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伊比喜的話語落下,來參加考試的考生們瞬間臉色認真起來,按照伊比喜給出的命令,從就近的考生開始,一個個上前遞交自己的中忍考試申請書,然后換取到一個號碼牌。
號碼是隨機發布,也就是意味著,原有的小隊陣型會被打亂,當然運氣好,也可能通過抽取號碼,僥幸坐在一塊。
但飛鳥覺得這種概率實在是太低了,而且,如果鬼之國的下忍分散開來,對接下來的計劃反而更有益處。
所有人安靜的上前領取號碼牌,快輪到飛鳥了,彩則來到飛鳥面前,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了一句,飛鳥不動聲色上前,從一名中忍手中的紙箱里,隨意摸了一張號碼牌。
278號。
按照座位分布,這個號碼牌對應的座位在301考場教室的后方,可以從這里縱觀全局。
來到倒數第二排的一個座位坐下,飛鳥就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等待。。
接著是彩,他選擇的是號碼是151號,位于考場教室的中央座位坐下。
對白眼的‘作弊’行為沒有阻止嗎?真是有趣。飛鳥看到作為主考官的伊比喜,對于彩利用白眼來選取號碼牌的行為,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一種徹底的無視,就感覺到第一場考試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如說,身為主考官的伊比喜,很樂意看到這種行為吧。
忍者面對任何一場戰斗,都要準備充足,甚至要靈活應用周圍的環境,將不利于自己的條件,改變成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也是一種在考試中被默認為‘合法’的行動。
因為真正的考試,在考官們沒有來臨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而不是此刻才真正開始。
不只是他們,其余一些聰明的下忍,也早已采取了行動。
比如砂隱村那個令自己十分在意,背著葫蘆的矮個子下忍,記得叫做我愛羅,他也早已采取了行動。
將一些沙子早早安排在周圍,散布開來,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飛鳥不覺得這些沙子,是隨便分散開來的,肯定是為了某種‘術’而做準備。
所以,聰明人遠不止自己一個。
這也同樣符合忍者的作戰策略,被默許發生。
想要在第一場考試中,就淘汰這樣的家伙,根本不可能。飛鳥心中下達了這樣的判斷。
他的戰術,只能把那些還未意識到考試開始的考生們淘汰掉。
相反,那些在考官們到來之前,就在準備行動的下忍,淘汰他們的難度太大了,而且也會使得自己的行動漏洞百出,風險與回報完全不成正比。
下意識的,飛鳥將針對我愛羅的計劃排除掉,開始觀察其余的下忍,尋找可以提前獵殺掉的‘獵物’。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聲音,一名年紀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走到他身旁坐下,從對方額頭上佩戴的護額來看,對方是來自月之國的忍者。
“抱歉,我東西掉了,能幫我撿一下嗎?”
飛鳥開口對這名月之國的女下忍說道。
“誒?”
月之國的女下忍愕然的轉過頭,看了飛鳥的眼睛一眼。
隨后什么也不說,彎下腰,把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支苦無撿起,放到了飛鳥手里。
“給你。”
“謝謝。”
飛鳥接過苦無,向這名月之國的女下忍道謝一聲。
然后趁著別人不注意,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兵糧丸,服用下去。
感受到體內快速恢復,并且還在上漲的查克拉,飛鳥眼睛里的光芒更加凌厲了。
服用了這顆從鬼之國帶過來的特制兵糧丸之后,他的查克拉不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幅,而且恢復速度也得到了增強。
這樣一來,在接下來的考試中,他就不擔心自己查克拉供應不足的問題。
雖然在藥效之后,身體會陷入一段虛弱期,但并不會損傷身體根基,這種代價飛鳥還是支付得起的。
可惜,這種由他父親親自特制的兵糧丸非常珍貴且稀少,他的身上目前也只攜帶了兩枚而已,剛好應對前兩場的考試。
第三場考試,回到鬼之國就可以得到補充。
畢竟中忍考試限制的只是那些外力太過明顯的工具,像兵糧丸這種側面協助忍者,被忍者們常備在身上的恢復藥,并不在禁止使用的行列之中。
所以一些考官們看到飛鳥服用兵糧丸的行為,也沒有當回事,反而對此鼓勵。
因為哪怕是筆試,也不意味著過程會一帆風順,這同樣也是一片十分殘酷的戰場。
要用最為合理的‘方式’擊敗敵人,這就是忍者所要面臨的生存之戰。
在所有考生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后,伊比喜輕聲咳了一下,站在伊比喜身后的各國中忍們,盡皆會意,開始分發試卷、草稿紙,還有筆和橡皮之類的答題用具。
考卷是背面朝上,正面朝下,所以飛鳥也看不清考卷上出著什么試題,除非用白眼觀察。
“先不要急著把試卷翻過來。”
一些下忍蠢蠢欲動想要把考卷翻整過來,伊比喜立馬阻止了這種行為。
下忍考生們將目光轉向伊比喜,只聽他繼續說道:“在你們動筆之前,我先說明一下考試規則。另外,這些規則我來說明,但你們不準發聲,也不準質疑,否則立馬滾出考場,取消考試資格。”
眾人心神一凜,對于伊比喜這有些不合理的規定有些不滿,但礙于對方主考官的身份,也都沒敢質疑。
因為發聲會被趕出考場,取消考試資格。
如此嚴苛的規則,估計沒有人敢去試一試。
看到考生們徹底安靜下來,伊比喜滿意點了點頭,臉色依舊平靜的說道:
“那我就開始說明了。首先第一點,試卷上會有十個題目,每一題一分,全部答對,總共可以得到十分。而要是答錯,則采取倒扣分的方式,扣掉一分。”
扣掉一分?
