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上,早已不見月光,只有黑云彌漫,雷霆的轟鳴聲依舊不絕于耳,雨聲急促而猛烈。
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臉面,化為廢墟的平臺上,只剩下兩道微弱的喘息聲。
其中屬于鼬的氣息,異常虛弱,刀刃從胸膛貫穿,使得他本就傷重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臉上毫無血色。
位于坍塌的高大圍墻上,空氣中突然蕩開一陣陣的旋渦波紋,一道人影從空氣中閃現而出,沒有半點征兆。
他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雨衣,右眼一片血紅,有神秘的黑色花紋浮現。
「終于結束了嗎?這個天氣看上去真是糟糕呢。「
他說了這么一句,身體再次融入空氣之中,消失無蹤。
廢墟中泥漿飛濺,形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水渠,肆意流泄。
這一場暴雨永不停歇似的,像是要把整片天地吞沒。
「吶,鼬…」
倒在地上的佐助這時微微側過頭,看著鼬沾染泥水的側臉,在冷靜下來之后,他發現自己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愉快與喜悅,有的只是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明白的空虛與寂寞。
這個男人,曾是自己崇拜的兄長。
是自己最為在珍視的人之一。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是命運使然,還是其余的什么原因,佐助突然間不是很想去探究了。
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弄個明白。
鼬只是呆呆望著這片仿佛流淚的黑暗黑幕,氣息虛弱,生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聽到佐助的聲音,他也沒有立即回應,只是依然呆呆望著這片天幕。
「對所有族人下手的你,為什么要留下我一個人活著」
佐助這樣問道。
鼬之前給出的答案,并不能讓他信服。
而且,所謂需要用他的眼睛,達到更高的境界,明顯也是被木葉舍棄之后,才突然做出來的決定。
不,說不定連這條理由,也是他謊言中的一部分。
「因為交易…」
鼬勉強抑制了刀刃貫穿胸膛的痛苦。
「交易?」
「木葉的高層需要一條鎖鏈來束縛我的行動,作為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你是最佳約束我的鎖鏈。所以從你離開木葉之后,我與他們的聯系就中斷了…」
這是不信任的行為。
不過,鼬并不奇怪木葉會做出這樣的舉措。
成為叛忍的自己,無論是出于何種理由,都不值得賦與信任。
過去還有佐助作為控制他的鎖鏈,但佐助這個聯系他們信任關系的「中間人「一旦出現問題,那么,信任出現問題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一個連自己族人都能狠下心下手的人,如果沒有約束的鎖鏈,無論是誰都不會放心使用。
他可以為了木葉的和平,而消滅宇智波。
那也同樣可以以另外的理由,針對木葉出手。
他是懷著這種不會被任何人信任的心情,而離開木葉的。
現在的下場,他在很多年前,就早有預料。
對他來說,這是在他離開木葉后,早已注定的劇本。
「騙子。」
佐助冷漠回了這么一句,顯然,他到現在都認為,鼬并未說出真話。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以一個謊言,解釋另一個謊言。
他當初沒有殺自己的理由,絕不是因為和木葉高層的交易。
所以,佐助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
聽到佐助的回答,鼬的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一 絲笑意,看向天空的眼神,愈加灰暗無光,生命在快速流逝。
「你真的變強了呢,佐助,現在的你,已經完全超越我了啊…」
佐助沉默無言。
他憎恨這個男人。
也愛戴這個男人。
他是自己最親的兄長。
也是自己復仇的對象。
心情苦悶到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一開始,我是打算以止水的瞳術,將你的意志扭轉,為你留下最后的一條退路…因為無論真相如何,一個人沒辦法獨自生存在這個世界。但既然你已經有了新的選擇,也知道了真相,那么,繼續讓你呆在木葉已經不合適…」
鼬輕輕咳嗽著,嘴角流出的血更多了。
