“先…先生。”
老哈里斯顫顫巍巍的說著。
聞言對面的尸體臉上終于有了絲笑意。
他眨了眨眼睛,就當是點頭了,隨后說道:
“那么就讓我們進入正題吧。哈里斯先生,我聽聞您準備派兵攻擊法國魔法部,是這樣嗎?”
“這…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準…準備要攻打的,是嚶國魔法部,而且這還是法國魔法部部長要求我這么做的!這一切都跟我沒太大關系,我只是想要維持保密法,那是我的工作,也是整個魔法世界和平的基礎。”
老哈里斯慌慌張張的說著。
此刻他心臟跳動速度之快,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眩暈感。
他實在不理解對面這個自稱為‘先生’的家伙是怎么知道他要攻打法國魔法部的,那可是他剛剛才決定的事情,除了跟依耶塔解釋過幾句外,就連傳送廳里那些準備出征的天空城戰斗巫師都不知道!
“您這樣做是不對的。”
‘先生’緩聲道,“戰爭是矛盾斗爭表現的最高形式與最暴力手段,同時,它也是人類的天敵,與最卑劣的劣性根。以任何理由發動的戰爭,都是錯誤的。你有沒有想過,你因為那么一點利益而發動的戰爭,最后將會導致多少生命逝去?我猜你是沒有想過的,畢竟在你看來,那些生命并不是你同類,他們跟擺上人類餐桌的豬玀本質上沒有什么區別。”
“是!您說得對!我是豬玀!”
“唉!哈里斯先生吶!您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從未想到過維持整個《保密法》運行的國際巫師聯合會長老,竟然會是如你這樣無能又無恥的存在。”
“求求您了,先生!您就直說了吧,您到底想要我做些什么呀!我都會完成的,無論是任何事情,只要您能留我一命,真的!”
老哈里斯哭嚎著。
他已經崩潰了。
眼前這個自稱‘先生’的家伙所給予他的恐懼是他這一生都未曾體會過的。
如果可以,此刻他真的很想讓對方直接給他一個干脆利落的處決,而不是如現在這般不停的羞辱他。
只可惜,在恐懼的作用下,他的身體卻在本能的卑躬屈膝,說不出那樣硬氣的話來。
而聞言‘先生’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燦爛了。
他微微撐起了自己逐漸尸僵的身體,似是要對哈里斯做最終的判決。
可就在這時,他身后的窗簾卻被猛地拉開。
衣衫不整的依耶塔無聲無息的舉起了魔杖,隨后綠芒乍現!
阿瓦達索命!
轟——
翠綠色的電漿直接在‘先生’的尸體上轟開了一個大洞。
這一幕把老哈里斯嚇得背靠墻角連連蹬腿,心里滿是驚怒之色。
他不明白依耶塔為什么要那樣做。
對面這個自稱‘先生’的家伙既然能無聲無息的潛入眼下這間密室,就代表了對方擁有輕而易舉殺掉他們的能力!
對付這樣的敵人,臣服是唯一的可行的選擇。
但現在,依耶塔卻選擇了反抗?
這除了激怒對方外還有什么意義?
這可真是個無能的女人!
她會害死所有人的!
老哈里斯在心里怒罵著,但可惜的是,依耶塔壓根就沒有半點要理會他的意思。
此刻她臉上滿是猙獰,一邊怒吼著一邊不斷揮舞魔杖,狀似瘋癲。
一直到將體內的最后一絲魔力全部用盡,這才雙手撐著膝蓋,不斷喘著粗氣。
而這時,‘先生’的尸體已經徹底被轟成了一堆無法形容的焦炭。
見狀依耶塔滿是汗水的臉上終于有了絲暢快。
作為國際巫師聯合會長老的繼承者之一,她的實力可一點都不弱,并且她學習起魔法來也沒有任何忌諱,無論是黑魔法還是禁忌儀式,她統統照學不誤。
而剛剛,她就對著那個叫‘先生’的家伙用出了不下五發類似于索命咒的詛咒特性黑魔法,另外還有禁忌封印儀式以及諸如粉身碎骨之類的常規殺傷性魔法。
遭遇了那樣的一輪攻擊,那個‘先生’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上都應該已經被消滅了!
