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天長老抬頭看著夜空，唏噓不已。
“想我五色宗當年也是那般盛況，而今實力不剩三分之一。”
鍛天長老是9星修行者，戒律長老也是。
李十三突然心疼，9星的戒律長老如果在八荒宗出了岔子只有個靈魂跑回來，相當于少了個9星級別的戰斗力。
問題是人家八荒宗狡猾的很，若非執掌大局的戒律長老親自上門請求談判，他們根本理都不理。
因此，戒律長老身陷絕境甚至失去戰斗力的局面無可避免。
“有其他9星修行者嗎？”
“剩個即將突破9星境界的資育長老。”
所謂資育長老，相當于五色宗培養弟子的總負責人，有點兒學生處處長的意思。
至于即將突破9星，用李十三的大白話解釋就是87、88、89級這樣。
假設八荒宗的戰斗力和鼎盛時期的五色宗差不多，現在剩余的力量確實不夠看，況且還有個極為恐怖的關鍵點…
人魂傀儡。
“李十三道友，你知道魔人傀儡嗎？”
“啥？我只知道人魂傀儡。”
人魂傀儡聽著已經是非常邪門的東西，魔人傀儡好像更加夸張。
深入淺出去解釋，首先可以拿古往今來許許多多改造人體的邪惡科研組織做比較。
無數組織嘗試過把正常人類和魔物進行融合，企圖搞出怪物一般的修行者，絕大部分都失敗了，包括頂尖宗派。
既然人體不夠勁折騰，八荒宗想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方式就是傀儡。
魔人傀儡畢竟屬于八荒宗機密中的機密，鍛天長老模模糊糊知道些旁枝末節。
“他們先要弄出質量極高的人魂傀儡，而后提取魔物體液注入，進行融合煉化…”
這一過程的要求極高，最好的提取目標是封名魔物，而且提取一份還不夠，單份的魔物體液標識性太強，必須雜糅多個封名魔物的提取物精煉。
最終搞出來的成品魔人傀儡能同時駕馭魔物術式和普通的修行的術式、擁有恐怖的生命力…
再然后的細節鍛天長老也不知道了，“我們推測八荒宗關于魔人傀儡已經有完成品，但距離真正的完美還差得遠。”
李十三并非單純接受科普，心中驚濤駭浪。
相關的事物早有印象，比如說對戰耶倫護法，他最后召喚出來的蟒蛇騎士帶有濃郁的魔素波動，而且生命條等同于人魂傀儡的灰色。
原來這種東西被稱為魔人傀儡。
像鍛天長老推測的，魔人傀儡尚處于還能繼續提升強度的階段。
李十三見過稍稍厲害些的八荒宗弟子都有人魂傀儡，魔人傀儡唯有耶倫護法用過。
鍛天長老活了上百年，察言觀色的實力可見一斑，“道友是否已經接觸過魔人傀儡？”
“是…”
李十三想到了更遙遠的經歷。
半年前，剛剛把五色宗掀了，在遠汐市刷怪的時候抱走過一個‘白翼龍’的腦袋。
龍脖子上騎著奇怪的全套鎧甲，用鋼筋砸開后噴出大量雜色液體。
當時八荒宗也在9區…去接管五色宗。
結合鍛天長老對于魔人傀儡的說法，當時他們已經開始提取魔物體液的試驗了。
然后是重甲人形…
李十三還和一個穿著重甲的不明物體戰斗過，當時魔素探測儀把對方識別為魔物。
戰斗到即將鎖定勝局，確實有個神秘的修行者沖出來，把重劍人形勾走。
再聯想到‘人面魈’…被刻意引導向官方戰場的8星封名魔物，前來接應的兩個修行者真的使用過傀儡，游戲界面顯示著灰色的半截生命條。
當時的李十三只想著不要被卷入奇怪的事件，腦中的信息斷斷續續，在總上完全連上了。
為什么騎士公會盯上李十三？
因為在9區湊巧影響了好幾次八荒宗的實驗。
李十三當時要么戰斗服用完，要么穿謹慎的浴袍戰斗服時扣著帽子，八荒宗沒法確定是否是李十三，確定身份也沒用…
這么一個頂多參加過高校聯賽的學生，哪里有資格插手頂尖宗派的實驗，換個正常人也會覺得李十三背后有不簡單的勢力。
于是有了后來的調查。
騎士公會成員不知道自己只是傀儡原材料，當代的極王或許知道、或許他也不知道，反正八荒宗總有辦法下達個讓他們無法詢問原因的任務。
李十三早先幾次擊殺騎士公會大人物都想問問他們為什么死纏爛打，之所以問不出個所以然，是因為對方也不知道原因。
真是可悲的一群傀儡…
難怪十代極王和地牢里的人魂傀儡們求著李十三送他們離去，太痛苦了。
李十三保持沉默，鍛天長老十分懂得看時機，同樣保持著沉默，一直等到李十三再次抬起頭，鍛天長老才開口詢問是不是想到什么線索。
“嗨…我也不清楚能否算上線索，八荒宗的耶倫護法已經用上魔人傀儡了，控制方面有點不穩定。”
對戰耶倫護法時，召喚出來的蟒蛇騎士回頭就把他給吃了，隨后耶倫護法又從魔人傀儡肚子里發動匪夷所思的攻擊。
鍛天長老聽完搞不明白關于魔人傀儡的研發進行到何種地步，李十三半杯水不到的術式理解水平更不可能想通。
“總之不簡單吶。”
鍛天長老又是一陣重重的嘆息，“五色宗現有的實力用不著多說，頂多全勝時期的三分之一，李十三道友，我想知道刀疤兔組織能提供什么樣的幫助？”
李十三不由感到頭皮發麻，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鍛天長老非常坦誠地介紹五色宗的情況，還說了他們大致知道的八荒宗信息，講道理應該了解一下刀疤兔組織能夠提供的援助水平。
問題是…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組織，或者說全組織只有李十三一個人。
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又顯得很虛偽，李十三碰面時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搞虛與委蛇的把戲，結果人家把情報展現得七七八八，咱這邊啥都不透露。
“呃我…”
鍛天長老見李十三結結巴巴，表情變得有幾分不悅。
確實，理虧的一方是李十三，顯得不厚道。
“鍛天長老。”
李十三想到一個折中的說法，既用不著表明刀疤兔組織里有多少個高星修行者，又能把值得信賴的實力展現出來。
“其實…騎士公會王庭是我們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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