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的話明面上聽起來像是在為鄧布利多擔心或者是想為鄧布利多分憂,可實際上他卻有點躍躍欲試。
畢竟審問巴格曼這件事里藏著的收益實在是太大了。
巴格曼如果真要是伏地魔他們的內應,那么林克就很有可能從他身上挖掘出一些有關那個神秘勢力的信息。
而如果巴格曼是無辜的。
那背鍋的人也是鄧布利多,跟林克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鉆心剜骨?那可是不可饒恕咒!”
鄧布利多聞言卻臉色大變,聲音變得急促而嚴厲的說道,“我記得我警告過你讓你少用黑魔法,尤其是不可饒恕咒!可你現在卻好像把這當做了遇事的第一選擇方案?你要知道,你是特別的!黑魔法,尤其是三大不可饒恕咒對你來說就是毒藥!”
林克眉頭一皺,鄧布利多可不是弗利夫人這種在他心中等級極高的人,突然被這樣一懟,林克本能的反駁道:
“我知道我身體的情況,以我現在的狀態,三大不可饒恕咒這種黑魔法我完全可以用來當做常規魔法使用!”
林克也的確沒有撒謊。
大腦封閉術咒升至LV6之后他的心之壁跟精神力都有了巨大的增幅,這知道導致他使用黑魔法所帶來的負面效果已經被壓制到了一個極低的水平,幾乎可以無視。
而聞言鄧布利多的嘴巴又快速張合了幾下,像是想要繼續說些什么,但最后卻又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說服林克,沉默著深呼吸了幾下后才終于放緩了語調誠摯說道:
“曾經有無數人抱著和你一樣的想法,認為自己能成為黑魔法的主人,而不是反過來被黑魔法所奴役。可結果你也看到了,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我不奢求你能完全放棄黑魔法,可你的未來是光明的,我不希望這份未來因為區區黑魔法而沾上污點。”
鄧布利多言罷根本不給林克開口的機會,轉頭又對著費爾奇說道:
“阿格斯,林克會不可饒恕咒的事情必須保密,這事關重大!”
“當然!鄧布利多校長!我知道!”
費爾奇被鄧布利多的威勢一激,額頭冒汗,連連點頭說道。
可實際上就算鄧布利多不說他也會幫林克保密的,畢竟他跟林克的情誼遠超鄧布利多的想象。
而林克見鄧布利多還幫他封了口,心里的不滿也稍稍減輕了些。
兩人就這么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似得,一路沉默來到了最里面的一間牢房門前。
牢房內,巴格曼果然還在聲音含糊的呻吟嗚咽著些諸如‘我是冤枉的’,‘鄧布利多,求你…’之類的話。
現如今的巴格曼跟先前的光鮮亮麗相比顯得頗為狼狽。
他那套售價高達1000金加隆的禮服上沾滿了灰塵跟污漬,其整個人更是癱倒在地面上,任由地牢內的污水半浸著他的臉頰。
不過在見到林克跟鄧布利多之后,他那萎靡的狀態即刻變得激昂了起來。
只見他連滾帶爬的竄到了牢房門前,雙手扒著鐵欄桿,眼睛瞪大,抽泣著說道:
“放我出去!求你了!鄧布利多!我只不過是想提高一下收視率才把鏡頭一直鎖定在林克身上的,你也知道,大家都喜歡林克…啊!林克你也來啦!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所有人都喜歡你,我只不過是給了大家想要的東西而已…”
聽見巴格曼提起自己的名字,林克皺眉捂鼻,搖著頭往后退了幾步。
現在他開始有些理解鄧布利多為什么會愿意擔著這么大風險給巴格曼用吐真劑了。
照目前的表現來看,巴格曼壓根就沒有接受過任何抗審訊的訓練,在隱藏情緒方面的能力更是幾乎等于零。
從他身上擴散出的恐懼味道濃郁到了刺鼻的地步,這本身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正常心里沒鬼的人可不會害怕成這樣。
鄧布利多表情復雜的上前一步說道:
“盧多,我的老朋友,快把你所隱瞞的事情全都講出來吧,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后機會了。”
“鄧布利多,你在說什么呀?我跟沒有瞞著你任何事情…啊!”
