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白趴在血池的邊緣,像是發現了什么東西。
“這是眼球?
為什么它能保持完整?”
在血池底部的殘渣里,葉聽白扒出了一枚完好無損的眼球,這血池底沒有任何血肉,只有那些不能被輕易融化的骨頭殘渣,唯獨有這么一顆眼球特別奇怪。
副人格盯著那顆眼球看了一會,然后猛地把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眼睛,那眼球的瞳孔竟然回縮了,這東西是活的!
葉聽白看到后直接手掌用力把它給生生捏爆了,這東西顯然不正常,看起來像是某種監視類的東西藏匿在世界某一處的基金會避難所 在一間巨大的會議室里,數名議員圍在桌子面前盯著那面花白的屏幕,顯然他們之前一直在通過那種方式觀察著葉聽白。
“還是失敗了...”
氣氛沉悶,沒有人說話,每個議員都看起來都很不高興。
“這已經是我們最后的手段了,如果連這都沒有用,我們還能拿什么對抗他?
不如把基金會讓給他好了。”
“也別那么悲觀,這個方案明顯可行,只是需要更加穩定的能量來源,他在前面不也被暴打么?”
“可行?
你有種再去找一塊外神血肉,再去砍克蘇恩的觸須啊,這些都是不可復制的東西,怎么個可行法?”
幾個議員互相討論中,話里話外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壓制葉聽白,這是人類的世界,他們不想拱手讓給別人。
就在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推著某個類似餐車一樣的東西進來了,當餐車上隔離罩被揭開后,所有人都安靜。
那是一顆人頭,一個缺半邊腦袋和一顆眼睛的殘碎人頭,脖子上還有血紅的血肉在蠕動,斷口參差不齊,皮膚上還有很學的細小斑點,就像是老年斑一樣。
如果葉聽白看到這顆頭,一定會大喊一聲:“光日!”
光日:“我已經猜到了,他察覺的太快了,如果再給我們一年時間,或許結局會不同,這次行動過于倉促了。”
推著光日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和葉聽白有過數次接觸的恒久清,他把光日推到主位上以后,默默走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光日:“久清啊,這個計劃是你直接負責的,你覺得問題出在哪?”
恒久清看了一眼那個血肉模糊的人頭,額頭不禁流出了幾滴冷汗,哪怕只有一顆頭,這個男人依然壓得他抬不起頭。
恒久清:“他和我們一直研究的本土神有很大的不同,相對于他復蘇到現在的時候來說,他太強了一點。
按理來說,他的神力不可能支撐那種程度的戰斗。
問題最大的就是這里,如果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對他的任何行動都將毫無意義。”
光日:“我想這件事你們該早就知道不是么,所以說這件事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明明這個計劃是最高機密,為什么會有人蠢到去公開播放錄音?
嗯?是誰!”
光日一聲怒吼,僅僅是一顆頭說話的聲音卻中氣十足,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污染物了,可如果光日是污染物又不該只剩下一顆頭,一切都顯得那么詭異。
一個金發女人站了起來,她戴著金絲眼鏡,像一個知識女性,她顫聲回到:“是、是我,我本來只是想加快一些進度。
死人井里的東西不夠用了,我、我沒想到他追蹤的那么迅速。”
光日:“奧,奇靈女士,嘖嘖嘖,這種錯誤可不該犯啊,你知道你的一個決策失誤,讓我們損失了多少嗎?”
奇靈:“對不起,是我的失誤。”
光日:“我們的機會本就不多,可是你們這一幫蠢貨,卻一次又一次斷送了所有的機會,那可是我們投入十幾年的計劃。
一個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嗎?”
奇靈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奇怪的凸起,過了一會這凸起竟然開始了移動,小凸起越來越多,就像是有無數蟲子在她的皮膚下游動。
奇靈拼命的抓撓著自己的身體,衣服被撕裂,皮膚被扯碎,可那鉆心刺癢還在繼續,數分鐘后,奇靈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被自己給生生撓死了。
光日:“基金會已經來到了前所未有大危機時刻,如果我們處理不好,那我們就是基金會的罪人,沒有人可以安全下車,你們想都別想。
如果未來基金會倒了,你們一樣都得陪葬。
送我回去吧”
恒久清松了口氣,起身又把光日給推走了,會議室內久久無言,甚至都沒人去收拾地上的尸體。
良久后,終于有人開口了。
“或許我們該跟那個人接觸接觸了,無計可施了...”
“跟他有再多的矛盾,也是我們內部矛盾,如果我們選擇了接觸那個人,那跟漢奸賣國賊又有什么區別!”
“可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光日現在就是在憑著私人恩怨在行動,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私不私人,他只想要結果,你們想死嗎?
我可不想!”
“哼,比起死,我更不想當這個世界的罪人,基金會該有其存在的意義,不是發泄個人私欲的工具,別忘了,基金會為什么存在!
你們為什么能坐在這里!”
據理力爭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只要他跟所有人不一樣,他見到光日沒有低頭,沒有害怕。
顯然現在的基金會內部,也沒能完全統一。
而葉聽白對于光日的存活還毫不知情,但這次顯然是硬實力的差距,雖然神國被打崩了,但好在他的神國本身就剛剛初成,比較好復原,
可他的收獲著實不小。
但葉聽白也發了愁,這么大一塊頭,還有這么多的觸須,該怎么解決?
這東西活性這么強,葉聽白肯定是不敢把它放進神國,只能是把巫一幾人都拽了出來,畢竟巫一對這玩意有過處理經驗。
春夏:“喔怎么撐成這樣了,豈不是資料都被毀了?”
葉聽白:“這你倒是提醒我了,回溯!”
