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巫九的咄咄逼人,程程當仁不讓地,站在了歐陽鳴他們的前面,冷冷地說道:
“我看你不敢!”
“小子,你以為仗著炎堡,就能保護他們?”巫九一眼就看穿了程程的小算盤,大笑道,“我就不信,你們能躲在里頭,做一輩子的宿頭烏龜。”
“或者,滾回你們的世界去,哈哈…”
巫九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補了一句后就大笑起來。
確實,如今炎堡開啟。
歐陽鳴一旦躲到城堡里頭,巫九確實奈何不了他們。
時空堡壘受到混沌世界天道規則庇護,堅不可摧無法攻破,即使是最低一級的綠堡,任你修為再強,都不能動搖時空堡壘一分一毫。
簡直就是個打不爛的烏龜殼。
實際上,巫九心里很清楚,今天對方仗著炎堡,已經處于不敗之地。
他之所以仍舊如此咄咄逼人,無非就是想著徹徹底底得罪炎堡的人,讓蒼堡與炎堡之間的梁子,絕無化解的可能。
如此一來,蒼堡勢必會趁著,炎堡還沒茁壯成長起來之前,用盡一切手段去打壓炎堡,把一個潛在的強大敵人,扼殺在萌芽狀態。
程程并不知道,此刻的巫九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只知道,絕不能再讓巫九這樣欺凌下去,一定要徹底喚死歐陽鳴他們的血性。
在這沒有規則的混沌世界里,如果真要說有什么規則,那就是由強者制定的規則。
所以說,程程很明白,在這里,他需要轉變一下在另一個世界里的三觀,一切都靠拳頭去說話。
在大戰之前,不能輸陣又輸人,于是程程仍不忘再揶揄一下巫九,笑道:
“巫九,我知道你不敢闖進這炎堡里頭,你不用擔心,我今天就沒打算讓你這個叛徒,踏進這炎堡一步。”
“小子,你這點激將法,對我來說,沒鳥用,今天我想怎么揉捏你們,就怎么揉捏,哈哈…”
巫九對于程程的小計謀,很是嗤之以鼻,當誰是傻子呢?
傻子都不會闖進炎堡里。
誰不知道,時空堡壘不但堅不可摧,攻擊力同樣是不容小覷。
一旦闖進去,小命很可能就身不由己了。
曾經就有一位通天徹地的大能,闖進了一座紫堡里頭,結果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能走出來,從此渺無音訊。
程程瞅著狂妄大笑的巫九,指著城堡前密密麻麻的墓碑,肅然說道:
“巫九,你看看那些沉眠在這里,千千萬萬守護炎堡的英靈,讓你踏上這片土地,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堡主說的好。”
歐陽鳴和一眾長老,紛紛激動地擊掌稱道。
一直以來,炎堡倍受欺凌。
今天,終于有一位硬氣堡主,讓他們揚眉吐氣。
雖說堡主和炎堡,現在還很弱小。
可歐陽鳴他們紛紛激動地漲紅了臉,仿佛已經能看到,炎堡傲視群雄那一天…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程程指著鼻子罵叛徒,巫九徹徹底底失去了耐性,板著一張臉,冷冷說道:
“我數三聲,再不交人,我就讓你們嘗嘗,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滋味。”
一個頗有點姿色女人,對于巫九他和少堡主來說,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梁子…必須不死不休。
面對虎視眈眈的巫九他們這群狼,程程竟然氣定神閑地,替巫九倒數了三聲。
“三…二…一。”
“你…有種!哈哈…”巫九不氣反笑,心中得意,正中了他的下懷。
有種更好,就怕你沒種。
“肯定比你有種!”程程淡淡說道。
今天哪怕有犧牲,也絕不能再退讓半步。
對付惡人,唯有以暴制暴。
不然,惡人只會得寸進尺。
“那就讓我看看,他們…是不是跟你一樣有種。”
巫九意有所指地,瞅了一眼程程身后的那群窩囊廢。
以往,巫九他就是騎在歐陽鳴那群窩囊廢身上撒尿,他們都不敢吭一聲。
這個傻X堡主,妄想靠一群窩囊廢來反抗,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就在巫九心中鄙夷不已的時候,被他侮辱的赤目欲裂的歐陽鳴,喊出了一聲驚天怒吼。
緊接著,程程身后的眾人,齊聲呼喊著口號,一遍又一遍…
不僅是巫九感到驚奇,就連程程都覺得有些詫異。
有這樣響亮的口號,早干嘛去了?
