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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8 撞槍口

  寒飄雪與程程他們分開之后,徑直回到了位于丹心城中心位置的家,一座古色古香很是雅致的飛堡。

  能在丹心城占據這樣的地段,蓋因寒飄雪的母親在丹心聯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母親,我回來了。”

  寒飄雪見到自己母親時,她正在悠閑地煮茶,少有地沒有在煉丹以及修煉。

  “你還知道回來。”寒慕青板著臉嗔了一句,手上卻是給自己女兒倒了熱茶。

  “母親,這次的任務出了些岔子,差點就回不來了,不是惦念著母親,我也不會強勢還沒恢復,就火急火燎趕回來。”

  寒飄雪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捧起茶杯一口就灌了下去,完全沒有了外人印象中,那冰山般清冷優雅的氣質。

  這一趟出去,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不過寒飄雪知道,在自己母親面前,把事情嚴重化一些總沒錯。

  果不其然,寒慕青一聽自己女兒這么說,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實際上,自己女兒碰到了什么危險,寒穆青早就收到了匯報。

  雖不至于像自己女兒說得那樣,險些就回不來,不過受了重傷,那是事實。

  “你說你,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傷勢恢復得怎么樣了?”寒穆青放心不下,關切道,“待會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勢,可別留下什么了隱疾,將來再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母親放心,這點傷勢怎么可能難倒了,盡得你真傳的女兒我。”

  寒飄雪調皮地眨了眨眼,再自己的母親面前,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真正地放松了下來。

  寒慕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搖頭嘆息道:

  “你呀,煉丹天賦不差,可與你大師兄比起來,可就差遠了,光是虛心好學這一點,你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寒飄雪不禁吐了吐香舌,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誰能跟他比呀,那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煉丹天才。”

  提到丹心聯盟大師兄,一向對自己的天賦自我感覺良好的寒飄雪,不得不承認,自己這點傲嬌天賦,與那位大師兄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大師兄最為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就是奪得了煉丹大會的五連冠,無人能出其右,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不是妄自菲薄,拿自己來與大師兄比,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關于這一點,寒飄雪很有自知之明。

  “這次的煉丹大會,由你那大師兄全權負責,盟主和高層的意思是,讓他盡快成長起來,將來丹心聯盟,說不得還得依靠他…”

  寒穆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事,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挺了下來,把玩著手里精致的小茶杯。

  寒飄雪對于丹心聯盟的權勢之爭,向來是沒有任何的興趣,更不想去深入了打聽了解什么。

  她也勸過自己的母親,逍遙天地間,不比陷入權力的漩渦爭權奪利強。

  不過她也理解自己的母親,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母親,這次出去,偶然得到了一個丹方,你給看看怎么樣。”

  寒飄雪拿出一塊玉簡,在茶幾上遞了過去。

  唯一能令母親開心的事,就是煉丹。

  “九轉陰陽草,伏龍花…”寒穆青一一低吟著丹方上的藥材之后,沉思了片刻,然后微笑道,

  “能令人恢復本源的丹方,品階雖不高,卻也正是其難能可貴的地方。”

  因為混沌世界特殊的天道規則,能夠恢復本源的丹藥非常搶手,也極其珍貴。

  然而有一個弊端就是。

  能夠恢復本源的丹藥,通常都是高階的丹藥,其所需要的藥材,價格相應地非常昂貴。

  如此一來,能夠恢復本源的丹藥,其價格一直是居高不下。

  花費那么多的源石,去購買一顆丹藥,來恢復少量源石就可以恢復的本源,對與許多生靈來說,顯然是非常不劃算的事情,相當于雞肋一般的存在。

  “女兒也覺得,這一丹方,適合推廣開來,惠及混沌世界的所有生靈。”

  寒飄雪說這話時,心里頭挺虛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小子,被他死死地算計,不得不幫他這個‘小忙’。

