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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霸臺 下

  此時,武斗場里有了新的變化,衛泉氣息如融雪般下滑,在一聲‘鐺’的聲響中,重刀應聲而斷,人也跟著倒飛出去,在地面劃出一道血痕。

  “你輸了。”

  任秋并未趁機而上,杵著星火劍,看著想要掙扎起來的衛泉。

  “為什么不殺了我?就像我撕碎其他人一樣,你可以殺了我的。”

  衛泉拖著殘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嘴角流出鮮血,猩紅的銅目看著任秋。

  “看到沒,他們很緊張,我要是動手,會惹來大麻煩。”

  任秋指了指觀眾席下,維持秩序的赤練宗弟子,他們死死地盯住場下,氣息涌動鎖住任秋。

  衛泉嘲諷似的笑了笑,拖著殘軀一步步往外走,很快消失在通道里。

  任秋看著他背影,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很強,比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強,換做一年前的他,肯定不是對手。

  在經過旱魃真血氣血的淬煉下,自己肌肉已經不弱于半步筑基,氣血也渾厚太多。

  所以,今贏的是他。

  他不是沒想過殺了這家伙,但在最后一劍撕裂重刀,就在那剎那,一股極強的氣息,瞬間刺激他神經,仿佛只要繼續斬殺,就會受到雷霆打擊。

  這是死亡威脅,不帶任何情感,是冰冷的殺機。

  可以猜到,這家伙的身份不簡單,就連赤練宗弟子,都有意維護,可以失敗但不允許死亡。

  “我,贏了一場。”

  任秋拖著星火劍,掃了眼觀眾席憤怒的觀眾們,咧著嘴走出武斗場。

  同樣是那個赤練宗弟子接待他,不過態度好了很多,話也多了些。

  “這是你的新牌子,你可以隨時選擇進行下一場,不過得提前一時間通知。”

  丟來一個赤銅色的新牌,上面刻著一個壹字,捏在手里有些沉重,像金豆一樣的材質,非常堅硬。

  接著又丟來一個牌子:“這是你今的收獲,一千低品質秘丸可以隨時在赤練宗下屬商行兌換。”

  “謝了。”

  任秋接過,也不看塞入衣衫里,拋了拋手中赤銅色牌子道:“明我會繼續下一場。”

  “不休息?”

  “不用。”

  “好,明中午你是第一場,還在這個武斗場。”

  那人看了眼任秋,露出一絲微笑:“希望你能過三場,那樣就可以拜入赤練宗。”

  任秋點點頭,沒有回答,跟隨著他走出地道,在門口看見穿著藍袍的孫正。

  這家伙那鍋蓋頭,哪怕在黑夜里,也是最顯眼的存在,特別是很騷包的抱著劍,瞇著眼仿佛在沉思。

  不會在等我吧?

  任秋想了下,還是走上前:“孫兄,又見面了。”

  “你贏了?”

  孫正睜開眼,很自信的道:“我就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強者,不可能會輸。”

  也就是,你也贏了…任秋重新打量了這家伙,雖然第一次安排的對手,不會太強,但難免會出現一些棘手的家伙,就像衛泉。

  “查到那個444號家伙的身份了么?”

  “查到了,外鄉人,從柱城乘船而來,在榮鎮落腳,和一個商行有些關系…”

  “他沒有門派?”

  “至少暫時沒查到,倒是今在低等場次出現的孫正,是劍池一個分支門派的弟子,實力倒是很強勁,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來咱們飛云城。”

  “老規矩,安排一些強勁的武者過去…至于那個444號的任秋,再觀察觀察,如果沒有什么其他背景,那就是一個好苗子。”

  任秋渾身酒氣回到租的院子,氣血涌動,把體內的酒精蒸發,很快就舒爽起來。

  站在院子中,看著清寒的明月,想到的卻是任穎,頓時頭疼,這丫頭對他怨氣很深,這么多年把她丟在白家,如今又突然出現,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吐了口氣,思考著接下來的打算。

  不管是太玄門,還是赤練宗,他都不準備拜入;太玄門傳承雖多但無根本劍法,赤練宗更是橫練一脈,對他來都不是好的選擇。

  整個定州,就是一個由世家宗門把持的城市群,以他打聽來的消息,唯有劍池才是正宗劍法圣地。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拜入劍池,這樣才能把劍種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如今他氣血如虹,已經可以達到一息二十七次的顫動,再次突破的話,那就是筑基境界,劍種會提高到一個什么樣的層次,是可以預見的。

  而晉升筑基,必須要有根本法,觀想映照,從而突破氣血演化真氣。

  如果不是劍法傳承,突破而來的真氣,會有什么變化,他不得而知,而且他也不敢賭,一旦出了差錯,那最大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

  感受著體內氣血,距離氣血如虹圓滿,還有一段距離,暫時不用急。

  先依靠著武斗場,獲得更多秘丸,等實在拖不下去了,再去劍池拜師。

  翌日中午,任秋早早地來到武斗場,立即就有赤練宗弟子過來,帶他直接進入武斗場地下通道,來到一個石室。

  “你將會以這個武斗場霸臺者身份,接受十個武者的挑戰,直到一結束。”

  “這是你第二場,所以你只能接受不能放棄,除非倒下或死亡。”

  赤練宗弟子簡單了下規則,然后指了指旁邊石臺,上面有酒有肉,還有一些書籍:“還有半個時辰,你可以休息一下。”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任秋在赤練宗弟子提醒下,推開一扇石門,迎面就是巨大的聲浪。

  想必昨晚,今來的人更多,稍微看了下,漏斗型的觀眾席上,雖然未全部坐滿,但也有三四千人。

  今人,好像有點多?

