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相丘大學的朋友們聊了一圈，李十三根本沒說幾句和參賽情報有關的話題，全在聊生活。
連洪帶領的隊伍早就習慣，去年年關，以城市賽榜首成績晉級的李十三在相丘大學住了半個月，愣是沒做多少調查。
聊天后半段，李十三發覺有校內記著社團、校方人員出現。
他們的行動自然而然，編輯新聞熱點，順便看看有沒啥內幕消息。
有對外公開的媒介，李十三的目達到。
來相丘大學就是為了讓外界，尤其是騎士公會知道咱表面上的行蹤。
“好啦，不多打擾你們聯系了。”
連洪起身，“這就走？你真是來去匆匆。”
“等賽局穩定下來再找你們玩。”
“好，你也努力呀，水上競速的黑馬！”
連洪并非純粹調侃，他心知李十三不簡單，若非有某種把握，不至于跑陌生的項目上丟人現眼。
坐回轎車，顧仁開口詢問，“李先生，接下來去哪兒？”
難得沒有騎士公會當跟屁蟲，目的又已經達到，李十三改變了行程。
“淘貨街區知道嗎？”
“知道，但蘇淮市有三個歷史深遠的淘貨街區，我們去哪個？”
“呃…”
李十三拿出手機，開啟地圖，“這個。”
“好嘞。”
淘貨街區保持著古舊風貌，內部沒地方停車，顧仁先讓李十三在路口下車，自己要開到遠一些的停車場去。
李十三點點頭，“你慢一點，我有些私事要處理，待會兒聯系你。”
顧仁心思細膩，知道這意思是李十三有私事，外人不方便跟著，暗暗記下。
“沒問題，我也好久沒逛街了，李先生要走時打個電話給我。”
“嗯。”
上學期開學時，李十三來過蘇淮市，在淘貨街區附近的小吃店和連洪、戎紅舟他們一起吃過串。
當時大家知道戎紅舟暗戀桑依，一直沒有表白，殊不知早已物是人非。
沿著淘貨街區走向末尾，李十三當然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趁著沒人跟蹤來看看牽絲拍賣行成長驚人的小閨蜜。
街尾的小鋪子主營珠寶玉器，偶爾也收些古物。
年幼時窮困潦倒的林音書在這兒被老店長所救，習得一身本事，飛黃騰達后依舊留著小店鋪。
如今他病入膏肓，遇見和曾經的自己遭遇有幾分相似的小閨蜜，想在生命終結前像老店長一樣把店鋪傳承下去。
林音書清楚小閨蜜近乎爛泥扶不上墻的思想，一直用生命的壓力和牽連家人威脅她，致使小閨蜜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恨不得翻身把林音書踩在腳底下。
“好姐妹！”
店里噼里啪啦打算盤的聲音停止，小閨蜜熱情地跑上前。
“你怎么來了？”
“剛好到蘇淮市，轉悠兩圈。”
李十三看著桌面上的算盤，“這個年代怎么還練習算盤算數？”
“格調呀，格調懂嗎？”
小閨蜜得意洋洋拿起算盤，“玩古玩、珠寶玉石的圈子里，拿手機出來算賬很掉價的，要是用得一手好算盤，人家會覺得你是行家。”
李十三仔細觀察，小閨蜜比以前憔悴了些許，右手手指前端有著明顯的紅痕，那是無數次撥弄算盤留下的印記。
“難得看你這么努力。”
“不然怎么辦，萬惡的林店長！”
說起林音書，小閨蜜又怕又氣，“他居然拿我家人威脅，說是如果我還不起高利貸，家人也會被牽連，太可惡了！”
李十三默默給林音書喊冤，明明用心良苦，又不能說出來，否則前功盡棄。
“好姐妹，其實我已經有反殺的途徑了。”
“啥？”
小閨蜜湊到店外左顧右盼，現在是下午，早秋烈日當空，淘貨市場要到晚上才會熱鬧。
關閉店門，小閨蜜神神秘秘從角落的一塊土磚后邊抽出隱藏的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公證后的賭約。
林音書在牽絲拍賣行和李十三提起過，大致內容相似。
林音書借給小閨蜜一百萬b的成本，讓她進拍賣圈掙錢，若是能賺到收益，三倍抵消高利貸的本息；若是虧光了，小閨蜜必須三倍賠償。
在小閨蜜看來，林音書純粹是因為看出她普普通通打工還不完欠款，用拍賣會進一步壓榨。
“哼，惡魔林店長大意了！”
小閨蜜拿出一系列交易單，“我這半年時間來來去去，其實已經掙上四百萬b了。”
“嗯？！”
李十三大驚失色，“不科學。”
小閨蜜撅起嘴，“就知道懷疑我…好吧，其實其中有三百多萬是撞了大運。”
一次小型拍賣會，小閨蜜偶遇林音書，位置又恰好鄰座，拍賣會偏低潮時拍賣師安排了普普通通的東西作為氣氛過渡。
那是一對平平無奇的石塊，里頭有可能切出寶石，有可能空空如也，很經典的賭石玩法。
起價5萬b，沒什么人競拍。
小閨蜜當時才學了些鑒賞珠寶的功夫，不懂賭石，卻聽得旁邊的林音書小聲嘀咕 好東西，可惜最近流動資金有點吃緊。
自以為收到內幕消息的小閨蜜直接出手，5萬低價買走。
而后小閨蜜私底下找人開石，居然是一組極為罕見的寶玉，通透潤澤，雜質少之又少。
最難能可貴的是，那一組兩塊石料孕育的玉石紋理相對，猶如鏡面倒影，若是雕琢為成對的首飾，價格…
這件事小閨蜜沒有告訴林音書，小心翼翼尋找賣家，花了三四個月才在保證不被坑的情況下賣出三百余萬b。
五萬b換三百多萬，小閨蜜彈射起步，后續幾個月，直到牽絲拍賣會結束，她的收益也就小幾十萬，東西脫手還有更長的周期。
李十三心里明白，林音書哪里是公眾場合說漏嘴的人，純粹在暗中幫助小閨蜜。
如果小閨蜜手上只有一百萬b的本金，在拍賣會上思前想后，錯過的東西更多，不如直接增加她的財富，獲得底氣。
也如林音書所料，小閨蜜藏起150萬b作為應急底牌，剩余兩三百萬b進行拍賣操作。
“你現在的錢足夠贖身了吧？”
按簽下的賭約，拍賣賺到的錢三倍抵債，林音書現有資產和以前沒法比，上不了一千萬b。
“不。”
小閨蜜鼓著腮幫子揮舞小拳頭，“我要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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