巴格曼驚叫了一聲——他看到鄧布利多已經掏出了吐真劑,雖然他并不知道那瓶子里裝著的魔藥是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對其產生恐懼。
他慘叫著摔倒在地,飛速的向后爬出去了老遠,直至背脊死死貼在了墻壁上,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無路可逃,于是強自擠出了一絲笑容,結結巴巴道:
“你,你不能這樣做,鄧布利多,我們可是朋友!是的,老朋友!我當初還在溫布恩黃蜂隊當擊球手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我那時候還給過你簽名跟現場門票!”
聞言鄧布利多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緬懷跟痛苦,可這絲情緒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依舊推開牢房大門走了進去。
“很遺憾,盧多,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我必須要這么做。”
鄧布利多一邊說著,一邊將吐真劑倒入了巴格曼的嘴里。
巴格曼不是不想反抗,可他那依舊勉強算得上強壯的身體此刻卻被鄧布利多的魔力所控制著,甚至還做出了一些配合飲藥的動作。
哐嗤!
空掉了的藥瓶摔在地上,巴格曼則是開始抽搐,并口吐白沫——這是他在鄧布利多魔力下所能做出的唯一反抗。
可這并不能讓他所喝下的吐真劑重新吐出來,五分鐘后,巴格曼的反抗就開始變得微弱了起來,同時他的表情也慢慢呆滯。
鄧布利多撤去了對巴格曼的控制,伸手在其面前打了兩個響指,見沒有反應后才問道:
“你的姓名是什么?”
“盧,盧多·巴格曼。”
“性別?”
“男。”
“年齡?”
鄧布利多顯然也知曉一些審訊的知識,在通過一系列測試題詢問后,他似乎確認了巴格曼體內的吐真劑已經徹底生效,對著林克點了點頭后才繼續問道:
“你是不是伏地魔安置在霍格沃茨里的內應?”
這一次,巴格曼并沒有如先前那樣馬上回答問題,而是沉默了許久。
在這段沉默的時間里,鄧布利多跟林克的心跳都有不同程度的加快,可在這漫長的沉默后,巴格曼卻是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不知道。”
“不知道?”
鄧布利多眼睛微瞇,又重復著說了一遍。
他有些懷疑吐真劑是不是還沒有生效,要不然巴格曼為什么會回答出這種是或不是外的第三種回答?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再來一遍測試題的時候,林克也邁步進入了牢房,對著巴格曼一字一頓道:
“哈利為什么會成為第四位勇士?”
此言一出鄧布利多的眉毛頓時又挑了挑,很顯然他也明白了自己剛剛問話中的錯誤,相比起那種寬泛性的問題,像林克現在所問的這種細致性問題顯然很容易回答。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巴格曼聞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這一點你們其實已經知道了不是嗎?因為我對火焰杯施加了混淆咒,讓它誤以為本次參賽的學校一共有四所,并將哈利設定成了第四所學校唯一的一位報名者,這樣他自然就能成為勇士了。老實說這對我來說一點難度也沒有,畢竟我可是賽組委的人,早在火焰杯剛剛被運送至嚶國魔法部的時候我就已經完成這一切工作了。”
說話間的巴格曼顯得有些得意洋洋,林克跟鄧布利多對視了一眼,這才繼續問道:
“是誰指使你做這一切的?”
“奧不勒斯。”
“那是誰?”
