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謠言如同洪水猛獸。
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撕個粉碎,淹沒在滾滾洪流之中。
丹心城如今是謠言滿天飛,沒人能分辨得出,哪個消息是真,哪個消息是假。
或許,對大多數人來說,事不關己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所謂真假。
真相,真沒那么重要。
老子就是個吃瓜的。
這應該是大多數人的心態。
而對于程程而言,真相同樣不重要,只不過有些哭笑不得的莫可奈何就是了。
“你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擔心接下來的事情?”寒飄雪忍不住問道。
程程站在這里遠眺丹心城,已經有好一會沒見他吭一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是心事重重般愁眉不展。
程程收回思緒,收回目光,轉而扭頭凝視一旁的寒飄雪那張白皙光滑,沒有一絲絲褶皺的俏臉,一板正經地說道:
“我在想,你多少歲了?”
“我多少歲,關你…”寒飄雪不禁一愣后回過神來,立馬就翻白眼改口道,“你這個人,能不能有個正形?”
“我感覺,我長得挺正的啊!”程程顧左右而言他,笑道,“你再仔細瞧一瞧,我哪里長歪了?”
“跟你說正經的,真是…”寒飄雪為之氣結。
“我這是替天下的女人著想,哪里不正經了?”程程認真問道,“你是不是會煉制永葆青春的丹藥?”
要是拿這樣的丹藥,回到另一個世界去賣,哪個誰的世界首富位置,怕是坐不久就要換我來坐坐了。
“你不覺得你問的問題,很…沒趣?”寒飄雪實在是明白,程程怎么會關注這樣雞毛蒜皮,又無關緊要的問題。
程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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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想法,實際上有些想當然的異想天開。
就算真有永葆青春的丹藥,那也只適用于混沌世界經過修煉的女人。
換成了另外那個世界的普通女人服用這樣的丹藥,崩說是永葆青春,只怕是服用丹藥之后就爆體而亡。
拿九轉陰陽丹救治自己父母時,程程就聽侯小妮提過,普通人無法直接服用丹藥。
如果不是狂化藥劑強化了自己父母的體質,只能把丹藥的藥性再稀釋千萬倍,才有可能不至于直接爆體。
思緒轉回到眼前,程程指了指一眼望不到邊的丹心城,換了個話題問道:
“我還有一個很沒趣的問題,為什么這些密密麻麻的飛堡,非要懸空停留,就不能降落在大地上?”
不只是眼前這座比一線城市還要大的丹心城,程程他到過的飛堡秘境,也是如此這般,由無數的飛堡組成一個懸空城。
要知道,飛堡的驅動力是源石,哪怕只是懸空停留,也需要耗費不少的源石。
無時無刻一直懸空著,那得消耗多少源石?
從環保可持續發展的角度來說,不提倡這樣的炫富方式。
“這個問題…呵呵,真的很無趣。”寒飄雪啞然失笑道,“你是不是應該,關心關心一下自己的問題?”
真想敲開程程的腦袋,看看里頭是不是進水了,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實際上,寒飄雪就沒想過這個問題,打她記事起,丹心城就是個樣子,一直懸在半空中。
誰會對這樣習以為常的事情,像程程這個家伙一樣刨根問底?
真是讓人無語。
令她更納悶的是,程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關心一下更為重要迫切的事,怎么會思考這些毫無干系的問題?
“我的問題?”程程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只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該做的,都已經都做了。
寒飄雪的‘獻丹方’,郝幫辦制造輿論的‘水軍’,古月眉的‘洗澡水’…
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如何發展,還真的只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寒飄雪一臉的不相信,問道,“你就沒有后著?你就這么肯定,我母親,一定會力排眾議,使用你的丹方?”
原來寒飄雪兜兜轉轉沒話找話,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她還是不放心,擔心這件事牽連自己的母親。
從她的角度來說,也無可厚非。
與程程合伙‘算計’自己的母親,那種負罪感始終揮之不去。
如果不是知道程程的目的還算正義,寒飄雪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幫這忙,哪怕這個忙,只是把那丹方交到自己母親手里。
程程笑了笑,寬慰道:“你放心,我真沒有…算計你母親,至于她采不采用那個丹方,只有老天爺知道。”
至于我的性格,你才認識我多久,就敢說了解我?
