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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并不平安的平安夜(上)

  此刻弗利夫人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老克烈難以理解的力量。

  被那一雙并不算大的手鉗住脖子舉起來,老克烈竟是一時間無法掙脫,也無法說話,只好吐著舌頭在那里踢腿掙扎。

  一旁原本面色堅毅的艾米麗這時候見到了弗利夫人也終于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嗚咽了一聲就想去抱弗利夫人,卻被粗暴的一把推開。

  弗利夫人眼下就宛若是一頭兇暴的母獅。

  她那張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的猙獰面龐令所有人心虛的低下了頭。

  要知道雖然林克之前在戰場上突然進入‘麥克變身狀態’爆種獲得了幾乎可以和伏地魔分庭抗禮的力量,可誰也不敢打包票說林克這次能平安的回來。

  伏地魔,那可是籠罩在整個嚶國魔法界上空整整十多年的烏云啊!

  在座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從小聽著伏地魔的恐怖故事長大的?

  就算有著林克的思想改造,但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直至今日還依舊只敢用‘神秘人’來進行代稱伏地魔。

  而在所有人中,老克烈無疑是最為忐忑的。

  之前先林克一步率先帶人撤退就是他所下達的指令。

  站在當時的立場上,他的決定并沒有錯誤。

  因為他們那時候已經成為了林克的拖累,盡早撤離才是在對林克好。

  但在此刻這些事情確實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誰知道暴怒之下的弗利夫人會如何理解他的所做所為?

  事實上老克烈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為弗利夫人壓根就沒考慮去追究為什么這些人回來了而林克卻沒回來的事情。

  至少現在沒想追究。

  只見她大手一揮,墻角處的一座櫥窗便翻轉了過來,露出了一個嶄新的壁爐。

  “所有人現在就跟我回對角巷,我要…”

  “不行的!”

  弗利夫人話音還未落罷,老克烈便咬牙切齒的打斷道。

  如果說林克身處戰場之上還有較大幾率能回歸的話,那么弗利夫人去了之后那基本就死定了。

  這會直接導致弗利家族完全崩潰。

  畢竟如果林克真的不幸遇難,那么弗利家族還需要弗利夫人來進行掌舵。

  然而老克烈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弗利夫人所有的堅強,其實都來自于林克。

  就是因為有這么個傻兒子她才會強撐著去做那些就連他丈夫都做不好的事情,并且事事要求盡善盡美。

  眼下林克出了事,她壓根就沒有繼續去搭理其他人、其他事的興趣。

  聽著老克烈的聲音,弗利夫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對方。

  原本一直在邊上沉默不語的貝克曼卻是抽出魔杖指向了老克烈。

  與此同時密室周圍也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

  數十個身穿深色袍服的老圣徒從各個角落里走出,與從戰場上回來的幾個老圣徒一起將獵手連同老克烈團團圍住。

  他們高舉著的杖尖之上甚至已經閃爍起了幽綠色的光芒。

  只等貝克曼或是弗利夫人一聲令下,其中正在蓄勢的死咒便會傾瀉而出。

  見狀原本就死傷慘重的獵手們瞬間變得驚慌了起來。

  老克烈更是滿臉的戚戚然。

  弗利家族作為以林克作為絕對核心,乃至個人崇拜而形成的集權組織,其弊端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林克在時還好。

  不管是老圣徒還是獵手,亦或者是其他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都會無條件的選擇臣服。

  可林克一旦出事,那就完蛋了。

  整個家族都會瞬間崩分離析。

  硬要說的話,眼下的情況或許還是比較好的。

  畢竟僅僅只是西風壓倒了東風,獵手勢力做小甚至消亡之后至少弗利家族還會繼續存在,只是力量會被削弱許多罷了。

  弗利夫人可沒老克烈那么多愁善感。

  自從知道林克可能出事之后,弗利夫人就恢復成了過去那個掌控了弗利家族十多年的強硬、狠辣模樣。

  她很清楚自己的這個父親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她不在乎。

  因為老克烈等人獨自回來的舉動更加該死!

  如此想著,弗利夫人眼中的殺意又濃重了幾分。

  可就在此時,又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自密室中傳來。

  一圈圈波紋自空氣中扭曲著激蕩開來,司格芬和紐蘭兩人率先出現,狠狠摔在了地上,直接撞得鼻血直流。

  緊接著,林克的身影也于波紋中緩緩浮現。

  “林克!”

