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聽見清脆的腳步聲在走廊內響起,舒晴雙手抱著筆記本,側頭看向越來越近的陳旭。
抬起右手,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她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刻意將白天的那一幕從腦海里抹去:“陳先生,你好。”
“有事?”陳旭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在站在自己客房門前的小女孩身上,沒有在意這個少女是從哪得到了自己的名字,輕描淡寫道。
“關于此次案件,我有些事事想找你談談。”舒晴揚起小臉,“介意單獨聊聊嗎?”
仔細的打量少女,確認她不具備任何威脅到自己的可能性后,陳旭隨手刷開房門:“請,舒小姐。”
沒有準備茶水的打算,陳旭伸手拉過茶幾邊上的沙發椅,大刺刺的坐下:“舒小姐有什么事,可以說了。”
“請等一下,我需要確保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不會有任何第三者聽見此次談話。”說完,她打開筆記本噼里啪啦的敲擊起鍵盤來。
面上沒有什么變化,陳旭細細感知片刻,閉目等待起舒晴操作完成。
“陳先生總是這樣,擺出對外界完全不在意的姿態呢。”舒晴頭也不抬,狀若無意道,“武道家都是這樣一幅模樣的么。”
聽見‘武道家’三個字,陳旭緩緩睜開雙眼,卻沒有接她的話茬。
語氣淡然,每一個字都仿佛敲擊在她的心間:“從跟我交談的第一句開始,你的心率比起平常的時候要快上不少,是在緊張些什么?”
“面對能夠輕易爆發出,超越所謂人體極限力量的武道家,緊張是人的常態。”舒晴敲下最后一個字符,向椅背輕輕靠了靠。
“不止是普通人,甚至絕大多數權貴,都不知道武道家這個群體的存在,大淵在封鎖信息的方面上,做的相當完美。”
她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自傲之色:“但世界上任何存在的東西,無論再怎么進行封鎖,都會在現實或是虛擬的網絡里,留下蛛絲馬跡,武道家,也不例外。
網絡,絕對是本世紀以來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當一個人能徹底掌握網絡之時,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無冕之王!”
將筆記本推至陳旭面前,舒晴將努努嘴:“喏,看完了這些,我想你就應該明白我的來意了。”
漳黃郡一家三口于家中離奇死亡,尸體上遍布咬痕縣內疑似出現蟒蛇?新寶縣五名死去的流浪漢尸體上均發現類似蛇類生物啃咬痕跡,但體內并無毒素年輕學生與朋友野外露營遭蛇襲擊致死,專家呼吁全民盡量避免野外露營 目光掃過一條條新聞,陳旭眉頭微挑,她收集到的部分新聞案件,確實是任務目標所做,這些在內院的情報中,都有記錄。
“經過對比,很容易發現,他們尸體上的傷口與那位教授大致相同。”顧晴再度操作起來,“當然,這些其實也說明不了什么,倒是我這有段音頻,聽聽吧。”
一段沙沙聲后,音頻內傳出某個男子的欣喜聲音:“果然,武道家一身之精華,遠超普通人,寶蛇已經進入成熟期的速度將大大加快。”
數秒后,另一道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不要再繼續獵殺武道家了,大淵對武道家和普通人的關注程度完全不同,再殺上一個,恐怕就得引來大淵重點關注。
雖然普通人的精華與武道家比起來差距很大,但殺上一些也足以用數量彌補質量。”
“你的膽子就是太小了,還舍不得那層身份。
說實話,大淵請我去當勞什子閣主,我都不去,修武修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無拘無束,這也不行,那也受限,練了個什么武道。”
又是一陣沙沙聲響起,兩人的交流全是了雜音,根本無法分辨。
近一分鐘后,雜音才漸漸少了些,兩人的交流聲再度清晰起來。
“寶蛇距離成熟期已經不遠,我會在長門郡開始最后的獵殺。”
“我知道了,這里是我的地盤,會盡量給你提供方便。”
音頻到此為止,顧晴合上筆記本:“音頻里,第二個人的聲音是不是有些熟悉?”
她正是因為這一段音頻才對武道家一詞提起興趣,借助自己的技術成功在浩瀚的網絡海洋里,尋找到了有關武道家的部分信息。
“誰人會想到,發布任務的長門郡武閣閣主與犯人根本不是對立關系。”顧晴抬起頭,饒有興致得看向陳旭,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名為震驚的情緒。
可惜,陳旭讓她失望了,哪怕聽完音頻,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剛才透露出的信息,就跟聽人家討論明天吃什么一樣,跟本不值得在意。
等不到陳旭的表情變化,顧晴干脆向陳旭伸出白皙粉嫩的小手:“你我聯手吧,以你武道家的實力,再加上我的情報提供,完全可以將這兩人逐個擊破,到時候平分大淵下發的獎勵。”
陳旭從沙發椅上站起身,目光投向遠處的長門郡武閣,面無表情道:“不。”
“我就知道你會同…等等,你說不,你為什么要拒絕我?”顧晴一臉的無法理解,在她看來,她提供的絕對是最佳方案。
“難道?”顧晴心底閃過了一個猜想,順著陳旭的目光看去,隱隱間明白了這位陳先生的決定。
“不會吧,武道家都這么莽的?”顧晴心下嘀咕,想勸說陳旭等她多收集點信息再去時,一陣涼風吹起她的秀發。
抬眼看去,窗簾隨風舞動,客房中哪里還有陳旭的蹤影。
連忙跑到窗戶邊,瞪大眼睛看向那道劃過夜空的身影,不到兩、三秒,便化作天邊的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顧晴的眼中,驚駭止也止不住,她發現自己收集到的武道家信息,好像和陳先生這位武道家,有億點差距。
“完全無法理解,他是通過什么手段進行空中飛行,武道竟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當真不容小覷。”
精致的小臉上流露出一絲感慨之色:“放在古代,陳先生這種人,與神明恐怕也沒什么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