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逃…’
大大的震驚與小小的尷尬之后,無影魔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有多遠逃多遠。
不是因為赤身裸體面對兩個女人,有多尷尬,令他難堪不已。
而是對面那兩個女人的實力,實在是招惹不起。
只有逃,才是眼下最明智的選擇。
一念至此,無影魔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就要拔腿就跑。
然而,他剛動,程程也動了,不過程程動的卻是念頭,
只見一個由一條條手臂粗明亮光柱組成的籠子,瞬間就把想要逃走的無影魔給困住。
無影魔沒能收住身形,一頭撞在了籠子的光柱條上,滋滋響的電流瞬間遍布他全身上下,一條條電蛇,肉眼可見地在他身體上飛快地游走…
“啊啊啊…”
凄慘的尖叫聲,從無影魔變形扭曲的嘴里發出,滿是驚恐,雙眸更是猶如蒸熟透的魚那般,快要凸出眼眶來。
程程他們光聽無影魔這令人瘆得慌的慘叫聲,就知道無影魔此刻正承受著,慘無人道難以想象的巨大痛苦。
“先把雷電給收了吧!瞧他那樣子,怕是撐不了多久。”
寒飄雪不忍直視,把臉側向程程這邊。
倒不是她見不得無影魔身體焦黑的慘狀,動了惻隱之心。
這都跟到身后幾米的安全范圍內了,隨時都可能會出手,對于這樣的威脅,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她只是想留個活口,好知道這個老男人,毫無聲息地鬼鬼祟祟跟在他們身后,意欲何為?
“他叫無影魔,可以像虛無獸那樣隱藏身形,致命的弱點同樣是雷電與火。”
程程冷冷地看著,身體已經被電得滋滋冒煙的無影魔,目光之中沒有一丁點的憐憫。
不過他還是按照寒飄雪說的,心念一動,那個電籠就憑空消失不見,只剩下身體軟軟倒下的無影魔,驚魂未定地大口喘著氣。
“他不是虛無獸?那是什么?”
古月眉困惑地看向,那個趴在地上的虛弱身影。
她的困惑,也是寒飄雪的疑惑。
適才這樣毫無防備的失誤,對她們看來,是非常致命的。
能夠如此近的距離靠近她們,而她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身后有異,除了那些修為比她們強太多的存在,也只有虛無獸可以做到這樣無聲無息。
不過極少人見過虛無獸的本體,也不知道它們在沒化形前長什么樣。
除了虛無獸,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也具有像虛無獸那樣,隱藏自身與氣息的強大能力。
程程對無影魔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人,還是什么東西,解釋道:
“嗯…他應該是人吧!”
“趁著我不注意,他跟著我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里,也正是他重傷了單雪晴。”
“還有我們上次在黑市里頭,藏匿在我們身邊,被虛無獸撞見的,應該就是他沒錯。”
同樣的錯誤,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
當初就被無影魔偷偷跟來混沌世界而不自知,要不是陰錯陽差在黑市碰上虛無堡的人,只怕是根本就不知道,無影魔跟了過來。
程程很清楚,要是被無影魔跟著回到另一個世界,城堡以及混沌世界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那將會給他帶來許多的麻煩。
這次帶寒飄雪她們回去,他自然也就多了個心眼。
盡管已經確定虛無堡的人,在投放噬丹蚊之后,已經撤出了炎堡。
不過他還是帶著寒飄雪她們,在炎堡里頭慢悠悠地轉悠了一圈。
為的就是等無影魔,或者是虛無堡的人自投羅網。
他肯定他們仗著自身強大的隱身能力,定然沒走遠,還會再潛入炎堡。
果不其然,還真讓他釣到了大魚。
“既然他能像虛無獸那樣隱匿身形,你又是怎么發現他的?還有我們怎么可以看得見他?”
