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寒飄雪眼見虛子清與蒼狼兩人御空而來，哪里還不知道他們就是沖著程程過來的。
瞧自己這張嘴…
轉過頭去瞧了我眼程程，只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擔憂之色，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過來找麻煩一樣。
果不其然，也只有壞人，才能懂得壞人的心思。
可是…
正直煉丹大會比試期間，又是大庭廣眾之下。
這兩人就這樣施施然跑過來找茬，似乎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倒是更像一時頭腦發熱，做出的莽撞行為。
往輕了說，他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大妄為。
說得嚴重點，如此行徑，簡直就是沒把丹心聯盟給放在眼里。
要是事情鬧大來，丹心聯盟肯定會出面制止，不會讓人肆意鬧事，影響了煉丹大會。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寒飄雪都不太擔心真會像程程說的那樣，雙方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最多也就是逞逞嘴皮子功夫。
關于這一點，程程心里頭同樣清楚，有恃無恐的同時，多少還是有些困惑。
就目前他的了解來說，虛子清這個人，城府極深，無論是做什么事，肯定會三思而后行，段然不會無的放矢。
可這會虛子清跟蒼狼過來找茬，明擺著不會有什么實際性的收獲。
既然無利可圖，又不太符合虛子清一向的做事風格。
如此一分析，著實讓程程更加地費解。
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其中必然什么，他暫時猜測不到的貓膩。
到底…虛子清的目的是什么？
程程著實是看不懂虛子清這一波操作，當下也不再多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機行事就是。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程程他們正疑惑虛子清和蒼狼，為什么這時候過來找茬之時，兩人已經御空飛行到了飛堡前停下來。
“程堡主，來者是客，怎么？不請我們上去坐坐？”
虛子清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很是輕松寫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來拜訪老朋友。
“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可不在歡迎之列。”
程程瞇著眼瞅著對面的兩人，隨口敷衍道。
如果不是站在敵對的對立面，程程不會認為，虛子清那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有什么不妥。
從敵對的角度來說，這樣的笑容不僅顯得過于虛假，更是讓程程不禁懷疑，陽光笑容下包藏著什么禍心。
倒是蒼狼怒目而視，一幅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的兇狠模樣，在程程眼里，可要比虛子清的笑臉，顯得更真實不做作。
既然去雙方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真沒必要裝。
敵人就應該有敵人的樣子。
笑臉相迎算怎么一回事？
待會打起臉來，可不太好下手。
“兩位要是沒什么事，麻煩挪一挪，別擋著我觀摩煉丹大會。”
程程朝兩人輕輕揮了揮手，臉上滿是鄙夷嫌棄不耐煩的神情。
言外之意明擺著就是說，好狗不擋道，乖狗狗…一邊遠去，該去找屎就找屎，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面對程程帶有侮辱性的言行，虛子清倒還沉得住氣，不過是臉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僵，而后又恢復了云淡風輕波瀾不驚的樣子。
怎么可能這樣子就輕易被激怒。
虛子清不怒，蒼狼卻是動了真怒，兩眼瞪大來瞅著程程，就差沒噴出火來。
不過…也快冒火了！
認識蒼狼的人都知道，狗這個字眼，絕對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哪怕是暗示也不行。