  “指揮官!”

  “族長!”

  密室內嚴肅殺伐的對峙氣氛瞬間煙消云散。

  所有人都在尖叫著往林克身邊沖去。

  弗利夫人和艾米麗又一次展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怪力。

  她們飛快的扒拉開擋路的老圣徒或是獵手,徑直扶住了陡然落地險些摔倒的林克,而后雙手便飛快的在林克身上摸索檢查著傷勢。

  盡管在先前的戰斗中麥克已經展露出了極高的戰斗素養。

  可他那不要命般的瘋癲打法依舊導致林克身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青黑色淤傷,有些地方甚至干脆就直接爛了開來——這是伏地魔血雷的侵蝕效果所致。

  小心清點著林克的傷口,弗利夫人和艾米麗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

  尤其是弗利夫人。

  沒親眼目睹的她很難想象當時的戰斗到底兇險到了何種地步才會導致林克受到這么多的傷害。

  林克被她們的動作疼的臉上一陣扭曲,可依舊是伸手拂去了兩人臉上的淚珠,而后就忍不住揚天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是如此的瘋狂,以至于密室內原本還在使勁往前擠去的獵手們皆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

  可下一刻,眾人卻見林克將一個純金的杯子高高舉了起來。

  這是赫奇帕奇的金杯。

  也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金杯的出現提醒了所有人。

  他們這次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而且,還是在有著傲羅和伏地魔的阻攔下完成的!

  短暫的呆滯后,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便于人群中炸響了起來。

  每一個經歷了那場戰斗的人都用狂熱崇拜的眼神看著人群中央的林克,甚至就連那幾個重傷了的傷員都強撐著坐了起來為林克喝彩。

  只有他們才知道,林克做到了什么。

  那可是伏地魔!

  是在幾年間讓嚶國巫師人口縮減了三成多(死亡加移民)的恐怖存在。

  大部分的嚶國巫師單是聽見這個名字就會恐懼的渾身發抖。

  可那又怎么樣?

  現在還不是被他們的家主林克·弗利給擊敗了?

  是的,沒錯。

  在一眾獵手們看來,在這一輪里伏地魔就是敗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林克才不到二十歲!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竟然已經擁有了可以與巫師界最頂尖人物相比較的力量,那么如果等待他再成長幾年,那林克又會創造出多么輝煌的成果呢?

  在場沒有人敢對此妄下定論。

  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歡呼!

  紐蘭和司格芬呆呆的望著眼前被人群簇擁著的林克,連還在流淌著的鼻血也忘了擦。

  事到如今,在看到了林克手中的金杯之后他們就算是再蠢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可盡管如此,現在的他們卻依舊如墜夢中。

  單論起林克和伏地魔之間戰斗的結果,他們其實要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因為在剛剛傳送的最后關頭,他們親眼看見了那道沖天而起的恐怖光柱轟掉了伏地魔的小半個肚子!

  這種就連在他們最荒謬的夢中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現在竟然真的發生在了現實里…

  “弗利閣下萬歲!”

  司格芬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狂熱的開始了歡呼。

  而反應過來的紐蘭也是扶著司格芬撐起了自己顫抖到發軟的身體,加入到了狂熱的隊伍當中。

  這一刻,他們和在這里的每個人都一樣,堅信林克會帶領他們實現自己的理想!

  不管他們的理想有多么的離譜和荒誕!

  “小紐扣!小紐扣!你去哪了?快去準備,我們要開宴會慶祝!”

  伴隨著林克的吶喊聲,家養小精靈小紐扣憑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林克和弗利夫人行了一禮,隨即便呼喝著開始讓城堡里的家養小精靈開始準備了起來。

  見狀,人群中立刻又想起了一陣更加高亢的歡呼聲!