被人欺凌成這樣,就連反抗的勇氣都失去了。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喚醒了他們心底殘留的那一絲絲血性,只怕他們仍然任由別人,騎到頭上來拉屎拉尿。
“很好…更好…”巫九笑著拍了拍手。
然后下一刻,巫九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冷著一張臉,狠狠道:
“少堡主有令,膽敢阻撓者,殺無赦!”
頃刻間,巫九身后的三四十人,紛紛奠出了飛劍之類的源器。
巫九抬出了少堡主,即使他們很不情愿得罪炎堡堡主,卻不得不聽令行事。
少堡主確實有令,拿人回去。
至于少堡主有沒有說殺無赦,他們已經來不及多思考…
因為,歐陽鳴他們,已經主動殺了上來。
歐陽鳴大吼一句口號后,率先沖了上前,一把飛劍直奔巫九而去。
程程身后的九位長老,分出兩人與歐陽鳴配合攻擊巫九。
其他七位長老,帶著歐陽倩倩他們二十多個年輕一輩,操控著飛劍,與巫九帶來的人戰在了一起…
這已經是炎堡目前,能哪得出來的最強戰力。
還有兩百多修為低的人,被歐陽鳴安排進了炎堡里頭。
程程正感嘆著自己炎堡的低子薄時,忽然就感到身體一陣劇痛,身體四分五裂…
臥槽…
巫九也忒不講武德了,被歐陽鳴和兩位長老圍攻著,仍不忘了抽空給在臺階上觀戰的程程,拍出一掌。
憋屈歸憋屈。
對此,程程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身修為低不說,就連這炎堡,都防御不了巫九的攻擊。
他倒是想過把程靈靈帶過來,不過轉念一想就作罷。
眼下,歐陽鳴他們這些倍受欺凌的人,他們需要的,不是庇護,而是抗爭的勇氣與血性。
這一仗,就讓他們打出血來!
出于精神上的支持,程程再次站在了臺階上,一副大義凜然悍不畏死的模樣,觀看城堡前飛劍滿天飛的混戰。
不出意料,與歐陽鳴三人戰在半空的巫九,時不時就會抽空朝程程拍出一掌…
已經不記得死了多少回,饒是如此,程程依舊不屈不饒地站了出來觀戰,沒有龜縮在城堡里頭。
程程不知道,一座飛堡停在遠處的山脈間,跟他一樣,關注著這場大戰。
兩個魁梧的身影站在飛堡上,他們身著全黑鎧甲,頭盔完全遮住了臉,只露出了兩對深邃的眼眸,關注著炎堡那里的戰斗。
聽著首領一直低聲喃喃自語這句話,炎一不由的詢問道:
“大哥…那巫九欺人太甚,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
雖說炎一他心里,十分看不慣歐陽鳴那幫人的軟弱,可他更看不慣巫九的仗勢欺人。
畢竟…
“再等等…讓血再流多一些。”
被炎一稱作大哥的男人,低沉著嗓音說道。
“大哥,那堡主,是不是…”
“是不是傻?”
“嗯…”炎一微微點點頭。
在他看來,那個新堡主雖說看起來挺有骨氣,可一次次送魂身給巫九斬殺,不是傻,就是腦子不太正常。
再有骨氣,也不能這樣白白去送死,作無謂的犧牲。
要知道,魂身死亡,很可能對神魂造成不可修復的創傷。
“他…不但不傻,反而鬼精鬼精。”
“大智若愚?”炎一笑道,“大哥似乎挺看好他?”
“就憑著他,能讓歐陽鳴他們的血性死灰復燃,就值得…”
“這倒是,這么多年來,歐陽鳴任人欺負…”
“歐陽鳴,有他的苦衷。”
“哼,他有什么苦衷,就是貪生怕死。”
“炎一,有很多事情,你們不懂。”
炎一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大哥,歐陽鳴他們,似乎撐不住了。”
“再等等…唯有流血,才能真正喚起血性。”
兩人交談的這會,炎堡前,戰斗開始呈現了一邊倒。
即便是歐陽鳴與兩位長老配合圍攻巫九,卻不但沒能占到上風,反而被巫九游刃有余地壓制著。
雙方實力上的差距,顯而易見。
其他幾位長老,還能勉強硬撐著。
至于歐陽倩倩他們年輕一輩,在巫九帶來的那些人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剛剛幾回合較量下來,就紛紛掛彩受了傷。
甚至有幾個年輕人受了重傷,在長老們的拼命掩護下,才得以退出混亂的戰場,回到城堡大門這里,由城堡里頭的人,接應到城堡里療傷。
‘嘭’的一聲,歐陽倩倩被人一劍打出了戰圈,重重落在炎堡的臺階上。
程程趕忙過去扶起歐陽倩倩。
“你怎么樣?”