考生們臉上一陣愕然。
換句話,如果一個人答對,會得到一分,而另一人答錯,會自動扣掉一分,變成負數,與答對的人,會相差兩分,而不是一分。
這個規則讓很多考生們心生膽顫。
因為這變相增加了考生們考試難度。
存在負分的規則,意味著必須要保證每一題都要正確才行。
一旦一題失誤,與答對題目的考生差距會越來越大。
如果這是以分數為選拔合格者的話,那就必須全力以赴爭取‘正確’。
“第二個規則,則是以團隊計分。以三人為一組的團隊,取團隊三人的總分。”
伊比喜的潛臺詞是,必須以小隊形式晉升,如果拋棄一人,很可能會導致最終考試不合格。
“第三條規則,如果在考試中,考生們有奇怪的行為,比如說可以被視作為作弊的手段,被監考官們發覺,會予以警告處分。如果這種警告超過五次,就會取消考試資格,離開考場。”
五次警告…換句話說,即使作弊,也只能作弊五次,如果出現第六次,就會直接被取消資格。
考生們看了看伊比喜那邊的監考官數量,估計沒有人可以從這么多的監考官眼中逃脫。
一旦作弊,肯定會被發覺。
看到有些考生似乎有些不滿,伊比喜輕輕笑了笑說道:“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就一輩子待在下忍好了,下三濫的作弊手段,會讓你們自取滅亡。想要考上中忍,那就拿出自己作為忍者的真本事,你們的任何行為,都必須要像一個了不起的忍者。僅憑下三濫的作弊,是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中忍的。”
嚴厲的話語像是一記記重錘砸在了考生們的內心,就連教室里面的氣氛都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像是一處真正的戰場。
“還有最后一條規則,那就是合格的分數指標。我相信這是你們最為關心的話題了,根據第二個團體分數規則,最后分數統計,是根據小組三人的分數一起計算,和其余小組進行競爭。而競爭的標準,這是我們考官的事情…作為考生的你們,只需要盡可能得到高分就行了。”
分數競爭。
但是作為主考官的伊比喜沒有給出具體的標準,而是內部消化。
那么是根據分數,還是分數產生的名次,進行區分的呢?
這是一個未知數。
正因為未知,才覺得茫然和慌亂。
所以伊比喜的話沒有錯誤,作為考生的他們,只要盡可能獲得高分就行了,這樣才能保證通關。
“對了,第四個規則里面,還有一點,那就是如果小組里面有一人的分數,低于全體合格考生的平均分,也會取消該小組三人的第二場考試資格。”
平均分。
又是一個淘汰規則。
雙重淘汰規則,讓考生們倍感壓力。
但沒有人敢質疑伊比喜的話,他們切身體會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中忍考試。
而這只是第一場,也是最簡單的一場考試,就如此艱難,很多考生下忍心中都不由得打起鼓來,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懷疑。
即使僥幸通過了第一場考試,剩下的兩場考試,還能依靠僥幸通過嗎?
