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從炎戒指中拿出清水。
清洗了一下臉上、脖子上，滿是令他反胃的腥臭蛇血，然后不停的拿清水漱口。
這腥臊味不是一般的濃烈。
程程漱了漱口之后，又是一陣反胃干嘔。
“不好意思，第一次沒經驗。”
單雪晴以手掩住口鼻，對于程程被噴了一臉，感覺挺過意不去。
“剛才你要是再慢半拍，就是再道歉一萬次也沒有用。”
程程慶幸說道，似乎還有點小埋怨的意味。
單雪晴吐了吐舌頭，再次表示歉意道：“下次刀了的時候，我爭取手起刀落利索些。”
剛才自己出手確實慢了半拍，害得程程差一點就被大黑蛇一口給吞了。
其實程程嘴上這么說，心里頭還是挺滿意單雪晴這一次的表現。
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
又是他們第一次配合，缺乏默契也情有可原。
再說，也不能奢望一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轉眼間就能進入到冷血殺手的角色。
幸好大黑蛇的實力不強，在他可控范圍內。
怎么也不可能讓自己，處在不可控的危險境地。
把嘴里的血腥味洗漱得差不多之后，程程從炎戒里頭拿出來一件T恤換上。
牛仔褲上也有一些被濺到的血跡，不過他沒好意思，當著單雪晴的面換褲子。
秀一下腹肌就行。
話說在這混沌世界里，著裝并沒有統一的風格。
從相對原始的獸皮獸衣，到古代風的麻布長袍，以及科技感十足的金屬套裝…
各種奇奇怪怪的服裝，可以說風格迥異。
就是一個大雜燴風格。
程程這一身裝扮，在這里不會有人覺得特別的怪異奇葩。
換好衣服之后，感覺渾身清爽了許多。
這時候，單雪晴小聲說道：“我這里有木糖醇，你要不要…”
程程一喜，連忙說道：“要要…怎么不早說你有口香糖，我這都快吐了。”
單雪晴委屈道：“我這也是剛想起來。”
程程塞了幾顆木糖醇到嘴里，一邊嚼一邊問道：
“剛才到了的感覺，怎么樣？”
“沒感覺。”
單雪晴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剛才眼看程程被追得屁滾尿流，情況危急下，想都沒想就手起刀落…
現在回想起來，除了點小激動，真沒特別的感覺。
程程愣了愣，笑道：“沒瞧出來，你還有做冷血殺手的潛力。”
哪怕是心里素質極強的人，在沒有任何經驗，更沒經過專業培訓的情況下，很難做到像單雪晴這樣臨危不亂，出手果斷。
單雪晴沒好氣的斜了一眼程程，真沒話說。
要是為了救他，我用得著這樣心狠手辣嗎？
這還不是被他給逼的。
“這么濃郁的血腥味，肯定會吸引其它妖獸來這里，咱們趕緊找一找，有沒有源核，聽說這玩意兒挺值錢，來靈獸秘境的人，大多都是奔著源核來的。”
程程說著拿出了一把匕首，一刀剖開大黑蛇那截斷頭，在它腦袋里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程程就掏出了一顆黑色的‘雞蛋’。
“這應該就是源核。”
據他所知，越是強大的靈獸，它的源核就越大。
大黑蛇的實力不強，源核能有雞蛋大小，已是極為難得。
“或許能值點錢。”程程高興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現在手頭緊，缺源石。
就連購買靈獸分布圖的那十萬源石，暫時還沒有著落。
這一趟來靈獸秘境，至少也要把成本給賺回來。
程程把源核上的血跡擦干凈，放到炎戒之中，緊接著幾步來到另一個蛇頭那里，三下五除二剖開它的腦袋，就是一陣掏。
不過這條大黑色里，似乎是沒有源核，程程仔仔細細掏了一遍，愣是沒找到源核，不禁有些小失望。
“你真惡心。”單雪晴皺皺眉頭，忍不住說道，“沒瞧出來，你還有做屠夫的潛質。”
聞言，程程抬起自己那雙沾滿蛇血的雙手，低頭朝了一眼，頗為感慨的說道：
“這雙手，原本應該是拿手術刀的。”
他大學時讀的是醫科大學。
此刻雙手同樣是沾滿了鮮血，可那意義卻完全不同。
要是沒出意外…
他現在，要么面對著病人和護士小姐姐。
要么是在自家的集團公司里掛個職，上班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那種。
按部就班地等著接老爸的班。
然后過著一輩子無憂，逍遙自在的生活。