「過去的我,想要以火影的身份改變這個世界,結果傲慢到看不到自己以外的人,所以到現在都一事無成…」
」至今我都能回憶起父親第一次帶我上戰場的場景,或許那個時候,我的一生就被那樣的意志所支配…」
「到頭來,被」認知,束縛的人是我。所以,原諒我吧,佐助,這是最后一次了…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吧…」
鼬看著落淚的天空,眼前的視野已經一片模糊,且越來越暗。
仿佛有冰冷的潮水侵吞他的身軀,讓他的身體動彈不得,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漸漸不可聞。
佐助則是目光呆滯的看向上空,面無表情。
面對鼬的逝去,他也只是一言不發的沉默起來。
隨即疲憊的合上雙眼。
從眼角滑落的不只是雨水,還是淚滴,晶瑩剔透的落下。
難以抑制的痛苦,悲傷,苦悶,虛無,一股腦兒的涌上心頭,讓佐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雖然雙眼緊閉,但突然襲來的滾燙熾熱,仿佛將他的雙眼放在火刑架上處刑。
疼痛,有什么東西,要從眼睛的深處蘇醒,在眼睛里肆意流動。
慢慢的,佐助的身體恢復了平靜。
眼睛的熾熱灼燒感也慢慢消退,緊閉的雙眼徐徐睜開。
眼前的景色被眼睛染成一片鮮紅。
天地,還是還那一片天地,但佐助覺得,自己看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東西,看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他的嘴角慢慢揚起,微笑之中帶著癲狂。
天地間,只剩下滔滔不絕的雨聲,還在響徹。
還有那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低沉聲音。
「木葉…」
」看來這場雨要下到凌晨才會停下來呢…」
二樓的陽臺上,只穿上單薄睡衣的琉璃,抬頭以漆黑的瞳孔,看向天空,星月不顯,烏云彌漫,突襲而至的暴雨,能將整個城市淹沒似的。
雷聲在遠方的天空開始轟鳴,隱隱能看到遠方烏云之中閃耀的電光。
白石從后面走來,雙手環住了琉璃曼妙柔軟的腰肢,也跟著她一起看向外面的這場暴雨,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琉璃并未開口說話,只是眉頭緊鎖,似乎在思量什么。
對于白石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腳,也沒有在意。
「怎么,看你愁眉不展,是在擔心林之國那邊的情況嗎「
雖說為了這次的行動,他派遣了不少云游巫女,提前在林之國打點,為的就是避免行動中出現什么難以補救的意外。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白石一向喜歡未雨綢繆。
更何況,情報的作用,不會比糧草的重要性低。
在每一場重要戰爭來臨之前,他都會重點收集 情報,來對比雙方的軍事、經濟、政治各方面的優劣情況,投入兵力、裝備、后勤的多少,包括主導戰爭的雙方高層脾性,策略傾向,都是重中之重。
雖然這次的林之國行動,算不上戰爭,但他也提前做好了各種安排,足以應對諸多意外情況發生。
「不,我并不是擔心那邊的情況,我只是擔心他會在這次戰斗中,被仇恨徹底沖昏頭腦,那樣一來,事情會變得比現在麻煩。「
這里的「他「,自然是指佐助這位復仇者。
雖然琉璃并不打算阻止佐助的復仇,但比起復仇,她更擔心佐助復仇之后的心理狀態。
壓抑許久的內心,突然間得到暴走般的宣泄,說不定還會因此讓寫輪眼更近一層,在這樣的變化之中,很容易讓當事人的心理產生扭曲,演變出一個極為兇惡的人格。
寫輪眼的「詛咒′并不是空穴來風。
即使得到了仙術,但能壓制到什么程度,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成功。
她可不希望一個優秀的苗子,突然間覺醒出一個暴走失控的人格。
那對于鬼之國,對于宇智波一族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琉璃的話語,讓白石微微點頭,這個情況確實有可能發生。
有可能復仇之后得到的不是解脫,而是另一條極端道路的產生。
這樣的人格轉化,在忍界大戰期間,出現過多次。
佐助內心積攢的壓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還是從最關鍵的童年時期就開始累積。
一直到現在,才得以宣泄。
尤其是在這宣泄的過程中,會使得這種負面的情緒快速擴大,成為寫輪眼進化的養料…雙重的暴走之下,如果本人意志力不夠堅定,會發生什么,外人都難以預防。
