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閣主,這是聶部長讓我交給您的。”身著軍服的青年雙手遞過文件袋。
“今晚平安州城到金寧郡的淵軌票也已經買好,聶部長讓屬下代為轉達,他期待和您再見面的那天。”
“替陳某多謝聶部長。”陳旭取過文件袋,目送軍人離開,隨即動身前往平安州城的淵軌站。
大淵淵軌類似前世的動車、高鐵,但沒有前世那么發達,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淵軌建立之出,各郡各小州城欣喜若狂,以為自身能夠依托大型州城,加快發展速度,卻不曾想淵軌的作用,更多是將他們這些小地方的人才、勞動力輸送至大州城。
到如今,兩極分化愈發嚴重,大州城以及三京占據了整個大淵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資源。
陳旭到淵軌站,剛出示完票據,就有工作人員主動幫他拎起行禮,并全程如仆人般跟隨。
別問,問就是氪金了。
“陳先生,這邊請,在列車未來之前,您可以盡情享用由我方提供的自助餐。”
聽見“自助餐”三個字,陳旭眼前一亮,他和肉球每日需要消耗大量食物,自助餐無疑是兩人最喜歡的類型。
特意找個邊緣區域坐下,放出肉球,父女兩人大吃大喝起來。
胡吃海喝的同時,陳旭無時無刻不在獲取著餐廳內其他人交流的信息。
這也是他的習慣,不僅是保持警戒,同樣是在了解這片世界的信息,對于這些消息,他永遠不會嫌多。
餐廳另一邊緣處的四人交流,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們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學院,到了金寧郡,要不要多玩上幾天?”看起來頗為開朗的男子提議道。
“我可沒什么興趣,鄉下之地能有什么好玩的,別說那郡城,這里是天乾州的第三城,都比文京差遠了。”
對面的青年優雅得切開牛排,眉頭微皺,“肉質這么差,是給人吃的嗎?”
在朋友那里碰了壁,開朗青年也不著惱,目光看向一只手托在下巴上,眼神凝望窗外的女子:“夢倦,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被稱為夢倦的女子似乎才回過神來,兩眼一片茫然。
“就是完成任務后,在金寧郡多留幾天,玩玩。”
“我無所謂,但連任務都沒完成,你就開始考慮這些事,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一個武道家而已,我們四個都是掌握B、C級血脈武裝的二級武裝使,他還能翻天不成?”
“哼,等真正血脈武裝崛起之后,再無武道用武之地。”挑起一塊牛排,放入嘴中,男子邊咀嚼邊道。
一旁從沒說過話的眼鏡男子同樣附和道:“我們從完全不會使用血脈武裝,到如今二級武裝使的程度,也不過短短兩年。
武道里能有幾人,兩年內就從不通武道的普通人,達到武道家的程度。
再加上血脈武裝各種各樣的功能、效果,單一的武道和血脈武裝比起來,沒有任何優勢。
我可以大膽預言,最多十年,十年之后武道學習者會越來越少,只能靠老一輩們撐撐場面,等他們慢慢去世后,武道就只會存在于我們的記憶中。”
開朗男子輕輕敲了敲桌面,把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再度吸引到自己身上:“我們討論的不是任務結束后要不要玩玩嘛,咋扯到武道去了。”
“文京娛樂活動的種類,遠比那里要多得多。”輕輕推了下方框眼鏡,他對金寧郡這種小郡城的態度,和柯康差不多。
在文京呆慣了,出來后他總有種不真實感,這真的是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們嗎。
“就三天,真的就三天…就兩天…就一天還不行嘛,真的不能再減了。”
“行吧,剛好放松下,一天之后再回去。”柯康見好朋友這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既然是朋友的要求,多玩一天就一天吧,又不會掉塊肉。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開朗男子假惺惺得抹掉眼淚。
四人已經刻意壓低自己聲音,甚至還刻意把位置坐到了邊緣,卻沒想到他們這一批乘客中,還有陳旭這個bug生物,他們的聊天內容被聽得清清楚楚。
從他們的聊天,陳旭已經大意知道他們來意,倒是和武盟關系不大,只是殺一個曾經是兇手,在金寧郡隱居的武道家。
只要不是入侵資源庫的惡徒,陳旭根本懶得管他們那點事。
擦擦嘴,餐盤早已堆得跟小山一樣。
逗弄了幾下肉球,再度把他放回口袋,等聽見廣播后,登上淵軌列車的豪華包廂。
豪華包廂不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沙發、軟床、電視乃至于獨立衛生間,應有盡有。
墻壁隔音效果極好,哪怕以陳旭的聽力,凝神靜聽才能隱隱約約聽到隔壁些許內容。
這一套包廂可比單一的座椅貴上好幾倍,沒兩個閑錢,普通人完全沒資格享受。
不到十分鐘后,列車啟動,陳旭任由肉球鉆出,在包廂里上竄下跳,蹦蹦跳跳。
叮囑她不要隨便亂啃東西后,躺在軟臥上,閉目養神。
約行駛一小時,后方車廂傳出女子恐懼的驚叫聲,穿透力極高。
“啊!!!!!”
“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
整個包廂亂作一團,或安慰女子,或罵罵咧咧得開口,不足而一。
“您好,女士,請問是什么情況?”乘務員一路小跑過來,眼神打量嚇得魂不附體的女性乘客,和邊上滿臉溫和笑意,陷入睡眠的中年男子。
女子手忙腳亂得離開座位,在其他人的安慰下撿回了一點自己的鎮靜。
涂有紅指甲油的纖細手指不斷顫抖得只想男子:“我…我懷疑這個坐在我邊上的乘客,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整個包廂先是寂靜,不到兩秒后,就炸開了鍋。
有不信,有害怕,有激動,有無動于衷,乘務員將各種各樣的神態盡收眼底。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畏懼,試探得拍了拍男子肩膀,見他毫無反應,才將手指探到他鼻孔下方。
不到三分鐘,整輛列車都得知一個消息,某乘客在前往金寧郡的路上,失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