在考生們茫然的時候,伊比喜身后的各國中忍們已經散開,坐到兩側過道的座椅上,手里拿著記事板和筆,或是嚴肅,或是懶散,或是冷笑的坐在那里,盯著考生們的一舉一動。
無疑的窒息感讓教室里產生,讓考生們感覺自己深陷無底的沼澤,艱難呼吸著。
“考試時間為一個小時,各位,開始答題吧。”
伊比喜說完這句話,也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閉目休息,對于考生們不管不問。
旁邊的講桌上放著一個鬧鐘,開始計時。
盡可能得分,然后…盡可能壓低其余考生的分數。從伊比喜所說的規則之中,飛鳥心中產生的只有這種想法。
無論是總分競爭,還是第二個平均分淘汰規則,都在無時無刻要求考生們盡可能得到高分。
因為低分的風險太高了。
誠然,所有人都不選擇答題,全部零分,從理論上來說,這也是一種通關方式,也是規則的漏洞。
但是這不可能達成。
只要有一個人破壞其中的默契,那么,其余人就會跟著一起被動起來。
何況,抱著淘汰他人想法的不只是他一個,具有行動力的下忍,肯定希望第二場考試的競爭者越來越少才好。
翻開試卷的正面,飛鳥隨意掃視了一下題目,題目的答案已經計算出來,即使沒有計算出來,但過程已經開始在飛鳥腦海中構思出來。
只有第十題,讓飛鳥感到了意外。
第十題的題目很古怪,并不是需要現在思考和計算,題目的用意也不明所以。
——這道題將在四十五分鐘后出題,請在理解主考官出的題目之后,謹慎選擇作答。
這就是第十題的題目。
索性飛鳥沒有搭理,反正四十五分鐘后會揭曉題目的形式。
至于其余的九道題目,對于自己來說,這些題目并不是很難。
但飛鳥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知識儲備極少的下忍們可以做出來的題目。
而且大多數忍者擅長的是戰斗,而不是做題。
這場考試,簡直是逼著考生們去作弊得分,以對得起忍者身份的‘作弊’方式通關。
因為下三濫的作弊技巧會被看穿,警告五次,第六次會取消考試資格。
平均分淘汰規則,倒是很容易看穿。但是總分競爭…是根據一定的分數,還是名次來選拔合格者的呢?飛鳥一邊糾結這一點,拿起筆,開始在試卷上答題。
而且由于是第一個答題的人,加上考場里面的氛圍很是安靜,所以動筆的聲音,很快通過書寫傳遞了出去。
不少人偷偷望過來,帶著詫異或者不甘的目光看著飛鳥。
因為在他們還再思考題目怎么解答的時候,對方已經開始動筆書寫。
那平靜無波的樣子,明顯是解答題目的自信樣子,而不是胡亂下筆。
就在這時,旁邊的月之國女下忍以隱晦的姿勢,朝著飛鳥的試卷上偷瞄了一下。
隨后,飛鳥聽到了聲音,坐在走道椅子上的中忍監考官,拿著筆在記事板上書寫什么。
月之國女下忍仿佛沒有察覺,從口袋里掏出鋼絲和小塊鏡子,還是一瓶藥水,小心翼翼開始行動。
監考官的記事板上沒有動靜。
合法的作弊手段嗎?飛鳥沒有聽到中忍監考官的書寫動靜,略有思索。
不,還不能確定這一點。
接著月之國女下忍將藥水涂抹在鏡子上,鏡子憑空消失,仿佛與空氣融為了一體。
隨即有什么拉扯的聲音響起,這道聲音來得快,消失的也快,很多人都未察覺到。
看到兩側過道的中忍考官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飛鳥這才放下心來。
一邊用右手答題,一邊在左手食指的指頭上凝聚,在課桌的空白處勾畫,上面殘留著查克拉的痕跡。
坐在考場中央的彩,清晰用白眼看到了這種用手指勾畫出來的查克拉記號。
查克拉的痕跡聯系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可以辨認的字體。
——沒問題,可以準備了。
看到了這個信號的彩,不動聲色坐在位置上,悄悄行動。
坐在考場前沿的香燐,也是如此。
她的感知忍術清晰感知到飛鳥在課桌上留下來的查克拉痕跡,雖然無法用白眼直觀觀察到,但也能根據查克拉痕跡的形狀,將字體在腦海中呈現出來。
于是,她將自己的查克拉延伸出去,與鬼之國其余下忍的查克拉開始接觸。
這時,在飛鳥的示意下,旁邊的月之國女下忍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站起來的動靜有點大,將一部分監考官和考生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你有什么事?”
