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外,木葉村一角。
爆炸般的轟鳴聲響中,止水有些狼狽地在地面翻滾閃躲,威力巨大的風球依次在他身后炸裂,抓住他走神的一瞬,經驗豐富的志村團藏直接對他展開了壓制!
是的,走神的一瞬!
止水萬萬沒想到,在那座神秘的空間與摸影前輩相處了十幾分鐘后,出來竟還在原本的位置,而且連動作姿勢都沒有絲毫改變!
那里面的時間竟是靜止的!
如此我被拉入進去的不可能是本體,但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因此受了些傷,情況對他來說有些不妙,但漸漸的,止水原本帶有迷茫的心卻堅定了起來。
用別天神改變族長思想的這條路恐怕真的走不通,那位摸影前輩沒有告訴他方法,但給了他提示。
活下去,一切自有希望!
是啊,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倒在這里,那神秘的空間與摸影前輩的事情,也要稟報三代火影大人!
目光堅定起來。
閃避的動作突然停止。
斬空波在他的背部炸裂,但卻沒有斬傷他!一道綠色的光幕憑空浮現,保護了他,旋即猛然膨脹!
“須佐能乎!”
后方追擊的志村團藏瞬間面色大變,一個閃身躲過須佐能乎的順勢砸擊,被飛濺的石頭沖飛。
形勢頃刻間逆轉!
‘該死!發生了什么,宇智波止水…好像突然有些不同了?’
而且先前平白無故被踢了一腳的感覺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有誰在暗中窺視這里,干擾老夫嗎?!
團藏趴在地上,牙差點咬碎。
草忍村醫院一層。
芳奈滿臉疲憊,正拖著沉重的腳步向醫院出口走去。
又是同樣的一天過去了。
每天清晨來到草忍醫院,依靠自身的特殊能力救治草忍傷員,被咬,有時人多,有時人少,日復一日的生活持續了五年?還是六年?
女兒是她唯一的心靈支撐!
想起在家等她的香磷,芳奈的腳步快了一分,同時檢查自己的衣領袖口,她不想讓香磷看到牙印。
觸摸到手臂的新傷,她疼得蹙了下眉,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張少年的面孔,一天內咬了她兩口。
今天還是有些不同的。
她很確定,那個少年是真心在為咬疼她道歉,就連第二次再被她救醒時,也想主動松口。
如果草忍村的忍者都是這樣的人,當血包也不是那么難接受。
可惜…
“就是那個少年?”
“是他,聽說不久前他因為咬疼芳奈給那女人道歉了,倉健中忍他們還說要教訓教訓他呢。”
“可惜了,長得挺好看,卻一點都不像真正的忍者大人。”
“好看嗎?我沒…啊!”
發現了站在對面的芳奈,邊走邊嬉笑的兩名醫院護士尷尬地驚呼了一聲,不過想了想,她們又微不可查地翻了個白眼,無視芳奈,甚至繼續起剛才的話題。
即使她們只是平民,芳奈卻好歹也是擁有查克拉的忍者。
芳奈也習慣了,沒有計較也沒法計較。她只是快走了幾步,果然在醫院正廳的繳費處看到了那個咬了她兩口的少年,名超。
只是如今名超的臉色卻是有些嚇人,他表情陰沉,嘴角下墜,將繳費處內坐著的平民男人嚇得結賬的手都隱隱顫抖,越急越亂!
名超也是無奈。
從病房內走出來,他才知道給芳奈的那句道歉造成的后果要遠比他預料中嚴重,而且傳播的速度極快,就連繳費處的平民都會笑他!
雖然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但也只能板起面孔,使用一級的殺氣技能,幫他們想起自己也是一名草忍村的‘忍者大人’!
卻也只能嚇住這名平民。
在他之前完成繳費的兩名下忍依舊站在一旁毫無顧忌地對他冷嘲熱諷,若非這兩人都是剛剛畢業還在三人小隊的萌新下忍學弟,得叫他一聲前輩,實力不行,恐怕都不止冷嘲熱諷那么簡單了!
“這,這里,您需要繳納的費用總共是三萬五千兩,請您明天上午來醫院完成繳費。”負責結賬的男人顫抖著手將賬單遞給名超。
名超隨手抓過,不想再節外生枝的他打算抓緊離去,卻忽然聽到兩名嘲諷臉下忍加大了音量。
“喔,名超前輩,快回頭,看看那是誰來了?”
“哈哈哈,真巧,前輩,給我們表演一個當面道歉怎么樣?”
“好主意好主意!”
淦!陰陽人,怪聲怪氣!
名超聞言回頭,果然看到了芳奈。芳奈原本大概是想跟他說句什么,嘴唇微微張開,但在兩名下忍聲音回響后,又慢慢地閉了回去。
她沉默了下,竟是給名超了一個略帶歉意的表情,低著頭,匆匆向醫院大門走,那兩名下忍卻還是滿臉嬉笑不懷好意地伸手攔她。
“別走啊!哈哈哈!”
“讓名超前輩表演一個!”
歉意?
她對我???
名超瞬間驚了。
草忍村這村子,真特么有病!
“芳奈阿姨。”
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出!
芳奈一滯,錯愕回頭。
兩名下忍也驚訝地看向名超,大笑:“哈哈哈,名超前輩,你難道真的要給我們表演?”
芳奈有些驚慌地小幅度給名超搖了搖頭,名超卻沒有理會。
如今的他實力還弱,改變不了什么,但至少能求個心安!反正道歉的名聲都肯定會傳出去了,再如何做,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區別吧?
于是他神色認真,微微鞠躬:
“謝謝你救我性命!感謝!”
這才是芳奈應該得到的東西!
名超的道謝聲十分洪亮,擲地有聲,在草忍醫院的大廳回響,瞬間將整個大廳震得落針可聞!
那哈哈狂笑的下忍僵住,瞠目結舌地看著誠懇道謝的名超。
不止道歉,竟還感謝?!
明明應該加倍狂笑嘲諷,但不知為何,他們竟有些笑不出來。
名超不明白給這女人道謝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嗎?就算他以前不知道,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啊!那他為什么還要道謝?他怎么敢?!
他應該示弱啊!他應該狠狠地欺負這女人來證明自己啊!他應該向我們屈服啊!他應該…!
名超這幅認真表情比任何恐怖猙獰的表情都更能深刻地印入他們兩人、印入大廳所有人的心靈!
那絕對不是懦弱。
是他們看不懂的東西!
醫院大廳陷入死寂。
直到名超單薄的身影離開了醫院,沒入夜色之中,兩名下忍都沒能再張開嘴,也沒有再攔芳奈。
其后離開醫院的芳奈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答復,她的眼圈有些泛紅,甚至還隨風飄零了兩滴眼淚。
感謝嗎?
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