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所雖然神秘,但畢竟是被所有人類熟知的執法機構,它的存在有時候更像是定心丸,而作為陽城秩序所的老大,司幼序這個人卻很少露面,而且現在他估計已經四十多歲了,所以葉聽白一直沒把他和記憶中的那個年輕人聯系起來。
那年葉聽白還是個孩子,大概也就是十五年前,那個時候他們這里就叫做陽城,記得村里老人說那時候城里出了瘟疫,要封城,而且是斷絕一切補給的封死,那個時候葉聽白還是個下等民,沒資格進城,反而得救了。
一整座城市,被封了半個月,每天晚上都有哀嚎聲傳出來,聽起來就滲人。
后來上邊派下來了一個官老爺,一個人進了城,進去了一天一夜,再后來那座城就解封了,沒人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么。
老人說那個官老爺就姓司,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因為那場“瘟疫”,這座城消失了一半的人,在那之后官老爺就在陽城留下來了,而且下了禁令,以后這座城不可以有名字,而且陽城這個名字更不可以在提。
陽城禁令在當時是空前的嚴格,只要有人說,就會被抓起來,甚至一些人在家里說悄悄話,都能被人找到并且抓起來,仿佛所有人身邊都有一個看不見的人,一直都在盯著一般,無時無刻。
一時間人人自危,陽城這個名字很快就從這個地方消失了,沒人在敢提及,所有人的個人資料也都在那一晚被改了,所屬城市:空。
“我們這里,那座城,那里如何如何,都是這樣代稱的。”
也就葉聽白他們不能居住在城市內,才能在閑暇之余聊一聊。
現在想想的話,那個空降的官老爺多半就是司幼序了,而那場所謂的瘟疫,可能就是某種影響范圍特別大的污染。
十五年前,那時候司幼序二十多歲,現在四十歲左右,倒也說得通,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甘愿在這個小地方,心甘情愿的呆了十幾年,甚至要死了,都沒離開。
“你剛才...說了陽城,所以你是十五年前來這里的嗎?”
司幼序背著身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嗯,你怎么知道的?”
“聽說的,那年有場大瘟疫,所以你禁了這個名字,剛才又聽你說起,想起來了。”
“倒是我自己不注意了,不過一兩個人說出來也沒大影響。”
葉聽白疑惑的問了一句。
“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現在還太弱了,有些東西知道了也沒好處,過些日子吧。”
葉聽白也是知道的,有些強大的污染物,只是呼喚其名字,就可以被拉入其中,甚至扭曲現實,知道的少一點,的確是安全很多。
司幼序走到門前用手摸了摸隔離間墻壁,竟然摸出了一些碎末出來,這個隔離室要撐不住了。
“暫存室里有一個售票員,我的確是有意放它出來,讓花莉吃個虧,本來咱們靠著隔離室沒多大問題,但現在因為天宮突然路過它可能被增幅了很多。”
售票員是司幼序幾人前陣子才解決的一個污染物,不是很強大,但很難纏,是對拍電影有著扭曲追求的電影售票員,他的污染形式就是拉人拍電影,能力范疇就是五到十個人,當時距離售票員最近的人就是花莉那幾人,所以他們自然會被找上,而被隔離室保護住的幾人卻是安全的。
這就是司幼序的打算,讓污染物收拾花莉,他恢復一下身體,在出去收拾殘局。
這隔離間本來就是基金會的造物,不過在葉聽白出現之前就已經造好了,這只能說明基金會早就對司幼序有想法,或許在某個關鍵時刻,在司幼序幾人需要用到這個最后安全屋的時候,發現這才是他們最后的深淵。
高階污染物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還有一定合作性的高階污染物,而葉聽白對于控制和穩定這個高階污染物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這個早就被埋下的暗棋被提前啟用了。
束縛了司幼序,佯攻葉聽白,迫使司幼序使用全力,讓他的身體虛弱,基金會的人在過來施壓,這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好,又有些奇怪,他們是怎么知道司幼序會死保葉聽白的?
這個問題很關鍵,葉聽白現在對于外界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可能對基金會研究高階污染物作用很大,但絕不至于讓司幼序為了他拼命,這一點不能確定,今天的計劃根本不會成功,這里邊有一些貓膩,而且很大的貓膩,內鬼?
至于剛才那場背向特質的儀式,司幼序和他都很清楚,是失敗了,司幼序是想用自己身上特性,再次削弱過后給葉聽白嘗試,即使成功了他依然可以幫葉聽白剝離,只是想以此測試葉聽白的身體到底是否能接受背向特質。
結果顯而易見,背向特質最初出現了排異,這說明葉聽白已經有了背向特質,而且是排他性極強的特質,他雖然不是污染物,但卻已經被污染了,而他的精神污染指數卻一直是0,那就很有意思,這說明副人格多半是污染的產物。
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污染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污染,這件事司幼序和葉聽白兩人心知肚明,只不過已經提前約好不能露餡罷了,剛才他那個特質不應該說是吸收,應該說是吞噬。
如果副人格是污染產物,那之前他突然降低的污染指數,還有對各種污染極強的抗性也就解釋的通了,它們通通被副人格吸收了,也就是說葉聽白從開始就自己走上了斷罪師的路,只不過他的路有點歪。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葉聽白反而有些期待扼罪使,扼罪使的能力就是抑制污染消除污染,這可能是他唯一能牽制副人格的可能了,因為他總覺得言語約束有些太兒戲了。
司幼序:“這里撐不住了,出去看看吧,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