「不過,現在停手也來不及了,宇智波鼬早已心存死志,戰斗的勝利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至于接下來的木葉,才是關鍵…」
在這場名為「復仇「的行動中,鼬并不是主體,曾經在背后遙控鼬人生的木葉高層們才是。
鼬只是佐助向木葉高層復仇的一個跳板。
戰斗,并不會隨著鼬的死去而結束。
真正的復仇之戰,是在鼬死去的那一刻才會開始。
「雖然我不清楚現在的木葉,保存的力量還有多少,但團藏這個人十分麻煩,他過去從大蛇丸這邊交易了不少麻煩的東西,再加上根部不計過程的行事風格…他可能已經在暗中準備了什么‘底牌,吧,所以這陣子變得有恃無恐。」
白石輕笑了一聲,從語氣里,并未聽出忌憚之意,只是無比平靜的將這個可能出現的猜測說出。
「你是想借助這次的機會去試探一下嗎?」
琉璃明白了白石的意思,微微沉思。
「如果他能夠抵達團藏那邊的話。但我估計,他沒有那個能力,逼迫團藏親自現身。根部集合了木葉大多數的武斗派忍者,象征著木葉最精銳的力量,都聽從團藏指揮,和那兩個實權不大的顧問,性質可截然不同。」
何況,根部里面盡是一些修煉秘術和禁術的忍者,雖然質量上和鬼之方的荊棘小組無法相比,但數量遠遠超出。
其精銳程度,不會比火影直屬暗部差。甚至如果算上根部悍不畏死的特質來看,麻煩程度還要在火影直屬暗部之上。
在過去歷次忍界大戰之中,根部忍者不止一次發動過自殺式進攻,給敵國忍者造成巨煩。
如果只是個別人群,擁有這樣的意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是整個根部,都在繼承這種思想,是一群真正的死士。
他們會窮盡一切手段殺死敵人,包括但不限 于自殺在內的所有手段。
因此,佐助能逼迫木葉到什么程度,白石十分期待。
暴雨連綿不斷。
森林之中,阿飛的身影不斷閃跳,在雨林之中穿梭飛奔。
雨水打濕了他的全身,他的右臂消失不見,光禿禿一片,露出白色的血肉組織,暴露在空氣中。
奇怪的是,那里并沒有血跡,只是一團白色,中間是一片空洞,就仿佛里面是一片虛無,沒有任何內臟一般。
他喘著粗氣,看上去十分狼狽。
因為失去右臂,他現在連結印使用木遁都辦不到。
最強大的攻擊和防御手段,都被限制住了。
現在唯一剩下來的,就只有潛藏,還有單只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
但是,僅是單只萬花筒寫輪眼,不可能讓他擺脫接下來的困局。
雖然也很想用潛藏忍術,潛入大地中離開,但是潛入土中,就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不出意外,那應該是千葉白石的土之分身,此時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在大地之中時刻盯著自己。
幸好它的能力,是白絕個體中數一數二的,換做是其余的個體,早已經被敵人在土中給直接剿殺了吧。
這次行動,不僅沒把鼬的眼睛拿到,自己還損失了一條臂膀,簡直是虧大了。
如果重新再來一次,他絕對會遠離林之國,不會踏入這里半步。
真不知道那群監視鬼之國動向的白絕,是怎么辦事的,這里都快被鬼之國的人給包圍住,形成天羅地網的局面,那邊連個泡都不冒出一個,該不會已經被人給解決了吧?
阿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向前快速飛奔。
失去一條手臂,最多讓他無法結印使用木遁,但并不影響他的行動。
耳邊傳來嗖嗖的聲音,雖然在暴雨之中,這樣的聲音很低,但阿飛還是清楚聽到了。
荊棘小組。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后方窮追不舍的獵殺自己。
這群人真是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身后甩都甩不開。
就在阿飛回頭張望,目測自己和追擊者相差多少距離時,回頭的瞬間,頓時毛骨悚然。
「火遁·火龍炎彈!」
迎面而來的是一頭體型無比巨大的火焰巨龍。
火龍從術者口中噴射出去的瞬間,就如同迅雷般飛馳疾行,所過之處,樹木全部化為灰燼,地面上留下抓痕蹂躪的焦痕,就連撲倒在火龍身上的雨水,也在瞬間蒸發干凈。
并且,在雨水撲打之中,火龍的體型減損,可以忽略不計。
光是目測一眼,這頭火龍的長度,就超過了十數公尺,宛如一頭撕開利爪的恐怖巨獸,張牙舞爪而來。
能使用出如此火遁術的人,阿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位「公主「所為。
在追擊自己的鬼之國忍者中,也只有她能把B級的火遁術,發揮到這種夸張的地步。
火龍還未及至眼前,阿飛就感覺到身體滾燙發熱,喉嚨像是流入了巖漿,讓他嗓子發干。
當然,他沒有嗓子。
「水遁·水鮫彈之術!」
從前方撲涌出一頭巨大鯊魚,全身由厚重的水凝結,駕馭暴雨撲殺向火龍。
嗤嗤!
