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多小時后,林克才終于擺脫了熱情的人群,在艾米麗等人的護送下站在了校長辦公室門前。
門口的石頭怪獸依舊在裝死。
這讓塞德里克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在他們看來鄧布利多必然是搶回了對霍格沃茨的控制權。
而這,全都是他們的錯。
是他們沒能阻止鄧布利多回歸,沒能守住霍格沃茨。
“你們都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由我來處理了。”
林克瞥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著。
聞言塞德里克等人點了點頭,全員一副戚戚然的掉頭走向了不遠處的有求必應室。
而待到眾人全都走后,林克才再度看向了門口的石頭怪獸。
霍格沃茨的控制權被鄧布利多搶走了?
當然沒有!
這一點林克作為霍格沃茨的影校長再清楚不過了。
他體內那股用來控制霍格沃茨各種權限的神秘能力并沒有隨著鄧布利多的歸來而有絲毫減少。
相反的,它甚至還變多了一些。
這種情況其實就已經代表了鄧布利多的一些態度,所以林克心里其實一點都不擔心。
“快給我開門。”
林克面無表情的說著。
石頭怪獸像是才發現林克似得扭頭看了一眼,這才干巴巴的說道:
“口令。”
“口你麻痹的令!”
“額…”
被林克這么一罵,石頭怪獸十分人性化的流露出了一絲委屈,撇了撇嘴慢慢讓了開來。
“口令…正確。”
林克沿著樓梯拾級而上,直接通過敞開的木門進入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內擺設依舊維持著原樣。
唯一不同的是,鄧布利多這次沒有坐在那張鷹腳桌后,而是站在鳥架旁,逗弄著鳳凰福克斯。
鳳凰福克斯在鄧布利多富有技巧的撫摸下享受的閉著眼睛。
可即便如此,在林克進來的第一時間,它依舊是率先發現了林克,并友好的朝林克叫了一聲。
“看樣子它真的很喜歡你,”鄧布利多笑著對林克說道,“這個世界上能被它喜歡的人可不多見。”
聞言林克眼睛微微瞇起。
對于鳳凰他也有所研究。
能被鳳凰這種超凡生物喜歡的人何止是不多見,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這種人,在整個魔法史上都是有數的。
有很多人覺得鳳凰應該是獨有自己的一套審美。
他們看人從來不看外表,而是看靈魂。
只有最最勇敢善良的人才能受到它的喜愛。
然而,這是錯的。
實際上,只要回顧過去數百年的歷史就能清楚發現。
那些以趨勢鳳凰出名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要么姓鄧布利多,要么就是家族曾經和鄧布利多家族聯姻過。
從這個角度上去看的話,鳳凰簡直就是鄧布利多家族的守護神咒。
所以鄧布利多這其實是在暗示我弗利家族祖上其實也和鄧布利多家族有過聯姻關系?
林克如此想著,卻還是笑著道:
“歡迎您回來,鄧布利多校長。盡管之前已經有所預料,可我是真沒想到,您會以如此干脆的方式回歸。”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
“霍格沃茨是我的家。”
“確實,您在霍格沃茨生活了數十年,為霍格沃茨奉獻了一生,幾乎已經成為了這座城堡的一部分。”林克意味深長的說道,“但有些東西,并不是越古老就越好的。”
鄧布利多將一株干制龍血草塞進了鳳凰福克斯嘴里道:
“你說的沒錯,古老的規則的確能帶來穩定,但它也束縛住了我們的手腳,讓我們沒辦法進步。有時候,適當的改變有助于我們邁向更美好的未來。”
“所以您是認可了我們所做的改變?”
“當然,你們做的很不錯,霍格沃茨在你們的帶領下蒸蒸日上。”鄧布利多微笑道,“我暫時還沒從中看出任何不好的跡象來,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否定你們呢?”
林克收斂了笑容道:
“既然如此,您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我說過了,這里是我的家,我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鄧布利多朝林克擠了擠眼睛道,“我聽說你特許了特里勞妮這個被革職的教授繼續待在霍格沃茨里生活,理由是霍格沃茨是她的家,既然如此的話,你應該也會準許我這個老頭子回家生活吧?”
“鄧布利多!你這是在推卸責任!”
墻壁上前任校長的畫像們聽到這里終于是按捺不住了,其中一個滿頭銀色卷發的女巫對著鄧布利多厲喝著。
邊上其他幾位校長也是滿臉陰沉。
他們已經聽出來鄧布利多話里的意思了。
鄧布利多這是在對林克表示,自己不會參與到爭奪校長權力的斗爭中去。
鄧布利多他,放棄了自己的權力。
一個霍格沃茨校長,竟然被自己的學生搶走了作為校長的權力!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老布萊克就不一樣了。
這個奇葩已經在畫像里已經興奮的跳起了舞,一邊跳,他還一邊在朝林克擠眉弄眼。
他早就看鄧布利多這個左派校長不順眼了。
在他看來,鄧布利多所施行的那些‘仁政’根本就是假仁假義。
把霍格沃茨打造成一個脫離社會的天堂有什么意義?
七年學生生涯結束,那些學生最終還不是要接受殘酷社會的拷打?
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這才是最最殘忍的事情吧?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施行殘酷教育。
死幾個學生就死吧,反正也只是合理的淘汰,沒什么大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要將學生們培養成一頭頭饑渴的餓狼,這樣他們畢業后才能擁有獨自覓食,養活自己的能力!
這樣是為什么老布萊克這么喜歡林克的原因。
他顯然是已經將林克作為能讓霍格沃茨重新偉大的希望了。
然而看著這正在鬧騰著的一眾校長畫像,以及滿臉誠懇的鄧布利多。
林克卻笑了。
準確來說,他是被氣笑了。
那些魔法畫像雖然有著歷任校長們大部分的記憶,可嚴格來說,他們終究不是歷任校長本人。
他們之間的智慧簡直天差萬別。
因此他們根本看不出鄧布利多的真正含義。
鄧布利多會放棄校長的權力?
