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耐心的等那個小男孩將附近這一片全部打掃干凈之后,這才將小男孩拉了過來,用手帕幫他擦拭著汗水。
一直到將小男孩邋里邋遢的臉龐徹底收拾完畢后,這才微笑著說道:
“你干得可真不錯,赫奇帕奇加五分!”
話音落罷,遠處門廳內的寶石沙漏內便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寶石碰撞聲。
小男孩開開心心的走了。
羅恩卻是再也繃不住,氣憤無比的對赫敏說道:
“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你竟然給那個赫奇帕奇小孩加分!你難道不知道他做這份工作本身就是有分數和報酬拿的嗎?”
哈利也悄悄看向了赫敏。
他清楚羅恩說的一點都不錯。
作為讓低年級學生們分擔霍格沃茨部分勞動的代價,林克給了這些崗位一些分數和金錢上的補助。
雖然這個補助并不算高,撐死了也就勉強算是個雞肋。
可也正是如此,才避免了高年級學生參與進這行業的競爭的情況出現,有效讓這筆補助順利來到了低年級學生們的口袋里,好讓他們也能賺點學院分,賺點錢來買買零食什么的。
所以原則上,赫敏的做法簡直毫無理性可言。
只可惜赫敏聞言卻只是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道:
“是啊,我當然知道了,不過我就是喜歡幫助那些為霍格沃茨付出的人。如果你也去幫忙掃地清理衛生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加分。盡管自己給自家學院加分的行為有點可恥,但我保證,放在這類事情上誰也說不出個不對來。”
羅恩都快要被氣笑了。
他當然不可能去和那些低年級學弟學妹們去搶那些本就沒多少收益的半義工性工作,他每天上課學習都還來不及呢。
于是他干脆直接拉著赫敏來到了門廳的寶石沙漏下方,指著上方的沙漏道:
“你瞧瞧吧,我們已經快要被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超過了!這兩家也就算了,可問題是現在就連和赫奇帕奇都已經快追上了我們!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這樣‘善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此言一出,哈利和赫敏都本能的往寶石沙漏方向看了過去。
那代表著四大學院的四座寶石沙漏內寶石存量其實都不是很多。
這完全是因為之前學院分由于獎罰權被烏姆里奇稽查隊們肆意使用,導致學院分失去了意義,所以林克的委員會上臺后干脆給重新來了一波重置的結果。
在這方面哈利其實還是相當感激林克的。
因為他再度讓學院杯這個制度擁有了意義。
更何況因為喬治和弗雷德那精彩到離譜的煙火表演在當天取得了才藝大賽冠軍的緣故,格蘭芬多還額外多獲得了足足五十分,等于是暫時領先了所有學院一大截。
只可惜,現在這個優勢正如羅恩所説的那樣,已經被越拉越近了。
和哈利覺得十分可惜的心態不同,赫敏面對羅恩的指責滿不在乎,依舊重復著自己之前的說法。
羅恩深吸了一大口氣,這才重新回轉了一下語氣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加把勁,去課堂上幫忙把那五分再賺回來吧!反正這五分也是你給出去的,再把它們賺回來合情合理吧?”
“我去賺回來?你再現在要跟我算分數了嗎?那我就和你好好算一算!”赫敏惡狠狠的說道,“我入學這么多年每節課都認真上課,積極發言,平均每天都能掙回來將近二十分!
而你們呢?
你和哈利卻非但不賺學院分,還天天闖禍!
這些年來格蘭芬多學院因為你們而被扣除的學院分加起來都已經快要超過四位數了!
你現在竟然還有臉說我?”
