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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9 我真不是托

  失算失算!

  可恨可恨!

  9174號包廂退出了競價,蒼狼如愿購得了,由馬驥大師親手制作的地階橙級飛堡。

  不過此刻他的心中,沒有一丁點的喜悅,反而有些懊惱。

  那托可真是能掐會算,偏偏就在這節骨眼上退出競價,就差一點點…

  懊惱歸懊惱。

  實際上,這飛堡稍微貴了些,卻也沒買虧大發。

  馬驥大師親手制作的飛堡,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問題是…

  “少堡主,接下來的虛無獸血與秘境之匙,我們怕是只能選一樣。”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管賬的老者接受了既成事實,轉而關心起接下來更重要的拍賣品。

  蒼狼自然也不是放不開的人,買都買了,于是平復了一下情緒,平靜說道:

  “秘境之匙…我們就不要想了,就買那虛無獸血。”

  “堡主那里?”

  “蠢…你以為我爹不知道,這秘境之匙,以我們蒼堡的實力,即便是得到,也守不住。”

  蒼狼很清楚,自己老爹對于秘境之匙,并非是勢在必得,不過是讓他來見機行事。

  相比之下,購得虛無獸血,結交上強大的虛無堡,比那燙手山芋般的秘境之匙更靠譜些。

  老者轉念一想,跟蒼狼想到一塊去了,務實更重要,不由稱贊道:“還是少堡主想得通透。”

  “如果我猜得不錯,接下來一兩件寶貝,9174那個托不會再出手。”蒼狼智珠在握一般肯定道,“直到虛無獸血,他才會再出手。”

  “少堡主,您為何這樣肯定?”

  老者看著蒼狼長大,對他的脾性,自然是再了解不過。

  少堡主不喜歡比他聰明的人。

  想要日子過得好,在少堡主面前,就得裝傻充愣。

  “你傻啊!”

  “要是每次都出手,這樣不就托得太明顯了。”

  “況且我聽說先前,虛無獸血就流拍了兩次,那些人忌憚虛無堡,根本就沒有人出價購買。”

  “我猜這一次,也會是這樣。”

  “待會只要我一出價,那個黑市的托,定然就會見機跟進,務求把虛無獸血賣出去。”

  “你就瞧好吧!”

  果然就如蒼狼猜測的那樣,接下來兩件寶貝,那個9174號包廂,甚至就連一次價都沒加。

  “少堡主神機妙算,那托果然沒再競價。”

  老者趁機奉上了馬屁,擠出滿是崇拜的笑臉。

  “哼…不入眼的雕蟲小技。”蒼狼嗤之以鼻道。

  剛才老子不過是一時大意,才著了對方的道。

  老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嗎?

  嘿嘿…看老子待會,怎么玩那個該死的托。

  就在此時,遲碧秀又請出了下一件拍品。

  “化神期虛無獸血精血,其作用無需我多說,想必諸位都清楚,話不多說,起拍價一千萬,加價一次五百萬。”

  話說,這次黑市拍賣,遲碧秀就沒多啰嗦過一句。

  黑市拍賣出售的寶貝,也無需遲碧秀賣勁鼓吹,就有眾多的生靈競相出價。

  然而,這虛無獸精血,似乎是個例外。

  即便是誰都知道,這是個了不得的寶貝,一千萬的底價,簡直就是白菜價。

  可是競價開始之后,卻沒有一個包廂亮起了紅色。

  無人競價!

  剛才還熱鬧無比的競相出價氣氛,霎那間就冷了下來。

  出現這樣的情況,在5586包廂的虛子清看來,再正常不過,只聽他得意地笑道:

  “我就說,誰敢跟我們虛無堡作對,簡直就是點燈籠上茅房…”

  然而,虛子清話還沒說完,側對面686號包廂的水晶墻,亮起了刺瞎眼的紅色。

  “686號出價一千五百萬。”遲碧秀的報價聲,非常及時地跟進。

  “找死!”

  虛子清怒吼一聲,猛然推開兩旁給自己按摩的狐女,霍一下站起來,兩眼恨恨地盯著,側對面中層位置的686號包廂。

  “少堡主,我們要不要出價?”

