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居酒屋。
“這么晚叫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們兩個陪你在這里喝悶酒嗎?”
坐在僻靜的角落里,在點上酒水之后,亥一與丁座坐在鹿久的對面,分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后,亥一主動調侃起了鹿久。
“是啊,我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太合適現在的工作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是有了孩子的中年人了,做事情總有點畏首畏尾。”
鹿久面對亥一的調侃,并未反駁,而是以自嘲的口吻承認下來。
“發生什么事了嗎,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據我所知,火影大人是非常信任你的人品和能力的,應該不至于現在突然將你冷處理掉吧?”
亥一臉上的調侃笑意,也慢慢消失,在他身旁的丁座,也是擺出一副聆聽者的姿態。
雖然上一年因為一些事情,導致木葉內部出現了一些波折,但這個波折所帶來的不良影響,正在新火影綱手的撫慰下,慢慢抹平。
盡管還未完全將村子內部的各種聲音鎮定下來,但以目前的趨勢,村子重新恢復以往的穩定,不過是遲早之事。
所以,他們兩人有些不理解鹿久此時的牢騷,有這么一位精明可靠的火影,怎么也不會像過去那樣費心費力。
“嗯,怎么說呢…是因為我自己沒辦法回應火影大人的期待。”
鹿久喝了一口悶酒,說了一句令亥一和丁座,都感到莫名其妙,但又有所明悟的話來。
無法回應火影大人的期待…這種臺詞,立場上可以說是相當曖昧了。
“火影大人問出這種問題了嗎?”
亥一與丁座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歷代火影上臺,所執行的政策都各有不同。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隨著火影人員的變更,那自然代表著每一個利益團體的利益,都會被再次分配。是減少還是增加,都取決于火影的信任程度。
即便是作為火影派系骨干的他們,也不敢保證,可以一直保證自己不被火影打壓。
區別只在于,他們是否擋住了火影要前進的道路。
鹿久這么說,很顯然他們的這位火影大人,接下來將有大的行動,在竭盡全力的拉攏鹿久,加入到她的陣營之中。
“是啊,不過這也使理所當然的走勢吧。之前火影大人將能夠收編就收編的地方,基本上囊括在手里,剩下來不能夠收編的,就只能硬碰硬去處理了。接下來,就看雙方哪一邊先退讓了。”
鹿久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臉色微醺。
“只是這太快了。”
亥一輕嘆了口氣。
“確實在行動速度上太快了一點,正因此,她才能成為五代目火影。無論是從個人的魅力,還是能力,亦或者功績,出身上來說…她都是無可挑剔的存在。”
鹿久笑了笑道。
亥一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自從當時宇智波一族出現意外后,很多忍族的風向都開始朝著未知的方向轉變。就連我們三族內部,也都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對于火影的支持態度,同樣變得不像以前那樣堅定不移。如果火影大人是想要從忍族方面入手,恐怕…”
老實說,在亥一看來,綱手如今什么都不做,維持現狀,對新火影派系,或者是其余派系,都是最好的結果。
大部分忍族所要求的只是自保的力量,只有少部分的忍族,才會激進的想要瘋狂從高層手里奪權,做出各種逾越底線的行為,儼然變成了一頭受到刺激的野獸,除了自己誰都不信的地步…
新火影,意味著新的政權,也意味著新的利益分配。
可以說,如今正是忍族最為敏感的時候,若是綱手在這種時候稍微再刺激一下,即便是亥一也難以預料,最終會發生什么事情。
這和當初處理宇智波一族的事件完全不同。
為了哪天不被無聲無息的消失,如今的忍族,并不會像宇智波一族那樣孤軍奮戰。
“你的擔憂我能明白,但火影大人太有自己的主見了,即使我分析了這部分的結果,她大概率也是不會聽的…”
這大概就是翅膀硬了的結果吧。鹿久望著酒杯,有些意興闌珊。
相比起當初的水門,綱手如今的翅膀的確是太硬了,而且硬到不像是一位初等火影寶座的人。
并且在決斷力和行動力上,也都比三代火影做得更加出色。
在政治層面上,可以說是集合了兩代火影的不少優點…而優秀的人,往往只會參考他人的建議,但依舊以自己的主觀判斷為核心,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擾。