  “這事等我有空煉制出丹藥來看看再說吧!”寒慕青把手里的玉簡放到了一旁,漫不經心道,

  “自從知道你出了事,你大師兄來過好幾次,他不說,我也知道,他這是…”

  “母親,我帶了朋友來觀看大會,他們還在等著我…”

  寒飄雪一聽自己母親提到大師兄有意的話題,逃也似的一溜煙沒了影。

  寒穆青早知如此一般,微微搖搖頭,無奈地喃喃自語道:“這孩子,就是臉皮薄…天造地設的姻緣,可遇不可求…”

  丹心城中心位置,另一座莊嚴肅穆的飛堡里,丹心聯盟大師兄葉清湖,正在接待幾位少堡主。

  程程認識的虛無堡虛子清,以及蒼堡蒼狼,這兩位少堡主,赫然就是座上賓之一。

  “子清,你這次玩這么大,就不擔心玩砸了?”

  葉清湖與虛子清是老相識,言語之中很是隨意,也不擺什么丹心聯盟大師兄的架子,就是很隨和地跟老朋友閑聊閑聊。

  “有丹心聯盟大師兄罩著我,我就是想玩砸,也砸不到咱們自己腳上,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虛子清大笑道。

  靈武堡少堡主武安,嘖嘖笑了起來:

  “嘖嘖…那位程堡主,千不該萬不該,偏偏得罪了子清,我看他這次,肯定就是吃不完兜著走。”

  “誰說不是,那小子也不打聽打聽,有些人,不是他想得罪就能得罪的。”蒼狼刷存在感似地附和道。

  雖說在座的同為少堡主,不過他只能陪坐于末,蒼堡的實力與在座的比起來,只能排在最后。

  “蒼狼,我可是聽說,你手底下的人,在輪回臺上輸給了那小子,有這回事?”

  武安哪壺不開提哪壺,明顯就是揶揄蒼狼。

  “哼…不過是被那小子耍了詐。”蒼狼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尬。

  現如今在混沌世界里頭,除了煉丹大會占據著輿論的頭條之外。

  就屬炎堡新堡主程程,以剛入門的修為,在輪回臺上開掛戰勝了蒼堡的巫九這事,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談。

  一位時空堡壘的堡主,天選之子,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殺死,那可真就是老天瞎了眼。

  “清湖,可以叫你手底下的人出手了,差不多就行。”

  虛子清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不著痕跡地替蒼狼解了圍。

  不管怎么說,蒼狼都是自己帶來的人,其他人暗諷蒼狼,相當于落了他虛子清的臉面。

  “怎么,子清還真擔心其中有詐?”葉清湖笑道,“剛才我不過是隨口這么一說,你操哪門子的心。”

  “不管他有詐沒詐,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總不會出了岔子。”虛子清謹慎道,“你不知道,那小子總是不按套路出牌,不都不防備著。”

  “那份藥材清單,確實是一味療傷丹藥的藥材,是不是詐很難說。”葉清湖認同道,

  “不過還是謹慎為妙,畢竟這可是一大筆源石,況且大家也都賺得比不多了,也該是收手的時候。”

  “虛子清,要說陰謀詭計多端,我武安,除了另一個人之外,就佩服你。”

  武安笑著朝虛子清豎起了大拇指。

  虛子清嘴角不由地抽了抽,這武安說話,向來是跟他的塊頭一樣粗,只當他這是夸獎了。

  還真別說,換了別人,就布置不出這樣的局來。

  當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會死磕程程,不限量高價收購那份藥材的時候,及時地把自己和葉清湖他們手里的藥材拋售出去。

  讓那些貪婪的人去接盤,這樣一來,不管怎么樣,最終的贏家只有自己。

  既算計了那小子,自己又大賺特賺了一筆,沒有比這更完美的謀劃。

  “諸位就按子清說的辦,通知底下的人,趕緊趁現在把手里的貨拋出去,可不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哈哈哈…”葉清湖大笑道。

