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葛共?我怎么記得名字好像是葛洪?”
尷尬了,好不容易能找到插入話題的地方,結果名字都記錯了。
之后上課的時候在手機上再補習一下,道教方面的知識好了以后,如果聊到這個話題的話,也能夠參與進去。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問有人在嗎?”
蕭涵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君莫惜:“好像是你姐姐的聲音,門沒關,直接進吧。”
“嗯?你們倆怎么也在這?又翹課了?”
進來的這個女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涵和姜無涯,繼而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
“為何你要懷疑我和姜無涯這樣的官學生會翹課?”
“就是!”
“是嗎?反正你們注意別掛科就行了。”
蕭涵看向這位警花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
哎呀,妍君姐的警銜變成三級警司了。
“妍君姐,恭喜你晉升。”
“喲,眼真尖,這都被你發現了,真不愧是我們的嘴甜小王子蕭涵。”
嘴甜小王子?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到底是誰先給我取的?
“什么時候請客吃飯啊?”
“就知道吃,那你們可有的等了,等手頭上的工作忙完吧。”王妍君白了一眼說話的姜無涯。
“破案的話還是希望盡快解決的好啊。”
“嗯,是啊,莫惜,你現在有空嗎?”王妍君點頭應了應蕭涵的感嘆,轉頭看向正在奇怪的君莫惜,“沒什么,有一些想問你的事情。”
“和冬天那個案件有關嗎?”
看妍君姐的表情應該是不方便說,我記得那個事件的背后犯人已經全部歸案了,難道仍然有什么地方沒有搞清楚嗎?
“這就有點頭疼了,因為我之后還約了其他人見面。”
“君莫惜,這個時候警察那邊更重要吧。”蕭涵皺眉。
“嗯,倒也是,那走吧,姐姐。”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蕭涵覺得欣慰起來。
“嗯,不錯。”
“什么不錯?”
“我還記得去年9月份的時候,君莫惜還會躲著妍君姐,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恢復到從前,說實話挺讓人欣慰。”
“是嗎?我還以為你看到姐妹情覺醒了什么特殊嗜好?”
“那是你吧。”
說起來妍君姐找君莫惜干嘛?去年那個事件不是已經解決了嗎?該不會發生新的案件了吧?
上午9:30陰明湖邊。
天空陰沉沉的,大概是要下雨了吧,湖邊停著一輛警車。
我在姐姐的示意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就是小君的妹妹吧,兩個人長得可真像啊。”
眼前這個男人在煙灰缸熄滅了,正在抽的煙,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
“你好,我是清風,是你姐姐的同事。”
“嗯,你們喊我來是?”
“當然不是來嘮家常的。”清風遞過來一張照片,“有印象嗎?”
是個畫著濃妝的短發少女的自拍,只是這個臉我沒有任何印象。
“她叫郁萍,也和去年冬天的那個案件有關。”
“我沒有見過她,難道她也是在上個案件中?”
清風撓了撓腦袋,長嘆一口氣。
“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啊。”
“沒有印象就是沒有印象啊,你總不能是因為我們在同一個學校,我就一定要見過那些人嗎?怎么可以這么強詞奪理呢?”
君莫惜開始對眼前這個人的好感度下降了,不過最后一句怎么可以那么強詞奪理,這句話她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咽在了喉嚨里。
大概是因為覺得這人是跟姐姐在一起的同事,總不能去難為他們吧。
“哦,那沒什么事了,耽誤你時間了,你先回去。”
嗯,就這樣嗎?
我突然就覺得有些惱火。
為何在短信上一句話就能問清的事情,非要把我喊過來當面問,這樣難道不會造成效率的降低嗎?
雖然這樣想,但我并沒有把這些牢騷話說出。
“嗯??已經結束了?”
“嗯,我大概想已經沒事了,你的同事給我看了一張照片,難道政法大學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這個學校會不會風水不太好?這個女生經常不和家里人聯絡,在學校里出現的時間也非常不固定,我們也不確定到底算不算上的是失聯。”
“不過,我并沒有見過她,為什么要來問我?”君莫惜,有些疑惑。
“去年在你綁架前不久,她的父母曾經報警說他們的女兒失聯了。”
“什么?真的和切割機有關嗎?”
切割機是上一個案件之中對于兇手的稱呼,因為由于兇手經常切割人類之體來拼湊一些奇怪的而且詭異的,對于他來說是藝術品的存在,所以才被叫做切割機。
“不一定,她本人的證詞一直含混不清,不確定這個女孩和切割機以及這次事件的聯系。”
姐姐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發覺自己說錯話的時候都會這樣。
“這次事件?”