  帶著疑惑,第一個對手出來了,是一個肌肉爆炸的女人,穿著短衣,露出來肌膚油黑油黑,手中兵器是一根粗壯的棍子。

  “打敗我,我就是你的。”

  女人很霸氣,一甩粗棍,直指任秋。

  我不要…任秋面一黑,捏住劍柄,等待著銅鐘的敲響。

鐺鐺鐺  不多時,隨著一聲聲銅鐘響起,女人爆喝一聲,胸前那爆炸似的肌肉,頓時鼓蕩的更恐怖,一雙手臂蹦起無數疙瘩,拽起粗棍,宛若猿猴似的直撲而來。

  劍起人飛,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棍子就斷裂,接著就被一腳揣在胸口,倒飛了數十米,在地面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下一個…”

  一個赤練宗弟子,越過邊臺提起女人就出去。

  第二個對手,也有些不正常,就像一座肉山似的,邊走邊吃東西,看見任秋,露出傻傻的笑容,腰間掛著一對巨大的斧子。

  隨著銅鐘的響起,只聽‘啪’的一聲,肉山層巒疊嶂似的肉層,宛若彈簧起伏,接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地面一炸,沖而起。

  一對巨斧,帶著凌厲的風壓,直砍而來。

  這次任秋都沒用劍,把星火劍往地上一插,氣血一炸,人就沖出去。

  一掌拍在巨斧側面,身子一繞,趁著這一剎那的空擋,貼身就是一拳。

  “不疼”

  肉山露出傻傻的笑,牙縫里還有跳動的肉絲,那一層層肥肉,宛若水層似的,在快速抖動。

  “不疼么?你再感受一下。”

  任秋淡淡一笑,他這一拳可帶著巨大的震顫,相當于一息二十七次的轟擊。

  果然,肉山身上的肥肉,抖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甚至只聽到“啪啪啪啪”的擊打聲,然后‘呲’的一聲,直接炸裂。

  “疼了。”

  肉山一扔巨斧,吃力的低下頭,看著炸開一片血肉的身子,臉一苦居然哭了。

  “不想再挨打,就趕緊下去。”

  任秋黑著臉,這都什么人啊,難道來參加武斗場的家伙,都是這種人?

  “哦”

  肉山捂住傷口,雖然被打裂了一層肉,但對于他來,不過是受了傷,看著恐怖,但實質上只不過是掉了一些肉。

  赤練宗弟子,也有些難堪,撿起巨斧催促肉山趕緊下場,回頭看了眼任秋,遲疑了下,聲道:“門中長輩的孫子…”

  任秋眼角一抽,昨晚的衛泉,今的肉山,你們把我當作磨刀石么?

  很快,第三人入場,這次倒是正常許多,是一個頗壯的男子,使的是一對吳鉤。

  再打之前,任秋看著他道:“你家里有沒有什么長輩?”

  “什么?”

  那人驚愕,沒摸清狀況,接著就在快開始之前,一舉手道:“我認輸。”

  然后絲毫不為恥的道:“444號,任秋,賠率一賠二。”

  完,一甩吳鉤,對著觀眾席擺擺手,很光棍的下場。

  接下來幾場,實力弱得可以,連昨衛泉五成實力都沒有,讓任秋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終于,結束最后一場后,色還未黑,太陽懸在山頭,拿著今的收獲,出了武斗場有些茫然。

  我這就贏了第二場?

  他還沒回過神,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忽地看到外面一堵墻上,掛著一些牌子,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444號,一賠二。

  難怪,今會有這么多人過去觀看,根本原因在這里啊。

  接著,他又看到孫正,這貨的賠率,居然是一賠一。

  什么情況?

  是認為他會輸,不看好他,還是認為他太強,所以調低了賠率?

  立即掏錢,購買了一張票號,在赤練宗弟子的指引下,來到孫正的武斗場。

  觀眾席上的人也不少,比他的還多,一個個粗脖紅臉,滿是憤怒。

  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看著下面。

  孫正狀態不是很好,渾身是血,本來油光的鍋蓋頭,也是亂七八糟,正持劍與一名鐵塔似的大漢廝殺。

  兩人有來有回,幾乎險象環生,幾乎劍劍見肉,刀刀見血,地面也是迸裂。

  很快,隨著孫正一劍劃過,在鐵塔似的大漢胸口撕開一道大口,一腳踹飛后,也不繼續追殺,只在原地劇烈喘氣。

  任秋神色凝重,從兩人打斗上看,實力都非常強勁,雖不如衛泉,但也不差多少。

  心中有了些猜測。

  很快,再次上來一個對手,這次的廝殺更勝一籌,逼的孫正都使用了爆發氣血的秘法,這才把對手擊敗。

  而此時,已經逐漸黑了。

  四面的石柱,燃起了火焰,照亮整個武斗場,孫正杵著長劍,吃力的站著身子,再無半點風騷。

  “不對勁,為什么孫正的對手,都這樣強?”

  任秋越看越發現不對,孫正的對手,放在其他武斗場,都是有力的霸臺競爭者。

  而現在這些強大的武者,居然全部集中在孫正這一個場次里,太不正常了。

  就像被刻意調整一般,痕跡太過顯眼,是個人都能看出問題,難怪觀眾席上的觀眾這般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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