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行動?”瑪雅·漢森好奇地問道。她很少見到薩洛蒙對某件事如此關心,在大多數情況下,她眼中的秘法師都是喜歡把工作交給別人來做的混蛋,和實驗室里壓榨研究生的混蛋導師沒有區別。如果不是救命之恩和提供的課題足夠有趣,瑪雅·漢森早就把桌子砸到薩洛蒙的腦袋上了。
薩洛蒙撥開桌面上的紅藥液和以太粒子,從抽屜里抽出一張空白的A4紙。這種常用的紙張在不朽之城數量極少,因為薩洛蒙訂購的紙張大多都是昂貴的羊皮紙和更昂貴的牛羊胎犢紙,至于那些從下層位面剝下的小魔鬼皮紙其他人更是見不著。他拿著一根筆,在瑪雅·漢森面前的紙張上寫下了接下來人造人軍團要做的事,以及他自己的工作——這不屬于德魯伊們簽訂的契約的保密范疇,他不想在事成之前大聲聲張。
在確定瑪雅·漢森看完之后,薩洛蒙就銷毀了那張寫滿了計劃的紙張。“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他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爭取到技術支援。”
“你是說…那個全息投影桌面上的人工智能?”
“沒錯。”薩洛蒙指著一個擺放得稍微遠一些的培養缸,那缸里裝著的不是補強用的金屬骨骼,而是一大堆按照人體內臟擺放的電子設備和電線。“那就是為人工智能準備的身體。只要它愿意幫助我從這一次行動中獲取最大的利益,這具身體就歸它了。”
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薩洛蒙在不朽之城建立的組織就能真正地運轉起來,如果沒能從神盾局獲取足夠多的資源,那么薩洛蒙就要依靠圣盾兄弟會那離譜的科技水平,一點一點回頭補完一堆科技黑箱之后才能進行研發。
為了避免遇到后面這種糟心的情況,薩洛蒙再次喚醒了全息投影桌面,和人工智能重新確定了交易。人工智能同意了,但薩洛蒙要先去一間精神病院,去確定它的執行人不會受到傷害。
“我認為她很安全。”薩洛蒙模仿著人工智能斷斷續續的口吻說道,“她正在愉快地威脅她的主治醫師。她或許真的有精神疾病呢!我是說,從你的角度來看,她似乎對你有種過分癡迷…你應當看看人類社會上的類似事件,無外乎跟蹤回家之后進行犯罪,你可不能保證她不會再次找到你的藏身處。”
“什么?你說什么?你認為沒有人能找到你的位置,因為你的每條信息都經過了上千次跳轉?”薩洛蒙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全息投影的桌面,“世界上沒有任何秘密是絕對安全的,這是世間真理,就算我用保密契約也會被找到字句里的漏洞。你難道忘記了你的服務器有多大嗎?這么大的耗電量和有著散熱要求的庫房,這種交易是會留下痕跡的。我只需要查找特定交易信息就足夠了,更別說我還能使用預言魔法。”
秘法師用半是商量半是威脅的語氣說道:“所以我想和你達成另外一條協議——你可以繼續執行芬奇先生給予你的使命,但我為你額外購置一些服務器,讓你的多出來的一部分大腦為我服務。我相信你也通過其他人的手機了解到我的初衷,這并不違背你的使命。”
“很好,那么交易達成了。”薩洛蒙轉身走向隔壁的房間,當他走出了的時候,就把一把爆矢槍放在了全息投影桌面上。“我認為你的用處不止這點,你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他說,“彈藥的化學成分我已經給你了,你可以開始優化這把槍吧,從0.5口徑到0.75口徑都要。在你的服務器里進行模擬運算,這把槍需要大規模配裝。什么,你說生產線問題——我記得漢默集團還有一些生產線正在拍賣抵債,我們可以去買一些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
“停下,你這套強占道德高地的把戲已經沒用了。”薩洛蒙滿不在乎地坐在椅子上吃著巧克力蛋糕。他用狡詐的目光緊盯著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神盾局局長。他來這里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為的就是要和尼克·弗瑞談一談——關于倫敦發生的天體交匯的事,這件事還有許多首尾要處理。
“我難道還不能說了嗎?你看看格林尼治大學…”
“如果不是我,死的普通人會更多。下一個話題,找個新鮮點的。”
“好吧,那么我們說說到處亂跑的黑暗精靈。沒錯,我從科爾森特工的嘴里聽到了這個詞,我想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次出現。索爾走得太急,我沒能讓科爾森特工問清楚。”
“不一定。”薩洛蒙舔了舔手指上融化的巧克力,然后順手去拿尼克·弗瑞面前的蛋糕。尼克·弗瑞不為所動,他盯死了薩洛蒙的眼睛,就好像他們在舉辦什么“誰先眨眼就輸”的幼稚比賽。瑪利亞·希爾特工為他的到來準備了各類零食,但秘法師認為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尼克·弗瑞安排的,畢竟關于他的口味可是絕密資料。
“不一定?你這是什么意思?”
“很簡單,以太粒子。”薩洛蒙揮了揮手,一本講述賢者之石的煉金術書籍就出現在了桌面上。但尼克·弗瑞卻說他已經看過這本書了,他說這里面講的東西不過是現代化學實驗的雛形搭配上神神叨叨、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暗語和繪畫。
“我要你看的只是關于賢者之石的描述。”放在桌子上的書自動翻頁到了薩洛蒙想要的位置,“以太粒子就是賢者之石。即便我奪取了黑暗精靈之王的靈魂,但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使用以太粒子布置后手——例如復制一個他和黑暗精靈戰艦,就和他過去做的一樣。不過即便他這樣做了,再次出現也要很多年以后了,我們不如說說最近的事。”
“最近的事?你是說那些倫敦城里的外星生物?”
“沒錯,我說的就是這個。有些生物沒什么特別的,但有些生物就屬于對普通人十分危險的東西了。”
“我可不認為花仙子有什么可怕的,至于火蜥蜴,人們只能在壁爐里發現它們。不如我們談談另一件事——我聽說你和克勞馥爵士的女兒見了面。告訴我,薩洛蒙,你為什么會對一個普通人感興趣?”尼克·弗瑞就像一只嗅到了放在窗臺上的熱騰騰薯條的狐貍那樣笑了起來,“你總不可能是對她這個人感興趣吧?我是說,勞拉·克勞馥是挺有魅力的,她還有張體操運動員的證書,但這可不符合你一貫的關注點。所以,她是有什么特別到值得你關注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