“一個混蛋,惡魔,狗屎…”
巴格曼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開始不斷的破口大罵,在各種臟詞間還夾雜著各種毫無意義的語句,像是徹底傻了一樣。
林克跟鄧布利多趕忙又改變了話題,在歷經一個多小時漫長的迂回詢問后,兩人終于搞清楚了巴格曼跟這個奧不勒斯之間的關系。
原來,巴格曼還在溫布恩黃蜂隊當擊球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涉及菠菜行業,起初是接受雇傭,打打假賽。
發展到后來退役后他則是仗著自己先前在體育界的各種關系開始擴大營業范圍,從最初的打工人變成了一個算是中層的組織者。
而在依靠這些勾當累積了一些經驗跟聲望后,他更是由于其根正苗紅的身份被行業大佬推舉成了魔法體育運動司的司長,正式成為整個體育菠菜行業的傀儡保護傘,其本人也開始借由這個身份獨立承辦中小型的菠菜。
如果按照正常發展邏輯,巴格曼最終的歸宿不是成為‘巴總’,就是成為‘巴某’。
可接下來詭異的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和大多數純血巫師一樣,巴格曼對于數學這門學問的掌握水平連麻瓜初中生都不如,日常生活中連商店消費找零都經常會搞錯(這里也有妖精們故意使壞特意把貨幣兌換比例搞復雜了的愿意)。
這樣一個家伙根本就不明白賠率該如何設置。
偏偏他還沒有自知之明,不愿意支付大量分成來雇傭妖精算賬。
于是乎,由巴格曼舉辦的盤口奇跡般的連連虧損,到最后非但將巴格曼以往積累的財富全搭了進去,甚至還讓巴格曼欠了一大筆高利貸。
這筆債務越滾越大,最終達到了一個巴格曼一輩子也還不起的天文數字。
這讓巴格曼感到無比的恐懼。
和麻瓜社會中常規意義上‘欠錢的才是大爺’,‘欠上一個億我就是銀行他爹’的奇怪現象不同,巫師們界對待欠大筆貸款不還者的態度都非常統一,送進阿茲卡班。
高利貸‘影子銀行’更是會直接選擇把這種人送進地獄。
固然這樣會導致很多壞賬的出現,可整個行業內的所有人卻都在堅決執行著這一傳統。
原因就在于要保持威懾力,促使欠貸者更積極的還錢。
巴格曼顯然也快要被這樣處理掉了。
可就在這危機時刻,奧不勒斯出現了。
他開始以讓巴格曼利用職權來幫一些小忙為由不斷向巴格曼輸送金加隆,這些忙最初時還只不過一些巴格曼輕易能夠做到的小事,可到了后來,奧不勒斯就指明讓巴格曼插手進三強爭霸賽當中。
巴格曼并不是傻子,他知道這種大事對他來說的風險大到幾乎不可想象。
可這時候他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奧不勒斯早已經掌握了他大量的證據跟借條契約,因此他只能按照奧不勒斯的吩咐,先是讓哈利成為了第四位勇士。
后續又不斷向哈利跟林克透露情報,跟攻略,好讓他們能順利抵達決賽。
而奧不勒斯對巴格曼的最后一條指令,那就是將鏡頭死死的鎖定林克,絕對不能轉移到哈利身上。
“那這個奧不勒斯到底是什么人?你在與他合作期間有沒有打探到些什么?”
聽完巴格曼的講述后鄧布利多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才是他們這次審問巴格曼的最重要目的,通過巴格曼背后的人追查出那個神秘勢力。
聞言巴格曼面色慘白,臉上肌肉抽搐的說道:
“奧不勒斯是個商人。他專門從事麻瓜世界跟巫師世界之間的走私生意,也即使將巫師世界的各種魔藥跟道具賣給麻瓜,再從麻瓜那收取資源賣給巫師。
這是我通過雇傭某個喜歡干私活的傲羅打探出來的情報。只可惜那個傲羅并沒有打探出奧不勒斯是怎么變現的,要不然這種大生意我也會去參上一手。”
此言一出,鄧布利多跟哈利兩人的表情卻是有些古怪。
這個奧不勒斯很明顯就是那個神秘勢力的一個馬甲,其商人的身份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那個神秘勢力的一部分資金來源。
可問題是,一個跟伏地魔關系匪淺的組織,怎么可能會跟麻瓜世界合作走私?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這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問題,反正奧不勒斯這個名字已經被挖掘出來了,相信后續只要一路順藤摸瓜下去,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如此想著,林克點了點頭,并沒有抱太大希望,僅僅只是禮貌性的問道:
“巴格曼先生,你還要什么要說的嗎?”
“哦,當然。”巴格曼一臉呆滯的抬頭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在奧不勒斯給我的那些金加隆里,我曾經發現過很多帶有布萊克家族標記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