當然,那只是進入到這間密室當中的‘先生’。
那個‘先生’的本體應該還在某個地方。
不過這樣也不要緊,接下來只要拉動警報讓整個天空城進入警備狀態就行了。
到了那時候就算‘先生’再強又能如何?
天空城內可是足足有著近十萬的巫師呢!
“哈!哈哈哈——”
如此想著,依耶塔便大笑了起來。
她笑的是如此暢快,以至于眼淚都掉了下來。
突然,一件大衣被披在了她光溜溜的后背上。
那毛茸茸的觸感讓依耶塔猛地驚醒,像是頭受驚了的野獸般躥了出去,并用魔杖指向了身后。
出現在她身后的人是老哈里斯。
他不知何時竟是已經站了起來,此刻手里還拿著他的那件大衣,臉上似乎還有些尷尬。
一絲厭惡自依耶塔眼底里閃過。
但那也只是一瞬罷了。
即便對老哈里斯再厭惡,依耶塔也依舊沒忘了自己的理想。
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肌肉,做出了一副諂媚的、風情萬種的模樣。
接下來她準備好好安慰一下老哈里斯,這樣一來的話,對方應該會更加依賴她的,而她也將離自己向往的長老之位更近。
只是還沒等她說話,老哈里斯便又上前了兩步,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說道:
“你是個勇敢的人,孩子,你比我們親愛的哈里斯長老強多了。面對危險你至少還有拔劍的勇氣,這一點難能可貴!”
依耶塔臉上的媚笑徹底僵住了。
因為她發現,從老哈里斯嘴里傳出來的聲音,竟然依舊是‘先生’的。
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自依耶塔體表浮現。
她顫抖的想要后退,但身體卻是僵硬不聽使喚。
‘先生’倒是也沒有為難依耶塔。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面巨大的屏幕便自墻壁上浮現,并開始緩緩出現畫面。
這一幕讓依耶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因為這間密室中的一切設施都是被設置成了只有國際巫師聯合會最高權限才能控制的。
如果沒有老哈里斯親自在場協助授權,就連依耶塔也沒辦法進行控制。
眼下‘先生’卻將這一切控制的如臂使指。
這意味著只要‘先生’想,他同樣也能控制整個天空城的一切力量,甚至是取代老哈里斯這個長老指揮天空城的軍事力量!
但讓依耶塔更加驚恐的事情還在后面。
只見那巨大屏幕上顯現的,竟然是國際巫師聯合會傳送廳的畫面。
這座傳送廳可以說是整個天空城最重要的設施,其中的空間傳送裝置每年都要隨著技術的進步更新換代好幾輪,可以說各國魔法部每年繳納的獻金有足足四成都被用在了這上面。
這也直接導致整座傳送廳不僅規模龐大,并且裝飾極具藝術色彩與科幻屬性,仿若未來世界。
且整體效用也十分驚人。
如果想的話,它甚至可以一次容納數萬人頂點傳送至全球的任何一個位置,可以說是當時最強的傳送廳。
老哈里斯原本的計劃便是通過這座傳送廳直接將部隊傳送進法國魔法部里。
為此他還提前將所有戰斗巫師全部集結在了傳送廳內。
然而現如今,原本整齊雄偉的戰斗巫師方隊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數不清的尸體倒伏于地。
大量的鮮血自他們身下流淌而出,將潔白的地面全部染成了黑紅色。
而數百名黑袍人就這么踩在滿地的血漿里,來回搜索著還活著的幸存者進行補刀。
位于黑袍人們正中央位置的一個人似乎察覺到了窺探,朝著畫面中的‘先生’和依耶塔瞧了一眼,而后便慢慢走來。
他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竟是直接從屏幕中走了出來,站在了依耶塔面前。
眼前的這一幕徹底擊潰了依耶塔的意識,她呆愣愣的摔倒在地,甚至連身體的顫抖都停止了。
她從以前就一直在好奇。
為什么法國魔法部會那么輕易的將大筆大筆的資源交給國際巫師聯合會?
這已經都不能稱作是交易,而是白送了。
而現在,這一切問題都有了答案。
那是因為法國魔法部,擁有著瞬間征服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力量。
在他們看來,將資源送給國際巫師聯合會,那只是左手倒右手罷了。
虧得自己等人還那么的歡欣鼓舞。
這可真是可悲!
