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君主唱歌,這種對于外人難以想象的場面對于禁衛軍來說只是習以為常,精湛的魔法技藝讓君主每一次享受音樂時都能找來最合適的伴奏,創造出最絢麗的夢幻光景,任何傾聽過君主歌聲的人都會沉醉其中。
那個名叫米莉亞的女孩被君主抱上餐桌,在音樂和光線構成的泡泡中蹦蹦跳跳、拙劣地搖擺胖乎乎的身體和手臂,君主同樣抱著吉他又唱又跳,披頭士的經典曲目《form
you》很受米莉亞喜歡,其他的類似《草莓地》、《黃色潛水艇》也是如此,不過那是坐在沙發上唱的歌,不適合現在這種氣氛熱烈得可以點上篝火的情況。
音樂結束之后,女孩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和沾滿口水的親吻,君主欣然接受,然后弄亂女孩不久之前才梳理整齊的長發。漢謨拉比滿臉微笑地站在餐廳門口,和黛娜站在一起,沒有進去打擾君主和米莉亞的父女時光。他估計再過不久,打算享用早餐魔女就會沖出來驅趕這對不省心的父女了。想到這里,漢謨拉比把關在腰間的頭盔重新戴了上去。普通的手槍彈的確無法穿透禁衛軍的頭骨,但這并不代表漢謨拉比愿意平白無故地在臉上挨上一槍。
快樂的時光持續到米莉亞要求再吃一球香草冰淇淋。
如果是普通父親,很有可能會在女孩的軟磨硬泡下答應要求,并且要求不能讓母親知道。又或者干脆拒絕,任憑孩子怎么哭鬧都不答應,然后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君主作為父親卻先和米莉亞提起諾言有多么重要,以及之前女孩是怎么和魔女商量每天的冰淇淋份——他告訴女孩,一旦口出承諾便不能違背,這是最基礎的信任與道德準則。“誓言是有力量的,如果我答應給你甜點,但卻沒有這么做,你會怎么想呢?”薩洛蒙摸了摸米莉亞的腦袋,然后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給了她一杯果凍。“沒有冰淇淋,這是我們說好的,你已經吃光了今天早上的份額。不過冰箱里還有很多橘子果凍,怎么樣?”
米莉亞點點頭。
“但是世間的一切好處都必須付出代價,米莉亞,沒有人能夠享受平白無故的好處。”君主的表情可以嚇哭小孩子,但是轉瞬之間這種嚴肅的表情就轉換成為了欣喜,“所以接下來你必須陪我玩遙控車!”
“yeah!”米莉亞開心得跳了起來,立馬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只有玻璃杯里快要掉出來的果凍有不同的意見。她最喜歡的玩具,就是一個薩洛蒙手工制造的遙控賽車。帶有長程圖傳功能的遙控賽車可以讓米莉亞在數百米外操控遙控車,她最喜歡用那個玩具逗弄養在森林里的小熊和山羊。或許她還用賽車偷窺過薩洛蒙和魔女的林間空地時光,不過這就是養孩子的代價。
“看看它們的蠢臉!”
“噢!這話可不能讓熊寶寶們聽見!”
“很抱歉,吾主,恐怕這件事的優先級不夠高。”漢謨拉比感覺黛娜的眼神可以刺穿禁衛軍的動力裝甲,在他的脊背上到處亂扎。“夏洛克·福爾摩斯已經搭乘飛行器飛往拉托維尼亞,攝政已經準備了一個在辦公室里舉辦的歡迎儀式,與此同時,實驗室也解析除了縱欲教派所使用的色胺類化合物分子式。我們還需要有人向麥考夫·福爾摩斯解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帶走他的弟弟,以及那種色胺化合物的危害,同時還得向軍情五處隱瞞縱欲邪教的存在。”
他彎下腰,向米莉亞打了個招呼,同時拒絕了米莉亞想要在盔甲上攀巖的請求。“第一機密團已經在執行清除縱欲教派物流網絡的任務,但在明面上我們還需要有人寫一份結案文件讓軍情五處停止追查,解釋化合物的起源。我認為亞歷山大·舒爾金或許能夠用來作為借口,畢竟這位化學家創造的精神藥物太多了。”
“今天的午餐主食是法式黑松露油烤豬排、油封鴨、缽缽雞和煙熏牛胸肉。”黛娜不甘示弱地昂起頭,上前一步說道,“甜品是法式蛋奶脆餅搭配香橙巧克力醬,紅酒凍和蔓越莓熔巖巧克力。”
“親愛的,現在是早餐時間。”
“早餐是歐姆蛋和培根!還有橙汁、紅茶和咖啡!”
