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虛子清赤裸裸的威脅。
別看程程表面上,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實則他內心里頭十分的糾結。
他可不會天真地以為,虛子清只是說說而已。
對于服用了虛無獸血的單雪晴,虛子清真會痛下殺手辣手摧花。
讓程程最為糾結的就是,單雪晴要是和虛無獸打起來,他那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能隱身,不見得就無往不利。
至少同樣能隱身的虛無獸,就是單雪晴最大的威脅。
“你以后最好就是,不要離我超過三米的范圍。”
程程目送虛子清離開的背影,像是喃喃自語道。
“那些家伙,長得…好惡心,它們是誰?看它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樣。”
單雪晴的聲音,憑空在程程身旁響起。
一旁的大爺不由的一愣,難怪這位修為不怎么樣的堡主,竟敢來靈獸秘境這里闖蕩,原來是有高手在一旁保駕護航。
程程回答道:“你剛才看到的,應該就是虛無獸。”
“你怎么就得罪了那些家伙?”
“應該說是你得罪了他們。”
為了獲得虛無獸血救治單雪晴,而與虛子清以及他背后的虛無堡結怨的事情,程程并沒有跟單雪晴提過。
“我?這跟你說正經的。”單雪晴費解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樣不倫不類的怪物,我怎么就得罪他們了?”
“我也沒跟你說不正經的。”程程認真說道,“你喝了他們的引以為傲的神血,他們現在要吃你,不很正常?”
“我能夠隱形,就是因為…”
單雪晴一想到自己,竟然喝了剛才那些怪物的血,忽然就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你只要記住一點,那些可以隱身的怪物,一旦他們有機會,就會死殺了你。”
“看出來了。”
剛才那些長相奇丑的怪物,對著她怒目而視,明顯的敵意十足,單雪晴她怎么可能瞧不出來。
只不過她原本還以為,是程程招惹的禍。
沒想到,從根本上來說,這事算是由她而引起的。
“他們絕對不會因為你長得漂亮,就對你手下留情。”程程又補充說道。
“我看起來很傻白甜嗎?”
“你甜不甜我不知道,不過有時候很巨嬰就是了。”
“你才是弱智。”單雪晴沒好氣道。
大爺安靜地在一旁聽著兩人爭吵,心里頭不由得替他們捏了把汗。
被虛無堡盯上,竟然還能如此談笑風生,真不知道他們,是有恃無恐還是愚昧無知。
就整體實力上來說,在所有的時空堡壘之中,虛無堡只能算是中上水平。
然而虛無堡可要比許多強大的時空堡壘,更令人頭疼不已。
蓋因虛無堡涯眥必報的行事風格,以及他們令人防不勝防隱形能力,冷不丁就背后捅你一刀…
心里頭如是想,不過大爺也不會多管閑事,去提醒眼前這位小堡主。
除非他活夠了。
就在這時候,李執事送虛子清和蒼狼離開之后,回來招呼程程。
“程堡主,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
程程大有深意地看著李執事,陪笑著說道:“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攪黃了李執事的大買賣。”
李執事眼神一閃,知道瞞不過眼前這位程堡主,笑著說道:“哪里,哪里,蒼少堡主獅子大開口,這生意本就談不攏。”
剛才他根本就是故意配合著程程,把蒼狼給氣跑了。
程程不解問道:“李執事,那座地階飛堡,蒼狼確實花了一億一千萬購得,只買你八千萬,這生意怎么就劃不來?”
“呵呵…程堡主有所不知,咱們做買賣的,不太可能去參考競拍價。”李執事解釋道,
“地階飛堡通常是一千萬的起步價,地階橙級三千萬就盯天了,算上大師制作的加成,超過五千萬沒人買,蒼少堡主要價八千萬,實在是難以接受。”
真要是以八千萬的高價買下來,他這個執事豈止是不用做,還要倒賠幾千萬賠償飛堡盟的損失。
程程聽了李執事一番解釋,恍然大悟道:“敢情剛才…李執事是拿我來給你當擋箭牌啊!”
