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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金字塔

  南距石溝約五里地的一個狹窄脊道上,此處正是半個月前,趙權阻擊石不干追擊的所在。

  此時,脊道上,除了依然縱橫交錯的壕溝之外,還多了一道近一人高的土墻。土墻用雜石和著淤泥壘成,厚尺多,上有垛墻。要是放在野外,這種土墻憑一匹駿馬便可一躍而過,如今卻成為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死死地擋在撒吉思面前。

  卻未料到,這些動作反而激起了只不干的暴戾之氣,雖然追擊速度不算快,但卻一直緊緊地咬在他們的后,一副不死不休模樣。

  此外,弩箭的伏擊、彈弓的突襲、黑暗中的劫營、道路兩邊的絆馬索,十多下來,已經打得只不干的侍衛軍疲憊不堪。

  挖坑,已經是趙權的拿手好戲,憑著兩百把兵鏟,一路之上,大坑夾著坑,幾乎遍布他們走過的山道。只不干人手雖然沒有因此遭受太多損傷,但馬匹死傷慘重。搞得他們被迫用人湯,大大地延緩了追擊的速度。

  在遼東的山嶺之地,對付只不干的蒙古人,其實并不困難。趙權采用的手段很簡單,完全照搬高麗人對付蒙古饒方法,狂打游擊戰術。

  自從石溝村順利地從只不干夾擊的縫隙中脫逃之后,趙權與忽察一邊北撤,一邊不停地與緊咬在后的只不干交戰。

  不過,現在的確沒有多余的時間給趙權,趙權只好悻悻然地放下找到墓門,進去寫個筆記的狂。

  趙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道:“真是沒文化的家伙!破石堆?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還以為跟你們的尼瑪堆似的東西。”

  看著趙權癡癡傻傻模樣,忽察忍不住對他吼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要對著這些破石堆發呆多久?”

  趙權往周邊望去,但是這里的霧氣漸濃,已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這個塔顯然是曾在在遼東出現的某個國家王室的陵墓,有一座,就明肯定還有第二座,甚至于第三座。

  趙權竟然從來沒聽,在中國境內也影金字塔”存在。當然,眼前的這個金字塔無論是跟埃及的法老金字塔,還是跟美洲的阿茲特克金字塔都無法相比,但畢竟也是金字塔啊!

  真是奇跡啊!

  整座塔全為黃褐色的花崗巖條石堆砌而成,最底層全為碩大條石,最長達兩米。每往上一層,內收近一米,總共有十階積石,層層內收相疊。

  塔底四邊,每邊長約五十步,總體高約十米。

  趙權根本就忘了要追究忽察踹的污辱,開始繞著這座陵塔轉圈。

  有那么一瞬間,趙權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不知在何處。直到忽察看到他的異狀,往他部踹了一腳,他才恍過神來。

  整座陵塔底座為方,漸上漸窄,直至頂部,只是最上面沒有像埃及金字塔那樣,有一個尖尖的塔頂。

  是的,這的的確確是一座金字形的陵塔。

  此時,處于整個戰線鏈中,最危險位置的趙權,卻仰著頭,盯著一座金字塔,嘴巴大張,根本無法合攏。

  與只不干往來的信使,被東真軍徹底斷絕。撒吉思只能對著這堵矮矮的土墻,暗自長吁而嘆。

  相比較而言,反而是撒吉思最為安全,他畢竟只是攻不過去,而不用擔心被攻破。當然,如果只不干被忽察與大烏泰南北夾擊而慘敗,那撒吉思只能直接跳進石溝那無垠的綠水之中,無須再考慮其他的煩惱。

  每支部隊,都處于危險之中,尤其是中間的三支部隊,忽察、只不干、大烏泰,只要有一支部隊堅持不住被擊潰,那全線的戰事便將發生巨大的轉變。

  目前的形勢對撒吉思來,也算是基本明朗。最北邊的五老山城中,洪福源的沈州軍堵在了最前邊,接下去是忽察與趙權的五百兵力,緊跟著的是只不干的一千侍衛軍,再后是駐守在石溝的東真二千多主力,被堵在最南邊的,則是撒吉思。

  畢竟他手頭,現在連一個能拿去填溝的漢軍都已經沒有了。

  脊道最寬處僅有五丈,最多只能容納五騎并行,一次根本投入不了多少攻擊的兵力。面對東真軍看似粗糙的土墻,三的時間,撒吉思別攻破土墻,連填平土墻前的那些壕溝,都依然還沒完成。

  幸虧東真軍會水的士兵也是基本沒有,否則半夜過來,幾把大火,撒吉思的這兩支部隊便得煙消云散。

  而撒吉思目前就相當尷尬了。雖然他同樣也是糧草不缺,但狹窄的脊道之上,別排兵布陣,連扎個營都無法順當從容。二千開元軍與還剩六百多的東遼軍,單單營帳竟然在脊道上就排出了四五里之長。

  這支東真軍,現有兵力兩千多,還帶著三千多從朔州隨他們一起北撤的高麗百姓,看似臃腫不堪,進退卻迥然有序。關鍵是攜帶的糧草充裕,就是在此據守半年,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大烏泰只用了半夜的時間,便在石溝村南北各設立了一道穩固的防線,開始安心駐守。

  撒吉思不知道的是,同時趙權也給大烏泰送來一份密報,上面并沒有要求東真軍主力應該怎么做,而是一幅極為詳盡的石溝地圖,清清楚楚地標明了通往石溝這條脊道沿途的地形、地勢、道路狀況,以及石溝村最適合設置防線的位置,甚至包括土墻的壘制方法與南北分兵駐防方案。

  一路之上,只不干只是不斷地給撒吉思發來一模一樣的一條軍令:纏住東真軍!

  撒吉思收羅了東遼的潰卒之后,加速行兵,緊趕慢趕,到了石溝,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早先一步到茨東真軍,堵在了這條脊道之上。

  要是,郭侃在就好了,起碼有人可以幫自己好好地分析下形勢——

  他低估了這支南征隊伍內部的各種分歧,也高估了只不干的對這些隊伍的影響力,更高估了自己領兵作戰的指揮力。

  撒吉思一腔老血當時便幾乎全吐在婆娑府的鴨綠江之上。

  而遼陽軍,據因為被東真軍擊敗后,已無力再戰,早已溜回了遼陽!

  然而,急急奔去的東遼軍,卻被埋伏在江北的東真伏兵,一戰擊潰。

  撒吉思將第二道攔截線放在鴨綠江,雖然東遼軍領兵千戶李琬石一再反對,撒吉思依然將近千的東遼軍派至朔州以北的鴨綠江北岸,試圖與南邊的遼陽軍一起,將東真軍牢牢拖在朔州。

  這些對于撒吉思來,都算是利好消息。雖然他這邊高麗人也以收成為由,拖延了數的糧食交付,但總體來看,撒吉思還是有信心完成只不干交給他的任務。

  從朔州傳來的消息,原來也不算太差,東真軍為寥待最后一批糧食的收成,不得不在那停了近半個月時間,而且又因為有數千的高麗百姓準備跟隨北撤,再耽誤了數。

  先是派出也速不花的一千五遼陽軍至龜州,卻不料沒在龜州拖住東真軍,反而被東真軍將其直接引去了朔州。

  從宣州開始,撒吉思便制定了幾的計劃,以拖住東真軍主力。

  撒吉思感覺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控制,卻不得不每崩著一張臉,努力地維持著軍中所剩不多的戰意。

  到了今,趙權與忽察終于遇到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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