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兮兮的血靈羊被老丁抓在手中,它已經放棄抵抗。
張英聽著老丁的話,自然是知道他在影射什么。
老丁也不管他領悟到了什么,他繼續說:“今天的狩獵就到這里。這血靈羊蘊含著大量的血氣,是臥虎山特有的靈獸,你要是沒事也可以嘗試抓一抓。”
他的話說完,就先走一步回去。
第二天早上,錢強就吃到了清燉血靈羊。一整只血靈羊燉在鍋中也沒有顯得太大,這羊肉味道鮮美,而且非常適合錢強這種體虛的人使用。
吃過了早飯,錢強被錢杏兒攙扶出去曬太陽,而張英則是被老丁叫住。
“小子,昨天我看你趕路的時候似乎沒有什么章法,是不是沒有學過什么武技啊?”
張英搖了搖頭,說:“我還是學了幾門武技的,只是不擅長奔跑罷了。”
老丁一聽,笑著說:“既然這樣,想不想學一門適合逃命的武技?”
張英聽見這話,有點意外的說:“難道前輩要教我武技?”
老丁笑著說:“不是我要教你,而是我受人所托。”
他繼續說:“我有一門武技叫《奔虎腿》。這是一門腿功,自然也能用來逃命,怎么樣?想不想學?”
張英當然想學啊,所謂技多不壓人。
他當即說:“張英謝過前輩。”
但是這老丁卻是狡猾的一笑,他說:“先別著急謝我,我只教一遍,你能學多少算是你本事。這門武技是虎類武技中少有的腿功,當初我得到的時候也費了很大的勁。要不是錢平苦苦相求,我是不會傳給你的。教你一次,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張英聽見這話,也能理解老丁的意思,他點點頭說:“可以,前輩教導一次,剩下的就看我自己的悟性。”
老丁笑著說:“也不是那么絕對,我個人喜歡喝酒,要是你能弄到好酒,我說不定也會再教導一二的。”
張英只是點點頭,說道:“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于是老丁就開始說了起來:“我的這門腿功,最重身體靈活。虎重氣勢,但是并不表示虎沒有靈活,現在我演示給你看…”
他的話說著,就開始演練奔虎腿這門武技。
誰說只是教一遍,但是老丁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這一遍中他還是教的非常盡心盡力。
這一教就從早上教到了晚上。而張英憑借強悍的悟性,有學的不離十,剩下的就是練習了。
“你確定你學會了?”老丁臉色古怪的說,“這一次過后想要我再教就難了,你確定你學會了?”
張英點點頭說:“是的,不過我還是想演練一遍,讓前輩給我糾錯。”
說完,張英就現場演練起奔虎腿。這門腿法靈活、快速,但是也不缺老虎的兇猛、勢重。
張英演練到了一半,就聽見老丁打斷他的聲音:“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已經學會了。你可以出師了。”
他的語氣有些郁悶,這門腿功還是有難度的,但是怎么這人學習的這么快?
他轉念一想,難道是自己教的太好?
懷著這種若得若失的想法,他轉身離開了張英身邊。
時光荏苒,轉眼張英等人就在山中的莊園中待了三個月。
山中一片郁郁蔥蔥,火辣的陽光在上方高照。現在已經是盛夏時分,窗外可以聽見蟬鳴,夜間還有蛙叫。
此時在廣津城中,一個少年跟著一個中年走在街道之上。
少年穿著樸素,跟著中年人身后四處張望,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繁華的場景。
中年人在前方走了一陣,忽然覺得自己的徒弟越走越慢,他有點不滿的說:“歷兒,怎么走得如此之慢?”
江歷聽見師傅的聲音一個激靈,他馬上小跑上來說:“對不起師傅。”
這師傅看他的樣子,說道:“習武重要的是修心,你現在還不覺得,但是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就注重心靈的修行。”
“是,師傅!”江歷從善如流。
“走吧,這等繁華只是虛妄,以后這些都是你的。”師傅說了一句,轉身繼續前進。
江歷聽見這話,心中也不由得振奮一些,他連忙跟著師傅前進。
兩人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大宅院外,這中年人走向門房說:“告訴你們家主,就說鐵無妄到了。”
這門房上下打量一下他,看他穿著普通,心中就怠慢了幾分。他正想說點什么,然后就看見這人露出一雙橘黃的眼睛,對他一喝:“快去!”
他被這雙眼睛一蹬,渾身打了個激靈,心頭忽然一悸。連忙說:“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說完,他就連滾帶爬的跑了。
似乎這個男人給了他極大的驚嚇。
身后的江歷是見怪不怪了,這目殺之術他也會,只是沒有這么強罷了。
沒多久,一個身穿華貴的男子就匆匆而來,他看了一眼這中年人,立刻笑道:“是鐵大師啊,快點里面請!”