此言一出,羅恩徹底沒話可說了。
看著一張蒼白的面孔憋得迅速轉紅,哈利嘆了口氣。
他明白,自己出場搗糨糊的時候又到了。
這兩人每次吵架都是這么個流程,他都已經要煩透了。
然而他剛才構思好了語言,準備出手的時候,卻見羅恩和赫敏竟是全都止住了話頭,靜靜的看向了樓梯方向。
他們兩人原本因為爭吵而變得有些沸紅的臉也瞬間冷了下來,眼神里還流露出一股強烈的鄙夷和憎恨。
哈利有些不解的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可下一刻,他的表情也眼神也變得和羅恩赫敏一般無二。
不只是他們,禮堂里原本歡騰一片的學生們此時此刻也都寂靜了下來。
大家都在那眼神狠狠瞪視著那幾道正從門廳緩緩走入禮堂的身影。
因為,這幾個身穿厚重的冬季校袍,臉上還蒙著黑布的人,正是之前向烏姆里奇泄露了.軍情報,從而導致鄧布利多被逼走的那幾個背叛者。
他們的臉在林克勉為其難的治療下其實已經有了一些好轉,最終估計也還是能復原的。
可他們臉上的傷雖然能治好,心里受的傷可就沒那么容易好了。
他們的所作所為在烏姆里奇被趕走后使得他們成為了被全校師生唾棄的對象。
與他們情況相類似的還有那些曾經投靠過烏姆里奇的稽查隊員們。
但這兩者受到的實際對待卻有著天壤之別。
前稽查隊員們雖然也都做了錯事。
可他們畢竟也只是出于利益辦事,所做的事情并沒有太過嚴重的違背道德,還在大家能夠理解的范圍內。
所以大家日常碰見他們了也就頂多嘲諷幾句,說幾句風涼話而已。
甚至于如果他們愿意努力改造,重新做人,簽訂特殊契約加入.軍的話,大家還愿意重新接納他們。
那些背叛者可就不一樣了。
無論從那種角度去看,背叛都是人類歷史上最最不能容忍的罪行。
這放在現在的霍格沃茨里也是一樣的。
無論走到哪里,這些背叛者們都像是過街老鼠一般會遭到周圍人無情的蔑視和唾棄。
于是乎,家里還略有些薄財,亦或者有門路的學生全都轉學離開了霍格沃茨。
而剩下那些無處可去的背叛者們,則只能是蒙起了臉,徹底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個宛若幽靈般的存在——每天除開吃飯睡覺和上課,基本都躲在某一個陰暗的小角落里如怨靈般幽幽的哭泣。
一直等到這些人拿完了早餐,逃也似的離開了之后,整個禮堂這才恢復了先前的熱鬧。
大家一邊談論著之前的話題,一邊指揮著邊上幾個低年級學生把那些剛剛被背叛者們觸摸過的地方全都再清洗一遍,以免被那些背叛者們身上的臭氣給污染到。
當然,這種指使并不是免費的。
往往等低年級的學生們完成任務后,發出指令的高年級生會請他們的級長幫那些低年級學生加上幾分。
赫奇帕奇學院的分數很大程度就都是這么得到的。
他們的學生們十分勤勞肯干,任誰見了都會像赫敏那樣隨手給上幾分的。
這樣積少成多后,赫奇帕奇學院的分數就終于能和其他三大學院比肩了。
最后再眺望了熱鬧的禮堂一眼,赫敏轉過頭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上.軍的早課吧。”
羅恩對赫敏明顯還有點生氣,聞言輕輕嘟囔了幾聲,轉頭卻看向了哈利說道:
“哈利,這次你還是要去有求必應室讓林克給你開小灶嗎?”
“什么叫開小灶,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赫敏反駁道,“林克愿意親自教導哈利大腦封閉術是為了治療哈利的頭疼病,并沒有偏袒哈利的意思!”
羅恩聞言急忙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道:
“冷靜些,赫敏,我沒有說林克壞話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因為哈利要單獨去上課所以有些難過而已!我相信哈利也是這樣的。對吧?”
哈利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他也的確想跟羅恩和赫敏一起去上.軍的早讀。
這不只是朋友間的友誼,更是因為憑借著.軍的早讀,羅恩和赫敏的成績跟他已經越拉越大了,這讓他感到不安。
可惜的是,大腦封閉術是一道他永遠沒辦法跨過去的門檻。
就連鄧布利多在離開前都叮囑他要盡快學會大腦封閉術,他又怎么能放棄呢?