“哈哈…”李執事尬尬笑道,“待會程堡主購買飛堡,我給您最大的優惠。”
剛才自己那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雖說飛堡盟不用給蒼狼和虛子清面子,可他區區一個分店執事,卻是輕易得罪不起他們。
就在蒼狼獅子大開口令他左右為難之時,剛巧程程就出現了,因此才有了禍水東引這一出蹩腳的戲碼。
程程笑道:“那敢情好,李執事就給打個骨折吧!”
“沒問題,沒問題。”李執事頗為無奈地問道,“不知道程堡主,需要什么價位的飛堡?”
顯然眼前這位程堡主,不是個輕易吃虧的主。
不管怎么說,也多虧了程堡主,總算是應付了過去。
打骨折就打骨折,總比虧幾千萬強。
程程想了想,說道:“我需要一座…防御能力強,并且配備全自動聚源炮的飛堡,李執事給推薦一下?”
飛堡只有兩種功能是最實用的,那就是攻擊與防御,其它的像什么奢華內飾之類的,都是華而不實的功能。
程程自然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一座能保命的飛堡,而不是一座行宮。
“全自動聚源炮,那要地階飛堡才配備有。”李執事回答道,“本店有一座地階青級飛堡,就符合程堡主的要求。”
“怎么賣?”程程問道。
“不貴,兩千萬,給程堡主打個折,只收您一千八百萬,如何?”
一下子就便宜了兩百萬源石,這已經是李執事他,所能給出的最大優惠了。
李執事出于感激,可以說是誠意十足。
只可惜,此刻程程身上,只有剛剛賣了源核換來的六百萬。
“玄階頂級飛堡上,不是就配備有自動聚源炮。”
程程皺了皺眉,顯然是對李執事糊弄他,有些不滿。
我是這么好宰的嗎?
“是這樣沒錯,許多玄階紫級飛堡上,就配備有全自動聚源炮。”李執事解釋道,
“可是…程堡主您有所不知,品質好點的玄階紫級飛堡,其價格跟一座地階綠階差不多,性價比可以說是極低。”
李執事一看程程沉默不語,似有所思,又補充說道:“況且以程堡主的身份與氣質,怎么也要一座地階飛堡,才能夠配得上您。”
聞言,程程當即好笑道:“我又不是找老婆,有什么配不配的?”
就是找老婆,也要看自己口袋鼓不鼓不是。
如今囊中羞澀,地階飛堡可以排除,不再考慮范圍內。
畢竟就是打斷腿,程程他現在也買不起地階飛堡。
“程堡主,話不是這樣說,一座好的飛堡,彰顯您的身份與品位,實在是居家旅行必不可少。”
對于李執事的推銷套路,程程可以說是司空見慣。
“要說顯擺,還有比我的時空堡壘,更顯擺的嗎?”
“這…”一向自詡能說會道的李執事,頓時就啞口無言,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繼續向程程推銷地階飛堡。
與時空堡壘比起來,別說是地階飛堡,就是最好的天階飛堡,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法比。
程程不想再和李執事耗下去,直接問道:“李執事這里,就沒有好一點的玄階飛堡?”
李執事趕忙答道:“玄階紫階飛堡,自然是有的,一千萬能給程堡主優惠個一百萬,您看如何?”
不如何…程程心里嘀咕著,離自己的心理價位還是有點高。
李執事就是個飛堡盟打工人,還差三百萬源石,那是無論如何也談不下來。
對此程程很清楚,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李執事,有沒有再便宜點的?”
“便宜點的玄階紫級?”李執事向程程投以詢問的目光。
低于紫級的飛堡,并不具備全自動聚源炮,顯然又不符合程堡主剛才提出的要求。
程程點了點頭。
李執事想了想,說道:“本店倒是收藏有一座,由馬驥大師早年制作的玄階紫級飛堡,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那座飛堡有些年月,說實話,收藏價值大于實用價值。”李執事實不相瞞說道。
“還能用嗎?”