鐵無妄點點頭,帶著江歷就朝里面走去。
不久之后,三人坐在大廳內,江家家主屏退了旁人,對鐵無妄說:“大師終于來了,這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那些東西也快要…”
鐵無妄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說:“你急什么?這些都在計劃中。”
江家族長苦笑一下,他能不急嗎,那些東西一旦孵化,可是六親不認的。
鐵無妄繼續說:“時機還沒有成熟,將蟲卵集中起來,重新用冰塊鎮壓。戰斗要在初秋打起,現在還太早了。”
江家族長搖搖頭說:“這可頂不住三個月啊,就算在冰窖中,冰塊也不是無限保存的。而且那些東西活動的時候還會散發熱量,浮冰已經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現在幾乎都沒用了。”
鐵無妄聽見這話,冷笑一聲罵道:“你們失敗不是沒有原因的!膽小如鼠,瞻前顧后。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聽到鐵無妄罵他,江家族長心中雖然有氣,但是也只能憋著。
這個時候,只看見鐵無妄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說:“這里是先天寒鐵,雖然只有一小塊,但是散發的寒意足以鎮壓蟲卵三個月。”
他將盒子放在手邊,說:“這盒子用我的血氣封印住了,你們不要輕易打開,不然凍壞了你們我可不管。”
江家族長點點頭,說:“鐵大師外出就是為了這個吧。”
鐵無妄點點頭,說:“這東西只有在清涼山的地下寒脈中才有可能孕育。”他頓了頓,指著身邊坐著的江歷說:“也是因為這個,我在那里發現了一個天才。”
他冷笑一聲說:“虎當觀現在館主簡直是無能,這樣的天才居然會被埋沒在下級的山莊內。”
江家族長一聽,也馬上迎合道:“就是,關合奇那老家伙怎么比得過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鐵無妄橘黃色的眼睛看上了他,被這冰冷冷漠的眼神一嚇,他下半句話愣是沒有說出來。
只聽見鐵無妄淡淡的說:“不管他如何,他也是一個武宗,還由不得你這等人物點評。”
“是是是!”江家族長額頭冷汗冒出,連忙點頭。
“好了,給我們安排一個住處。”鐵無妄最后說道。
兩人被安排在一個小院中。鐵無妄喚來江歷說:“這段時間,你就安心修行。但是師傅也不是無情的人,若是修行的累了,也可以適當休息一下。但是不要被廣津城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江歷聽師傅這樣說,立刻興奮的說:“是!我知道了。”
畢竟他還是一個少年郎,比不上張英這種三百多歲的老鬼,心中還是好動好玩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江家大公子就來找江歷了。
兩人雖然都姓江,但是卻沒有半點關系的。不過江家大公子江天泰見到江歷第一句話就是:“兄弟,我們都姓江,以后可是要兄弟相稱的啊!”
江家大公子和他勾肩搭背,晚上就去了廣津城最大的青樓,讓江歷見識了一下軟香如玉的手感。
而另一邊,張英則是在蛙叫聲中睡去。
時間繼續流逝,轉眼之間就到了九月,正是秋季的開端。
九月份廣津城有一件大事,那就是虎當觀入門大典。每年這個時候,城中的人都可以去虎當觀檢測血脈,如果血脈檢測通過,就可以進入到虎當觀修行。
對于那些普通人,這可能是他們唯一一條走向上層的道路。
除了招收最底層的弟子,入門大典還會對從各地分支選上來武士九層弟子進行考核。
在各地分支,他們是沒有能力讓武士九層的人晉升到武師的,只有到了虎當觀才行。
所以每一個修行到了武士九層的人,都會來到虎當觀。
九月初一這一天山道上擠滿了人,張英和錢強因為就住在山腳下,所以他們很早就到了虎當觀上。倒是避開了洶涌的人群。
像張英這種武士九層的人,是不用和那些等待血脈檢測的擠在一起的。
他們被帶入到了一個偏殿中,會在這里對他們身份進一步認證。
其實認證很簡單,就是演練一次臥虎動靜功。一直修行這門功法的修士,自然是造詣極深,再結合身份令牌和推薦信。就能辨別一個人的真偽。
大典之內,除了張英之外,還有十來個武士九層的人。這些人有的已經步入中年,有的甚至是白發蒼蒼。這些人雖然潛力差不多耗盡,但是虎當觀并沒有年齡限制,他們還是可以來搏一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