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武神不是虎陽山土生土長的人,他出生在南部的龍神海上,是一個島主的兒子。
作為島主的傻兒子,他應該是吃喝不愁,享樂無度的。但是命運偏偏給他開了個玩笑。
他被檢測出是山君血脈。
在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龍族血脈家庭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虎類血脈的孩子,就像是在一群野豬中忽然出生了一頭大象。
當時天逸武神的老父親就覺得是有人綠了他。天逸武神的母親更是當場就被嚇暈過去。
哦豁!事情就很大條了!
經過一番雞飛狗跳之后,事情也查明白了。孩子當然是親生的,血脈也沒有檢測錯誤。這是出現了極為罕見的血脈超隔代遺傳和變異。
他們家祖上應該有個覺醒了虎類血脈的先祖。然后到了天逸這里,這血脈又發生了超級變異,變異成了山君血脈。
山君血脈算是非常高級的血脈了,當時這家人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家是修行龍類血脈的!
往后的日子,島主家的傻兒子就經歷了人生第一次的世態炎涼。因為血脈的格格不入,他開始在家中邊緣化。他得不到好的教育,好的資源,甚至是好的臉色。
連自己的母親都只會冷淡的對待他。這對一個孩子的心靈打擊是巨大的。
十七歲那年,經歷了幾年的冷暴力,天逸偷偷離開了他的家鄉,去外面闖蕩世界。
然后憑借自己山君血脈的優勢,加上一點點運氣,很快就嶄露頭角。
等他到了武宗境界的時候,就被別人引薦進入虎陽山,開始系統的修行。
晉升到了武圣之后,他回到了家鄉。不過那個時候他的父母雙親已經死亡多年,他以雷霆手段奪回了自己家主的位置,開始了上萬年的統治。
上萬年的統治下來,他的原生家族已經凋零,剩下的只是大貓小貓三兩只,反倒是這里成為了天逸的主要收入來源。
這個島嶼在龍神海中,靠著海中的貿易,島上的靈草,海底的資源,源源不斷的供應著天逸。
在這個島上,天逸已經沒有了親情,只有利益。
張英帶著孟亭鈺和結花飛過了千山萬水,終于飛到了這座島上空。
這座島叫長蛇島,呈現南北走向,北窄南寬,占地約方圓三百余里。島上有平民十萬,大部分島上的藥農,幫著天逸武神種植著大量的藥田,還有一部分是漁民,在周邊海域捕魚和采集海底資源。
島上真正的高層,其實就是天逸武神派來此地的虎陽山弟子。原來有鎮守徒弟一個,是武圣境界。還有一些其他的弟子,實力在武宗到武師不等,這些弟子都是被天逸武神雇傭的人。
這一次,鎮守徒弟回去參加大比了,島上本來還有好幾個其他弟子坐鎮的,本以為萬無一失,想不到這里發生了叛亂,坐鎮的弟子被殺了幾個,逃了幾個。現在島上情況是如何,張英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這個不要緊,因為逃走的幾個弟子,他們知道情況。
張英帶著孟亭鈺和結花落在了島上,三個人在荒郊野嶺生上一堆篝火,然后張英放出信號之后就不管了。
孟亭鈺坐在一塊石頭上,靠著張英很近,她將手中的肉干串在樹枝上放在篝火上烤熱,然后將烤熱的肉串喂給了張英。
張英想要接過來,但是孟亭鈺不同意,執意要自己喂給他吃。
離開虎陽山之后,孟亭鈺似乎放下了什么枷鎖,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和張英的親密動作也越來越多。
結花則是在忙忙碌碌的煮著茶水,這是她用得最習慣的一套茶具,就算是長途旅行,結花也哀求張英帶著它。
張英喜歡喝茶,連帶著兩個女人也跟著喜歡喝茶。一天不喝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感到一天都不對勁。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夜幕降臨,山風也開始強盛起來。陣陣涼風吹來,將孟亭鈺的長發吹起。
發絲撩動了張英的臉龐。兩人坐的很近,而調皮的風將她的長發撩起,撩動了張英的臉。
張英下意識的用手拂開臉上的發絲,而這個時候,孟亭鈺剛好轉臉過來。
穿過你的發絲的我的手!