“真的…沒有?”寒飄雪死死地盯著,程程那雙明亮的星眸,問道。
“沒有。”程程問心無愧,眼神堅定地與寒飄雪四目相對,沒有一絲絲的閃躲,拍胸脯道,“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我是真心的。”
“最好是沒有,不然…”寒飄雪忽覺臉頰有些發熱,趕緊收回了自己與程程對視的目光,轉而看向丹心城方向說道,
“掏心掏肺就不必了,你只需把你的神識放開,讓我進去瞧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程程愕然,微微一愣,傻眼了。
糟糕,習慣了以前撩妹子那一套,沒想到作繭自縛,就像寒飄雪說的那樣,掏心掏肺在這里,不管用。
要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說真心話,管神魂的交流最是管用,真正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交流。
就在程程不知道如何委婉地拒絕寒飄雪的時候,一直自顧自吃著薯片的程靈靈,冷不丁替程程解圍道:
“你不會想知道,他腦子里的那些東西。”
“咳咳…”程程挺尷尬地咳嗽一聲,訕訕一笑道,“這么多的薯片,還堵不住你的小嘴?”
“快吃完了,走得急,忘了多帶些,你抽空回去多帶些過來。”程靈靈認真說道。
“我說你這個小吃貨,除了薯片,就不能吃點別的?”
程程實在是不明白,程靈靈為什么就喜歡吃這個,從健康角度來說就是垃圾食品的薯片。
“你覺得我應該吃什么?源石?”程靈靈小眼一翻,“就怕你養不起我。”
“別…你還是遲薯片吧!管飽管夠…”程程額頭上落下幾根黑線,立馬就回應道。
要是程靈靈像吃薯片那樣吃源石,真心是養不起!
似乎是料到程程會這樣說一般,程靈靈鼻音輕輕一哼,不再理會程程,捉了一把薯片塞嘴里,嘎嘣脆地嚼起來。
經過程靈靈這么一打岔,寒飄雪有些滾燙的臉頰,這才降溫下來。
神魂的交流,可不是小事。
就是程程愿意放開神魂讓她進入,她還不一定會進去。
“你的水…來了!”
寒飄雪遠遠見到一座飛堡離開丹心城,朝著這邊飛來,連忙提醒道。
“誰?誰來了?”
程程抬眼望去,只見一座飛堡,飛快地朝這邊飛來,瞧這速度,似乎還挺急。
這個方向,只有他們這一座飛堡孤零零地遠離丹心城,不用說,八成就是沖著他們而來,而且十有八九是來者不善。
“戒備!”
隨著炎衛一聲呼喊,飛堡伸出了黑洞洞的聚源炮口,防護罩同時開啟,做好了嚴陣以待的準備。
“是大師兄…”
寒飄雪仔細辨認,遠遠就認出了大師兄葉清湖的飛堡,心里頭不由地有些擔憂。
可以說,程程那樣算計丹心聯盟,簡直無異于火中取栗,只怕是‘栗’沒取著就引火燒身…
“聽說你這位大師兄,喜歡你?”程程突兀地問道。
“胡說,關你什么事!”寒飄雪下意識就甩給程程一個冷眼。
這個人,在這節骨眼上,竟然還有八卦那些道聽途說的心思,他這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有關系,我擔心你那個大師兄,誤會我和你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程程一臉認真胡說八道的樣子,寒飄雪瞧著就討厭,狠狠瞪眼道:“管好你這張嘴。”
挺好的一個人,就是有時候,他這張嘴,欠揍!
程靈靈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剛才所說觀點的正確性,咽了咽嘴里的薯片,抽空插了一嘴道:
“我就說他腦子,跟別人都不一樣。”
程程不由地嘆氣道:“你們懂不懂,什么叫做風趣幽默?”
