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副人格突然要出來看一下數據，葉聽白也是沒有多問就讓出了身體，自己凝聚出了夢境體站在一旁，一般來說，副人格是不會主動要求控制身體。
每次，必定有事。
副人格在葉聽白的電腦上翻來覆去，看著這個月以來秩序所內部的各種報表，葉聽白大致也能看懂，是改造獸和污染物的統計數據。
以前這種事也輪不上他來管，畢竟有司幼序和林念花，而且也過于瑣碎繁雜。
不過這里畢竟是陽城，應該不會出問題吧，這是葉聽白的想法。
副人格翻看著報表，邊看邊搖頭。
“有點問題，污染物上報的數量很少，而且有兩張報表的日期都對不上，這幾份應該是都后期修改過。”
葉聽白有些詫異，這猛然間他確實沒聽出來哪里出了問題。
“你想說什么？
虛報嗎？
這不應該啊，這也不是什么業績，也沒有這一項考核...”
如果污染物多了會扣工資他倒是還了解，可是污染物的多與少，跟秩序所的人關系不大，統計上報這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他不明白在這一點上作假有什么意義。
副人格：“不知道，我就是感覺陽城的污染世界發生率太低，普遍低于其他城市，而且越靠近陽城，這個比率越低。”
葉聽白：“會不會是因為神教最先從陽城開始推行”
懟懟神教最開始創立的地方就是陽城，是陽城的地窟，在一片死囚中生根發芽，所以這個城市應該是葉聽白信徒最多的地方，信徒多了污染事件少一些也很正常。
副人格：“我已經考慮進去了，有多少信徒，我都能算清楚，在這些普通人的總數里，污染世界的發生率極低，低的不正常。
大概是均值的十分之一左右。”
葉聽白：“你是說有人在收集污染物，掩蓋污染事件？”
葉聽白表情認真了起來，污染這種東西，在爆發當時你處理好了，最多死那么一兩個倒霉的人，可一旦它被掩蓋、發酵，再爆發，可能就不是一兩個人那么簡單。
歷史上有那么幾次污染大爆發，滅城之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副人格：“嗯，而且，這里是內網，想要修改文件，肯定得在這棟樓里！”
葉聽白：“內鬼么？”
陽城秩序所目前在職人員總共就一百二十四人，其中還要算上保安和廚房大媽，常駐斷罪師更是少的可憐，孫恩、強森，還有一個人不常在。
因為陽城也不怎么需要斷罪師，改造獸的發源地就在這，改造獸的密度全世界最高，沒準哪里蹦出來就是一只七級改造獸，換句話說陽城不缺人用。
但改造獸的基地，跟秩序所差著十萬八千里，陽城的軍隊也在郊區，跟秩序所也連不上，這里的人做的也都是處理信息，統籌數據的工作，所以確實不可能有外人。
這些人都是司幼序曾經的下屬，每個人都是司幼序審查過的，陽城巔峰時期的斷罪師團隊高達五十人，可就是因為司幼序的不信任與多疑，硬生生削到了后來的十人。
小黑死亡、李笑笑被他剝了能力，陽城的可用之人就越來越少。
但即使是這樣，這間秩序所也一直未曾招募過新人，就算是有新人也只會是一些士兵輪防，真正能留在這里的工作的，工齡起碼在三年以上。
突然說這里的人出了內鬼，葉聽白是有些不敢相信。
副人格：“這個異常現象我很早就注意到了，數據異常波動，穩定下降，必有原因，可我沒找到這個原因。
這個比率下降的趨勢這半年來很平緩，但這個月突然砸了一截，那個人的行動規模，或者說胃口變大了。”
葉聽白：“如果說是收集污染物，這可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憑一個人能做到嗎？”
副人格：“所以這條下降的線，在初期很平緩，可能是在積蓄力量，照目前這個速度，已經不能不管了。”
葉聽白：“走！去問問！”
兩人來到孫恩的辦公室，他雖然是個斷罪師，可精通的方向就是電子技術，房間里上百個屏幕，把陽城的監視的死死的，這樣的人才放在其他地方，絕對不止這個待遇。
不過因為跟孫恩有過一段不愉快，葉聽白也一直沒怎么了解過這個人。
總之，技術上有問題，找孫恩就對了。
孫恩看到葉聽白進來有些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以前針對葉聽白的景象還歷歷在目，而且就在這間辦公室，服軟拉不下臉，想硬氣，又沒那個實力。
葉聽白開門見山，把手中的電腦遞了過去。
“這幾份報表不對勁，像是被修改過，你能查出點什么嗎？”
孫恩：“修改！？這怎么可能，咱們秩序所的系統是我一手寫的，各種報表只要上傳就會鎖定，而且還有一層備份。
每周系統都會自動對比數據庫和備份數據庫，只要有異常，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副人格也在仔細的看著孫恩，分析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
“沒有問題，確實很自信。”
葉聽白：“你先看看”
孫恩嘴上罵罵咧咧的，眼睛卻沒閑著，仔細的分辨著幾份報表的真偽，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問題，竟然有兩張同一天的報表，這下孫恩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在正常情況下，這種報表可是提交不上來的，日期重復，低級錯誤，系統自己就會駁回，現在卻在葉聽白的后臺里出現了，只能說明這份報表繞過了正常的提交系統。
孫恩面色的凝重的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噼里啪啦的一通操作，葉聽白是完全看不懂，程序員的世界，他這輩子也不想懂，會掉頭發！
孫恩越查是越心慌，他竟然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號稱陽城最強電子后盾的他，要被打臉了...
孫恩：“真的查不出來了，可這日期不對肯定是有問題，徹底修改我的系統，做到不留痕跡，我自己都做不到。
這種技術太高了，但這個日期錯誤又太低級了，我有些搞不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