關于眼前這個事,心思縝密的寒飄雪有諸多的疑問。
古月眉同樣不解地瞄著程程,等著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們倆都沒能發現這個老男人跟在身后,以程程這樣渣渣的修為,神識感知力怎么可能比她們還強?
還有,剛才那個雷電牢籠,看著不像是某種源法或者源技。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程神秘一笑,沒作太多解釋,只說了一句:
“呵呵…你們別忘了,這里可是我的地盤。”
我的地盤我做主!
進了我的城堡,你就是條龍,也得乖乖地給我趴好來。
程程上前幾步,來到趴在地上的無影魔跟前,剛蹲下來,就問道了一股刺鼻難聞的焦糊味道,一臉嫌棄地用手捂住口鼻,奚落道:
“無影魔,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用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
“哼…”
無影魔陣痛過后,稍微恢復了些,不過對于程程的冷嘲熱諷,他只是用鼻音回應了不屑,以表示自己的無懼,甚至都沒抬抬眼皮正眼瞧一下程程。
來到這個神秘的新世界,接二連三地在陰溝里翻船,也是夠了。
先是被虛無堡的人百般折磨。
然后是栽在眼前這小子手里。
以往無往不利,為所欲為的隱身異能,怎么來到這個世界,就成了一無是處的渣渣?
早知道…
當初就不應該鬼迷心竅,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著這小子走進那道光門。
此刻無影魔心里頭,無比的懊惱悔恨自責。
程程當然不知道,此刻虛弱地趴在他腳邊的無影魔,腦子里正在想些什么。
他只想知道,無影魔這次跟著虛無獸一起來炎堡,有什么目的。
“你也不用裝硬漢,落在我手里,你硬不起來,老實點告訴我,虛子清派你們來干什么,或許我可以讓你少受點折磨。”
無影魔嘴硬道:“有種你試試,老子弄死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
“這么說來,你倒是替我打消了,僅有的一點點心軟,我記得有一種說法,折磨惡人,就得用惡魔的辦法。”
程程說著心念一動,剛才那個雷電牢籠再次出現,籠罩住無影魔,并且不斷地縮小,明晃晃的雷電光柱,眼看就要再次碰到無影魔。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說。”
眼睜睜看著雷電光柱越來越靠近,無影魔心理立馬就崩潰掉,驚恐地大聲喊道。
這雷電的滋味,真的太難受。
“你是不是,投靠了虛無堡?”程程問道。
盡管無影魔已經屈打成招,不過程程并沒有就此,把雷電牢籠給收起來。
“投靠虛無堡?我倒是想,可惜他們瞧不上我。”無影魔好笑道。
被虛無堡的人捉去,無影魔不是沒有表過衷心,想要投靠虛子清,好在這個神秘新世界里頭,有個立足之地。
可惜他的隱身異能,在虛無堡那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為什么你會跟虛無堡的人,隱藏在我的飛堡里頭?”
程程現在想來才終于弄明白,這虛子清為了對付他,真可謂是煞費苦心。
虛子清與蒼狼之前在丹心秘境,來給他下戰書。
一來是為了羞辱他。
這二來就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好讓虛無堡的人和無影魔,隱藏到他的飛堡里頭伺機而動。
結果,還真讓他們逮到了機會,把他的丹藥都給整沒了。
“我能說,我是被逼無奈的嗎?”無影魔苦笑著回答道。
得知虛子清讓他找機會,跟著程程返回原來的世界,無影魔自然是十分樂意接受這樣任務。
這個神秘的新世界,或許對別人來說很誘人。
可是對于他來說,寧愿回到原來的世界當個雞頭,也不愿意在這里做被欺凌的鳳尾。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剛離開虎口,又入狼窩,還沒能返回原來的世界,就栽在了程程這小子的手里。
最近可真是霉運不斷!
程程又問道:“除了那噬丹蚊,虛子清還給我準備了什么陰謀詭計?”