這樣的‘傲慢’,鹿久能夠理解,因為在他的身上,同樣也有類似的毛病。
或者說,但凡有些才能的忍者,都存在這樣獨特的個性。
最重要的一點在于,綱手是通過了自己的實踐數據,做出了這樣的決斷,并非是坐在辦公室里,通過自己的憑空臆想,來推行自己將要施行的政策。
并且前期開始積累自己的政治資本,沒有一開始亂來,證明綱手有了自己詳細的規劃,不是靠著一時的沖動和熱血…用句不客氣的話來講,這樣的綱手,誰來了都難以阻止。
想到這里,鹿久心情也不由得煩躁起來。
只能不停的從嘴里灌入酒水,讓自己的大腦開始發昏,麻痹自己現在的精神,讓自己大醉一場,然后不去胡思亂想,希望把這部分的煩惱全部拋開。
亥一和丁座也是陪著鹿久喝著悶酒。
以年齡來說,他們三人不會像子嗣輩這般想法天真,行事只憑心中的正義與喜惡,往往做一件事,需要考慮的事情會更多。
但是,在利益的訴求上,也不像老一輩那般,殘留著戰國時代濃烈的家族風氣,極端的以家族利益至上,從而無視村子的整體立場。
既沒有少年人的天真幻想,也不想變成只認死理的老頑固,希望可以更有年輕人的沖勁,做出自己的事業。
這種不上不下的時代感,讓他們有時也啼笑皆非,弄得他們自己哭笑不得。
一邊喝著酒,一邊干杯,氣氛頓時不像之前那樣壓抑苦悶,反而充斥了幾分火熱的氛圍,臉上的愁容也逐漸消散。
“三個大老爺們坐在這里喝酒,難道不會覺得無聊嗎?”
不合時宜的話語插了進來。
只見鹿丸一個人滿臉無奈,雙手插著褲兜走了過來。
看到三個大男人在這里醉醺醺的喝酒,頓時無語的開始吐槽。
“唔…這不是我們家的天才嗎?怎么,有什么事嗎?”
看到鹿丸出現在這里,鹿久也沒有在意,反而以調侃的語氣捉弄著鹿丸。
鹿丸挑了挑眉頭,直接說道:“你這么晚了沒有回來,老媽有些擔心你,讓我喊你回去吃飯。”
“騙人。都這個時間點了,肯定是喊我回去跪搓衣板的,我才不會上當。”
鹿久看了看旁邊的掛鐘,頓時識破了鹿丸嘴里的謊言。
被識破謊言的鹿丸也沒有尷尬,也知道這樣的謊言不可能嚇住自己的父親。
“要是你再不回去的話,老媽又要亂發脾氣了,我可不想受到無妄之災。”
“…你讓她在家等著,今天這個家我說了算。”
氣勢十足的話,彷佛自己才是一家之主。
“剛才你的話,我錄音了。”
鹿丸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錄音筆。
鹿久似乎幻聽到了旁邊亥一和丁座的憋笑聲。
“老爸,你應該不想老媽聽到你這種話吧?你是現在跟我走,還是我回去請老媽親自過來一趟?”
鹿丸面無表情說出了威脅之言,一副沒有干勁的樣子,宛如死魚的眼神盯著鹿久。
鹿久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鹿丸,有種覺得兒子突然間長大了的感覺。
早知道這樣,當初生個女兒這樣的貼心棉襖出來就好了。
不過,現在即使想把鹿丸塞回去回爐重造,估計也不可能了吧。
“鹿丸。”
“嗯?”
“你想不想要一個妹妹?”
鹿久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且認真。
鹿丸滿臉錯愕的看向父親鹿久,不知道對方又是哪根筋答錯了。
“不,比起妹妹,我更想要弟弟。”
鹿丸開始了認真考慮。
家里一個女人已經足夠麻煩了,要是再來一個,他不得不考慮搬出去自己一個人住了。
“是嗎?那就生兩個妹妹好了,到時候就拜托你一個人照顧了。”
二月底。
寒冬的冷氣在眼光下已經驅散了不少,光禿禿的樹林里,地面上冒出不少新嫩的綠芽,在空氣中探出頭來。
樹林的深處,一陣陣呵斥聲傳來,聲音顯得中氣十足,只見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在進行著無比嚴苛的訓練。
這兩個人正是綱手和小櫻。
和纖塵不染的綱手不同,小櫻此刻不僅上氣不接下氣,全身上下都是掛滿了累累傷痕。
粉紅色的齊腰長發,也因沾染了大量灰塵,失去了應有的櫻色光澤,發型更是變得蓬亂不堪,搭配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給人一種比乞丐還要落魄的凄慘感覺。
“記住,身為忍者,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要停止戰斗!在戰場上,永遠不要祈求對手的施舍和憐憫!”
看到小櫻這個模樣,綱手眼中不僅沒有憐憫,失去溫度的眸子,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小櫻,整個人看上去彷佛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給人以無盡的冷酷。
“是!”
