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她的動作,教室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有一個格蘭芬多的男生甚至因為過于興奮還切到了手。
烏姆里奇顯然很享受這種被眾人所關注的感覺。
因此她故意放慢了步速,一直到過足了癮才面帶微笑對著斯內普的后背施施然道:
“哎呀,這個班看樣子學的相當深嘛。但我懷疑教他們復方湯劑這樣的魔藥是否可取,我想部里會希望把這個從課程里刪掉的。”
斯內普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她。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已經有多久了?”
烏姆里奇繼續問道,同時又拿起了筆記本和羽毛筆,看樣子是準備記錄下來。
“十四年。”
斯內普用冷漠無比的聲音說道。
他說話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就連嘴唇都沒動。
這就好像是那聲音是直接從他喉嚨里蹦出來的一樣。
教室里不少人都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但和其他人只敢偷偷摸摸的打量,手里下還在同時處理著魔藥材料不同。
林克和艾米麗兩人直接就停下了手頭的動作,面帶笑容,目不轉睛的看著。
這一表現讓斯內普臉上的肌肉出現了一絲扭曲,但偏偏在此刻卻沒辦法發作。
“你先申請的是黑魔法防御術課一職,對嗎?”
烏姆里奇頭也不抬的繼續問道。
“沒錯。”斯內普回答道。
“但沒申請到?”
斯內普聞言撇了撇嘴道:
“顯而易見。”
噗呲——
教室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微弱的憋笑。
斯內普釋的就要扭頭去看,烏姆里奇卻緊接著追問道:
“你進校以來曾多次申請過黑魔法防御術課?”
聞言斯內普只得強行把頭又扭了回來道:
“是的。”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么一直不同意讓你來當黑魔法防御術教授嗎?”
“這個問題我建議你去問鄧布利多本人。”
“啊,我當然會去問的。”烏姆里奇笑嘻嘻說道,“但我還是想聽聽看你的想法。比方說,你覺得鄧布利多之所以不讓你做黑魔法防御術教授,是因為你的能力不行嗎?或者說,是因為你過去的食死徒背景?”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斯內普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原本沉靜的表情已經扭曲了起來,這是他大腦封閉術即將被情緒沖破了。
烏姆里奇像是從來沒聽過這話一樣翻動著筆記本說道:
“那么也就是說,鄧布利多是因為要安插自己的人進來,所以才否決了你要當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的申請。”
言罷,烏姆里奇端著筆記本看向斯內普,似乎很期待斯內普接下來的回答。
只可惜,斯內普此時卻已經恢復了冷靜,止住嘴什么都不愿意說了。
烏姆里奇平靜的和他對視了一會兒,也不失望,刷刷刷的就在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通過超感咒的感知能力,林克能大致通過她羽毛筆的運動軌跡分辨出,她寫的內容大致是‘斯內普對鄧布利多心懷怨憤、斯內普默認了有關問題’等等。
寫完整篇記錄,她笑著朝斯內普和學生們道了個別,隨后就趾高氣揚的離開了教室。
她也的確有趾高氣揚的資格,她這一通直接拿斯內普殺雞儆猴為她積累了大量的聲望。
至少現在學生們應該不會再不拿她這個‘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不當回事了。
一直到烏姆里奇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斯內普臉上的表情才逐漸生動了起來。
他一步一步走進了人群里,在途徑先前憋不住笑出聲的學生邊上時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桌面上道:
“你白白切壞了一份草嶺蟲,零分!另外你回去之后再給我寫一篇有關于這種材料正確處理的文章,注明你錯在了哪,為什么錯,下節課給我交上來,懂了嗎?”
“聽…聽懂了。”
那個拉文克勞的學生弱弱氣氣的說著,周圍原本還因為烏姆里奇而有些騷動的學生們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種安靜的氣氛當中,斯內普又緩步走到了林克和艾米麗的課桌前。
林克和艾米麗克跟其他學生不一樣。
他們沒有半點慌張害怕的意思,反而笑瞇瞇的與斯內普對視著。
“被那個粉紅癩蛤蟆審問的感覺不好受吧?但這是你應得的教訓。誰讓你非得去和鄧布利多混在一塊的?”
林克用只有他和斯內普才能聽見的微弱聲音輕輕說著。
聞言斯內普那原本沉靜深邃的眼眸都應為過于激烈的情緒而擴大了一圈。
他飛快的低下頭,在林克的課桌上打量了一圈,見實在沒能找出什么錯誤來這才又抬起頭惡狠狠道:
“你以為你還能繼續舒服下去嗎?鄧布利多早就已經知道你心里打的主意,之前是忙著對付那些到處挖洞找魂器的食死徒才沒功法搭理你。而現在,烏姆里奇就是他專門弄來對付你的!”
林克聞言眉頭一挑道:
“等等,你是說食死徒們正在到處挖洞找魂器?他們都去了什么地方?”
斯內普的情緒逐漸被收攏了回去。
他深深的看了林克和艾米麗一眼,最終扔下了一卷羊皮紙,而后回到了講臺上高聲宣布道:
“下課!”