“他就是讓我回去之后,在那邊給你搗搗亂,讓你不得安寧,不過那個什么噬丹蚊,是虛無獸放的,跟我沒有關系。”
無影魔老實交代了虛子清的目的,并撇清了自己與噬丹蚊的關系。
到了這個時候,他當然清楚,不交代點東西給程程這小子,自己顯然是無法逃脫雷電酷刑伺候。
程程接著問道:“你還知道哪些,我應該知道的事情?”
無影魔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你覺得虛子清,會讓我知道些什么嗎?”
“不會,虛子清看著不像是個豬頭。”
程程他其實也清楚,從無影魔這里,得不到什么關于虛子清的情報。
他不擔心虛子清明刀明槍來干,就擔心像這次噬丹蚊這樣的陰損招數。
小小的噬丹蚊,就令得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陰招暗箭防不勝防不說,最讓人鬧心的是疲于應對,冷不防就給你來一下,沒有比這更賤的了。
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程程站起身來。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留著也就沒什么用了。”
“別別別,我還知道一個消息,或許對你有用。”無影魔驚恐著連忙說道,“我無意中聽到,那個什么噬丹蚊,是虛子清從葉清湖哪里得到的。”
一聽無影魔往葉清湖身上潑臟水,寒飄雪立馬就不樂意了,厲聲怒道:
“胡說八道,大師兄不是那樣的人,程堡主你別聽他血口噴人,叫他拿出證據來看看。”
盡管最近這些年,自己跟大師兄有些疏遠,不過寒飄雪聽到有人這樣,空口無憑污蔑大師兄,自然是要據理力爭積極維護。
程程只是大有深意地,回頭瞅了一眼寒飄雪,也沒說什么。
然后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趴在地上的無影魔身上,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他可以理解寒飄雪維護自家大師兄,無可厚非。
不過說實話,在他心里頭,更傾向于相信無影魔所說。
因為葉清湖賣掉九轉陰陽丹的時機,真的是太巧合了些,簡直就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當然了,不可能就憑這樣的巧合,就斷定葉清湖與虛子清合謀,多少有些不是很客觀的武斷。
不過要說葉清湖清清白白,跟這事沒有任何的關系,程程同樣是不怎么相信的。
然而事已至此,到底是誰搞的鬼,誰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對于此刻的程程來說,反倒是不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一個,除了九轉陰陽丹之外的替代辦法。
至于虛子清他們,秋后算賬也不吃。
“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啰嗦了,你就呆在這里,好好接受懲罰,反省反省你的罪孽吧!”
無影魔心里一驚,程程這小子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難道…
“你小子不守信用,不得好死,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程程聽到無影魔色厲內荏,滿是威脅意味的話,不由地好笑道:
“大哥,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會放過你?”
就算不會殺了無影魔,為了此刻還在鬼門關前掙扎求生單雪晴,程程怎么也不可能輕易就放過無影魔。
至少也要讓無影魔,承受承受單雪晴那樣的痛苦。
隨著程程心念一動,雷電牢籠覆蓋在無影魔身上。
“啊…啊…求你…放過我!”
凄慘的慘叫聲,再次從無影魔的喉嚨里迸發出來。
轉眼之間,寒飄雪和古月眉眼前一變,眼前的場景變成了一空房間,沒有無影魔和雷電牢籠,更沒有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唯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透明身影,卷曲在地上,不斷地掙扎,似乎是十分的痛苦,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剛才那些…是幻境?難怪我們可以看見他的本體。”
寒飄雪驚訝地看著,那個躺在地上,時而透明時而虛實變幻的身影。
古月眉同樣是以一種詫異的眼神,看了一眼程程,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絲的忌憚,忍不住問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讓她震驚與忌憚的。
并不是剛才猶如真實的幻境。
而是…
她是什么時候進入程程的幻境?
以他只能算是剛入門的修為,怎么做到的?
難道…
“我的地盤,我做主!”程程神秘一笑道,“走吧,帶你們到我另一個地盤看看。”
程程話音剛落,一道紫色光門,憑空出現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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