  恭立在虛子清一旁的中年大叔,眼見居然真有人敢打虛無神血注意,心里頭同樣是吃驚不小。

  虛子清抬了抬手,咬牙切齒道:“不用,黑市的把戲而已,我看誰敢競價,老子非生吞活剝…”

  就在此時,包廂里響起遲碧秀的報價聲,“9174號出價兩千萬。”

  又是那個黑市的托。

  該死的托,該死的黑市。

  這不是打他虛無堡的臉是什么!

  沒有比這個聲音更啪啪打臉的了。

  砰的一聲,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虛子清,甩手就把手里的茶盞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該死的黑市,三番兩次跟我們虛無堡作對,這賬遲早要算一算。”

  黑市,黑市…

  我們虛無堡忍你們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如此不把我們虛無堡放在眼里。

  給老子等著!

  虛子清認定9174號包廂里,就是黑市安排的托,眼看686號包廂出價,立馬就及時跟進抬價。

  “老子來陪你們玩玩。”

  虛子清說著,拿起了茶幾上的黑市令牌,親手插進了卡槽當中,他眼前那塊水晶墻,緊接著亮起了紅色。

  “5586號包廂出價兩千五百萬。”

  “686號包廂出價兩千五萬。”

  “9174號包廂出價三千萬。”

  “5586號包廂出價三千五百萬。”

  “686號包廂出價四千萬。”

  “9174號包廂出價四千五萬。”

  三間包廂的紅色指示墻一直亮著,因此,遲碧秀每隔三秒鐘就報一次價。

  蒼狼猜到了9174號包廂那個托會競價,可他沒想到5586號包廂,居然也來湊什么熱鬧,當下不禁惱火起來。

  “奶奶的,5586號是哪個滾蛋,膽敢來壞老子的好事。”

  “少堡主,這下可怎么辦?”

  老者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打虛無獸血的主意。

  眼看再加上9174號那個黑市的托,這競價蹭蹭蹭地飛快往上漲,他這心里不免有些著急。

  就是再多的源石,也禁不住這樣三秒就漲五百萬的速度。

  “慌什么!”

  蒼狼呵斥一聲老者,心里頭飛快地盤算起對策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出現了三家競價的情況,坐在9174號包廂的程程,他有些坐不住,站了起來,走到了紅色水晶墻前,兩眼盯著對面那兩個,亮著醒目紅色的包廂。

  “宋叔,你不是說,大概率沒人會跟我爭。”

  “程堡主,這個…虛無獸血確實是接連流拍了好幾次,這次…我也搞不懂,怎么就…”

  宋志友感覺很無奈,出現這樣的狀況,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八千萬了,你還要堅持嗎?”

  寒飄雪一看站在紅墻前,有些怔怔出神的樣子,好心提醒道。

  “死…磕…到…底。”程程一字一頓,堅定說道。

  實際上,他也沒得選擇。

  要是錯過了這次,要想再找到一份虛無獸血,怕是要話費不少的時間。

  他倒是不介意多費些功夫,只怕單雪晴那個倒霉孩子,等不了那么久,就火急火燎跑去閻王殿報道。

  源石沒了,可以去掙。

  可那人要是沒了…

  就當是替單雪晴破財消災吧!

  這筆賬肯定是要記在她頭上。

  最多讓她慢慢還就是了,哪怕是一萬年!

  程程這里堅定了對虛無獸血,勢在必得的決心。

  而5586號包廂的虛子清,看起來可就有這么的堅決,似乎是些猶豫不決,心里頭盤算一陣之后,怒極而笑道:

  “哈哈…好大一個坑,跟老子玩陰的,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少堡主的意思是?”中年大叔困惑不解地問道。

  “那兩個包廂,都是黑市安排的托。”

  虛子清指了指9174號包廂,又指了指686號包廂。

  “難道…”

  中年大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確定。

  “沒錯,這就是黑市給我們虛無堡,做的一個局。”虛子清肯定道,“以秘境之匙拋磚引玉,吸引我們前來,然后自己跳到他們挖好的坑里。”

  說著,虛子清隨手拔出了卡槽里的黑市令牌,然后走回軟榻,一臉輕松地斜躺下來。

  “跟他們玩,簡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經虛子清這么一提醒,中年大叔不由憤憤道:

  “我明白了,黑市知道我們虛無堡,一直想要獲得一處秘境,因此拋出了秘境之匙的消息,不愁我們不來。”

  “一旦我們來到這里,見到他們拍賣虛無神血,肯定就會不惜代價…果真是一個大坑。”

  “就是這樣,險些著了他們的道。”虛子清恢復了平和的心態,有些意興闌珊道,“坑騙小孩子的把戲,真是無趣。”

  中年大叔瞅了一眼再次閉目養神的虛子清,又瞅瞅對面還亮著紅色的兩個包廂,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

  “少堡主,那兩個黑市的托,怎么還在競價?”