“堡主,我沒事。”
歐陽倩倩倔犟地搖搖頭,一扭身掙開程程的手,就要再次沖向站場,不料腳下一軟…
好在身旁的程程,手疾眼快再次扶住了她,這才不至于跌倒。
“先回去療傷。”
程程攙扶著受了重傷的歐陽倩倩,往城堡大門走去。
“可…”歐陽倩倩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苦戰的歐陽鳴他們。
“沒什么可是,沒必要作無謂的犧牲。”程程板著臉說道。
他的本意,只是想喚起他們的骨氣,可沒有真讓他們去白白送死的心思。
把人都打光了,他這個堡主,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一時風平浪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傻子才會作無謂的犧牲。
“可是堡主你…”
歐陽倩倩眼角泛著淚光,看著程程帥氣的側臉,一時之間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動。
堡主一而再再而三地舍身取義,我怎么能臨陣退縮,我真是沒用…
“我沒事,你安心療傷,有我在,保證不會讓你爺爺他們出事。”
程程把歐陽倩倩交給了在門口接應的人,不忘了安慰她一句。
有炎堡在,不但歐陽鳴他們不會有事,即使是被巫九斬殺了那么多次魂身,程程他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在死了不記得多少次之后,程程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不但沒有受到創傷,反而得到了加強。
這應該是跟炎堡有關。
在混沌世界里,魂身被斬殺會傷及神魂,那是常識。
只不過這常識,顯然說的是普通人,不包括堡主這樣的特殊存在。
程程發現,與自己相當于連為一體的炎堡,在他的魂身被斬殺之后,會立馬自動修復他受損的神魂。
不斷斬殺,不斷修復。
如此反復下來,反而讓他的神魂得到了明顯的增強。
程程能想像得到。
如果巫九知道,自已樂此不疲地斬殺程程的魂身,竟然相當于幫助程程,以另類的方式修煉提升神魂,一定會被氣瘋了。
當然了,程程他可不會,把這堡主的特殊待遇告訴巫九。
就讓巫九自以為是、自鳴得意吧!
不出程程所料,沒過片刻,戰斗就接近了尾聲。
戰場上,除了十位長老依舊在負傷的情況下,苦苦支撐著,其他人都已經敗下陣來,被接到城堡里療傷。
有幾個人傷勢,看起來還挺重的。
好在,并沒有生命危險。
很顯然,巫九帶來的那些人,并沒有真正地下死手,留了一手。
不是迫于巫九與少堡主,只怕他們早已經扭頭就走。
在混沌世界里,往死里得罪一個堡主,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可巫九就不是這么認為了,與歐陽鳴他們仨出手,絲毫不留情,那是招招致命,就像是有什么不共戴之仇一樣,非要致對方于死地才肯罷休。
可以說,十位長老之中,就屬圍攻巫九的歐陽鳴他們仨,受傷最重。
“歐陽長老,改日再清理門戶。”
程程瞅著時機,大喊一聲,想讓歐陽鳴他們退回來。
十位長老聽到程程這位新堡主發話,眼看也差不多,紛紛不顧受傷,拼盡全力與對手硬碰一招之后,就趁機退出了戰圈,回到城堡大門前。
與歐陽鳴圍攻巫九的兩位長老,在歐陽鳴的掩護下退出戰圈之后,發現歐陽鳴被巫九不依不饒地纏住,不禁著急起來。
“老歐小心。”
“想走,沒這么容易。”巫九狠狠說道。
說著,巫九的飛劍忽然爆漲了兩倍,以雷霆之勢,朝著歐陽鳴劈了下去。
此時的歐陽鳴,已然是強弩之末,在自己飛劍被巫九的飛劍劈斷之后,已無力抵擋劈落下來的飛劍…
“老歐…”
站在城堡臺階上的長老們,想要上去救援,卻已經來不及。
“是誰?”
巫九的飛劍,并沒有如愿劈在歐陽鳴身上,被一道閃電般的飛劍給擋住了。
巫九尋聲望去,一座飛堡,正朝著這邊飛過來。
兩個魁梧,渾身黑甲的身影,正站在飛堡上,冷冷地凝視著他。
“他們…怎么來了?”
巫九看著那兩個身影,眼里不禁流露出了困惑,以及一絲絲的忌憚。
他們…
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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