那自屏幕走出的黑袍人卻是沒有理睬依耶塔。
他解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張年輕的,但卻眉頭緊鎖的少年面孔,沖著‘先生’說道:
“3號死了,潛伏在哈利·波特體內的最后一個兄弟也死了,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1號!”
少年的語氣很是不善,尤其是最后的那個‘1號’,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吼出來的。
可聞言‘先生’卻不怒反笑道:
“這個問題有太多人問過我了,前不久哈里斯先生還提到過呢。至于我的回答,我只能說,我愛你們所有人。我希望你們都能夠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這是我的目標,也是我的愿望。”
“可你一直都在將事情推向另外一個極端!”少年咆哮道,“3號那個家伙在霍格沃茨搞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可別告訴我這里面沒有你的授意!現在嚶國魔法部已經開始集結部隊了!你對霍格沃茨所做的那些事情足夠讓鄧布利多那個古板的老家伙都放開一切作戰了!現在你來告訴我,我們該怎么辦!?”
‘先生’,亦或者說1號并沒有說話,他只是面帶微笑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而少年在暴怒之后也終于變得冷靜了下來。
他喘著粗氣,有些虛弱的揮舞著手臂道:
“全完了,全完了你知道嗎?我只是想讓布斯巴頓的孩子們能過得平安幸福而已,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只想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一個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但現在,全完了。你只想把那群孩子拉上戰車,而林克·弗利和鄧布利多現在也不會放過那群孩子的,現在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我無法理解你的想法,2號,或者說,諾頓。”‘先生’搖頭道,“原本極力主張對霍格沃茨以及嚶國魔法部復仇的人可是你自己啊,怎么現在你的愿望成真了,你卻又來指責我了呢?
要知道,為了達成你的愿望,3號以及我們最后的一位兄弟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呢。
難道說真正讓你如此憤怒的原因,就只是因為他們失敗了?”
諾頓啞口無言,呆滯的望著地板。
‘先生’見狀繼續輕笑道:
“這就是小愛的局限性了。你偏愛的就只有布斯巴頓,這不僅不能更好的去保護布斯巴頓,反而會讓你的內心受到影響,變得情緒化,反復無常,最終陷入瘋狂。擁有這樣情緒的你并不是一個合格的保護者,所以也無法真正保護好自己的心愛之物。不過沒關系,我會幫助你的。回法國去吧,那里才是你現在應該待的地方,也是你的歸宿。”
諾頓抬頭看著‘先生’,他的眼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彩和感情,冰冷的就仿佛是尸體。
但在僵持了片刻后,諾頓依舊還是扭曲著消失在了原地。
‘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又對著一旁的依耶塔嘆聲道:
“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親愛的依耶塔,我勇敢的姑娘,你覺得讓你現在就擔任國際巫師聯合會長老一職如何?”
此言一出,依耶塔原本渙散的瞳孔逐漸凝聚。
幾天后。
嚶國魔法部。
身著一襲墨色戰斗服的林克正端坐在辦公桌后。
艾米麗小心翼翼的將一碗綻放著香甜氣味的南瓜煲端到了他的面前道:
“吃上一些吧,這是我親手做的,沒有讓小紐扣幫忙。”
林克點了點頭,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著。
軟糯香甜的滋味于空腔中彌漫,讓林克嚴肅的臉上多了些笑意。
但站在他對面的艾米麗見狀,則是滿面哀愁,長長的嘆了口氣道:
“你一定要去嗎?戰爭這種事情,讓老克烈他們帶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林克的動作一頓,剛想說些什么,卻聽一旁的弗利夫人怒斥道:
“閉上你的嘴,艾米麗,這不是你能瞎摻和的事情!”
弗利夫人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威棱四射,薄薄的黑色細紗戴在頭上,卻無法掩蓋白皙額頭上隱現的淡青色血管,眼里更是通紅一片,宛若一頭端坐著的母虎。
艾米麗有些哀怨的看了弗利夫人一眼,卻被弗利夫人的威勢所懾,只能委屈的低下頭,靠在林克身上偷偷抹著淚。
這個動作有些妨礙到了林克用餐。
弗利夫人眼睛一瞪就想要上前把艾米麗拉開,但看著不為所動的兒子,她最終卻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