水凝結的鯊魚,只是一個照面,就被龐大的火龍吞下半身,滾熱的蒸汽爆發噴涌,將森林彌漫。
火龍去勢不減,在大地上留下一道數十米長的焦黑軌道,沿途的樹木與雨水不見絲毫痕跡,消失無蹤。
在焦黑的軌道側旁,阿 飛狼狽的翻滾,停下來后,看向面前的一直延伸向森林深處的軌道,心有余悸。
「阿飛,看來你需要幫助呢。」
調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高大的身影站立雨中,鬼鮫的臉面,頭發,還有衣服,都被打濕。
他咧著嘴,看著阿飛露出一絲笑容,手掌下意識的摸向了背后的鮫肌。
暴雨如注傾瀉。
「哎呀,這個時候,真是幫大忙了呢,鬼鮫前輩。」
阿飛松了口氣,從泥地上爬站起來。
他沒有問鼬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在有了防備之后,鬼鮫根本不可能完成奪取鼬雙眼的任務。
而且從鬼鮫身上的痕跡來看,他多半也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才突圍出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停止。
樹木上,一道道黑影無聲無息站立。
領頭的是一名披著黑色立領風衣,一頭黑色長發的妙齡少女。
她面容冷清,晶瑩的雨水流淌在她臉頰兩側,再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入胸口之間。
嘴巴微微張開,輕微呼吸,紅色的眼眸在黑夜中無比顯眼,鎖定鬼鮫與阿飛二人。
「哼哼,看來接下來會是一場艱難的苦戰呢。」
鬼鮫慢慢握緊身后的大刀鮫肌,眼神有意無意瞄向阿飛的背后。
下一瞬間,鬼鮫打算抽搐大刀·鮫肌時,一道不帶有絲毫情緒的冰冷聲音,從幽暗的森林深處幽幽傳來:
「神羅天征!」
聲音蒼老,冷漠,卻富有無比厚重的力量感。
樹葉不再嘩嘩作響,降落的雨滴凝固,空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鬼鮫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松開大刀鮫肌,阿飛也在一旁徹底松了口氣。
颶風般的強大排斥力突然而至,讓荊棘小組立足的樹木,地面,被這股斥力,摧毀的一干二凈。
一塊范圍數十米的荒蕪空地,瞬間被開墾了出來,寸草不生。
「咳咳!」
來不及應對這樣的偷襲,荊棘小組成員們七零八落的倒在荒蕪的泥地上,在泥漿中翻滾,就連鎧甲之上,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唯有一姬以劍插入地面,穩穩的站在地上,皺著眉頭看向森林的黑暗處,一股恐怖的氣息,在那里突然出現。
猛地,銀亮的刀光在雨幕中一閃而逝。
飛舞著淡黃色長發的身影,眨眼落在眼前,手里的鐮刀,亦如閃電揮出。
無比迅猛的斬擊。
一姬迎頭直上,神情并未變化,揮出手中的草癱劍,與之轟撞。
兩股巨大的查克拉通過手里的武器互相沖擊,宛如兩頭兇猛絕倫的野獸,發出令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廝殺在了一起。
咔咔!
大地不堪重負。
腳下的荒蕪大地,出現一個數米大的坑洞,掀起的颶風,吹飛周圍的雨水與泥漿。
一姬盯著眼前蓄著淡黃色長發,頭戴防毒面罩的老者,其眼眸毫無情感,神秘的輪回眼正顯現其中。
嘴角無意識裂開,露出一抹興奮至極的笑容。
「山椒魚…半藏!」
說著,她身上的查克拉再次如洪流噴涌而出,直接在剎那間,以碾壓的趨勢,蓋過了老者身上的氣勢。
地面的裂開也繼續擴大,延伸向四面八方。
「但是…這種程度可還遠遠不夠。」
強大的震力,瞬間將老者彈飛出去。
一姬在原地耍了個劍花,身影如疾風飛奔出去,以更快的速度眨眼追上。
「神羅天征!」
空氣扭曲,強大的斥力瞬間在老者的另一只手中壓縮而成。
一姬的身影在空中凝滯了一息,隨即冷哼一聲,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向前用力一震,足以把鋼鐵輕易撕碎的斥力,卻連在一姬身上流下傷痕的資格都沒有。
她直接將這股斥力用蠻力彈開了。
用力握緊手里的草癱劍,近身一揮。
鐮刀格擋而來。
老者的身體砸入地面,土石崩碎。
鐮刀上布滿裂口,處于崩裂的邊緣。
繼續壓下的草癱劍,切入了老者的肩膀。
「神羅天征!」
比之之前更強的斥力瞬間作用在一姬的身體上。
一姬的身體不禁向后退了幾步,才利用身體,將這股斥力從身上卸去。
目光掃去,老者已向后閃爍腳步,拉開距離。
他看了一眼手里處于崩壞邊緣的鐮刀,已經不能使用。
接著,老者掃了一眼一姬,雙手迅速合起。
一股令人心悸的查克拉從老者的身上宣泄出來。
一姬目光閃爍了一下,身影飛馳出去,想要打斷對方的施術。
早已料到的老者繼續向后急退,不給她偷襲的機會,雙掌在倒退過程中,拉開一個距離,相對的掌心間浮現出一顆如指頭大小的黑色小球。
「去吧。」
蒼老而冰冷的聲音從老者口中發出。
黑色小球聽從使喚,向著天空飛去,與暗黑的天幕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地爆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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