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妖？！你這是…”
李十三沒來得及得到答復，何歸鴻先叫出聲。
“你快溜！五色宗有人覺察到疊影死亡的靈魂波動了！”
五色宗高層人員擁有各自的靈器擺件，記錄著對應弟子的靈魂氣息，平日里沒啥用，統一放在特殊的大殿里，專門人員全天候看著。
若是對應的弟子在翠屏山附近幾個城市死亡，靈器擺件將會碎裂。
感應距離限于周邊城市并提供短時間指向，足以鎖定山下的李十三。
何歸鴻義正言辭說完，看到李十三拔腿就跑，差點氣暈過去。
“你先給我解毒了再跑啊————等等——解藥啊！”
風鈴鈴！治愈鈴聲！
等級太低時，風鈴鈴的治愈鈴聲沒法解除現實中強大修行者使用的毒系術式，但游戲范疇的中毒效果不存在等級差距，何歸鴻恢復健康。
再看遠處，李十三已然消失不見。
“哎，我…裝死吧。”
被劇毒拖延幾個回合，何歸鴻其實傷得挺重，起身走到被疊影踹飛暈厥的師弟身邊，躺下假裝重傷昏迷。
不對！
何歸鴻起身，發現師弟還有微弱的氣息。
疊影躲避鋼筋的同時一腳將師弟踹飛，后續沒受什么攻擊，李十三二次開啟戰斗流程，他不在判定范圍內，所以沒被毒死。
“師弟你還活著啊？”
“嗯…師兄。”
“哎，真好，我送你上路吧。”
何歸鴻一腳踹死師弟，罵罵咧咧躺下，擺了個比較有風度的姿勢，保持自己的優雅儀態。
“怎么回事？！”
“兩位師弟接應疊影，怎么會在山腳下遇難？！”
連續幾道身影縱掠而來，何歸鴻借著黑暗大環境，稍微睜開一絲眼縫偷看提燈過來的人物，嚇得緊緊閉上。
戒律長老！
五色宗掌門、副掌門之下是十二位正職長老，而后是周長老那樣的外圍長老和三十六護法…
長老們至少8星實力，地位最次的長老經常被外派執行長期秘密任務，實力也不低于8星。
戒律長老在十二長老陣營地位居中，可見身份。
何歸鴻本以為下來個疊影同輩的師叔或是堂主差不多，甚至用不著護法級別出馬，沒想到戒律長老殺下山…
裝死裝死。
“戒律長老快看，這路面…”
前方路面被燒出兩三百米的焦化地帶，周圍林木亦被波及，支撐藍色火焰的靈素逐漸耗盡，火苗才變得微弱。
“‘琉璃心火’。”
戒律長老面色凝重，五色宗上品術式‘琉璃心火’。
疊影身為武修，擅長凌厲武技，若非被逼上走投無路的地步，不至于用生命或者靈器為代價施放‘琉璃心火’。
他的尸體和越野摩托車灰飛煙滅，倒是兩個弟子尸體保存完好。
“戒律長老！何師弟還有氣息。”
“何歸鴻…”
戒律長老眼神復雜，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一個木箱子上。
那是五色宗存放特殊‘素材’的箱子，里頭裝著的物品真面目唯有到了中層以上地位才能稍微開始接觸。
箱子被破開，里頭的‘素材’消失。
“我和鍛天閣的長老聊過，疊影去取的‘素材’是叫…顧菱菱？”
“不，‘素材’顧菱菱提煉失敗，這是顧婉。”
“沒聽說過。”
戒律長老畢竟不是對口門類出身，讓人收起一切痕跡，帶回宗門研究。
“何歸鴻醒了么？”
在治療人員的術式光華下，何歸鴻緩緩睜開眼。
“戒…戒律長老！弟子何歸鴻…”
何歸鴻想要起身行禮，又搞出一副渾身傷痛，動彈不得的樣子，其實他除了中毒，連個擦傷都沒有。
“不必拘禮，說說看，剛才發生了什么？”
何歸鴻早已想好臺詞，“我沒看清楚，對方動作太快，只記得有負數的敵人猛然發動進攻，而后我們被疊影師叔踹開…”
反正就是全程沒參與，一覺睡到平平安安。
“哦？”
戒律長老上下打量的眼神，看得何歸鴻毛骨悚然。
“先回五色宗。”
“是。”
二十三號人收拾起物件，帶上師弟的尸體，用擔架抬起傷員。
何歸鴻躺在擔架上松了口氣，又聽戒律長老發話。
“待會兒來戒律堂。”
吐出的氣又吸了回去…
眾人上山一番稟報，何歸鴻在副掌門面前一問三不知，一副隨時要昏迷的樣子。
副掌門嫌棄地看著這位被流放的昔日首席，簡短結束發問，下令必須嚴查此事。
深夜，空空蕩蕩的戒律堂。
何歸鴻單膝跪在蒲團上，前方是戒律長老的背影。
“為何單膝跪著？”
“比較有風度。”
“放肆！”
“長老…”
“哎。”
戒律長老搖搖頭，眼前的年輕人讓他不知如何說起。
五色宗以十年為一代設立首席弟子，由掌門、副掌門、位列靠前的長老們篩選，綜合評定實力、天賦、悟性。
三年前，18歲的何歸鴻成為首席弟子，兩年前被取消首席名號，外派實踐，其實只是受到邊緣化，地位一落千丈。
門內以天地玄黃四階劃分核心成員地位，長老位于天階、地階，掌門、副掌門在天階之上。
何歸鴻位列首席時，屬于玄階成員，頂尖宗派內18歲的玄階弟子，前途無量。
剝奪資格后等同于外門弟子，無階位，回宗門時待遇不如黃階，哪怕實力依然強勁，依舊受到排擠。
往事過眼，戒律長老搖搖頭，“你和你的師父一樣固執。”
“多謝。”
“我是在夸你么？！”
戒律長老眼睛一瞪，又無奈嘆息，他們知道何歸鴻的優秀資質和極端的sao包性格。
“因為臭脾氣，你的師父失去實權，退隱為居士，聽著優雅，實則被宗門排擠入深山，而你…被流放宗門之外。”
何歸鴻的嘴唇抽動兩下，“抱歉，戒律長老，我還是不認可宗門的秘術，明明…”
“哼！所以你在山下面對敵人時根本不出手，眼睜睜看著同門身死，原因是疊影運輸‘素材’？！”
“果然騙不過戒律長老…”
“哎，你退下吧，五色宗肯定不能放你這種習得大量門內功法的弟子脫離，你好自為之。”
戒律長老終歸沒有降下處罰，他心里明白，山下的敵人能擊殺疊影，何歸鴻出手也是死。
至于襲擊者的身份，戒律長老當真猜不到是何歸鴻相識的擂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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