而且自從烏姆里奇被趕走之后,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封閉術水平正在快速的進步。
自己這么多天都沒有再頭疼或者做過噩夢就是個很明顯的征兆。
哈利覺得自己可能再過不久就能徹底掌握大腦封閉術,從而回歸正常的學生生活了。
這樣想著,哈利的內心重新充滿了力量。
他微笑著與赫敏羅恩告別,而后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有求必應室的樓梯。
然而他才剛走出去沒幾步,一陣針扎般的劇痛卻又自他的腦海中傳了出來。
哈利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摔倒在了樓梯上。
在一片迷茫之中,他能感覺到正有一股溫柔的液體從自己的鼻子中流出,糊得到處都是。
赫敏和羅恩的驚呼聲也適時響起,只是這聲音卻距離他越來越遠。
最終,伴隨著一系列陰暗幽冷的畫面沒由來的開始閃現,哈利終于昏了過去。
格里莫廣場12號,鳳凰社據點。
鄧布利多正依靠在廚房的餐桌上,饒有興致的閱讀著一封蓋有霍格沃茨H形徽章的信件。
這封信,是麥格教授寄來的。
自從他離開霍格沃茨后,平均每隔個半天麥格就會寫一封信給他。
這個頻率其實是有問題的。
因為他們原本約定好的一周能有個一封信就夠了。
只是在林克推翻烏姆里奇的那幾天里,麥格教授歇斯底里般的一下子寫了好多信給他,這才把頻率拉高到了這么個駭人的高度。
不過也正式憑借著這些信件,這才讓鄧布利多詳細了解到了林克收割烏姆里奇的全部過程,以及霍格沃茨現在的變化。
唯一的問題在于,麥格教授終于還是沒有經受過傲羅部門的專業訓練,做不到完全以客觀的角度來匯報情況。
在她的信中,經常性的會夾帶一些主觀的私貨。
有時候整封信里甚至會有大半封信的內容都是她個人的抱怨和牢騷。
寫的簡直就跟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
比如說眼下鄧布利多正在讀的這份信里,麥格教授除開匯報了一下.軍早晚讀起到的驚人效果外,還對林克私自拿出禁書區內的書籍供.成員們查閱的事情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擔憂。
萬幸的是,這種類型的報告鄧布利多看過的實在太多了。
這培養了他的閱讀能力,讓他擁有了甄別信息的能力。
也正是因此,即便麥格教授的信件里負能量的濃度比較高,可他依舊能讀的哈哈直樂。
“看樣子你的心情很不錯啊。”穆迪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廚房,順手從鄧布利多面前的盤子里撿了片荷包蛋塞進嘴里,“畢竟,某些人可是被趕出了霍格沃茨,甚至就連校長的職位都被搶走了。”
面對穆迪有些不懷好意的調侃,鄧布利多愉快的情緒卻并沒有受到影響。
他樂呵呵的放下了信件,小心翼翼的收回信封里擺好,這才微笑著說道:
“我并不是被趕出霍格沃茨的,林克也不是從我這里搶走的校長職位,事實上現在霍格沃茨執行的三元分立的委員會制度。”
“這又什么區別嗎?”穆迪不屑的說道,“從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報來看,那個叫珀西的家伙壓根就是林克安置在魔法部里的狗腿子,塞德里克那個學生會主席就更不用說了。林克現在就是霍格沃茨的實際控制人!”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繼續笑著說道:
“但他做的的確很好,不是嗎?
尤其是林克在烏姆里奇被趕走的那天對所有人說的那一段話,實在是太棒了!
霍格沃茨的制度的確有些太過于陳舊,也是時候該出現一些改變了。
雖然這種改變所將會帶來的后果完全未知,甚至還會是負面的。
但那也總比什么都不做,白白等著整個制度爛掉要好。”
穆迪聞言并沒有繼續說什么,而是靜靜的與鄧布利多對視著。
他很清楚,霍格沃茨的事情鄧布利多已經有了定論和決定,自己不管怎么說,鄧布利多都不會改變心意的。
他努了努嘴巴,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好吧,就讓我們來換個話題,來聊聊神秘事務司的事情吧。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