哪里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單雪晴突然問道。
她不甚關心程程的感慨萬千。
而是注意到程程的眼眸，變得通紅通紅，讓人瘆得慌。
“怎么可能，我不過就是感慨了一下而已，你看我像是那種被自己感動哭的人嗎？”
程程不以為然說道。
單雪晴你也忒小看人了。
我心理素質就這么差嗎？
還是我看起來很娘，動不動就紅眼哭鼻子？
“真的…你的眼睛通紅通紅，會不會那蛇血里有毒？”單雪晴擔憂地猜測道。
“或許…”
單雪晴一而再地肯定，不像是開玩笑，這下子程程也不確定了。
按常理來說，蛇毒應該是貯藏在撩牙里的毒囊里頭，血液里應該是不會有毒。
不過在這個混沌世界里的妖獸，可不能按照自己那個世界的常理去理解。
在那個世界里蛇，只會噴射毒液。
可不會像大黑蛇這樣，噴射白光術法。
程程趕忙拿起地上，他剛才丟掉的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從炎戒里拿出了一塊鏡子來。
鏡子里那張臉。
還是那樣帥氣耐看。
就是…
自己那雙原來黑白分明的眼眸，全變成了詭異的紅色。
這是怎么回事？
要說是中了蛇毒，自己應該是已經毒發才對。
可是這渾身上下，沒感覺到哪里不舒服？
除了…
小肚子下腹那里，似乎正有一團火炙烤著的感覺。
那種感覺…
加上身體上的自然反應。
程程忽然間就明白過來，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我中毒了！”
“啊…那怎么辦？”單雪晴立馬就驚呼道，“你有沒有帶解毒的丹藥？”
在這四面楚歌的危險境地里，程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只剩下她一個人，可怎么辦？
“解毒丹有是有，不過我中的這個毒…這個毒有點特別，吃藥可能也不頂事。”程程吞吞吐吐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不算是中毒。
就是這大黑蛇的血，對男人來說，是大補之物。
剛才被噴到嘴里，吞了幾大口到肚子里，這會就立竿見影…
“你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單雪晴不明所以，刨根問底追問道。
“這大黑蛇的血，相當于春藥。”
程程頗為無奈如實說道，看向單雪晴說話的方向，眼神里透著莫可奈何的無辜。
單雪晴愣了一愣之后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以警惕的眼神瞅著程程。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你要是…敢動歪腦筋，信不信我刀了你。”
老娘我可是，剛剛刀了兩條大黑蛇…
程程好笑道：“你擔心個什么勁，看不見摸不著的，我還能把你怎么樣了？”
別說自己從來不會欺負女人。
就是逼不得已有那樣齷蹉的想法，也不能把隱形的她怎么樣。
經過程程這么一個提醒，單雪晴這才想起來，自己處在隱身狀態。
那個壞家伙就是有想法，也是無能為力。
幸好是這樣，不然這荒山野嶺的，他又中了那樣的毒，后果不堪設想…
確定自己的安全無憂之后，單雪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不少。
“要不是我能隱身，你就會…渣男就是渣男。”
程程也是無語了。
有她這樣假設的嗎？
不過他也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跟單雪晴掰扯不清楚，只會越描越黑。
腦子長在她身上，愛咋想咋想。
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歪。
索性不再理會她，就是最好的回應。
“你干什么？”
這時候，單雪晴看到程程拿著匕首，在大黑蛇的蛇身上一陣刀了，忍不住驚訝問道。
這兩條大黑色，死都死了。
就為了出口氣，再把它們千刀萬鍋，是不是太殘忍表態了些。
程程一邊刀了，一邊回答道：
“趁血液還沒完全凝固，給它們放放血，用血腥味吸引其它妖獸過來，我需要劇烈的戰斗來發泄…出出汗。”
“哦…”
單雪晴應了一聲，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幫助程程解決他此刻遇到的問題。
