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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鮮血與復仇

  “我不相信。”他說,“我不相信你們的特工在潛入蘭利的時候出了岔子,我也不相信威廉擋路這種說法。維多利亞·漢德,我認識你,不要對我撒謊。”

  “只是一點委婉的說法而已,弗蘭克·卡斯特。”維多利亞·漢德皺起眉頭。她感覺地上濺起的臟水隨時都有可能滲進她的高跟皮鞋里,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她現在本應站在航母指揮室那干凈整潔的甲板上發號施令,但為了這次任務,她必須親自來到克林頓區這個有著地獄廚房之稱的糟糕環境里。“威廉·羅斯林,橘色特工…他執行的任務是CIA的黑色行動。他完成了這個任務,然后獲得了如今的職位。CIA教當地農民種植罌粟,進行粗加工之后運回國內,他與之前紐約的一起販毒案件有關。曾經有人將負責在紐約販毒的CIA特工送進警局,然后——”

  “——然后被保釋了?”

  維多利亞·漢德點點頭。

  “是的,那位特工離開警察局后就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我們追查不到那輛車的信息。”她說,“根據沿路的視頻監控,我們在哈德遜河里發現了那位特工的尸體。如果你想知道死因,那就是勒死的。你想查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就得跟我們合作,弗蘭克·卡斯特。單打獨斗成不了事,你所面對的真相沒有那么簡單。”

  “威廉·羅斯林?”

  “橘色特工威廉·羅斯林不肯就范,而我們又趕時間。”維多利亞·漢德聳聳肩,“所以我們帶走了他的腦袋,保持他的大腦活性同時從中挖掘信息。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等到檢索完成,威廉·羅斯林會知無不言。”

  “我加入。”維多利亞看不到弗蘭克·卡斯特的表情,他始終低著頭。然而她卻知道他已經將槍口移開了。“不管你的主人要什么,我加入。只要不要再讓那種東西來找我就行。”

  “你不能隨便答應這種事,弗蘭克!”大衛·利伯曼,也就是外號“芯片”的前國安局情報分析員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發,大叫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們不知道那些來路不明的人想要什么!說不定他們只是想探探我們的底細,查出我們有幾個人然后把我們都干掉!你確定沒有被跟蹤嗎?你沒有說出我的名字吧!有嗎?”

  弗蘭克·卡斯特只是瞥了眼自己的臨時搭檔,然后繼續坐在那張老舊的沙發床上擦著自己的sccycpx2微型手槍。他就是帶著這把袖珍手槍和維多利亞·漢德談判的,只不過他一次都沒有拿出來過。

  “那些人是通過你的號碼聯系你的,對嗎?你確定你沒有把手機號告訴他們嗎?”

  弗蘭克看了他一眼。

  “真的?快點把手機給我。”大衛·利伯曼伸出手。面對弗蘭克疑惑的眼神,他突然變得暴躁了起來,“別他媽問為什么,感覺把那該死的手機給我!”弗蘭克沉默地照做了。芯片,也就是大衛·利伯曼干脆利落地掰斷了手機,將SIM卡取了出去插入一個弗蘭克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儀器里。經過一陣不明所以、遠超弗蘭克知識面的敲敲打打,大衛·利伯曼這才放松了下來。“你需要換一個號碼。”他說,“既然我都能追蹤到你,那么那些人也能通過你的手機號來定位你的位置。我可不想讓這里暴露。你必須小心,很多人想要我們兩個人死,我們現在就像在大海上的孤島,海里全是鯊魚。哪怕是看起來像海豚的家伙也不能信任,因為誰也不知道它們想操什么東西…”

  “他們是過去神盾局的人。”弗蘭克·卡斯特打斷了大衛越來越離譜的話。他沉聲說道,“他們要的是我,他們要我為他們訓練士兵。”

  “神盾局?!好吧,我們現在又跟恐怖分子扯上關系了!”大衛·利伯曼像是被抽干力氣了一般頹然倒在了自己的轉椅上,差點連棉拖鞋都甩了出去。他仰望著頭頂的燈管,“現在怎么辦?聽那些神盾局的人指揮嗎?”

  弗蘭克·卡斯特默不作聲,拿起下一把槍擦了起來。他要保養的武器有很多。當他和維多利亞·漢德達成協議之后,他就獲得了來自不朽之城的援助——提供援助的方式很復雜,也很安全,總共更換了三輛二手面包車,足以讓弗蘭克·卡斯特的疑心病感到安全。除了常規的槍械和火箭發射器外,維多利亞·漢德還送給了他一個神秘的手提箱,其中是把只能使用幾次的武器。弗蘭克·卡斯特弄不明白這東西要怎么拆解,因此他拿了使用說明書仔細研究。“重氫加熱、磁約束、等離子體、粒子加速器…使用三次之后扔向敵人…大衛,太陽耀斑的溫度有多高?Fuck!”

  “大概幾千萬開爾文?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干嘛?

  弗蘭克·卡斯特扔掉說明書,指了指放在手提箱里的那把武器,“你肯定不敢相信,據說這玩意居然能夠釋放出能夠達到太陽耀斑溫度的能量。”

  “他們給了你一個高科技玩意兒?”大衛跳了起來,盡量遠離那個手提箱,“聽起來像是個炸彈!”

  “我認為他們不會想要我的命,他們沒必要這么做。”弗蘭克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卷宗,“他們會把一份文件交給我,大概內容是CIA的黑色行動,我參與的地獄犬行動只是其中之一。CIA還有很多個這樣的行動,橘色特工也只是其中一環。不過那不關我的事,他們答應會給我情報。”

  “你相信他們?”

  “不,但他們能提供幫助。這就夠了。”

  大衛聳了聳肩,摸了摸自己許久沒有剃過的胡子。“你知道嗎?你沒有必要把這輩子都賠進去,弗蘭克。我調查這件事是為了有一天能再和莎拉相見,你也可以在這之后開始你的新生活。”

  弗蘭克·卡斯特沉默不語。

  “你沒有必要給我擺出這副硬漢臉,弗蘭克。”大衛說道,“你有想過這件事結束之后的生活嗎?嗯?別告訴我你沒有。”

  “沒有,我每天都會夢見我的家人,大衛。我每天都會夢見他們死在我面前,血和腦漿濺到我的臉上如同巖漿那樣滾燙。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大衛看到弗蘭克皮膚變紅,脖子上的血管里像是安裝了一顆微型炸彈那樣瘋狂鼓動幾近爆炸。即便如此,弗蘭克·卡斯特也沒有宣泄暴力與怒火,而是強迫自己坐在那張該死的十八手沙發椅上,用幾乎能夠灼燒皮膚的怒火與低沉的嗓音發出怒吼。“不,大衛,在復仇之前我不會去想。我需要他們的鮮血,他們的痛苦,要不然我無法安穩入睡。你明白嗎,大衛,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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