“好吧,那你可得保密,昨天深夜里發現了一具尸體,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女生的。”
“很有可能是什么意思,沒辦法分辨尸體的身份?損壞遺體的獵奇犯罪?”
君莫惜聽到這種獵奇案件之后,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大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激動。
“噓!干嘛這么激動?小聲一點!”
“好吧,那么現在還有什么線索可以透露給我的呢?”
姐姐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不是最害怕這類事情嗎?”
啊,原來我在姐姐的印象里,還是害怕恐怖故事的小女孩?
姐姐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時間很緊張,接下來還要去找她其他的舍友去了解情況。”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那個舍友的名字叫什么?”君莫惜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試探性的問道。
“好像是叫莫莉來著,聽南隊長提過,據說是個挺古怪的女孩。”
莫莉?
那不就是社團里見過二重身的那個女孩嗎?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難道認識她?”
“是的,正好我們今天還有碰面的計劃。”君莫惜嘆了口氣。
“那你和我一起去吧,如果你認識她的話,溝通起來就更方便了。”
“好的!沒問題。”
能接觸到這種案件的調查,可是很難得的機會啊。
英協。
“對了,老蕭,君莫惜她平時成績怎么樣?”
“你怎么突然這么問?”蕭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因為他好像最近挺熱衷于社團活動,而且平時看的書也和他自己的專業不搭邊吧,于是我就想她是不是成績”
“據我了解,至少社團活動不會拖她后腿,只是我不理解的是經歷這么多事情,君莫惜也應該失去了這方面的興趣了,至少我是這樣。”
“不過我是能感到君莫惜,對你好像有點失望,本來你們不就是因為在這方面有共同的愛好才當是朋友的嗎?”
君莫惜她——
她就是個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生,就算失去了我這樣一個討論的伙伴也會很快找到其他人吧。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么快,難道是君莫惜回來了?”
“難道是英協的其他成員,我要不要回避一下?”無涯笑了笑。
“這里管理沒有那么嚴的,要不你也趁這個機會加入英協得了。”
門吱呀的一聲,以一種極為夸張的方式被外面的人打開,這種緩慢開門的方式,不禁讓我回憶起上世紀恐怖片的橋段。
一名面色蒼白的女生謹慎的走了進來。
是一位穿著洋服的女生,好像不是英協的成員。
“請問你找誰?”
“噓”
“誒,怎,怎么了嘛?”
她開始在英協低頭四處翻弄,掀開書,調查柜子,像是在尋找什么似的。
我和無涯實在是無法理解這行為的意義,面面相覷。
“請問你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她將英協所有角落全部查看過一遍之后,停止了古怪的行為,重新站在了我和姜無涯的面前。
“兩位好啊,我叫莫莉。”
“你剛剛在那里翻什么呢?”
“呵呵,當然是竊聽器啊,其實我現在正處于某個人的監視之下,所以就有些謹慎嘍,讓你們見怪了。”
啊,被害妄想癥。
“在這里的話你大可放心,應該是不會有奇怪的家伙的。”
君莫惜除外。
“請問君莫惜她現在在這里嗎?我今天約了和她見面的。”
啊,竟然真的是找君莫惜的。
難道是洋裝社那個見過二重身的女生?
“不巧呢,她正好出去沒多久,大概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吧。”
“是啊,你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可以坐在這里等她,我幫你打電話問問看看她什么時候回來。”
在蕭涵的面前,這位女孩笑著,雖然她的笑容有點古怪,但是不難看出她是一個愛笑的女孩。
“沒關系,不用麻煩了,因為我接下來也有其他的事情。”
“啊,是這樣嗎?那我會轉告給君莫惜的。”
“打擾兩位了,先失陪了。”
她轉身朝門口走去,姜無涯則對我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喂,你就這么熱衷于助人為樂嗎?用那種眼神看我也是沒有用的,我可不想再牽連到這種事情啊!
君莫惜把那種獵奇案件當成興趣愛好的行為,我早就決定與其劃分界限了。
而且那可是有精神病的人哦,雖然放任不管也很糟糕,但一旦與其交流搞不好把對方的癥狀搞得更糟,也有可能姜維亞你對此有負責任的決心嗎?肯定沒有吧。
而且本質上,這就是個和我無關的事情而已。
“等,等一下!!!!”
“你的事情我從君莫惜那里聽說過一點,我和姜無涯是偵查學專業的學生,學過犯罪心理學,稍微懂一點心理學的知識,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眼前這個女孩愣住了,但是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喂,老哥你在干啥子哦?現在流行都這么搭訕了嗎?”
身后傳來姜無涯的小聲嘀咕。
“不是你在暗示我把她留下來嗎?”
