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自然知道時間緊迫,他把黛西·約翰遜趕下突擊運輸艇后就匆匆離開了。
他認為在有旺達·馬克西莫夫以及羅比·雷耶斯在場的情況下,解救伊萊亞斯·莫羅這種簡單的任務絕對不可能出岔子。然而事實卻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旺達·馬克西莫夫以及羅比·雷耶斯的確找到了伊萊亞斯·莫羅關押的E區牢房,然而在經過一處被露西打開的囚犯走廊時,羅比·雷耶斯看到了一個十分特別的囚犯。這個囚犯沒有和其他人犯人一樣在開放的走廊里大吵大鬧,或者試圖越獄襲擊獄警,而是待在牢房里看書,
與眾不同的安靜使得羅比·雷耶斯在防范罪犯襲擊的時候注意到了他。
羅比·雷耶斯認出了這個囚犯身上的紋身,同時也知道了這個犯人為什么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反復嘗試越獄。這個紋身屬于五街幫,是洛杉磯街頭的一個小幫派,不僅是導致加布·雷耶斯殘疾的罪魁禍首,也是羅比·雷耶斯化身惡靈騎士的最初動力——所有監獄外的五街幫的人都他殺死了,黛西·約翰遜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他的狩獵現場。如今被關在監獄里的這個是唯一的幸存者,
所有不在監獄里的幫派成員都死了,所以這個犯人才沒有試圖離開這里。
“我還有點事要做。”他對旺達以及伊萊亞斯·莫羅說道,“我很快就會趕回來,
我保證。”
“我們會在和風一號上等你。”旺達·馬克西莫夫懶得探究羅比·雷耶斯的異常,她現在一心想要完成任務。然而等到她和伊萊亞斯·莫羅抵達監獄門口,與科爾森特工以及梅琳達·梅特工匯合的時候,這才發現原本待在這里的巨型飛機和風一號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輛輛將門口包圍起來的警車。
“邁克…”科爾森特工通過耳機呼叫和風一號。
“已經定位你們的位置,正在降下隔離艙。”邁克顯然也沒有那么開心。他沒想到洛杉磯警方來得如此之快,如果繼續將和風一號停留在原地,依靠飛機上稀少的防守人員很難對抗與特警隊一同前來的洛杉磯警方。因此保持和風一號的空中優勢,使用防彈隔離艙撤離就成了最優選擇。“下次我們應該帶上一些特戰隊員,要不然我們總會退守三千英尺高空。”邁克抱怨道,“你們準備好了就說一聲,黛西在這里,她會隨著隔離艙下降成為支援。”
此刻黛西臉色慘白,額頭上滿是虛汗,即便如此她還是堅持要邁克把她送下來。
“不用了。”旺達·馬克西莫夫說道。
她轉動手指,
輕聲念誦旁人聽不懂的詞匯,緊接著所有將槍口對準他們的警察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上的武器突然變輕了——手槍變成了青蛙或者母雞,步槍變成了魚或者小貓,一時之間整個對峙現場雞飛狗跳,有些機靈一些的警察看到正在轉移的神盾局特工,立刻拿出了泰瑟槍與胡椒噴霧沖了上去。
“不要使用能夠致命的東西,旺達。”科爾森特工對女巫說道,“我知道你能做到。”
“這是什么?”伊萊亞斯·莫羅似乎被旺達的表現嚇了一跳,但現在誰也沒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旺達皺著眉頭,張開手指,一片巨大的瀝青泥潭立刻覆蓋了整片路面。這片碳氫化合物泥潭又黏又滑,許多警察的鞋子都在奔跑中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然后摔倒在刺鼻的薄薄常溫瀝青上——幸運的是這片加了料的瀝青粘性不怎樣強,這才沒有導致受術者窒息。但問題是這個經過修改的法術有些太油膩了,沒有警察能夠站起來,就算是四肢刨地也不行。
就在此刻,和風一號的隔離艙也緩緩降了下來,落在了旺達這一行人附近不遠處,黛西·約翰遜急匆匆地從隔離艙里鉆了出來。
“再次見到你真好,黛西。”科爾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歡迎回家。”
“我還沒答應呢!”
“別鬧了,我了解你。”科爾森微笑著說道,
“別告訴我你不想念西蒙斯的下午茶,她可是我們中僅有的英國人。”
“嘿!我們還在這里呢!”一個幸運的SWAT特警隊員正站在警車上朝這里揮手,在他腳步還蹲著一只胖乎乎的白色母雞。那是他的槍,即便剛才鬧出了亂子,他也仍然抱著他的武器。“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魔法嗎?”
“我們是政府部門!”科爾森低聲向旺達問詢,得到結論之后便高聲做出了回應,“二十分鐘后你們就能站起來離開了,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們之后是否需要換衣服!”
“好吧,那我就坐在這里。”那個警察好像很沮喪,“你們下次執行任務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你們知不知道警察很忙啊!”
“讀心術,你已經可以依靠本能施展出來的法術,只不過因為你不知道如何穩定法術效果,因此只能看到一些瑣碎的片段。”早在她尚未離開城堡的時候,她的老師就已經在教導她如何穩定自己的天賦了。她學得很認真,哪怕美味的培根正在變得冰涼,最后甚至能拿來磨一磨當刀子用,她也不愿意放過眼前這個人說的一字一句。
“事實上,你所接觸的只不過是漂浮在表層思維上的雜質,是本我的一次閃現,是無意識形態下的思想泡沫。本我經過超我加工之后得到的自我,才是穩定的表層思維——雖然這個比喻并不準確,但你可以將其超我理解為啤酒上總會消散的泡沫,本我則是啤酒酒體,自我就是你的嘴唇接觸到的那一層液面。撇去泡沫,看清本我與自我,看清眼前這個人真正的想法,這就是讀心術的真正用途,最強大的讀心者同時也是最強大的間諜,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向你隱瞞任何秘密。”
旺達·馬克西莫夫一直是這樣做的。
她總是小心地探出心靈的觸手去撫摸那層想法,大多數人只會覺得自己的大腦被輕飄飄的羽毛拂過那樣,無法發現任何異常。即便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接觸,她所得到的信息也完全足夠做出判斷。
羅比·雷耶斯跌跌撞撞地從監獄里走了出來,渾身上下帶著焦臭的氣味。他的皮衣上冒著黑煙,眼睛里還有悶燃的余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干了什么,旺達遠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做出了決定。
從康斯坦丁拿到的任務報告來看,旺達·馬克西莫夫的任務根本不是以插科打諢的幽默對話結束的,她所佩戴的記錄儀記錄下的最后錄像與報告上的內容相吻合。當所有人都放松下來,準備等待羅比·雷耶斯然后一同通過隔離艙轉移的時候,旺達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她先是一把將伊萊亞斯·莫羅推進了隔離艙并且關了起來,然后施法捏壞了隔離艙四組的推進器。所有人都被她的行為震驚了,因為她沒有對其他人解釋就先采取了行動。
無論是科爾森特工還是黛西·約翰遜,都在第一時間遠離了旺達·馬克西莫夫。
“你看過《黑暗神書》,對嗎?”她隔著防彈玻璃窗對伊萊亞斯·莫羅喝問,“告訴我,露西·鮑爾到底是怎么死的!羅比·雷耶斯,站在那里,不要靠近,你贏不了我。伊萊亞斯·莫羅,告訴我,你在《黑暗神書》里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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