張英的手穿過發絲,觸摸到了孟亭鈺的臉龐。
輕撫的手微微一頓,然后觸碰到的是如同凝脂一樣的光滑小臉。
這一刻的孟亭鈺,臉上忽然出現了淡淡的紅霞,在最后的夕陽照射下,讓她的臉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
她睜大著眼睛,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張英,大大的眼眸仿佛是無辜的小鹿,讓人心中升起一陣憐惜。
紅潤的嘴唇反射出淡淡的光,仿佛是涂上了最好的唇彩。
這一下,張英忽然想起了那天她的一吻。張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沉重起來。
一旁的結花瞪著大眼睛,吃著烤肉串,蹲在一邊看熱鬧。
孟亭鈺靜靜的等了幾息,她忽然有點心急了。撩人的是你,難道到了這一步,你又要退縮了?這男人怎么這么墨跡?
她也不管這么多了,自己將自己的臉湊上去,一下就親在了張英的唇上。
張英微微一愣,抓在手中的肉串忽然就不香了,再香的肉串,哪里有眼前的女子更香?
黑暗中,管鳴校在林中快速的奔跑著。他的身后仿佛是有人在追蹤他,以至于讓他如此不顧一切的在奔跑。
忽然之間,他的眼中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虎影。看到這個影子,他的臉上大喜,速度又爆發一成,朝著虎影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是長蛇島的客卿,是虎陽山的結業弟子。所謂的結業弟子,就是在大學堂五年沒有人收為徒弟的弟子,這種弟子就會被虎陽山趕下山,這種弟子就是結業弟子。
在虎陽山是混不下去了,但是這樣的人在外界還是很搶手的,不管是聘用作為護院客卿,還是自己獨自打拼,都很有前途。
管鳴校就是被天逸武神聘用來長蛇島當客卿的。在這座島上他的身份清貴,地位崇高。每年還有不菲的供奉,他還是非常滿意這份工作的。
只不過,當叛徒打上來的時候,他們這些閑散慣了的客卿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然后幾個客卿被擊殺,他因為還有幾分警覺性,反倒是給他逃了出去。
這一逃就是十幾天時間,他作為一個武宗,還不能自由的飛行,逃不出這個島嶼,只能躲在島上各處,祈禱著天逸武神派人來救。
今天,他終于發現了來援者的信號,也冒著危險向來援者的方向跑去,但是很快他就被追殺者發現,自己又陷入到了危險之中。
他別無選擇,只能一路狂奔,朝著最后的希望沖過去。
正在和孟亭鈺玩親親的張英忽然皺起了眉頭,他聞到了陌生人的味道!
虎鯊的嗅覺極其敏感,方圓十里之內,只要有任何陌生人的味道,他都能聞到。
正在和張英玩親親的孟亭鈺忽然就不高興了,因為張英走神了!和她玩親親都能走神,她孟亭鈺這么沒有吸引力的嗎?
“你在干嘛?能不能專心一點?”孟亭鈺立刻撒嬌說。
她的語氣和動作讓在一變的結花驚掉了下巴,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小姐如此神態。
張英趕緊扶正孟亭鈺說:“有人來了,讓別人看見就不好了。”聽見這句話,孟亭鈺才坐正了身體,她和張英的親密舉動,讓結花看一看無所謂,但是外人看見就不好了。
而這個時候,張英心中又是一動,他說:“而且來的人還不止一個!看來我們來客人了。”
他的這句話說完,孟亭鈺也認真起來,她可不會認為真的是來客人了。
夜幕下,一個人忽然從旁邊的密林沖了出來,直接出現在張英面前。他馬上舉起一塊令牌,大聲的喊道:“可是天逸武神派來的大人?我是長蛇島的客卿!”