有求必應室內。
林克急匆匆的布置下了多層禁制,這才展開了斯內普交與他那一小卷羊皮紙。
只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
可以看得出來,這應該是鳳凰社成員用來提交給鄧布利多,用以說明他們狀況和取得成果的報告‘復印件’,也不知道斯內普是怎么搞到這玩意的。
但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些報告,林克能完整的了解到這段時間鳳凰社成員們的活動內容。
在這段時間里,鳳凰社的成員們先是對嚶國境內的各大遺跡進行探查,搜尋食死徒們的活動痕跡。
而后,又跟食死徒開展了數次的小規模戰斗。
由于鳳凰社執行的精兵游擊戰術,所以戰果通常是他們不停的騷擾食死徒大部隊,而食死徒們卻拿他們沒什么太好的辦法。
但也有意外。
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以及盧平兩人就在一次戰斗中因為失誤而被食死徒們擊傷。
目前他們也去不了圣芒戈醫院,只能是躺在家里靠斯內普給的魔藥療傷。
這絕對是個糟糕的主意。
以斯內普和他們兩人的關系來看,斯內普雖然不至于趁此機會直接把他們弄死,但讓他們受一段時間生不如死的折磨那是肯定的。
如果讓赫敏或者塞德里克之類的人過來看這份‘報告’,他們肯定會感動于鳳凰社成員們為了魔法界的安定所做出的犧牲和努力。
但林克不同。
在看這份‘報告’時,他幾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地名和時間上。
見到里面沒有出現‘古靈閣金庫’這樣的字眼出現,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林克,你這是怎么了?”
直到此刻,一直守護在邊上的艾米麗才關切的問道。
她從林克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里本能感覺到一絲不妙。
林克聞言扭頭看向了她,似是做了什么決定,沉聲說道:
“你應該知道,伏地魔之所以還能復活,其實是因為他擁有魂器,靈魂不滅的緣故吧?”
艾米麗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都是林克先前告訴她的。
這在鳳凰社乃至很多小圈子里已經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那你知道伏地魔一共有多少個魂器嗎?”林克再度發問,隨后不等艾米麗回答便直接公布了答案,“六個!”
此言一出,艾米麗被驚到張大了嘴巴。
作為弗利家族未來的女主人,她自然也讀過《尖端黑魔法揭秘》,了解過魂器的制作流程。
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如此驚訝。
魂器的制作原理,其實就是利用邪惡儀式將自己的靈魂進行切片,而后分別放置于自身的肉體和另一件被選定為魂器的物品內。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主體死亡,甚至于連靈魂都被斬殺,可那被安置于魂器內的分魂卻依舊不會有事,仍然有機會復活。
這個原理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很難。
因為,切割靈魂所帶來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
一般來說能制作出一個魂器就已經屬于是那種意志力強到非人的存在了。
而伏地魔現在竟然做了六個魂器?
這簡直…就是怪物!
事實上林克還沒把哈利也是魂器的事情說出來呢。
不然艾米麗非得被驚到跳起來。
要知道哈利·波特成為伏地魔魂器的過程,即便在奇幻的魔法界里也詭異到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另一邊,林克稍微給了一點時間來讓艾米麗緩沖,而后便揮舞魔杖,灑下了大片的光塵。
這些銀藍色的光塵在半空中分別形成了六個魂器的三維模型。
“我們最先接觸到的魂器,是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那里面的分魂當初綁架了你,而后被我在禁林內斬殺!”
林克說話間,那日記本的三維模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斬痕,而后消失不見。
“而后是岡特戒指。這枚戒指上鑲嵌的寶石是大名鼎鼎的復活石,原本被藏于岡特老宅,被我和鄧布利多找了出來,聯手去除了上面的伏地魔分魂。”
代表岡特戒指的三維模型一陣抖動,戒身碎裂,而后復活石本體也漸漸消失。
“最后是斯萊特林的吊墜盒。這個你也是知道的,被我消滅掉分魂后收藏起來了。”
吊墜盒上的灰氣化作一顆骷髏頭慘叫著消失。
“也就說,目前伏地魔的七個魂器中,已經有三個被我們給摧毀了。至于剩下的那幾個,”林克用魔杖指向了另一邊的幾個模型,“納吉尼,一條蟒蛇,是一個生物魂器。它被伏地魔養在了身邊,具體行蹤根本沒辦法確定。
拉文克勞的冠冕,幾十年前伏地魔將其從格雷女士手中騙走并制成魂器。原本藏在有求必應室內,但目前已經失蹤,我懷疑是被伏地魔偷偷派人回收了。
赫奇帕奇的金杯,伏地魔將其交給了貝拉特里克斯保管,目前應該被她收藏在古靈閣的金庫內。
現在的關鍵就在于赫奇帕奇的金杯。
這是現在唯一已知確切位置的魂器。
我原本是打算聚集好足夠的力量后,再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其拿下。
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伏地魔分明也是在尋找魂器,雖然他們目前還沒摸到金杯的真正位置,但留給我的時間卻也不多了。”
“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吧!”艾米麗突然說道,“反正也只是古靈閣而已!那些妖精們雖然吹的很厲害,但事實上古靈閣并非是牢不可破的。”
林克點頭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中間還存在著鄧布利多、魔法部、伏地魔以及伏地魔背后那個神秘勢力,這些因素全部相加起來的話,就很容易會導致事情出現意外,這也是我為什么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
不過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我稍后就會去給貝克曼和老克烈去信,讓他們在盡可能保持隱蔽的前提下,向嚶國這邊運送戰斗員和資源過來。”
見林克終于打定了主意,艾米麗也放心了下來。
不過很快她就又板起了臉,嚴肅的對林克說道:
“既然決定已經做好了,那么我們就該談談另一個問題了。
林克,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情報的?
魂器的具體數量和確切位置,這種事情就連鄧布利多也不可能全都清楚吧?”
林克既然敢把事情告訴艾米麗,就已經做好了被問及此事對準備。
但當真正面對艾米麗對發問時,林克心里沒由來的還是有些慌亂。
他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認真的說道:
“我生而知之!”
“你…你不愿意說就算了!哼!”
艾米麗怔怔的看著林克,少許后才嬌嗔著扭過了頭去,看樣子段時間內都不再會去主動和林克搭話了。
除非,林克過去哄她。
然而艾米麗不知道的是,此刻林克臉上洋溢著的,卻是無盡的無奈。
有些事情,你說了實話,別人反而會覺得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