回溯這神術只能回溯部分,它的消耗是根據那東西強弱來決定的,而這些基地中的普通研究記錄等一些的東西根本消耗不了什么。
巖漿之上研究基地開始迅速復原,沒一會就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幾人又回到了那間原液室中,仿佛一切都重來了,只是這次已經沒有危險了,現在血池中的原液被徹底消耗光,即使那些出手現在想翻天也不行。
春夏:“那些東西不見了...”
葉聽白:“你說的那些你無法干涉的靈魂,應該不是靈魂而是一種時空重疊的幻象,所以你沒必要害怕。”
葉聽白轉頭看向巫一,她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血池的下邊。
“你有什么辦法對付這個東西么,比如讓它失去活性一類的?”
巫一:“不清楚,力量懸殊的我們只用了一周時間就被徹底滅世了,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葉聽白:“有點慘,不過你們最后到底有沒有研究出它的身份”
巫一:“關于它的身份有很多個版本,但最被公認的一版是克拉恰爾,曾經被某個部族瘋狂的崇拜的一位外神。
又名時間之母。”
盡管葉聽白已經猜到了,可他還是有些懵,時母竟然是曾經的滅世者,而現在他正在跟一個滅世者做交易?
葉聽白:“你們是怎么查明身份的?”
一片寂靜,無人回應,葉聽白眉頭一皺,就見一只纖纖玉手扶上了血池的邊緣。
“啊,還真是有趣啊,竟然在這里。”
時母穿著一身粉色的衣服出現在了葉聽白的身邊,而周圍的所有人全部陷入了停滯狀態,墻上的時鐘停滯了就連外邊的巖漿都定住了,這個玩弄時間的女人,幾乎無人可以與她為敵。
時母:“你不想問我點什么嗎?
這怎么說也是我的一份力量,丟了這么多年,沒想到還能找回來。”
葉聽白:“所以說,第四紀元真的是你毀滅的嗎?”
時母玩味一笑。
“是或者不是,你很在乎嗎,我只給你一個問題的機會,你確定要讓我回答這個問題么?”
葉聽白沉默了,時間之母他也曾經查過一些資料,作為一位游離時間之外的外神,她的特征并不是強大或者詭異的力量,而是其睿智、無所不知的特性。
畢竟沒有人能夠跨過時間,看到一切,而這點時母可以做到。
葉聽白:“那我該問...
是什么我目前可以做到的,讓我們這顆星球可以安全的消失在眾神視野中的辦法。”
時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葉聽白。
“我不喜歡耍小聰明的人,不過既然回答了你,我就該回答,其實很簡單,你讓人類死光就好了啊 簡單么,需要我幫你么!”
葉聽白感覺自己可能弄砸了,或許是他加的限定條件過分了些,惹惱了時母,他只是想利益最大化而已,如果這種辦法真的存在,那不就簡單了嗎?
葉聽白:“幫忙就不需要了。”
時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臉上又掛起了笑容,喜怒無常。
“估計你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作為補償我就回答你上一個問題吧,滅世者并不是我,但跟我一定的關系。
伊波·茲特爾,是它毀滅那個時代,它跟我有些類似,它在宇宙誕生之時就注視著所有的時間與空間。
在時間上它不如我,空間上我不如它。
他的黑色血液是一種武器,像雪花般附著在受害者身上并使其窒息。他的接觸會讓人立即產生異變——通常是災難性的,但偶爾會帶來好處。”
葉聽白敏銳的注意到了時母最后的那句話,偶爾能帶來好處,小黑身上的能力算好處嗎?
時母:“雖然不想說,可你們這個地方實在太亂了,當初我只是來逛一圈,就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
葉聽白:“???
為什么我聽出了一絲絲的委屈?”
時母沒必要騙她,她根本不需要騙,雙方沒有平等對話的條件。
葉聽白:“你要拿走它嗎?”
時母:“不要了,臟了 送你吧,看在你努力想辦法打那只機械章魚的份上。”
時母看了一眼副人格手中的匕首,像是別有深意,又好像僅僅是看看匕首的造型,她將血池之下的肉塊和觸須連根拔起,血肉糾纏不斷壓縮,竟然被生生壓縮成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沒有金屬質感,反而像是風干了的肉干,但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強。
匕首留在了葉聽白面前,而時母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葉聽白接過匕首,頓時多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就好像那個匕首是自己的身體一部分。
葉聽白動了動念頭,想要讓那匕首飛出去,那匕首末端竟直接伸出了一根觸須纏在了葉聽白的手腕上,直接飛了出去。
匕首和葉聽白之間由一根手觸須連接著,而葉聽白能靠著這跟觸須隨意的控制匕首,非常的自由,而且力道極大,不僅可以靠自身力量甩動,還能單靠觸須來進行攻擊。
匕首雖然看起來不鋒利,但實際效果并不差,可以輕松切開鋼鐵,只是現在手頭沒有更好的參照物,沒法嘗試更硬的東西,但想來這個東西應該不會太差,肯定會比石罡游戲里的那把要強很多。
畢竟這匕首的材料是一塊外神的血肉,還有很多克蘇恩的觸須。
葉聽白又嘗試著給匕首注人神力,但效果一般,幾乎不怎吸收,但當葉聽白想要更強大的攻擊力時,那匕首主動做出了回應,它把觸須插進了葉聽白的手腕里。
葉聽白的神力和血液同時被抽取,那匕首的攻擊力度、頻率全部大幅增加。
只是很奇怪,葉聽白的夢境體本不該有血肉,可這玩意卻能鉆進去。
試了兩下后葉聽白就把匕首交給了副人格,這還是副人格的武器,他自己的攻擊方方式多種多樣,并不是很依賴于武器。
反倒是副人格,經常近戰的他很需要一把攻擊力足夠的武器。
春夏:“誒,這池子怎么眨眼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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