程程又說道：“待會你替我看著就行，要是我忙不過來，你再出手不遲。”
單雪晴點點頭，忽然想起程程看不見她，只得開口應道：“我沒問題。”
聞言，程程不禁苦笑一聲。
你是沒問題。
我的問題可大條了。
小腹那團火越來越旺盛，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
濃郁的血腥味，隨風彌漫開來，很快就吸引了幾頭，正在附近徘徊小妖獸過來。
五只長著長長撩牙的劍齒虎。
它們來到之后，非常默契地把程程包圍起來，虎視眈眈地瞅著程程這個獵物。
劍齒虎那模樣和氣勢，看起來挺嚇人。
不過它們并沒有對程程立馬就發起了攻擊，而是在程程身上，和地上的大黑蛇尸首上來回打量。
似乎是正在研判當前的狀況，以及程程這個獵物的實力如何？
這要換成是以前，程程在動物園之外見到老虎，肯定會拔腿就跑。
不過這會，程程一雙猩紅的眼眸圓睜著，緊盯著對面的五頭劍齒虎，大喊一聲：
“妖獸，面對疾風吧！”
就如響亮的口號一樣，程程朝著其中一頭劍指虎，飛身疾跑過去…
迎接他的，是五頭劍齒虎憤怒的低吼聲，以及它們長長獠牙。
五頭劍齒虎根本就沒跟程程客氣，更不會跟程程講什么武德。
在程程發起進攻的一瞬間，它們同時張開血盆大口，朝程程撲了過去…
“小心！”
單雪晴眼前如此，忍不住驚呼一聲。
突如其來的驚叫聲，令得五頭劍齒虎的身形一滯。
有隱藏的敵人！
生死搏殺時，哪怕是瞬間的分神，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破綻。
說時遲那時快。
眨眨眼之間，程程利用劍齒虎分神的一瞬間，一個躍身，就在迎面撲來的那頭劍齒虎腦門上，插了一刀。
緊接著，他錯身躲過劍齒虎的獠牙，以及朝他身上抓來的鋒利虎爪。
錯身的同時，匕首在劍齒虎的側身上，劃拉了一刀，拉出了一個長長的豁口，直接就把那頭劍齒虎開膛破肚。
最后，程程往前一個地滾，堪堪躲過了其它四頭劍齒虎的猛撲。
程程這一連串的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干脆利落地完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單雪晴只聽‘嘭’的一聲，一頭劍齒虎轟然倒地，重重砸在了地上，被剖開的肚子流了一灘…
倒在地上的劍齒虎，眼見活不成了。
交手的第一回合，就失去了一個同伴，其它四頭劍齒虎，并沒有因此而懼怕退縮。
這反而激起了他們骨子里的兇性，咆哮著再次朝程程猛地撲了過去。
面對同時撲過來的劍齒虎，程程咬咬牙，朝著離他最近的一頭劍齒虎，狠狠地撞了上去。
他拼著被鋒利的虎爪在他左肩上劃拉了幾道深深的口子，匕首從劍齒虎的下顎插了進去。
他這剛得手拔出匕首，其它三頭劍齒虎的攻擊同時到位，分別攻擊他的上中下三路，配合可謂是極其默契。
“妖獸，面對疾風吧！”
程程這一聲大吼，可不是為了裝逼，而是夾帶了精神力攻擊。
三頭劍齒虎，顯然還沒修煉到開化靈智，在程程的精神力攻擊下，不由地身形一滯。
就是這千鈞一發的空擋，程程左右揮舞手中匕首，在就要撲到他身上的兩頭劍齒虎腦門上，各插了一刀。
緊接著，程程一個側身，從兩頭劍齒虎夾縫間閃過。
‘嘭嘭彭…’
四頭劍齒虎接連摔在了地上。
程程喘了喘口氣，舉起大拇指，贊道：“咱們越來越有默契了。”
那最后一頭被擊斃的劍齒虎，自然就是單雪晴的功勞。
單雪晴下意識白了一眼問道：“你的傷…”
“沒事，男人流血不流淚。”
程程倒吸了口冷氣，肩膀上出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趕緊處理一下。”
“嗯…”
還沒等程程處理好傷口，又有妖獸把他包圍了起來。
是幾頭老起來像狼的妖獸。
只不過與程程在動物園見過的狼不同。
眼前這里頭狼，長得跟馬一樣高大。
它們身上像刺猬一樣，豎起著一根根筷子一樣長的毛？
程程可不管它們是狼還是馬，又或是刺猬，感應了一下，實力不比劍齒虎強。
他放心了！
“妖獸…”
還沒等口號喊出來。
程程頓時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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