“功能齊全,防御陣法,全自動聚源炮,放上源石就能用,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老爺車就老爺車,怎么賣?”
“八百萬。”李執事比劃著手勢說道。
程程不由地愣了愣,這老爺車也不便宜啊!
“李執事,說好的打骨折呢?”
“程堡主,這座飛堡是本店的收藏品,原本就是非賣品,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根本就不會拿出來賣。”李執事一臉為難道,
“馬驥大師早年制作的飛堡,保存下來的不多,可以說是極具收藏價值,也只有您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才配得上如此珍貴的飛堡,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又是這一套。
程程不禁好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就跟我說,五百萬賣不賣?”
“程堡主,您這不是為難我嘛!”李執事苦著一張臉說道,“這個價格真沒法賣給您。”
“李執事看你說的,我又沒逼著你賣給我,說什么為難。”程程似乎有些不耐煩道,“你就給我個痛快話,多少錢賣。”
“六百萬。”李執事咬咬牙道,“不能再少了,實話跟您說,當初本店就是以六百萬的價格,收下這座飛堡。”
程程大有深意地瞅了瞅李執事,又看了一眼引路的大爺,心里頭有一種被坑的感覺。
李執事怎么就知道,我身上只有六百萬源石?
實際上,關于這一點,大爺也是挺奇怪,給程程睇過去一個無辜的眼神。
我真沒跟李執事串通來坑您。
程程沉吟片刻之后,這才下決心道:“那行,麻煩李執事把飛堡拿來給我瞧一瞧。”
“應該的,應該的。”李執事笑著說道,“請程堡主稍等,我去去就來。”
不到片刻,李執事端著一個托盤回來。
托盤上,端放著一座古樸的紫色飛堡。
程程把飛堡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一陣之后,皺著眉頭問道:
“李執事,你確定…這座飛堡還能用?”
李執事同樣是端詳著程程手上的飛堡,嘖嘖稱奇道:
“程堡主,您別看這座飛堡有些磕磕碰碰,您仔細瞧瞧這上面的刀劍痕跡,哪怕是過去了這么久,依舊殘留些些許的劍意,那說明什么?”
程程目光從飛堡上移開,抬眼瞅著李執事,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說明這座飛堡,歷經大戰依舊能夠幸存下來,其防御能力可見一斑。”李執事接著說道,
“馬驥大師制作的飛堡,之所以倍受推崇,就是其在飛堡上篆刻的防御陣法,極為了得。”
“要知道馬驥大師在陣法一道上,如今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即便是他早期篆刻的陣法,也不是一般的陣法大師可比。”
“我們之所以沒有修補這上面的損傷,就是因為作為藏品來講…”
“李執事,行了,行了,不用講了,就它了。”
程程打斷了李執事的沒完沒了,再讓他說下去,怕是要跟小白一樣,啰嗦個三天三夜不帶重復的。
不得不佩服生意人的能說會道。
不過李執事關于飛堡防御能力的吹捧,還是最終打動了程程,下定決心買下這座飛堡。
六百萬就六百萬。
接下來指不定還會碰到什么危險,更何況剛才虛子清擺明了要殺單雪晴,好給他一個教訓。
飛堡的防御能力,就顯得有尤為重要了,關鍵時刻能保命。
那些源核…就當是白撿了。
買賣談妥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付清源石走人。
李執事熱情地把程程和大爺,送到飛堡大門外。
剛走出大門,李執事就傻眼了。
十幾個靈獸城守衛,騎著兇獸正等在門外。
“你,跟我們走一趟。”
一個看起來像是守衛頭領的人,指了指程程,高聲喊道。
“是叫我嗎?”
程程不明所以,指了指一臉懵逼的自己。
“少啰嗦,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們抬著走。”那頭領又喊道。
“程堡主,您怎么就得罪城主了。”李執事好意提醒道。
“我怎么知道。”程程心里一驚,“大爺,你怎么走了,我還沒付你源石。”
大爺擺擺手,頭也不回地駕馭著飛舟飛快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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