他的令牌是表明身份的東西,這些客卿也是張英唯一在島上可以信任的人。
他的話音落下,此人身后的密林傳來一聲大笑:“果然,擔驚受怕的小獸,總是會向著它們的族群中跑,只要盯著這個人,總是能得到一些收獲。”
然后從密林之中,幾個頭生龍角的人走了出來。他們五個人看著張英等人,都笑了起來。
“這次的活還真的不錯,簡簡單單就完成了!”一個龍角人說。
“那是!等完成了這一票,我就不干了,我也累了,賺了這一筆的錢,我就要回家養老。”另一個龍角人感嘆的說。
其他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他們絲毫沒有將張英等人放在眼里。
張英奇怪的看了一眼這些人,然后看向了那個客卿,他淡淡的說:“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客卿現在心中是一片絕望,只能將張英當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他說:“我叫管鳴校,是長蛇島的客卿。我看見信號了,你就是天逸大人派來的援軍吧。”
張英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那邊的人就是叛徒?”
張英指了指那幾個龍角人。
管鳴校搖了搖頭說:“這些人是臭名昭著的龍角水匪,是被雇傭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兩個人的一問一答,讓對面的龍角人就非常不爽了,他們獰笑著說:“你們還有心思聊天,看來是真的不怕死!”
這邊話音落下,這幾個龍角人就忽然變成了一頭龍頭、豬身、虎爪的怪獸,直接朝著張英等人撲了過來。
這是一種龍類血脈生物,也是這些人的血脈。這種怪獸力大兇悍,恢復能力極強。
五個龍角人都是武宗級別的高手,看來這些雇傭兵水平并不差。
也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強,所以這些人認定自己吃定了張英等人。
但是遺憾的是,張英并不是武宗級別的人。
他的手一揮,忽然從身體中竄出兩只青紅二鬼。這兩只青紅二鬼見風就漲,青鬼身體漲到二丈高,紅鬼則是化成一道紅影消失不見。
體型壯碩的青鬼抓起雙手,像是錘子一樣對著這幾頭怪物就錘了過來。
‘砰砰砰’的打擊聲下,五只怪獸都被攔了下來。
張英的萬相虎血脈,到了武圣階段已經可以完美模擬虎類血脈,山君血脈也同樣如此,完美模擬出的山君血脈更是招出了青紅二鬼。現在這兩只鬼戰斗力強于武宗,弱于武圣。
五只怪獸被阻攔下來,他們互相望了望,然后有些忌憚的退后兩步。
“點子扎手,撤!”忽然一個怪獸口出人言,立刻一個轉身就跑了。
這些人不愧是雇傭兵,一點賣命的精神都沒有,發現事情不對就立刻撤退。這個怪獸首先沖在前頭,就要進入旁邊的密林之中。
但是這個時候,一道紅影忽然從他的身體上劃過,然后就看見他奔跑的身體忽然分離開來。
前半部的身體猛地沖出幾丈遠之后,忽然發現自己后半截身體呢?
他回頭一看,然后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他的后半截身體已經跑偏了!
這種怪獸的身體素質果然不一般,就算身體被斬成兩截,生命居然還沒有消逝。
身體被切成兩段之后,他也變回了人形,上半截身體還在努力的爬向密林中。
一頭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這只紅鬼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自己的左腳,用力的對著他的頭踩踏下去。
一切都發生在幾息的時間之內,所有的怪獸都被震住了。
他們畏縮的停下腳步,然后轉頭就對著張英跪了下來。
逃是逃不掉了,不如祈求一條活命。
“請大人饒命,我們也只是收錢辦事,還請大人放過我等一條命。”
幾個龍角人這么一跪,倒是讓張英愣了愣。
他皺起了眉頭,說:“我不需要這么多俘虜,只留一個就好。就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個龍角人大喊:“大人,我們已經投降,何必用這種語言來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我們才…”
他的話沒有說完,已經有兩只手插進了他的身體之中,最后一個人因為離得太遠,沒有第一時間得手,但是手也是伸了過來。
這個龍角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然后頭一歪就死了。
剩下三個龍角人互相忌憚的看著對方,生怕自己的‘好兄弟’給自己兩肋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