“?你別胡說啊,我可沒有。”
“沒有,并不是為了君莫惜才這樣的,不要誤會。”蕭涵轉過頭,不在理會姜無涯接下來的表情,“不過我們確實學過心理學,沒準還真能幫到你。”
“是啊,你找君莫惜做心理疏導,還不如找我們呢。”
“哈哈,兩位可真是熱心腸的人,但是我找君莫惜并不是為了做心理疏導的。”
又是一句很有深意的話呢。
“但是我很高興能有愿意傾聽的對象,犯罪心理學是研究異常心理的吧,請問兩位覺得正常和異常之間的界限是什么呢?”
這問題可真的有點曖昧不清啊。
“我覺得心理的不健全是在生活中的各種因素的影響下潛移默化導致的結果,應該是沒有界限的。”姜無涯這樣說道。
“很難用非黑即白的道理來判斷人的心理,正常的人也會有一點心理不健全的,比如強迫癥之類的,只要不嚴重到一定程度,則不能算作是異常。”
蕭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
“不對哦,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我覺得心理是否存在異常,在于是否經歷過那個瞬間。”
“例如突然察覺到身邊的某個人被替換了,或者發現手上的污穢怎么洗都洗不干凈,是否開始察覺到這些事情,我認為是異常的邊界。”
莫莉歪著腦袋笑笑,不知道為什么,蕭涵總是覺得這個女生有點不對勁。
“那么你第1次發覺自己能看到那個是什么時候?”
說到這個問題,莫莉的眼神拋向了虛空,似乎陷入了回憶。
“去年12月?不對,說不定是去年10月就開始了。”
等等。
去年10月?
去年12月?
大腦好像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這不就是那之前兩起案件發生的時間嗎?
是巧合嗎?
我和姜無涯交換了一下眼神。
“大概是10月初?不對,但是也沒有到10月中旬的時候,大概時間就在這之間吧,那段時間我被某些事情深深困擾,在早晨有校園散步的習慣。”
“然后那天在一個施工中的大樓附近,我看到了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生,從高層墜落了下來,不對,事后回想起來那個就或許是我的幻影,也說不定我能看到幻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從高層墜落下來 看姜無涯的樣子,似乎又陷入了最開始那個回憶。
不對勁。
蕭涵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到了不對勁。
為什么之前的事件他能記得一清二楚?
之前在君莫惜失聯的那個案件之中,他并沒有記得墜落的那個案件細節,可是現在所有記憶就像是聯通在一起一樣。
這是一場夢嗎?
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那么就說明他要夢醒了?
“你先停一下,那個不是幻影,那個是真實存在的人。”
她說的難道是那個10月初的墜樓事件嗎?
不過那個事件第一目擊者,明明是那兩個保潔工人啊,難道警方有疏漏?
“但是之后我有從學生那里聽到過尸體的死亡時間,是在我目擊到墜樓的三小時之前,也就是說我看到的那個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東西,不是嗎?”
“不,不是的,那個兇手利用了特別的手法。”
算了,在這里解釋應該會花很多時間。
“但你為什么會在6點到一個施工的大樓?”姜無涯克制住自己當初的回憶,繼續一本正經的問道。
“誒?”女生愣住了。
“你說的,但是你也很抑郁對吧,說不定你當時也有一些想不開?”
“或許,有吧但是我”
“心理學中的潛隱記憶你聽說過嗎?因為種種原因,有的人會把虛構的記憶當成是自己的記憶,虛構記憶可能是來源于夢境,來源于想象或者來源于別人說過的話。”蕭涵將自己所學過的心理學知識說了出來,“你真的有目擊到那個現場嗎?會不會是你根據同學們的謠言主觀臆想出來的記憶?”
“我,我不知道”
莫莉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撐著沙發表情,非常痛苦。
記憶障礙者,其實大部分都是很偏執的,想用理性的語言打動他們是很難的。
“那12月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十二月大概是從12月初開始,我的幻影漸漸清晰,在日常生活中也能看見了,我的舍友,她的名字叫做郁萍,她常常和我的幻影對話,但那個根本就不是我。”
總感覺這個名字曾經在哪里聽說過的樣子。
“那你和郁萍就此事交流過嗎?”
“有的,她也對看見兩個我表示非常的驚訝?不過好像又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一樣,沒過幾天她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眼神躲閃了一下,她剛剛可能是說謊了。
“那么你的舍友現在還和幻影來往嗎?”
“我舍友她現在失聯了”
“什么?失聯?什么時候的事情?”姜無涯一邊聽著,一邊驚呼出來。
“12月下旬,但是但是我在前些日子,寒假快要結束的時候”
“我在學校的路上看見她了她和我的幻影走在一起,不對,那個也說不定,是她的幻影才對,也就是說兩個幻影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