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白:“你好像在跟我開玩笑。”
南清無所謂的說道。
“現在你有兩條路,毀掉我,解開限制,但你可能會被它控制,而且必然引起它的重視,第二條路就是等我死。”
“你為什么突然看開了?”
“我無法跟你解釋,就是突然覺得這樣茍且的活著很無趣。”
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葉聽白仔細想了想,大概也能理解一些,南清體會到了獨活的快樂,不想在受人控制倒也說的過去。
南清又詳細的跟葉聽白解釋了所謂的放逐計劃,事實上放逐計劃就是一種精神蠶食,那些七級斷罪師并不是白死,他們都是造神計劃的產物,也就是南清的升級版本。
他們在不知不覺腐蝕被放逐者的意識,最終達到影響、甚至控制被放逐者的目的。
而這所謂的放逐計劃,雖然是一種收容手段,不如說是江大的污染物控制計劃,把污染物收歸它的控制之下。
葉聽白感覺江大真的很瘋狂,什么事情它都能干出來。
聽著南清如此詳細的解釋,他也終于明白自身的處境,這里是被強化過的精神世界,核心不止是李笑笑,還有南清這個人,所以這里才會極度的真實。
而他所看到一切,都是李笑笑的記憶衍生,和真實事件可能有偏差,但大體應該是沒有什么區別的,而事情真正的發展在白天的時候就被葉聽白改變了。
本來幾個小孩子被半人半鬼探險隊員迷暈以后,是要被生吞活剝的,那小胖子因為體型原因,本該是第一個就進入餓鬼肚子的。
至于這個村子,的確屬于污染世界,它自發抗拒強大斷罪師的進入,在察覺自身危險后,封閉了所有進入通道,司幼序組織的常規救援手段都沒用。
而他的焦急讓司幼序做出了最不理智的決定,暴力破壞污染世界周邊的外部環境。
也就是放火燒山,四周的山全部燒毀,他們得以長驅直入,而李笑笑和藍白白都在這場災難中存活了下來,藍白白能活下來,是得益于她和動物交流的能力。
在事件正常的發展中,多哥帶著狗群在餓鬼手中救回了她,而李笑笑可能就沒那么幸運了,她缺失了部分身體。
南清的原話是:“那孩子丟了一顆腎,怪可惜的。”
南清下來暴起殺人,只是為了還原記憶。
司幼序的暴怒是因為李笑笑軀體殘缺,而污染世界的強大葉聽白也遠沒有了解透徹,既然是能稱為世界的污染現象,自然是不可能硬剛的。
遵守規則,它可能無害,但如果你跟它硬剛,可能就會變成你的絕望了。
在李笑笑軀體嚴重受損的情況下,司幼序做出了一個非常不明智的舉動,他選擇了和污染世界硬剛,徹底毀掉這個村子,這顯然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愚蠢的決定。
在污染世界基點一個都沒有受損的情況,強行破入污染世界后不撤退,反而發瘋,這也是斷罪師的一個硬性缺點,很容易情緒失控,哪怕這種情況在司幼序這種人身上都時有發生。
這里的事是五年前發生的,那個時候的司幼序遠沒有現在強大,但他的身體還很正常,也正是這場戰斗讓司幼序被迫進階,身體出現了問題。
而李笑笑,即使在被妥善的治療后,她依然永久的失去了一顆腎臟,不過好在人只有一顆腎也不影響正常生活,這件事讓這對兒父女都倍感愧疚。
司幼序的管理失當,制造了這種污染世界,而李笑笑也在其中嘗盡了惡果,司幼序感覺自己的問題很大,而李笑笑呢,因為自己的任性貪玩,讓司幼序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這也是為什么,李笑笑要去移植和自身相性完全不符的能力,為司幼序延緩污染進程。
而李笑笑選擇移植的是什么呢,是腎臟,偷偷找溫夢移植的,當初葉聽白還納悶了一下,為什么溫夢會同意這種離譜的方案。
摘掉正常的器官,去移植污染物的器官,這顯然對李笑笑的傷害巨大,溫夢能答應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但現在一下就都明白了,雖然相性不同,但有維生罐的幫助,李笑笑還憑空多了一顆腎臟,也算是變相的減少了一定的傷害。
這件事也成了李笑笑藏在心底最愧疚、最在意的事情,精神世界以這件事為藍本創立非常合理。
這是一個悲劇,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沒有任何一方獲益,這是最讓葉聽白難受的是,他找不到兇手,找不到可以發泄怒火的對象。
他該怪誰呢,怪司幼序嗎,可能他連這個村子受災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怪當初接待狗婆的職員嗎,好像也不太現實。
狗婆為這個村子奉獻了一生,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狗,那些狗就是她的孩子,她是這場悲劇里最慘的、最無辜的人,昔日的姐姐親手剝了自己的“孩子”,這簡直是最讓人瘋狂的一件事。
甚至還每天給她端來一碗她“孩子”的肉湯,這種絕望讓狗婆瘋了,她吊死在了自己的草棚里,死前詛咒這個村子所有的人,全部被餓死。
狗婆沒有當場異化,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而最終創造荒魂鎮的,是狗婆嗎?
并不是,而是那些心存愧疚,愧疚到令人心理崩潰的村民們,他們相似的污染情緒互相共鳴,創造了這個污染世界,而這個污染世界作用,恰恰是禁錮他們自己。
這可能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贖罪了,狗婆沒有被污染,這說明她當時并沒有對這些人產生強烈的怨恨,當然這不能一概而論,是否污染異化無法作為她心理狀態的判斷依據。
只能讓葉聽白去合理猜測,狗婆心里也是接受了這件事,如果她對這個村子沒有感情,會任勞任怨幾十年嗎?
如果村民真的對她很刻薄,會奉上食物,會因為對狗婆的愧疚而自縛這么多年嗎?
這說明狗婆當時接受了這件事,但她無言面對多哥的眼神,無言面對狗群的尸骨,她只能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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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賬基本還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