即使疼痛到想要委屈流淚,但小櫻想到了什么,還是忍耐著這樣的痛苦,咬緊牙關,拼盡身體里的最后一份意志力,將訓練進行到底。
雖然從一開始,小櫻已經盡可能將綱手的訓練難度拔高,但是在真正被綱手親自指導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這樣的訓練,根本不是為了人類…不,不是為了女性而準備的訓練。
相比起綱手的嚴苛,過去卡卡西針對她的指導,恐怕連新手等級的難度都達不到標準。
兩者完全無法拿來相提并論。
不過,現在還不能夠放棄。
不想要成為吊車尾,不想要什么事都依賴別人的話,只能自己變強,變得更強!
她不想要事情發生時,自己還要嘗試什么事情都做不到的那種痛苦了。
“現在繼續攻上來,不要停止!”
綱手繼續訓斥,讓小櫻快點向她進攻。
小櫻咬著牙關,運轉著體內的查克拉,匯聚在拳頭中,直沖向綱手的正面,重重揮出一拳。
綱手面部表情一動不動,彷佛沒有看到小櫻的拳頭一樣。
在拳頭即將命中自己的臉部時,她才將抬起手掌,放在身前,將小櫻的拳頭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無法前進一步。
任憑小櫻如何掙扎,被包裹在綱手掌心的拳頭,依舊紋絲不動,似乎被焊接在那里一般。
忽的,綱手手掌一松,一股巨大的推力,通過小櫻的拳頭,反沖到小櫻的身體上,讓她身體頓時一震,隨后像是斷線的風箏,被震飛出去,在地面上翻滾了十多米距離才停下。
“咳咳。”
小櫻劇烈咳嗽著。
雖然沒有吐血,但身體的疼痛,又累積加深了一層,對她的意志力而言,是一個巨大而艱難的考驗。
“查克拉不夠集中,運轉查克拉的速度也不夠迅勐,這樣怎么可能將力量爆發出來。難道說,你是今天沒有吃飯嗎?查克拉控制的天才…我覺得在你書面上的這句評語,有些過高評價了。”
“老、老師…”
“叫我火影大人,等你什么時候,達到我期望的標準,我才會正式收你為徒。”
綱手毫不猶豫拒絕,態度冷硬。
小櫻心理覺得委屈,但只是抿著嘴唇,沒有說話,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
她知道,這些折磨她的訓練,一方面是為了訓練她體術上的不足,也是為了磨練她的意志力。
按照綱手的說法,女性忍者在天生條件上,平均就要比男性忍者弱小。如果想要鍛煉出強大的體術,那么,在意志力方面的鍛煉,要比男性忍者的訓練,更加殘酷和嚴格。
只有這樣,作為弱勢群體的女性,才能有希望追平男性忍者,然后超越。
在如今名鎮一方的忍者之中,女性忍者在其中占據的比例極為稀少,大多數時候,都會被男性所主導。
也正因此,綱手才會如此嚴格。
以最高的標準,來鍛煉小櫻的意志能力。如果連這點程度都無法通過,那么,之后的進階訓練,更不必談及了。
這一點,不只是綱手明白,作為被虐者的小櫻,也同樣清楚。
畢竟綱手的下手知道輕重,刻意避開了要害,事后不會給小櫻的身體,留下什么不可抹平的永久性創傷。
這樣做,雖然會讓小櫻的姿態不雅,讓她忽略掉自己在戰斗時,自己是一個女孩子的事實,而是一個比男人更加強壯的忍者!
簡單來說,就是要讓小櫻明白,女性的身份在戰斗時,只是一個拖累。
只要不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待,在心態上,就已經和男人持平,不會從心理上給自己造成壓力。
而心態,對于忍者在戰斗上的作用,重要性不言而喻。
很多女性忍者,會下意識認為自己在戰斗中,不如男性忍者,無論怎么戰斗,都是失敗作為結果。導致還未開始戰斗時,士氣就削弱了三成。
綱手想要做的只有這一點,通過意志力上的錘煉,讓小櫻徹底擺脫自己是‘女人’的事實!
