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本次事件存活數為1人 當蕭涵解決完這個案件,看到無時無刻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暹羅貓的時候,他腦海中本應該被封存的記憶,開始出現了裂紋。
記憶,如同緩緩流出縫隙的水流一樣,慢慢的,細微的注入他的腦海里,盡管如此,那層薄膜卻沒有徹底崩裂。
他記起了自己的身份,雖然很模糊,但對于他來說,已經能夠推出一點了。
訟師,考核,審判空間。
這三個詞,是他現在唯一能夠記起的詞語,不能理解含義,但卻也是記憶最關鍵點。
目前來看,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夢境之中,每一個案件代表著一層夢境,這讓蕭涵不禁想起了那個很火爆的電影,《盜夢空間》,如果真的是這個電影的設定,那么暹羅貓就是每層夢境的關鍵嗎?
蕭涵坐在長椅上,閉上了眼睛,他感到周圍的微風呼嘯而過。
柜臺后面的店員不耐煩的重復了一遍。
“那這種繩子可以嗎?”
他的語氣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我搖了搖頭,他隨即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能問問你買麻繩是想干什么嗎?”
他揮了揮手中的繩子。
我思考者如何回答他,結果怎么都沒辦法順利表達出來,于是變得支支吾吾,這副樣子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可疑吧?
店員看到我窘迫的樣子,態度變得稍稍緩和起來。
“也不是,別怪我多嘴啊,換做平時我也懶得管,最近不是總有那種警察嗎,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刑警啊還是片警啊,來我們店里要查什么購買記錄,最近不是很太平啊,你知道的吧?”
他向我露出渴望理解的表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他。
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
如果老老實實的向他坦白,我需要一個足夠粗的麻繩將自己懸掛在天花板上,他肯定不肯將繩子賣給我的吧。
為什么自己要來這家店呢?
這家五金店就在自己上學的路上,每年都要從這里經過無數遍,無數遍,無數次透過櫥窗看到那條繩子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似乎是在呼喚我,只是截圖路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突然浮現出“是時候了”這樣的想法,僅此而已罷了。
——早知道店員會問這問那的,不如一開始就找棟足夠高的大樓就好了。
我嘆了口氣。
我不擅長同人交流,從幼時開始就如此。
無法準確理解他人的表情,也沒辦法判斷他人話的真正含義。
沒有社交的我,走到哪里都是別人排擠的對象。
孤僻的我懦弱膽怯,弱不禁風,成績也不盡如意,和優秀的哥哥有著天壤之別,哥哥從某所985大學畢業之后就進入了一流的公司,用精英來形容他最貼切不過了,剛開始的時候,父親會通過比較我和哥哥來數落我,漸漸地,連這種比較也不會做了,因為我早就失去了那個資格。
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我那年搬到出租屋準備高考,同父親搞別的時候,他的眼神。
那眼神透露出一種欣慰,就像是趕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不過那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我重復著高考,落榜,高考,落榜,有多久了?最后一次和家里人通信又是什么時候呢?
啊——記不清楚了。
好難受。
活著好累。
——想去死。
“喂喂?”
店員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像你這樣的青年,應該可以有不少事情可以做吧?”他似乎已經看出了我的真實意圖,之前似乎一直在說些開到的話語,只不過我太過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能聽得進去,“也不是說不能賣給你,你留個聯系方式,好吧?等等,你去哪?”
我跌跌撞撞的拋出那家五金店,將店員夸張的叫喊聲拋在腦后。
又想起了父親失望的眼神,它就像是幻影一樣在身后追逐著我。
我全力奔跑著,拐進一個小巷,應該在我租住的附近,又好像不是。
黃昏的時刻已經過去了,我喘著粗氣,小心翼翼的挨著墻邊檢查是否有人追著我。
沒有人。
但我明明知道是沒有人追著我的,我蹲坐了下來,渾身無力,胸口好痛。
老式住宅樓環繞在四周,這里是死胡同嗎?
沒有買到繩子.....明天要去上課嗎?不過,那樣有意義嗎?
先前因為喘不過氣來,嗅覺失常了一段時間,待恢復的時候,聞到有什么東西腐敗的味道,我的左側,一塊長著雜草的空地上,堆放著塑料袋包裹著的垃圾,原來如此,是垃圾啊。
我就像那個垃圾一樣,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嘆了口氣,用手撐著地準備站起來,突然發現地上有著一些褐色的斑點,屋子延伸至空地的垃圾處,這個顏色我有印象,我先睡會曾經碰巧路過了一個車禍的現場,在封條的另一側,地上就濺滿了這樣的褐色,是血跡。
心中變得不安起來,我用哆嗦的手翻開垃圾袋。
墻角坐著一名少女。
她穿著盛夏的打扮,肩膀似乎被什么東西抓過一樣,傷口已經開始化膿,我因為太過害怕,不禁向后退去。
我該怎么辦?
這時,少女的眼睛睜開了。
她,向我伸出了手。
冬天來臨了。
自十月,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從九月份開始的墜落事件之后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和事件相關的人們努力的將殘酷的記憶,隨著嚴冬冰封在記憶的深處,過去留下的傷痕漸漸褪去,但就在人們能夠振作姿態對明天的時候,新的事件,悄然發生了。
回想起來,那個案件的惡劣程度,遠超過當時我能想象的,如果在事后放任媒體肆意報道,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價值觀發生激烈的變化吧。
事情的開端是,冬至前的某個不起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