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自游戲中蘇醒,試煉中心的盤查還在繼續。
整場試煉徹底中止,開拓者協會總部緊急召開了臨時會議,商討這件事情的后續處理,以及對邦外覺醒者的方針政策。
幾名總部內常駐的核心成員,正在植網系統構筑的意識空間內,緊張有序的進行著討論。
他們身上無一例外,全部佩戴著鋒芒內斂的暗金勛章!
這些人都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頂級開拓者,是秩序聯邦開拓者協會的中流砥柱。
副會長帕里斯·珀羅伊特,笑容可掬道。
“關于是否要給覺醒者頒發勛章,各位什么看法呢?”
立刻,那些暗金開拓者們,井然有序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這次的事件是脫秩者搞出來的,覺醒者政策不應當受到影響。”
“沒錯,這本來就是籠絡那些覺醒者的方針,應當繼續執行才對!”
“可…你們也知道,根據這次事件處理結果初步上報內容,那些覺醒者在黑林劇變中的表現非常之惡劣,簡直與普蘭特秩序聯邦的核心價值觀背道相馳,如果傳出去,對開拓者協會的不良影響,將不可估量…”
“但…也有表現良好和善的覺醒者吧,覺醒者與覺醒者的意識形態,不能一概而論…”
“是的,但你要考慮到,這件事件的影響因素并不是那么簡單的,聯邦內對覺醒者的態度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如果接納剩下的覺醒者,我們的風評將受到極大影響…”
在陸續的看法給出后,會長尼特·埃爾弗用滄桑的聲線總結道。
“行了,各位,大家其實…清楚的吧?我們的討論結果,無足輕重,至多只是決定這次的試煉結果而已,真正關鍵的,是上面對覺醒者方針政策的改變。”
“在上面的意見沒有統一前,暫時給意識形態過審的覺醒者頒發勛章,但要限制他們的行動范圍,不能讓他們離開聯邦,至于之后,等待上面的通知…”
直到正午,試煉中心的盤查初步結束,除了需要進行集中管束強制改造的人員,其余人員都被暫時釋放,各回各家。
那些本應就地擊斃的淪為脫秩者的玩家,由于身份特殊的緣故,處理方式作出了改變,變成了終身監禁。
如果不出意外,它們將在秩序聯邦的特制牢房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被困束到游戲結束為止。
瑞爾和那些意識形態檢查完全過關的考生,經過開拓者協會特批,被判定通過試煉,得到了白延藤勛章,順利成為了開拓者。
但所有來到的覺醒者,無一例外都收到了限制出境的通知。
所有人的活動范圍都被限定在了普蘭特秩序聯邦范圍內,無法再度返回無法地帶。
對此玩家們大多都沒什么意見。
原因很簡單,這些剩下成為開拓者,得到白延藤勛章的玩家,都是軟蛋中的軟蛋,好狗中的好狗,那些有種硬氣的玩家,都他媽早在黑林劇變中,變成脫桎者了…
他們都是能按著胸口毫不違心的說出,“能為秩序聯邦效力,是我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這種話的人。
在和瑞爾有關系的幾名玩家中,羅爾被扣留,據說是要進一步“治療觀察”,特羅杰遭到集中管制,沒有調查清楚前是放不出來了,東索不出意外是被人干掉了,只有阿賽德和瑞爾一樣通過了試煉。
試煉中心外,未參與第一場試煉的后來者全部散去。
那些秩序聯邦的本地考生各回各家,而那些從無法地帶趕來的玩家們則有些尷尬。
他們收到了限制出境的通知,又無法取得開拓者協會的勛章,獲得合法身份,一時間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管事的維序者給了他們幾個類似新手村的暫容地,說是有人會安排他們的去留,試煉的事需要等待進一步的通知。
對此,不少玩家頗有微詞。
那名叫拉斯特炫的狗頭人玩家,更是奮而狂吠道。
“靠!這尼瑪的不是在敷衍你龍哥嗎?要不是這鬼地方沒法擺截圖,龍哥我今天真的要好好跟你們說道說道,王者聯盟S36第一個王者的故事了…”
(PS.科普一下,狗頭人其實是長得像蜥蜴人的玩意,是雜交物種,擁有龍族血脈)
不遠處的一名高階維序者,立刻掏出維序大棒(打狗棒)和維序藤蔓(捕狗繩),正氣稟然道。
“你在說什么東西?你說這些有什么目的?誰指使你的?你的動機是什么?你在諷刺誰?想顛覆什么?破壞什么?影射什么…”
帶著秩序之力的聲音震蕩狗頭。
拉斯特炫立刻狗腿一震,含著一口口水一樣口齒不清道。
“沒…沒…沒什么!玉林區蕪斛種植園是吧…行行行,龍哥我馬上就去報道!”
說完夾著尾巴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
其他玩家看到他這副德行和下場,也紛紛搖頭嘆惋,作鳥獸散。
如果放在之前,沒接觸到游戲內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瑞爾估計會想辦法把所有閑散玩家拉攏起來,煽動他們搞點大新聞,怎么搞大的怎么玩。
但現在,知道了游戲中太多的秘密后,瑞爾已經不再把這個世界的一切當做一場游戲。
畢竟他現在知道,玩脫了可不是簡單的在游戲世界里死翹翹那么簡單。
如果只是在游戲里死掉,或者失去游戲資格,瑞爾都可以接受。
但游戲中的真相和隨之帶來的東西,在瑞爾原本純粹的生命里,增加了太多的雜質,使他高純度的生命和生活,逐漸變得低純度起來。
他的現實生活,受到了影響。
所以他打算以最純粹的方式在游戲中浪費時間,混過公測期,然后再也不跟這破游戲扯上任何關系。
于是,瑞爾開啟了高純度游戲模式。
這就是瑞爾目前的想法。
他在游戲中,扮演了太多角色,可能已經受到了一些雜質的影響。
面具如果戴的太久,有時會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瑞爾察覺到了這點,他摘下了自己無形的面具,不想繼續扮演任何角色,去尋找所謂的游戲樂趣,包括…扮演一個嘗試在低純度行為中,尋找樂趣的高玩。
此刻,真正的瑞爾,那個精致利己的虛無主義者,終于在游戲中上線…
現在的他只想安穩的回到現實中,繼續當一個按時計費的心理醫生,過高純度浪費時間的平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