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坐在宵夜攤這里看著時間。
20分鐘剛到。
單雪晴如約而至。
只見她一頭披肩的烏黑長發,穿著寬松T恤、牛仔短褲,蹬著一雙拖鞋,手里拿著手機以及一個黑皮的筆記本。
她這一來到,立馬就引起了宵夜攤客人們的側目。
特別是沒有帶有女伴的客人,目光肆無忌憚地,往單雪晴潔白如玉的大長腿上瞄。
見到單雪晴坐在了單身程程那一桌,許多人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
真是沒天理。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難怪那家伙,點了一桌子的腰子,真特么賤。
對于路人這樣的矚目,單雪晴習以為常,并不以為意,在程程的對面坐下后,一瞧滿桌子的燒烤,不由地一愣。
“怎么都是烤腰子?”
“你只要求超辣,可沒說要吃什么。”
程程心里一陣暗爽。
單雪晴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咬牙切齒道:“你行…”
瞧他那得意樣。
單雪晴捉起一把烤腰子,一手擼著串,一手把服務員招了過來,點了好些自己喜歡吃的燒烤。
她還真是餓了,晚飯就吃了點面包片打發。
直到吃得半飽,單雪晴吃不停的嘴,才抽出了空搭理程程。
“把我叫出來,要跟我說什么事?”
單雪晴擦了擦手,拿過自己放在一旁的黑皮筆記本打開,里頭夾著一支筆。
程程忽然想起來,單雪晴她哥也有做筆記的習慣。
“你是不是查到了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單雪晴疑惑地瞅著程程。
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這幾天,確實查到了些蹊蹺的事。
不過線人要求保密,她從來沒跟第三人提起過,
“先不管我怎么知道的,說說看你查到了什么?”
程程他心里實在是想不通。
單雪晴一個剛畢業的實習記者,能查到什么事情,居然會讓異能兄弟會緊張,以至于要對她下手。
“喂…是你說有事要跟我說,我才出來的。”
單雪晴手里的筆敲桌子,一雙靈動的丹鳳眼沒好氣直視程程。
程程笑了笑。
“信息交換,互利互惠。”
“你先說。”
單雪晴考慮著,只要他的信息有價值,再透露自己掌握的,也不是不行。
程程沉默著斜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單雪晴。
白如玉的臉頰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配上被辣得通紅的天然紅唇…
以前怎么沒發現,單雪晴其實挺耐看的?
瞧程程那副樣子,單雪晴錯愕地扭頭往后瞅了一眼。
自己后面沒啥呀?
“看什么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挺好看的。”
“…”單雪晴微微一愣神,然后再次拿筆敲了敲桌子,帶著怒意道:“跑題了,你再不說,我立馬走人。”
單雪晴心里暗暗嘀咕。
真是個渣男。
見人就撩。
省省吧!
我可不吃那一套。
“好看是好看,可惜紅顏薄命,你頭頂上一片黑云,這是要倒霉的征兆,很可能還有血光之災。”
程程煞有介事地說道。
他已經能感應到,危險的逼近…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單雪晴的丹鳳眼往上翻了翻,鄙夷道:“堂堂的程氏集團繼承人,什么時候變成了坑蒙拐騙的神棍。”
“對了,你本來就是個坑蒙拐騙的渣男。”
單雪晴又補了一刀,然后刷一下站起來。
被他耍了,根本就沒有什么消息。
他不過是閑著沒事干,來戲弄人的。
單雪晴氣乎乎地往店外走去,在燒烤攤的門口,迎面幾個青年正好往里走,占據了狹窄的過道。
單雪晴側身讓到了一旁,讓出了道,等著幾人走過去。
然而,幾人眼尖,一眼瞅見出色的單雪晴。
“妹紙,一個人?”
開口的青年帶著幾分酒氣,說話還挺客氣的。
就是正常的搭訕。
單雪晴沉默著不說話。
一旦自己搭茬,就會沒完沒了。
“一起喝兩杯?”
那青年一看單雪晴不說話,再瞅瞅燒烤店里,沒有人站出來,不由地更大膽了些,伸手就要攬單雪晴的肩膀。
單雪晴眼疾手快,用手里的黑皮筆記本,撥開了那青年伸過來的手,臉帶寒霜提醒了一句。
“警局離這不到一百米。”
“哈哈…警察還管我撩妹?”
那青年哈哈一笑,與他一塊來的其他人,跟著嘻笑起來。
“警察不管,我管。”
程程幾步來到單雪晴的身旁。
單雪晴十分不爽地斜了一眼程程。
早干嘛去了!
這時候才站出來,慫貨。
“兄弟,你誰呀!你管得著嗎?”
碰上個不識趣的,那幾個青年停止了嘻笑,拉著臉虎視眈眈瞅著程程。
“趕緊滾。”
程程吼了一句,頓時就點燃了那幾個人的怒火。
“滾尼瑪…”
幾個青年一擁而上就要動手。
早就關注著事態發展的燒烤店老板,眼疾手快,幾步沖上前,橫在程程與那幫青年中間。
“獵狗!”
顯然中年燒烤店老板認識這幫青年,沖著帶頭那個叫‘獵狗’人青年吼了一句。
“裕哥你別攔著,我今天非得打得這小子叫爹。”
獵狗仗著自己人多,又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頭上,沒把程程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白臉放在眼里。
“都到外面去。”裕哥常年開宵夜攤,應付這樣的事有經驗。
要打也行,到外面打,別在店里打就行。
門口就能看見警局,你們愛怎么打就怎么打。
“行…小子,你出來。”
獵狗一手指著程程,狠狠撂下一句話,率先轉身往外走。
幾個青年嘟囔著走出燒烤店后,單雪晴拿起電話,就要打電話給他哥。
單良辰就在100米開外的警局值班。
程程出其不意地,一手奪過單雪晴手里的手機,踹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這點小事,不用找你哥,交給我處理。”
“你…你行嗎?”
手機被程程奪了過去,單雪晴有些意外。
這慫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血性了?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程程嘴角上揚,笑著跟單雪晴眨了眨眼,不由分說牽著單雪晴的手往外走。
單雪晴愕然。
這才像個男人。
心里挺滿意程程的表現,她也就任由著程程牽著自己的手。
那幾個青年出了燒烤店,就在店門外幾米遠的地方罵罵咧咧著,就等著給程程一點教訓。
然后,程程牽著單雪晴的手出了店門,并沒有徑直往那幾個青年的方向走去,而是突然喊了一聲。
“跑!”
單雪晴的身體,猛地被程程拉著往右邊跑了起來…
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單雪晴幾個咧咧鏘鏘,才調整好身體,險些被拽倒在地。
程程拽著單雪晴跑了十幾米,就到了自己車那,他一把把單雪晴塞進了副駕駛座上,猛地一甩關上車門。
然后他幾個箭步飛奔饒過車頭,坐上駕駛室,三下五除二,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聽著跑車轟鳴的聲浪遠去,那幾個青年一愣一愣的。
“呸…慫貨。”
開跑車又怎樣,有錢又怎樣,還不是個慫貨。
這戲劇化的一幕,成了燒烤店眾人的笑談 那幾個青年就跟沒事一樣,嬉笑怒罵著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燒烤跟啤酒。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燒烤店不遠處,路燈照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燒烤店。
直到程程揚長而去,那黑色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