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這個世界上有著超自然力量,索爾是神而不是外星人?”勞拉·克勞馥似乎對這個說法的接受程度極高,她沒有吵吵嚷嚷地拿出雜志,指著上面那些印刷在銅版紙上的廢話來反駁薩洛蒙,優秀的教養讓安分地她聽下去,她也知道薩洛蒙說的話可信度要比雜志和報紙高得多。
雖然薩洛蒙所說的內容與她接下來的行程毫不相干,但勞拉·克勞馥與生俱來的旺盛好奇心不會讓她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薩洛蒙之所以來找她,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完成自己的承諾。他答應勞拉·克勞馥,要回答關于她提出的歷史問題,只不過上一次因為有事在身,走得匆忙而被耽擱了。
勞拉·克勞馥的問題相當刁鉆,她所問的問題好幾次都踩在了卡瑪泰姬檔案中的絕密紅線上。這些問題包括但不限于阿斯加德的起源,歷史上關于某些著名巫師的記載是否屬實等等,她還提及了塞勒姆女巫審判案的細節,因為她認為近代的歷史可能會留下更多的史料。為了回答她的問題,薩洛蒙只能精簡掉某些秘密然后給出一個含糊的回答。
可以預見地,勞拉·克勞馥對薩洛蒙的含糊其辭不是太過滿意,但薩洛蒙沒有說謊,他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經過薩洛蒙的一番解釋和警告,勞拉總算接受了他的說法,放棄了對有些超自然事件的探究。
當然了,薩洛蒙也不認為他的警告能起作用。即便勞拉不去塞勒姆,她也會被卷入到各種超自然事件中去,薩洛蒙總認為自己可能會加上那么幾次班。另外,他來找勞拉·克勞馥并不只是為了回答問題,他還想通過這位未來的考古學家獲取到古董拍賣會的邀請函。
貝優妮塔一直說家里需要一些文化氣息,所以薩洛蒙打算去拍賣行購買一些古董擺放到家里,而且在倫敦交易的古物遠比紐約多得多——薩洛蒙已經警告過柴郡貓了,如果它敢撞翻任何一樣東西,它就會被關進籠子里餓幾天。柴郡貓不屑地舔了舔爪子,罵罵咧咧地走掉了。
距離黑暗精靈降臨也過去幾天了,雖說卡瑪泰姬的秘法師們陸陸續續地從維度間隙和賽菲羅斯之城返回本部,但薩洛蒙的工作并未就此結束。就和勞拉·克勞馥一樣,很多人在黑暗精靈降臨之后對北歐神話起了興趣,有些人更是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狂熱。
不久前還在整理黑暗精靈入侵留下的殘骸的科爾森小隊將這件事告訴了薩洛蒙,但秘法師總覺得科爾森特工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整理殘骸花費了他們許多時間,任何關于黑暗精靈和阿斯加德的外星物品,大到戰艦殘骸,小到一個螺栓都被封存在神盾局的箱子里——箱子里有黑色的海綿襯墊和鉛涂層,確保有害的放射性物質不會泄露。
在科爾森特工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之后,薩洛蒙不禁調侃了一下。“有個專業人士的感覺很好,對嗎?”他說,“但是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科爾森特工。”
“根據菲茲的研究,那東西的光譜特征匹配與雷神之錘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那玩意有盧恩魔法的魔法靈光,是這個意思嗎?”