  大家伙也的確需要進行一場宴會了。

  之前的戰斗給每個人的壓力都實在太大,就連林克也急需發泄。

  于是乎,當眾人紛紛接受了初步的治療見到小紐扣擺出的海量美食后,除開幾個實在重傷瀕死的獵人外,近乎所有能動的人全都投入到了盛大的狂歡當中。

  各式美味的料理被大家隨意的啃食著。

  美酒更是每個人的最愛。

  盡管弗利夫人和艾米麗一直都在勸說著林克和其他傷員不要飲太多的酒精,可面對如此盛景卻壓根沒人愿意去理會他們。

  在聽林克講述了司格芬和紐蘭釋放出澳洲蛋白眼為林克爭取了脫身機會之后,他們兩人毫無疑問的就成為了整場宴會上最受歡迎的存在。

  就連弗利夫人和艾米麗都瞪著一對通紅的眼睛敬了他們一杯酒以示感謝,其他那些想要把年輕人灌醉的惡趣味獵手們就更別說了。

  眾人的熱情直接導致了夜晚才剛剛來臨,歡聚的獵手們就醉倒了一大片。

  出人意料的是,紐蘭竟還沒有倒下,他似乎在對酒精的抗性上有著非人的天賦。

  當然,也有可能是作弊了。

  他面色潮紅,費力的扒開醉倒如爛泥般抓在他身上的司格芬,抬眼卻是看見禮堂中央不知何時已經樹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冰晶圣誕樹。

  那圣誕樹在各種魔法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絢爛的光芒,樹木下方更是堆放著無數五顏六色的禮盒。

  紐蘭很清楚這些禮盒可不僅僅是裝飾用的。

  他剛剛親眼看見弗利夫人叫人往那里裝了好多來自弗利家族密室寶庫里的財寶。

  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去下方挑揀一個心儀的禮盒作為自己的圣誕禮物。

  這也算是弗利夫人給大家的圣誕禮物了。

  紐蘭作為今天的大功臣自然也是有資格拿的。

  但此刻他卻十分難得的沒去動那些禮物的意思,而是仰頭癡癡的看著那顆絢爛的圣誕樹。

  “今天是平安夜啊…”

  紐蘭自言自語著,而后掙扎起身再度踢開司格芬伸過來的手,跌跌撞撞的朝城堡外走去。

  “弗爾德先生,您是在找廁所嗎?”

  一個尖尖的聲音突然從身側傳來,紐蘭轉過頭便見弗利家的家養小精靈管家小紐扣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一邊說話身子還往一個方向側著。

  很顯然,這是在為他指明去往廁所的方向。

  這種事情小紐扣今天已經做了無數遍。

  巫師們雖然能用魔藥作弊來化解酒精對他們的影響。

  但飲下的液體終歸還是要代謝出去的。

  紐蘭用他那被酒精侵蝕遲緩了的腦袋思考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小紐扣是在跟他說話。

  他記得上一次聽變得這樣稱呼他還是在11歲生日時貓頭鷹送來的霍格沃茨入學通知書上。

  畢竟他自小就沒有父親,是由母親一手帶大的。

  在他的有意引導下,別人要么直接稱呼他的名,要么就是叫他諸如壞種、垃圾、泥巴種之類的侮辱性詞匯,就連他的麻瓜鄰居們也不例外。

  時間過得太久,以至于紐蘭自己都對這個稱呼感到陌生了。

  “我…我要回家了。”

  略微感慨了一陣,紐蘭便有些虛弱的說著。

  聞言小紐扣臉上閃過了一絲為難之色。

  弗利城堡可不存在接送服務,往日里能進到弗利城堡里的人也根本不需要這種服務。

  即便是像現在這樣喝醉了,他們往往也有趕著馬車的仆人過來接回。

  獵手或者老圣徒們則是會干脆選擇留宿在弗利城堡周邊的農莊宿舍里,反正那也是他們執勤時的臨時宿舍。

  可這些條件,紐蘭顯然都不具備。

  作為管家的專業性很快就讓小紐扣遮掩好了臉上的難色,他碩大的眼睛飛快眨了兩下,便說道:

  “弗爾德先生,您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獨自回家。能否告知我您家住何方呢?我也好派人駕車送您回去。”

  只要是熟悉紐蘭的人都會明白,小紐扣的這句話其實問的十分冒昧。

  紐蘭把自己的家看的極其重要,但凡有人打探他家里的信息,隨后必定會迎來紐蘭最最殘酷的報復。

  且這種報復是無差別的,紐蘭并不在乎對方是有意探查亦或者無意為之。

  可現在。

  或許是酒精對紐蘭大腦的影響實在太大。

  聞言他竟是又扭頭看向了身后熱鬧禮堂中的那顆巨型圣誕樹,嘴里呢喃道:

  “紡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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