像程程這樣明顯地暗示‘好狗不擋道’，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蒼狼不捉狂才是怪事。
“有種，你再說一遍。”
蒼狼咬得牙齒咯咯響，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看起來頗為兇狠猙獰。
“好話不重復。”
程程淡然道，他似乎就沒看到蒼狼的怒火，即將猶如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你小子…找死！”蒼狼一字一頓，惡狠狠說道。
“是誰找屎…這不明擺著？”
程程一邊笑著說著的同時，抬了抬手。
炎衛收到指令，當下控制著飛堡十八門聚源炮黑黝黝的炮口，鎖定了對面的虛子清與蒼狼兩人，擺出了一言不合就開炮的姿態。
程程當然不會真以為，以一座玄品橙級飛堡所攜帶的聚源炮，就能夠威脅到虛子清和蒼狼。
不過雙方不到十米的距離，就算不能令虛子清和蒼狼傷筋動骨，十八門聚源炮，也夠他們兩人喝一壺的。
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更多的意義還在于——打臉，令得兩人顏面掃地。
堂堂兩位少堡主，在煉丹大會上，被人以聚源炮轟得灰頭土臉抱頭鼠竄，這要是傳了出去，虛無堡跟蒼堡都要跟著他們兩人遭人恥笑。
一念至此，程程臉上的笑意不由地更濃。
對于要踩他的人，程程從來不認為，忍忍就能化干戈為玉帛。
再說這都踩到臉上來了，不踩回去，簡直就不是他的性格。
虛子清瞇著眼打量了一下程程。
再明顯不過，這小子不過是擺個姿態做做樣子，十足的裝腔作勢。
就算是給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這小子也不敢在煉丹大會上開炮。
如此一來，丹心聯盟首先就不會輕饒了他。
虛子清這心里頭跟明境似的，一眼就能看穿程程的小把戲。
不過虛子清只是笑而不語。
這次的主角，是身旁的蒼狼。
沒有搶戲份的必要，只需要從旁看一出好戲就成。
果不其然，原本就已經怒不可歇的蒼狼，在被程程挑釁似地以聚源炮鎖定之后，就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怒火，直接噴發了出來。
“我，蒼堡蒼狼，在混沌諸神的見證下，以輪回的名義，挑戰炎堡堡主——程程。”
“轟轟轟…”
“嘭嘭嘭…”
“砰砰砰…”
似乎是為了回應蒼狼響徹整個丹心廣場范圍的挑戰聲，丹心廣場上接二連三響起了炸爐聲，以及眾多提煉藥材失敗的聲音。
蒼狼這一聲嘶力竭突如其來的挑戰聲，加夾著他的修為以及憤怒，令得眾多正在專心致志煉丹的煉丹師淬不及防…
幸好，蒼狼的怒吼顯然超過了可容忍的底線，成功激活了丹心廣場上隔音法陣。
如若不然，炸爐的煉丹師會更多。
到時候，眾人觀看的可能就不是煉丹大會，而是一場焰火表演。
蒼狼這一聲吼，可以說，不但引起了包括場上的煉丹師，以及場下觀眾的側目，更是成功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成為矚目焦點。
要知道，煉丹大會可是正在向全世界所有的生靈們直播著。
然而作為全世界矚目的焦點，蒼狼似乎是沒有一丁點捅了馬蜂窩的覺悟，猶在氣頭上，兩眼冒火般死死盯著，張著嘴巴卻啞口無言的程程。
程程真心是被蒼狼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完全就給震住了。
蒼狼這個家伙，是不是瘋了？
即便是沒瘋，距離瘋也不遠了！
在這個時候竟然發起輪回之戰的挑戰，這也就罷了！
他喊這么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肯定…就是故意為之。
這就是他們這次過過的目的？
程程一下子之間，在沒弄清楚虛子清他們的真實意圖之前，也下不了決斷。
就在這時候。
一聲爆喝響起，打斷了程程他的思緒。
“什么人，在此喧嘩！”
循聲望去，是丹心聯盟大師兄葉清湖，帶著一眾手底下的執事，還有眾多執法堂的弟子，把程程與虛子清他們給包圍了起來。
而在包圍圈的外圍，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圍了過來，想要一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原本應該是矚目焦點的煉丹大會，反倒是沒多少人去關注了。