  實際上,這次跟虛子清做了這個局,大賺了一筆,還不是最令葉清湖他最為開心的事情。

  最讓他春風得意的事情,還是這次由他來全面主持煉丹大會,可以預見,經過這次,他在丹心聯盟的地位,將得到進一步的鞏固提高。

  將來坐上盟主的位置,那是板上釘釘,沒跑…

  就在幾位少堡主忙著通過‘光’,吩咐底下的人拋售藥材時,葉清湖忽然啪一聲拍案而起,著實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虛子清瞧見一向處事不驚的葉清湖臉色不好,更是少有地動怒,不禁好奇地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我們被那小子給坑了。”葉清湖重新坐了下來,喝了一大口茶,卻也熄滅不了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咋回事?”

  其他幾位少堡主紛紛問道。

  千萬可別玩砸了…

  “底下人傳來消息,不知道是誰放出的話,說是那小子已經購買到了足夠的藥材量。”葉清湖窩著火說道。

  “還能是誰,肯定就是那小子搞的鬼。”蒼狼氣不打一出來,大喊大叫道。

  不用說,這樣的消息一出,自己花了兩倍價格購買的藥材,肯定就轉手不出去,砸在了自己手里。

  “奶奶的,虛子清,這事是你牽的頭,你說怎么辦?”武安看向虛子清的眼神,很是不爽。

  不是礙于葉清湖的面子,自己也不會跟著趟這躺渾水,說好的十拿九穩呢?

  不光是武安,其他幾位少堡主,同樣是冷著臉瞧著虛子清,等著他給個說法。

  虛子清心里嘆息一聲,沒想到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那小子掐時機,怎么可能掐得這么準?

  難道,自己一早就落入了一個局里?

  那個自稱無影魔的家伙,根本就是和程程那小子是一伙的。

  好一出苦肉計…

  盡管想明白了,虛子清卻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咬咬牙說道:“放心,你們的損失,我一力承擔。”

  “子清…我當初就跟你說過,藥材買賣這一行當,水深不見底,隨時都有可能風云突變,哎…”

  葉清湖嘆息一聲,欲言又止,虛子清表示承擔他們幾個的損失,這對葉清湖他來說,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雖說這回損失不小,可也在自己能力承受范圍內,唯一讓他擔心的問題,就是在煉丹大會這節骨眼上,出了這么個事。

  要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把損失這事捅到了盟主以及高層長老們那里,怕是對自己的影響很不好。

  “虛子清,我武安就佩服像你這樣夠朋友,夠仗義的人。”武安放寬了心,又朝虛子清豎起了大拇指。

  其他幾位少堡主,或多或少都跟著買進了藥材,現在一聽虛子清自己承擔這次的損失,同樣是附和著盛贊了虛子清幾句。

  只要不是損失老子的源石,啥事都好說。

  面對武安的明褒暗貶,虛子清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道:“你們瞧好了,遲早我要讓那小子,加倍奉還給我。”

  “我們拭目以待,等著看一出好戲。”武安大笑道。

  其實,他心里頭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參合,虛子清跟那位程堡主的事情。

  從這件事情看來,虛子清被那位程堡主算計得死死的,那可不是一位好惹的主。

  就在這時候,葉清湖再次拍案而起。

  “好膽…”

  這又是發生了什么事?

  在座的幾位少堡主,不由地再次懵圈。

  別又是什么讓人糟心的事。

  虛子清忽然有一種直覺,這次怕是又跟那個小子有關。

  果不其然,只聽葉清湖怒極反笑道:“又是那小子,真是膽肥,這回竟鬧到我丹心聯盟頭上,真是可笑,我沒去找他算賬,他倒是找上門來了。”

  “不是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武安啞然,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么又是那小子,這么巧?

  在座的人,可都因為他,正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你們自己看。”

  葉清湖說著,打開了‘光’,把一幅手底下人傳來的畫面,投影在了眾人眼前。

  畫面上,正帶頭與丹心聯盟的人對峙的那個人,不正是讓人惱火的程程是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撞到槍口上來,這是要找屎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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