一名監考官問道。
“抱歉,我想上廁所方便一下。”
月之國女下忍語氣平靜的回答。
另一側的監考官是一名女性,她站了起來,放下記事板,說道:“可以,我跟你去。”
月之國女下忍沒有在意,向著考場外走去,女性監考官緊跟在后面,防止對方做出什么小動作來。
大約五分鐘后,兩人返回。
飛鳥試卷上除了第十題,已經寫上了答案,這些答案會通過彩,然后流向香燐,接著傳遞給其余鬼之國的下忍考生。
月之國女下忍返回后,安靜坐在那里。
回來的女監考官也是安靜坐在椅子上,只有眼中的猩紅之色一閃而逝。
飛鳥正要考慮接下來怎么做時,一直位于考場前面的伊比喜,忽然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女監考官的身旁,對著對方的肩膀拍了一下,隨后按照原路走了回去。
而女監考官身體一怔,瞬間也意識到了什么,一臉羞愧之色,然后認真的抱著記事板,一聲不吭,很有職業原則。
沒有揭露…但是卻不準監考官出現援助考生的情況。飛鳥意識到這個問題,心中嘆了口氣。
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隨著這個潛規則的誕生,而放棄了。
因為他很多手法都太過冒險,只有在用寫輪眼控制了考官之后,才可能放心施展,避免被警告。
只是隨著伊比喜的行動告訴他,有些規則不能被破壞。
亦或者…是因為他的幻術被考官破解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將伊比喜控制了,是否意味著,整場考試都可以按照他的想法來發展呢?
雖然這個想法很值得一試,但是飛鳥想了一想,太不切實際了。
伊比喜是上忍,而且似乎對寫輪眼很了解的樣子,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對方都不可能輕易被寫輪眼控制。
而且控制上忍的查克拉消耗太大了,會讓他的身體產生巨大的負荷。
得不償失。
飛鳥無聊轉著手中的筆,目光卻在時時刻刻盯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考官們的動靜。
開場將近六七分鐘過去,除了月之國女下忍‘作弊’的那一次,被記錄到記事板上,除此之外,還沒有第二個光榮上榜。
因為除了他以外,還沒有第二個人完成試卷的題目。
彩等人獲取到答案之后,也不是立馬行動,而是等待‘行動’之后再答題,畢竟時間還很寬裕,用不著這么早把題目寫好。
就在這時,嗡嗡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傳遞的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細聽,甚至可能以為這是錯覺。
飛鳥伸出手掌,在面前輕輕一捏。
周圍的空氣安靜下來了。
手指上有一只被夾扁的黑色小蟲子尸體。
捏這只蟲子的時候,飛鳥指頭上包裹著查克拉,防止這種蟲子有毒。
這是油女一族的操蟲之術嗎?倒是第一次見到實物。飛鳥將指頭上的蟲子尸體彈開,目光銳利的在人群中掃視,很快發現了對方的位置。
穿著風衣,只能看清背影,看不到正年。
但飛鳥知道這個人,在考場一開始,與旋渦鳴人等人交談的木葉下忍中,有這個人。
記得…對方叫什么名字來著?
飛鳥微微歪了歪頭,實在沒想起來這個油女一族的下忍叫什么。
不過將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還真是有點意思。
飛鳥繼續觀察周圍的環境。
筆跡聲開始傳來,有另外的人開始答題了。
而隨著筆跡聲的開始,監考官們手上的記事板,也啪嗒啪嗒的開始像機器一般工作起來。
終于開始了嗎?飛鳥知道這個時候,考場上的爭斗真正意義上開始了。
隨著答題人數的增加,用各種方法‘作弊’的考生也就越來越多,戰斗也會變得更加慘烈。
看著那些被鬼之國下忍隱蔽懸掛在教室天花板上的鏡子,飛鳥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他分發下去的鏡子并不是一般的鏡子,而是即使是查克拉,也能夠進行反射出去的特殊鏡面,并且會對幻術有一定的增幅效果,減輕術者施展視覺類幻術的壓力。
因為自身硬實力的不足,飛鳥為了這場考試,就提前制作了很多有利于自己寫輪眼發揮的道具,方便于在考試的時候使用。
他沒有彩那樣優秀的忍者天賦,也沒有一姬那樣天生強大無匹的尾獸級查克拉,以純粹的暴力擊敗敵人。他想要打敗各種強敵,就只能依靠這種外力來行動。
也是他獨有的作戰風格。
畢竟知識在他手里,也是一種‘武器’。
于是,懸掛在天花板的鏡面上,浮現出紅色的眼睛,散發出神秘的光芒,展開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