“待會面對大師兄,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難道我哭哭啼啼,你那個大師兄就會放過我?”程程不以為然道,“我寧愿站著笑,也不會跪著哭。”
寒飄雪很是無語,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程程他們說話的這會,葉清湖的飛堡,很快就來到程程他們的飛堡前,并懸停了下來。
“程堡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葉清湖一瞧對面飛堡防備的架勢,冷言冷語之中帶著責問的意味。
“葉清湖,你怕是搞錯了吧!”程程還以顏色,老大不客氣道,“在這里,我才是客人,要說待客不周,也更應該是你們丹心聯盟。”
葉清湖嘴角很不自然地抽了抽,還沒見過誰,膽敢在他面前,這般數落丹心聯盟的不是。
別說是一個還未成氣候的綠堡堡主,就是那些強大的堡主前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都會禮讓三分。
“給你臉了是不是!”葉清湖為之氣結道又好笑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在這里…最好是收起你囂張跋扈的嘴臉,我們丹心聯盟,專治各種不服。”
“嘖嘖…不愧是丹心聯盟的師兄,果真是威風八面。”程程嘖嘖稱奇道,“就是不知道,你這樣扯大旗拉大劇虎假武威,你們盟主…他知道嗎?”
程程不懷疑葉清湖來者不善,暫時不知道其目的,不過很顯然不是來打架的,更像是來找茬。
要是來打架的,那里還會這么多廢話,直接就一炮干過來了。
“嘴還挺硬!”葉清湖怒極反笑,冷笑道,“就是不知道,待會見了盟主,你這張嘴,還硬不硬得起來。”
“見你們盟主?”程程心里多少有些吃驚以及心虛,不過卻裝作沒當回事一樣,淡然一笑道,“我跟他不熟,沒那閑工夫跟他喝茶。”
“哈哈哈…”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葉清湖放聲大笑起來。
趁這空擋,寒飄雪連連給程程打眼色,眼神里滿是急切。
你這個家伙,腦子里是不是缺根筋,還是說搭錯了線?
葉清湖可沒有吹牛,別看丹心聯盟只是一個煉丹師的組織,其背后的力量你根本無法想象,對你而言就是,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這樣明擺著與丹心聯盟對抗,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過了一會兒,葉清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看傻子一樣瞅著程程,以一種冷嘲熱諷的口吻說道:
“我是不是聽錯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真心是想不明白,虛子清那個陰險的家伙,怎么會在眼前這個自大又愚蠢的傻子這里,一而再地連連吃癟。
“你們盟主說見我,我就得去見他,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程程沒有理會寒飄雪的提醒,反唇相譏道,“就跟你們盟主說,我沒空,他真想見我,我就在這里等他。”
“嘖嘖…”葉清湖連連搖頭道,輕蔑道,“讓我們盟主來見你?你還真敢想敢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怎么?我不去,你難道還想綁著我去?”程程試探問道。
聞言,葉清湖臉上的寒意更為冷峻,頗為耐人尋味道:“你可以試試!”
剛才被盟主以及長老們召去責問一頓,葉清湖這心里頭正憋著一肚子的委屈,正愁沒地方撒撒氣,眼前這個傻子,最好是硬氣到底…
程程根本就沒把葉清湖的威脅放在眼里,滿不在乎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盟主是讓你來…請我去喝茶,要是讓他知道你陰奉陽違,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我這么好說話?”
“你…”葉清湖臉色為之一變,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
偏偏,來之前,盟主就明確交代過,要以禮相待…
“我可以去跟盟主喝茶,不過,你要說…請!”葉清湖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自己所料不差,程程更是有恃無恐道,“你專治各種不服,我專治各種沒禮貌。”
‘噗呲’一聲,程靈靈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沒忍住,連帶著滿嘴的薯片渣渣,笑噴了出來。
就連寒飄雪,如果不是以修為及時壓制住,很可能就會像程靈靈那樣失態笑出聲來。
大師兄碰上程程這么個離經叛道,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怕是要吃虧。
果然,葉清湖沉默著盯著程程一會兒后,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咬緊牙根,恨恨道:
“程堡主,盟主有請,請移步丹心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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