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文?”
藺文萱在看到李和的設定后相當驚訝,更驚訝的是李和接下來的理論:“是開放式第一人稱文,書的起因和結局,都會落到這次的新春大戰上來。”
“但對于這次新春大戰,我不會做任何描寫。”
“我會寫幾個歷史節點的故事作為‘我’的觀看體驗,從而體現出其他人的思考和看法,以及在人們選擇了‘觀察’之后所產生的變化。”
“因此。”
“我不求他們在活著的時候期待死后的‘選擇權’,我只希望他們在意識消亡的那一刻,能夠記起,他們還能夠做一次選擇。”
“生命結束的那一刻,也將是他們成為我讀者的那一刻。”
“這是我的構思。”
“在《長歌行》中,我領悟到的要點,這個世界對于幻想作品的要求,不光是讀起來要有趣讓人沉浸,更要…有所求。”
“《人皇是如何煉成》的這本書,就是將歷史的選擇,交給所有人。”
“包括…這一次的勝者。”
“也包括…人類文明的未來該如何走。”
李和的話說完,藺文萱依舊久久震驚。
他的構思實在是只能以天馬行空來形容,他的設定絕對與所有人都不同,他甚至不在乎讀者看過他的書后能不能成為粉絲。
他要的是人們在死亡的那一刻。
只要還心存不甘,只要還對這個世界留有眷戀,那么,那一刻,必然是精神波動最強的一刻,那一刻,將有著最高的共鳴!
這次新春大戰的主劇本是《七劫輪回證菩提》。
七劫之后,整個罪惡之都還有多少人活著?絕大多數人都會在一次次劫難中死去,而那些死去的人如果都成為李和的粉絲的話…
他單人的變動率就將超過10。
這次新春大戰的累計變動率可能會超過30…
而且。
藺文萱明白李和是要做什么了,他不奪得新春大戰的冠軍還好,一旦他成為冠軍,《人皇是如何煉成》的這本書,在超高變動率下唯一反饋的設定就是…
選擇。
從古到今到未來,所有會出現的人,在縱觀歷史之后,所作出的選擇。
他在做給所有人看。
有朝一日,他如果獲得了足夠的認同,他真的會…成為人皇。
當然。
人們并不一定會選他,也會選其他人,所以,李和這么做,完全有可能將千辛萬苦所積攢的力量送給他人作為嫁衣。
但越是如此,力量的上限將越高…
“有個疑問,沉到底層的意志做選擇的本質是固化‘觀察’,那么,應該只能做一次選擇才對,人皇需要超過50的人對其‘觀察’才可。”
“我們曾經有過伏羲、黃帝兩屆人皇,這不合理。”
藺文萱震撼之余,還是找出了李和設定中的一個bug,對此,李和笑了笑,問道:“我們于過去,便是未來于我們。”
“例如。”
“我死后歸于空之海,我看到了黃帝時期的歷史片段。”
“然后,我對黃帝做出了選擇。”
“這是什么?這就是未來人對于黃帝的認可,但黃帝是歷史,是過去。在過去黃帝死了,他的緣散了,我的‘觀察’也就收了回來,這是現在。”
“我們站在炎歷40年12月19日的時間點上。”
“我們看過去的一切,所作出的選擇,只要那人死了,緣散了,我們的‘觀察’就回歸了,我們依舊有著自己的選擇權。”
“所有的選擇,都會收束到‘現在’。”
聽明白李和的解釋,藺文萱點了點頭,她有點好奇的是:“在成為人皇之前,人們的選擇會有什么影響?”
“應該無法直接干擾到現實吧?”
李和微微一笑,隨手做拈花狀,竟然有股禪意的感覺,他說道:“佛家講頓悟,所謂的悟性,其實與根骨、天賦、修行之法,并無干系。”
“你是說…人們的選擇,會增加悟性?”
“沒錯。”
正文:
死亡,本以為是一切的終結,卻不曾想,這是另一種永恒,在無盡的沉淪之后,我的意識逐漸蘇醒,那是一片怎樣的海洋?
宛如滿是螢火蟲的原野,是數不盡的光輝…
沒有空間,沒有時間,自然也不會有形體,這里是人類一切意識的歸處,是超越了生死輪回的更深處,是——空之海。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上方閃過一道絢麗灑脫無比的意識,似乎,他很喜歡這里,很滿意的遨游著一切,我不由想到,那是一個浪漫的詩人,還是《登黃鶴樓》詩作的創作者。
“喂,你是誰!”
我忽然失去了世俗的一切枷鎖,我變得愈發隨心,思維所想,便傳達了出去,向他問道。
“哈哈哈,我是這里最快樂的人!”
那道意識閃過了整片空之海,又飛了回來,與他那絢麗活躍的光團想比,我似乎渺小暗淡的如同米粒的反光一般…
“誰最快樂?”
“那當然是——李太白了!!”
他高聲宣告著,又哈哈大笑,放肆遨游,他轉了幾圈,又飛回來,他“拉”起了我,在他的帶領下,我感覺一切都在飛梭般消逝,在撞破一道“幕布”之后,我們的天地轟然開闊,進入了一個世界。
“這是…”
“這是秦昭襄王48年,也是公元前259年,快看,那里有個孩子要出生了。”
我順著他的指引看去,一個眉眼嬌媚的女子正滿頭是汗,她竭力的嘶吼著,圓滾滾的肚子也在蠕動,一個全新的生命即將降生在這個世界之上。
這一刻。
我忽然福至心靈,問道:“他是…嬴政?”
李白哈哈大笑,說道:“沒錯,正是嬴政,揮劍決浮云,諸侯盡西來的那位始皇帝。”
我聽罷,下意識說道:“你這首古風的最后一句可是‘金棺葬寒灰’,可見你其實是不大看得起秦始皇的。”
李白卻無所謂的笑道:“我一個詩人,為什么要看得起政治家?”
“我歌其偉業。”
“我責其冷血。”
“我仰其功績永垂青史。”
“我憐其心神囹圄一時。”
“我已是看客,你也是看客,笑罵隨意,喜歡他,便多看一會,不喜歡,離開就是,哪有那么多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