這煉丹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事，況且對有些生靈來說，煉丹真的是一件十分枯燥乏味的事情。
吃瓜就要趁早趁熱吃，越來越多的生靈圍攏了過來…
面對葉清湖帶著惱意的責問，作為當事人的蒼狼和程程沉默不語。
蒼狼正在氣頭上，直接就忽略了葉清湖的到來，此刻他心里頭，只想著怎么樣弄死程程。
況且對蒼狼他來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唯有強硬到底。
反觀另一位當事人程程，對葉清湖還算友好，苦笑著回應了一個無辜的眼神。
真不關我的事！
我就是躺著…準確來說是坐著中槍。
我好好地坐這里觀看煉丹大會，雖然有些無聊，莫名其妙突然跑來一條瘋狗亂咬人，你說我冤是不冤？
其實，葉清湖乍一見到虛子清、蒼狼以及程程這仨人，心里頭哪里還猜測不到發生了什么事。
葉清湖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在與虛子清四目相對時，眼神之中滿是詢問的意味。
虛子清，你這是幾個意思？
能幫你的，我都幫你了。
不能幫的，我也幫了不少。
可你…在我主持煉丹大會的時候，竟然給我整這么一出戲，真真是不厚道。
只需一個眼神，虛子清已然猜到葉清湖像問什么，不過他只是微微一聳肩，表示自己與此間事無關，他就是恰逢其會而已。
葉清湖當然不會相信，虛子清真的與眼前的事情無關，甚至可以說，這完全是虛子清謀劃的一出好戲。
一計不成，再來一計。
這虛子清，就是個坑貨，還是坑自己人那種。
在比試藥材上搞小動作，為的只是不讓程程那小子，如愿以償得到丹藥，虧虛子清那家伙想得出來。
“蒼狼，你意欲何為！”葉清湖稍微思量之后，心中已然有所決斷，板著臉肅然問道。
全世界都在盯著，盟主以及長老們定然也在關注著這里，這事處理起來，萬萬不能有所偏頗。
蒼狼把自己的目光，從程程身上移開，看了一眼葉清湖，認真地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的挑戰宣言。
“我，蒼堡蒼狼，在混沌諸神的見證下，以輪回的名義，挑戰炎堡堡主——程程。”
這一回蒼狼稍加控制自己的聲音，雖不像第一次那樣令人震耳欲聾，然而周遭里三層外三層的吃瓜群眾，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更有些知道蒼狼與程程那點恩怨的生靈，已經怕不及待地，開始眉飛色舞給他人說起這事的前因后果來。
葉清湖聽到蒼狼再次重復挑戰宣言，不禁有些犯難起來。
在混沌世里，有一些眾所周知的不成文潛規則。
輪回之戰的挑戰宣言，就是其一。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需給予敢于發起輪回之戰的生靈，足夠的尊重。
只從眾多圍觀的吃瓜群眾臉上的表情，以及看向蒼狼的眼神之中，多少就能看出些端倪。
眾人對于蒼狼，敬重之意要遠遠多于嘲諷之色。
視死如歸的勇士，才是真正的勇士，值得敬畏。
葉清湖十分犯難，顯然在這個時候，追究蒼狼的過錯是不合適的，甚至還會因此引發眾怒，只能等此間事了再說。
葉清湖像大多數人一樣，明智地選擇了沉默，靜觀其變。
程程沒想到，大聲喧嘩影響了煉丹大會的的蒼狼，不但沒有受到葉清湖的責備，瞧這情況，算是默許了蒼狼的挑戰言行。
作為當事人，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時，程程在心里頭，情不自禁給蒼狼的先人們，寄去了遙遠的問候。
太陽個仙人板板！
這叫個咋回事？
就是趕鴨子上架，也沒這么趕的。
應不應戰，對程程他來說，其實不難作出選擇。
環視了一眼，周圍所有人都是一副翹首以盼的神情，只差沒把‘應戰’兩個字刻在臉上。
吃瓜真心是不嫌事大！
程程已然能想到，一旦他拒絕了蒼狼的挑戰，迎接他的，必將是一片虛聲。
然而，他必須拒絕！
“我最近的檔期已經排滿，你要挑戰我，排隊給我等著吧！”
“咦…”
“咦…”
“咦…”
程程話音剛落，周圍的吃瓜群眾們，不出所料地紛紛發出了，鄙夷程程不敢應戰的虛聲。
堂堂一個堡主…簡直就是混沌世界里最慫的堡主，沒有之一。
其實，程程的回答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的意外。
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雙方的實力對比差距太大。
哪怕程程是一位堡主，也無法跨越四個大境界…
他要是應戰，那可真就是比頭豬還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