“okay。米莉亞,來讓我們擦擦桌子。”薩洛蒙轉頭對黛娜說道,“今天把早餐送到臥室,貝優妮塔和貞德恐怕沒有力氣起床了。我會在午餐時分回來,我保證。”
雖說這些公務很重要,但薩洛蒙今天更重要的行程是與一幫政治學者、軍事家、社會學者、經濟學家討論。雖然在歐美媒體的大肆渲染下,外星艦隊即將抵達地球發動入侵戰爭這件事開始變得像個杞人憂天的謊言,幾乎所有歐美政客和財閥都認為齊塔瑞入侵是一次巧合,數百光年外的外星艦隊抵達地球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甚至不一定會抵達地球而是會去阿斯加德。然而拉托維尼亞卻把這個問題向學界開誠布公地談論,研究未來社會的政治制度、太空海軍軍隊建設以及戰爭結果,而且還向自己的盟友提供了更多的關于外星艦隊的信息。
包括外星艦隊的武器裝備、戰略戰術,以及阿斯加德的滅亡臨近等情報。
失敗主義、逃跑主義、投降主義等悲觀情緒幾乎充斥了整個巴爾干半島科學界,大部分人都認為外星艦隊不可戰勝,擁有軌道制空權的齊塔瑞人無需再次使用登陸部隊進行入侵,軌道轟炸這種常規手段完全能在人類的導彈抵達低軌道之前完成任務并且脫離。
一切感性因素都會被排除在決策之外,正因如此,火獄騎士的參會代表只有軍團長一人。以正規軍軍官為代表的與會人員則有著相反的意見,他們認為人類必將獲得勝利,擁有火星鑄造廠、瓦坎達技術和不朽之城的拉托維尼亞,除了產能暫時無法跟上以外,一艘極度先進的星艦就能執行斬首打擊任務,清除掉外星艦隊的遠征主導者黑暗暴君薩諾斯。
如果人類社會在面臨外星艦隊時的全面失敗不可避免,那就給敵人造成絕對無法彌補損失。
只有接受更長時間的教育、擁有更加堅定意志的失落之城氏族軍紀官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坐在長桌末端的君主。
薩洛蒙沒有否認失敗主義,但也沒有認同極少數的勝利主義——因為這些想法都不夠科學和理性,薩洛蒙深知這種馬列主義并非立場或者信仰,而是科學理性的、了解事物發展規律分析方式。他從來都不指望巴爾干半島的這些學者能夠研究出什么,他要做的只是統一學界思想,然后利用現代化的媒體統一民眾的思想,最后再與正在推行的唯物主義教育結合,徹底改變數千年來籠罩在這片大地上的迷信。
真正的戰略與戰術早在他與維克多·馮·杜姆之間的討論時完成了,部分機構的建立就是為了應對可能遇到的所有情況。例如在人類獲得戰術勝利時,必定會有人野心膨脹試圖奪權,那么直屬于攝政的第一機密團就是清除體制內惡疾的尖刀。姐妹會之所以還能保留自己的主張,是因為如果地球全面淪陷——哪怕通過跳幫戰獲得勝利,斬首外星艦隊的主宰,地球生態與人類社會依舊會遭遇不可避免的破壞——那么薩洛蒙就需要一支隊伍在地球上和外星人打游擊戰,姐妹會的思想雖然極端和迷信,但卻是黑暗環境中凝聚人心的最好手段。至于基因改造戰士,那就是他最兇狠的戰錘,用來粉碎一切敵人,以最強硬的手段吸收與融合那個時候已經支離破碎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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