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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 失蹤

  入了墓門,是一條長長的石道,四周、頂上、腳下,全為條石壘成。在火光的照射下,石壁上隱隱還有一些雕刻著的壁畫。但趙權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上面到底畫著什么。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進入一個稱為“墓”的地方。被“盜墓筆記”深深影響的一代讀書人,一進入這種地方,似乎總會有一種莫明其妙的畏懼感。

  順著石道,沒行多久,便見到了一個石室。石室有近百個平方,但是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當然也沒有趙權想象中的僵尸或是吸血蝙蝠之類的東西。

  趙權心下略定,突然發現燃起的幾根火把,并沒有熄滅的跡象,而且空氣中也沒有任何的霉味。他輕聲地問高正源道:“你感覺得這里空氣如何?”

  高正源仰著頭吸了一口氣,答道:“空氣雖然有些混沌,但有新鮮的空氣進來,此處往前,應該還有通道。而且,我似乎還聽到水流的聲音。”

  趙權點了點頭,心里有些小得意,感覺自己帶著高正源,比帶一條嗅覺靈敏的警犬都好用。

  趙權回過頭,拉過一個東真兵,說道:“你去跟辛將軍說,讓他把所有的物資全搬到這里來,再加些人在墓門前防衛。如果下邊守不住的話,就全部退到這里來據守。”

  剩下的十個人繼續前行,穿過這個墓室之后,又順著一個石道走了一陣,兩旁又出現了一些石室,這些石室面積都不大,可能是放置墓主陪葬品的所在,一樣的全部空空如也,只有零零落落的一些石雕碎塊。

  看來能搬走的東西,早就被盜墓者席卷一空。

  拐了幾個彎,趙權便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知不覺中,反而是高正源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其他人緊跟著,也沒人想起要問高正源,到底準備把他們帶到哪去。

  地勢漸漸下行,又不知道繞了多久,趙權隱隱聽到水流的聲音。

  高正源停下了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感覺,這應該是一條地下河。”

  從山林中飄出來的濃霧,在陵墓四周緩緩地流淌著。微風吹過,濃霧便翻卷著,泄向湖面,而后漸漸地融于湖水之中。

  樹林中,慢慢地推出一堵齊整的長盾,在飄搖不定的濃霧中,如一片起伏不定的粗糙木墻。這是只不干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做出的數十面長木盾。侍衛軍中,能做木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侍衛兵全部棄馬步行,縮在木盾之后,弓著腰,緩緩往前推進。夾在正中的,是只不干。

  木盾終于挪到了濃霧邊緣,但是預想中的弩箭卻沒有射來,這種等待中的緊張讓只不干感到愈加的煩躁。

  盾牌終于漸漸展開,露出了一張張訝異的臉。眼前只有一座孤獨的巨石堆,沒有人、沒有馬、沒有任何聲息,甚至連燃燒過的灰燼都見不著。

  侍衛兵們面面相覷。

  除了圍在只不干身前的幾面盾牌之外,其他人已經甩下木盾,圍著石堆迅速地分散開。先是小心翼翼提著刀,略彎著腰四處查探。不久便跳上竄下,而后嘈雜聲漸起。

  “報主帥,沒見到忽察!”

  “這邊沒看到東真兵。”

  “上面也沒有!”

  怒氣一層層地在只不干臉上疊起,過來稟報的侍衛兵越發的小心。

  “啪!”只不干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一個半跪在身前的侍衛兵,這個倒霉的家伙臉上頓時裂開了道血痕。他咬著牙一聲不敢吭,只能把腦袋盡量地往脖子縮去。

  “怎么可能找不著人!”只不干怒吼一聲,推開身前的盾牌,望巨石堆虎步而去。

  一直走到巨石堆跟前,果然見不到一個東真兵的人影。只不干額角上的傷疤開始突突地跳著。執鞭的手微微抖動,身邊的兩個侍衛下意識地便往后錯了半步。

  這時,在石堆上有個侍衛大聲喊道:“報元帥,這里發現一個門!”

  “這石堆是干嘛的?”只不干大聲問道。

  “好像,可能是個陵墓。”邊上有人答道。

  只不干雙手一張,怒喝道:“陵墓?你見過這么大的墓嗎?誰會去建個這么奇怪的墓?”

  邊上沒人敢再吭聲了。

  只不干一邊噴著怒氣,一邊爬上石階。

  在中間的平臺之上,果然有一整塊巨石緊貼在階壁,看著確實像個門的樣子。只不干伸手一推,石門紋絲不動。

  “這個門,應該是從里面頂住了,外面根本打不開。東真兵,會不會,躲到里面去了?”發現石門的那個侍衛兵說道。

  邊上有人反駁道:“怎么可能,就算這個石堆里面是空的,四五百個人全塞進去也不可能啊,更何況還有那么多的馬!”

  “認真去看下,還有沒有其他的門!再多來一些人,把這個門弄開!”只不干吩咐道。

  半個多時辰之后,侍衛兵沒有找到任何其他的門,眼前的這個門也依然無法撬開。

  一天之后,周邊沒有找到任何東真軍的痕跡。這個門還是沒有破開,而里面也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五百人與最少五百匹的馬,要全部擠入這樣一個石堆中,一天一夜不見任何動靜,顯然是不可能的。東真兵,絕不可能躲在這大石堆里面。

  只不干站在平臺上,手舉彎刀,雙手向天仰首長吼:“長生天在上!我,只不干,定將忽察捉來,碎尸萬段!”

  彎刀下劈,斫入青石,濺起一溜火光。

  此時,在五老山城之內,洪福源在廳內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停下來,看著正對對弈的侍其軸與李治。

  自從決定采納李治“不攻”的建議后,洪福源便以突發疫病為由,既不見忽察的使者,也不見只不干的侍衛,窩在山城里,只是牢牢守住要道,不令一兵一卒出動。

  如今,只不干與忽察已經在山下打了兩三天了,洪福源不敢派游騎過于靠近兩軍交戰之處,因此完全不知道戰事的情況如何。但是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一直在折磨著自己,讓他坐立不安。

  “報,東真軍求見!”一個侍衛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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