別開玩笑了!
如果鄧布利多真這么想,那他就不會回到霍格沃茨!
而是會像他當初舍棄魔法部部長之位一樣,直接遠離,找個地方窩起來。
所以鄧布利多既然已經回到了霍格沃茨,那么他剛剛說的那番話,其實際含義便是——他認可林克弄出來的委員會制度,也可以讓出大部分權力來讓林克繼續做這個影校長。
但同時,他也要屬于他的那一部分話語權。
這其實是一個陽謀。
因為鄧布利多聲望太高,林克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再弄出一個類似于烏姆里奇一樣的人物來合理的將鄧布利多趕出去。
但同理,鄧布利多也沒辦法驅趕林克。
這不只是聲望的問題,更是硬實力的問題。
以林克現在的個人實力外加掌握的勢力,消滅鄧布利多大概率不可行,但剿滅鳳凰社,外加和鄧布利多碰一碰還是可以的。
所以這也未嘗不是一種可以嘗試一下的處置。
思慮至此,林克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么霍格沃茨原先的三方委員會就再添加一個席位變成四方委員會吧。這個席位由您代表霍格沃茨的教職工群體加入。您看如何?”
“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鄧布利多笑吟吟的說著。
聞言林克表情也好看了不少。
眼下他雖然分出了一些權力出去,但這其實無傷大雅。
因為四方委員會里,依舊有三方是他的人。
這意味著他的命令依舊可以在霍格沃茨得到無比順暢的實施,只不過是要多走一步程序而已。
可緊接著,林克卻聽鄧布利多話鋒一轉道:
“你準備在魔法部搞一個這樣的委員會制度?”
林克眉頭一皺道:
“怎么,魔法部那邊你也準備插上一手?”
察覺到了林克自己稱呼的變化,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
“當然不是,我對魔法部沒有任何興趣,霍格沃茨才是魔法界未來的希望。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希望在魔法部也搞一個委員會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去嘗試說服一下國際巫師聯合會 畢竟,我在那邊有不少老朋友。”
林克面無表情的反問道:
“我組不組建委員會為什么考慮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意見?”
聞言鄧布利多愣了一下,半響之后才反應了過來,有些詫異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繞開國際巫師聯合會直接對嚶國魔法部進行改制?”
“鄧布利多教授,并不是每一個老人都如你這般開明的。更多的老人,他們實在是太古老了。漫長的歲月消磨掉了他們的志氣,讓他們沒辦法再接受新鮮事物。”
林克說道,“國際巫師聯合會顯然就是由這樣一群老人所組建的。
他們現在一心所想的就只有穩定,哪怕這種穩定是在慢性死亡也毫不在乎。
畢竟,他們的生命已經是風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這樣的一群人,也是時候該退出歷史舞臺了。”
鄧布利多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林克的說法,瞇縫著眼睛看了林克半天這才嘆氣道:
“國際巫師聯合會不會準許嚶國魔法部單獨脫離他們掌控的。雖然為了地區穩定他們不會直接進行軍事干預,但經濟制裁基本是肯定會有的,這對嚶國魔法界的巫師們都不會是個好消息。
不過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也就無所謂了吧。
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在國際巫師聯合會有不少老朋友。
我會幫你去和他們交涉,盡量避免經濟制裁的。
但前提是,你必須得保證委員會在改制后不能讓嚶國魔法界的社會環境不能急速右移化。
這是一條死線,林克,你必須得明白。
現在的國際局勢是全面左化的,你如果冒然右化是引發公憤!”
聞言林克臉上也再度有了笑意。
他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說道:
“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了,那么接下來,也該讓我們來再談一談,有關于伏地魔和那些黑影神秘人的事情了。”
一邊說著,林克一邊還打了個響指。
隨即,就有兩個家養小精靈憑空出現在了校長室內,手腳利落的在茶幾上布置了一堆茶點和紅茶。
鄧布利多見狀也是嘴角微微上揚,又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大兜滋滋蜜蜂糖灑在了柱狀托盤里,這才于林克對面落座。
“你既然都已經這么說了,”鄧布利多抿了一口紅茶道,“那么看樣子你也已經有了一些猜想吧?”
林克點了點頭道:
“這個世界上不該有那么多實力強勁至此的巫師。或者說,即便有,他們也不該是默默無名的突然跳出來,所以這些人…”
鄧布利多接著說道:
“所以這些人,應該都是伏地魔才對。”
“不,應該是伏地魔的分魂。畢竟,里德爾日記里的那個分魂就有過從魂器中獨立出來,占據了活人身體進行活動的例子。”
林克補充道,“另外,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他們到底是怎么變這么強的?”
“單憑這一點,恐怕還不夠證明你的觀點吧?”
“當然還不夠,”林克往前探了探壓低了聲音道,“但很多魂器都在我找到它們之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除了這種可能性,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對此進行解釋的說法。”
聞言鄧布利多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道:
“你的意思是,有其實很早以前就確認了多處魂器的藏身地點?”
“是的。雖然那些情報的來源渠道我沒辦法告訴你,但我能確定那些情報都是真的。”林克直接承認道,“并且我也在獲知情報的第一時間就采取了行動,沒有讓你們故意去跟食死徒們對耗實力的想法。”
鄧布利多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盡管對于林克后半段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但眼下這不重要。
“那些魂器,”鄧布利多說道,“原本都該在什么地方?”
林克思考了片刻,突然嘴角上揚道:
“霍格沃茨就有過一個啊。它當初就被藏在了有求必應室的雜物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