  按道理來說,少堡主退出競價,那兩個托就應該收手才對。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

  “少堡主,是什么話?”

  “做戲做全套。”

  虛子清眼都沒睜一睜,抬抬手示意一旁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狐女,繼續過來給自己按摩。

  “原來如此。”虛子清這一點破,中年大叔便恍然大悟,及時拍馬屁道,

  “少堡主心思縝密,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把戲,這下子,黑市偷雞不成蝕把米,可笑至極,哈哈…”

  這就是一個針對他們虛無堡的陰謀,如果少堡主一退出,那兩個托就跟著停止了競價,針對性就太過明顯了些。

  5586號包廂退出了三方競價,身在686號包廂的蒼狼見到之后,沒有一點的意外。

  撤了一個托。

  接下來,就該9174號了。

  “少堡主,我們是不是?”蒼狼身旁的老者,欲言又止提醒道。

  “這虛無獸血,老子勢在必得。”蒼狼大聲說道。

  “這…已經一億了…”

  “別說一億,就是十億,老子也要把虛無獸血弄到手。”

  蒼狼似乎是紅了眼一般,非要拍下虛無獸血。

  “少堡主…”

  “給我閉嘴。”

  蒼狼一聲滿是不悅的怒吼,令得一旁的老者只好乖乖地閉嘴。

  不過在老者看來,花這么多源石拍下虛無獸血來巴結虛無堡,不太值當。

  畢竟,虛無獸是出了名的冷血殺手,念不念少堡主這份人情,很難說。

  “9174號出價一億五百萬。”

  遲碧秀的報價聲剛落地,蒼狼突然伸手,拔出了茶幾上的黑市令牌,并大笑道:

  “老子不玩了,哈哈…”

  “少堡主,您這是?”

  老者腦袋上頂了個巨大的問號。

  少堡主這唱的是哪一出?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前一秒還信誓旦旦,要不惜代價拍下虛無獸血的少堡主,怎么突然就退出了競價?

  “知道剛才拍飛堡時,那托為什么能掐得這么準時機嗎?”

  此刻蒼狼的心情,已經由陰天轉晴天,把玩著手里的黑市令牌,一臉得意地看向老者。

  經蒼狼這么一點醒,老者環視了一圈包廂,想了想,然后猜測道:“少堡主是說,我們被黑市監聽了?”

  “不然呢?”蒼狼笑道,“要不是聽到了咱們說話,9174那個托,怎么可能那么巧,在我最后一次出價是及時退出。”

  正所謂當局者迷。

  實際上,蒼狼他也是琢磨了許久,才終于弄明白了一點。

  這里是黑市,9174號是黑市安排的托。

  他們要搞點小動作,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所以少堡主剛才說,誓要拿下虛無獸血,就是故意說給9174那個托聽的,好讓他錯誤的以為,少堡主勢在必得,然后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哈哈…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你漏了關鍵一點。”

  “什么關鍵點?”

  “價格到一億的時候,如果不是我故意說的那番話,那個托就會果斷退出。”

  “那是為什么?”老者不解地問道,“那托怎么可能會錯過,一直不斷抬價下去的機會?”

  蒼狼笑了笑,神秘莫測道:“關鍵就在于,適可而止四個字。”

  原本一頭霧水老者,聽蒼狼一提醒,兩眼滴溜一轉后便已想透徹來。

  黑市這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

  安排了托宰客,可又不會做得太過分,以至于壞了名聲。

  “高明,不愧是黑市,做生意那是一套一套的,不過他們再聰明,都不及少堡主的萬分之一。”

  “哈哈…在我面前玩小聰明,小樣,玩不死你們。”

  蒼狼自鳴得意,大笑起來。

  9174包廂里。

  終于拍得虛無獸血的程程,同樣是心情大好,站在紅色水晶墻前,看著對面退出競價的那兩個包廂,喃喃自語般輕聲說道:

  “我真不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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