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覽敦和盧秉也沒有分開,因為已經被發現在一起了,也就沒有必要刻意保持距離,畢竟真愛…呸!
不過他們在西夏那邊原本就是相互配合的,倒也是能夠光明正大的走一起。
來到簽押房,兩人發現陸采薇也在。
面對頂頭上司,柳覽敦趕緊問號:“行長,您也來了?”
陸采薇似笑非笑:“呦,小柳子啊,在西夏干得不錯啊,我不給你撥錢,你一招空手套白狼,就攬到了幾百萬貫資本,還在那邊搞風搞雨,能耐大了去了。”
柳覽敦有些哭笑不得。
歐陽辯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不接你行長那一趟事么,還至于打擊報復么。”
陸采薇幽怨地看了歐陽辯一眼,歐陽辯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自從孟香部的孟小媚來到了他的身邊,陸采薇就像是被動了奶酪的小貓咪一般,整個人都炸了毛了。
這不,天天就呆在州衙辦公,跟在監視他一般。
陸采薇悶悶不樂地坐到了一邊。
富蒹葭她是比不上的,人家是宰相之女,她自己畢竟是個青樓出身,能夠跟在歐陽辯的身邊,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是歐陽辯的左臂右膀,她感覺已經是很滿足了。
但是孟小媚的出現卻讓她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
孟小媚不是中原女子,性格上活潑火辣,所以相當的主動,誰都看得出她對歐陽辯有所圖謀。
至于孟小媚為什么會給她造成偌大的危機,一來是孟小媚更加年輕,她自己雖然因為身居高位,保養上也是不遺余力,但是她比歐陽辯大了七八歲,這個讓她很有危機感。
二來孟小媚走的是她曾今走過的路,這更是讓她感覺到了極大地威脅。
陸采薇也是從秘書一步一步干出來的,在與歐陽辯朝夕相處間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基礎,這才是她備受信任的原因。
正是因為如此,陸采薇想讓柳覽敦接手農行的工作,她可以多陪在歐陽辯的身邊,這樣才不會讓狐媚子勾走歐陽辯!
可是這個柳覽敦卻一點也不識趣,不僅拒絕不說,還自請去西夏那地方,陸采薇勸了幾次,柳覽敦卻是心意已決,陸采薇一怒之下斷了他的資金支持。
這就是為什么柳覽敦過去西夏之后那么艱難的原因。
不過柳覽敦并沒有記恨陸采薇,畢竟陸采薇對他極為賞識和信任,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從央行挖過來,要知道,因為這事,陸采薇還和呂青在老板面前吵了一通呢。
歐陽辯趕緊進入主題。
“你們所說的事情我綜合了一下,這個情況的確是有些麻煩,雖然慶州工業園現在的產能還是有些緊張,但隨著工業園逐漸完善,產能會呈現大幅度的暴漲,到時候會出現產能過剩。
西夏、遼國、大宋西北各路這三個方向的市場,只有西夏是慶州工業園唯一能夠全部掌握的,國內的西北各路和遼國的市場,咱們還得和國內的商品競爭。
遼國那邊不僅與河東路接壤,所以被京畿的商人當成自留地,不僅如此,東南諸路商人更是通過海上貿易,大量的輸送商品進入遼國。
比起路上物流成本,京畿那邊的商人現在都快競爭不過了東南諸路的商人了,咱們參和進去恐怕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畢竟咱們過去的路程也不近。
這樣的話,隨著慶州工業園的發展,這些地方的市場恐怕會吸納不了工業園的產能,所以,絲綢之路的各國市場,是我們需要的。
現在西夏這番做法,卻要重新斷了這條路,所以咱們得想個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宋夏的貿易不僅僅是慶州工業園在做,也有一些原本就保持著貿易的商人在做,當然,他們在榷場關閉時候依然在做的那些,其實就是走私。
現在大開貿易之門后,他們也光明正大的做了起來。
這些人大多身后都有背景,所以西夏的稅吏搞事情,他們這班人是最氣憤的——他們什么時候需要繳稅?
以前走私的時候不交稅,現在正大光明來做生意還要繳稅,這是還要逼我們去走私嗎?
于是他們紛紛向身后的靠山反饋這個消息。
關系到掙錢這個事情的時候,大宋官員變得效率十足,在歐陽辯才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韓絳那邊已經接連收到國內同僚的書信,責問他身為環慶路經略使,又是靈州自貿區的促成人,怎么現在竟然任由大宋商人被西夏欺負?
韓絳看到這些職責后不由得大怒。
特么的這還成他的問題了?
說實話,這活要不是在他的轄區上他根本就不想管,他當時想干的是效仿范仲淹、韓琦那樣,和西夏狠狠地干幾架,成就他的聲名。
而不是現在這樣,僅僅當一個監理,天天去驗收那些堡壘,還得幫著歐陽辯去演戲,現在還得給這些商人保駕護航?
特么的!
韓絳氣沖沖地跑到慶州,想要責問歐陽辯。
歐陽辯見到頂頭上司來到,趕緊迎接,聽到韓絳的責問,歐陽辯笑道:“大使莫急,下官已經和梁乙埋那邊溝通好了,梁乙埋已經在著手整理了,應該很快就會解決了。”
韓絳這才算是舒了口氣。
“這種事情怎么能夠等到現在才來解決了,早在一開始就該消弭于無形之中嘛!…”
韓絳借機批評歐陽辯,歐陽辯也不生氣,連連點頭:“嗨,這是下官的錯,好在還沒有釀成大禍,大使批評得是。”
韓絳見歐陽辯態度還不錯,問題也解決了,倒也沒有什么借口多說了。
韓絳走后,歐陽辯笑著搖頭。
盧秉和柳覽敦已經在前往靈州的路上了。
馬車在平整的路上快速的奔馳,用杜仲膠包裹的木質車輪避震性能相當不錯,加上車內墊著厚厚的墊子,坐在車廂內相當的平穩。
車輛很舒適,但盧秉和柳覽敦卻是愁眉緊鎖。
“柳兄,您說這事我們能辦成么?”
盧秉澀聲道。
“我怎么就覺得那么不靠譜呢?”
柳覽敦笑了笑道:“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