粗暴,野蠻,想要讓男人尊敬,在戰斗時,就要比男性忍者更加兇惡,否則,是無法震懾住他人的。
尤其是在這個混亂的時代。
接下來,小櫻的每一次的進攻,都會被綱手擊退,然后摔出很遠的距離。
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直到最后四仰八叉,毫無少女形象的倒在地上,今天的訓練才算是結束。
“呼…呼…”
小櫻將手掌搭在額頭上,有氣無力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微弱喘息著。
綱手走了過來,臉色稍有緩和的說道:“今天的修煉就到這里吧,回去之后洗個澡,把身體清洗一下。另外,你這些天的表現很不錯,我一開始以為,你堅持三天就可能堅持不下去。只要你始終保持著這股變強的念頭,我相信你遲早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是,火影大人…”
小櫻勉強從地上坐起,繼續喘著氣。
用體內的查克拉施展醫療忍術,開始給自己的傷口治療,減輕痛苦。
訓練結束,就沒必要這么折磨自己的身體了。
看著小櫻嫻熟用醫療忍術為自己治療,綱手眼中也是閃過一道贊嘆之色。
能夠在這個年齡,如此嫻熟應用醫療忍術,可以說是相當出色的水準了。即便是一些比她年長幾歲的醫療忍者,也未必有她這份水準。
“說起來,小櫻,你是出于什么理由當上醫療忍者的?”
“啊,這個…”
聽到綱手問起這個問題,小櫻驚訝了一下,隨即臉色漲紅,有些扭捏的解釋了一句。
“大概是為了左助君吧…”
說到這里,小櫻的臉上明顯有著一絲落寞之色。
綱手摸著下巴思考,隨后對小櫻說道:“是嗎?因為戀愛嗎?雖然我不是很想打擊小櫻你,我也不知道那個宇智波左助,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值得你如此重視他。但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他是木葉的叛逃忍者,從離開木葉的那一刻開始,就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難道村子沒辦法重新接納左助嗎,火影大人?還有卡卡西老師他…”
小櫻臉上的表情急迫起來。
綱手盯著小櫻這張帶有希冀的面孔,緩緩搖了搖頭。
“有些內幕,不是下忍的你可以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他們無法重新回到木葉,同樣,木葉也無法重新接納他們的存在。”
小櫻眼神暗然。
“抱歉,打擊到你了。”
“不,這和火影大人您無關,能和我說這些真話,我很知足。其實我也很明白,左助君和卡卡西老師不可能回來了,這只是我和鳴人的一廂情愿罷了…”
小櫻臉上的表情,笑著十分牽強。
“那個黃毛小子嗎?最近的確有煩過我,希望我撤銷掉宇智波左助和旗木卡卡西的通緝令,嘴里不停嚷著自己可以帶他們返回木葉,改過自新,希望給他們一個機會…還真是天真的小鬼。”
綱手想到了什么,頭疼的按著太陽穴。
真不愧是自來也看中的家伙,腦袋里也缺根筋,而且在政治上的體悟,簡直是天生一對的白癡。比起‘爺孫’,更像是親生的兄弟一樣。
雖然樂觀是好事,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夠拿來討價還價,甚至用一句樂觀處理就可以擺平的。
宇智波左助尚還可以周轉一下,只要他能夠放下過去那段成見的話…但是卡卡西,可是謀害了三代火影的真兇,雖然并非是直接殺害,但也是成功逼迫三代自殺…可以說,卡卡西最輕的處罰也是終生監禁,抓捕時格殺也同樣不為過。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九尾人柱力,真想一拳把對方從火影大樓,打飛到木葉正門門口,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火影的鐵拳!
聽到綱手這般言語,小櫻也是尷尬笑了起來。
“那個,我之后會好好說他的,火影大人。”
“隨你吧。”
綱手對這件事已經不抱有期望。
“話說回來,火影大人當初是因為當上醫療忍者的?”
小櫻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這件事啊,是因為自來也那個家伙。”
“自來也大人?”
小櫻不解的睜大眼睛。
綱手挖了挖耳朵,似乎在回憶什么。
“自來也那家伙從小就喜歡偷窺女浴室,我打了他好多次,都屢教不改。但是好歹也算是同學,為了防止哪天不小心把他打死,就學習了醫療忍術,這樣一來,就可以反復將他搶救回來,繼續揍他了。并且多虧了他,我年輕時候,可是積累了不少寶貴的醫療經驗。從這點來說,還要感謝他的付出。”
聽著綱手輕描澹寫的話,小櫻瑟瑟發抖起來。
“好了,我該回去了。這本書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對你以后的醫療忍者道路,有很大幫助,也是你必須面對的東西。”
綱手從忍具包里掏出一本書冊,放到小櫻手里,轉身離開。
小櫻拿起這本書,書名為《第二次、第三次忍界大戰傷重患者實地醫療記錄》。
懷著好奇的心理,小櫻翻開了書冊。
掃到上面的內容,瞬間,小櫻臉色發白,背嵴發冷,快速合上書本,對著旁邊的草地嘔吐起來。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