“或許吧。”科爾森特工有些猶豫,他可不明白魔法靈光是什么東西。站在他一旁的菲茲似乎想要插話,他對于分類魔法的光譜特征十分感興趣,或許這能幫助他們在未來的任務中分辨出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超自然威脅。科爾森特工表揚了這個想法,不過他認為這個分類工作可以放到以后再進行。
“經過三維立體復位掃描,我們成功建立了那東西的模型。”菲茲說道,“看起來像是根手杖,工藝精良,雕刻完美。另外說一句,那玩意的3D模型是我完成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玩意是索爾的釘子…我是說,索爾既然有了錘子,那肯定就有釘子吧。”斯凱把臉湊到了屏幕前,占滿了薩洛蒙所能看到的所有影像,“我有個猜測,但其他人不太同意。我認為有人用魔法召喚了這東西。”
“所以我們請教了你和幾位北歐神話的專家。”科爾森特工說道,“我想請你和那位專家一起工作,幫我們研究這東西。”
“是嗎,需要我給你開門嗎?”薩洛蒙看了眼與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相談甚歡的勞拉·克勞馥。沒等科爾森特工發表自己的驚訝,薩洛蒙就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沖著站在外面的科爾森特工笑了笑。“我看到了新聞,奧斯陸可是翻了天了。”秘法師說,“所以我順便帶了一位蘭道夫教授的熟人過來。這只是巧合,我那個時候還在倫敦做客呢。”
“你好,科爾森特工。”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和勞拉·克勞馥站起來迎接新的客人。加上科爾森特工帶上的小隊,原本還算寬敞的辦公室一下子變得有些擁擠了起來。“請進,我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有這么多客人。”蘭道夫教授說道,“這位是勞拉·克勞馥,我想你們都認識。這位是薩洛蒙·達蒙內特,他的目的和你們是一樣的,我們都看到了新聞。”
“事實上,我們都認識。勞拉·克勞馥小姐是黑暗精靈入侵之后幫助我們辨別外星物品的專家之一,薩洛蒙·達蒙內特先生也是其中一員。”科爾森特工面不改色地幫薩洛蒙遮掩了過去,“你們都在這兒的話,那對我們的幫助就太大了。”
菲茲放下手提包,拿出了一個只有半截的塑料3D模型。蘭道夫教授和勞拉·克勞馥立馬湊了過去,只有薩洛蒙不為所動。他在瞟了一眼之后繼續站在那里,仿佛他身上的黑色西裝是什么堅硬的盔甲,讓他動彈不得。
“太不可思議了。”蘭道夫教授接過模型,仔細看了起來,“從這些如尼文來看,這應該是狂暴者手杖中的一截。我們來看一看…這段神話要追溯到12世紀晚期,是關于一名來自阿斯加德的強大戰士。”蘭道夫教授翻開書本,將其他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書本上。那本書上有幅占了一整頁的插圖,圖上描繪的是一個穿著盔甲,手拿權杖的人站在山頂上。
“一名狂戰士軍隊的士兵。”
“狂戰士軍隊的士兵?”菲茲適時地發表的疑問。
“是啊,一支強大的軍隊。”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答道。但緊接著,似乎原本不打算開口的薩洛蒙卻出了聲。“狂戰士軍隊是由平民組成的軍團。”他說,“你們或許知道中世紀的貴族怎么打仗的吧?狂戰士軍隊就是貴族們的征召兵。不過比地球上稍稍好一點的,就是阿斯加德的征召兵不用拿著農具上戰場,并且阿斯加德還配發了盔甲。”
“是的。”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看了眼微笑的秘法師。他原本以為薩洛蒙只是慕名而來的年輕人,這樣的人他遇見的多了。自從索爾降臨之后,他的專業就成為了熱門,報名聽課的學生數不勝數。
“我沒想到你對阿斯加德如此了解。”蘭道夫教授說道,“你對狂戰士軍隊的描述完全正確,用中世紀的征召兵來類比也沒錯。抱歉,請問你是在哪里學到這些東西的?我記得克勞馥小姐說你剛剛考上牛津大學…還是說你是‘羅德學者’?”注:羅德學者指羅德獎學金,旨在資助“卓越、勇敢、仁愛以及擁有領袖氣質”的世界青年精英赴牛津大學深造。
“不,先生。”薩洛蒙接下來的話差點讓科爾森特工和蘭道夫教授跳起來,“我是在接受天后弗麗嘉的宮廷教育時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