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波之國本島的無人島嶼上,駁雜的原始森林中,寄居著無數的毒蟲和猛獸,讓這里成為一片生命禁區。
在這片普通人根本不會主動踏入的生命禁區中,蝎和迪達拉出現在這里。
他們身上穿著黑底紅云的同一款式制服,手指上佩戴著戒指,在一面山壁前停下腳步。
迪達拉望了光滑的山壁一眼,隨后單手擺了個印式。
面前的山壁立刻開始融化,露出一個可以供人行走的通道。
“可以進去了,蝎大哥。嗯。”
做好這些,迪達拉在前方帶路,率先進入了山壁內部的溶洞中。
蝎跟在后面。
在二人進來的時候,后面的山壁開始粘合,變成了解封之前的形狀。
從外面看,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山壁。
在山壁內部的溶洞之中,是一處秘密空間,里面貯藏著一些食物和水,還有藥品之類的東西,就連忍具也準備了許多,堪稱一座小型基地。
但從溶洞開辟的痕跡來看,這個小型基地建造出來應該還不到一個月時間。
大抵是確定了人柱力將會在波之國領域活動,所以提前在這里臨時開辟一個基地出來吧,讓組織的成員能夠在這里盡可能的隱藏蹤跡。
畢竟波之國如今很多區域,都被鬼之國的忍者監控起來,要是前往本島那里,很容易被鬼之國的忍者發現蹤跡。
論攻擊性,鬼之國是和雷之國并列,對外都一貫采用十分強硬的行事作風。
就在二人進來的不久后,地面的土塊開始微微凸起,一具白色的人型生物笑嘻嘻從泥土中慢慢鉆了出來。
“是白絕啊。”
迪達拉看到這個場景已經見怪不怪。
從三年前加入曉組織之后,他就逐漸了解到這個組織里面,核心成員基本上都是一群‘異常’的人類。
無論是身體的異常,還是叛逃時犯下的重罪,亦或者是他這種,藝術價值觀和普通人無法共同。
從爆炸之中發覺美的藝術,迪達拉也自認為自己的品味和普通人不同。
正因為異常,才會是美學的一種。
連帶著他對這個組織也產生了罕見的認同感,并認為這是一種‘美’的藝術體現。
比起巖隱村那種不懂得欣賞他藝術之美的地方,曉組織對他來說,正是藝術的天堂。
“兩位,下午好啊。”
白絕笑著問候二人。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人柱力在哪個位置?”
蝎開門見山問道。
他很清楚白絕這絮絮叨叨的磨嘰性格,要是等對方打開話匣子,估計能不停不休的說上一整天。
比起和白絕在這里啰嗦,他更想要盡快完成任務,然后離開波之國,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傀儡藝術的研究。
“在波之國本島那邊,我正在鎖定對方的位置。”
“你應該比我們更早來到這里,怎么,人柱力的蹤跡沒有鎖定到嗎?”
蝎聲音中透露著不耐。
“被雷光團的人攪合了一下,人柱力轉移陣地了。”
白絕可惜的說道。
“雷光團?”
“沒錯,他們是波之國農工團雇傭過來的賞金獵人。”
“我聽說過他們的名號,里面的成員不是持有秘術,就是具備血繼限界。他們怎么會和人柱力發生沖突?”
蝎心中疑惑,難道雷光團的人也想要獲得尾獸嗎?
如果是這樣,那行動就需要更加縝密一點了。
“莫名潛入波之國的忍者,肯定會受到本土忍者的監視和鎮壓。而且,木葉那邊也注意到了。”
“那局勢真夠復雜的。”
木葉,雷光團,鬼之國,還是第四股勢力介入進來。
現在曉也要在其中插入一手,那就是五方勢力混戰了。
幸運的是,這四股勢力,還不知道曉介入進來的事實。
那就意味著,他和迪達拉的操作空間更大。
“是啊,這邊的情況首領已經知道了,他讓你們二人暫時待命,在這里等待最佳時機出手。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失敗,下一次想要成功,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聽完白絕的敘述,蝎掃了掃基地中的食物和水,明白這些食物和水放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了。
他是半人半傀儡之身,不需要食物和水來維持生命活動。
白絕身體特殊,需要陽光和水就可以補充生命能量。
基地中的食物和水,是為了迪達拉準備的。
對方還是人類的血肉之軀,離不開食物和水的供應。
“這次出手以迪達拉的爆遁忍術為主,從天空開始突襲。具體怎么做,你們自行商量。需要什么,隨時可以跟我說明,我會替你們準備好。不僅如此,首領還從大蛇丸那里要了一批新型的黏土。”
“首領準備的真是周到啊,嗯。”
迪達拉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的爆遁忍術和黏土相關,而且可用于陸戰和空戰,靈活多變。
唯一的需求量就是需要大量特制黏土。
普通的黏土,根本承載不了他的‘藝術’。
大蛇丸他是知道的,曉的后勤技術人員,雖然是個比較惡心的家伙,但對方的研究能力迪達拉是認可的。
除此之外,卑留呼以及和他組隊的蝎也算是半個研究人員,只不過他們相比起大蛇丸的全能,二人都是在某個領域的研究才能突出。
“那就好好準備一番吧,多準備一些C3·十八號。”
蝎掃了迪達拉一眼,和他說道。
“那個玩意準備很麻煩的,而且用的時候,會消耗很多查克拉。”
迪達拉無奈看向蝎。
他的爆遁忍術,分為C1到C4四個等級。
C1的黏土制作物,能力最弱,比如黏土蜘蛛,白鳥,飛鶴,雙翼鳥、螞蚱等等。
C4的黏土制作物,雖然破壞力不見得驚人,但對看不穿C4攻擊模式的忍者堪稱絕殺。
至于C3這個等級的黏土制作物,則是C1的極致升華版,爆炸威力十分恐怖。
但也因此,制作起來不僅繁瑣,不能夠現場制作,只能提前預備,而且使用之時,消耗的查克拉也非常夸張。
以他體內現存的查克拉量,也不足以使用多次C3·十八號。
“那個沒有沒關系,我會用孢子之術寄生在你體內,等你查克拉用光時,為你補充查克拉。”
白絕看向迪達拉說道。
“這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們多欣賞一下我的藝術,嗯。”
迪達拉臉上露出笑容。
“別廢話,快點制作,要是任務失敗,我就把你的黏土全部毀掉。”
蝎煩躁的說道。
“別急嘛,蝎大哥,時間還有的是。”
對于蝎特立獨行的暴躁性格,迪達拉這些年早已經習以為常,免疫十分徹底。
“那你們二人在這里準備吧,我繼續去收集情報,鎖定人柱力的行蹤了。”
白絕見這里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很識趣的沒有介入二人的話題之中,鉆入泥土中消失不見。
“這家伙還是這么的神秘。”
看到白絕鉆地消失,迪達拉搖了搖頭,來到一個箱子面前,里面放著白絕所說的特制黏土。
打開箱子,將里面包裝好的黏土取出,迪達拉找了個空地,開始用黏土制作屬于自己的藝術作品。
蝎看到迪達拉開始工作,也沒有打擾,隨便找了個地方安靜呆著。
和迪達拉這種做事喜歡丟三落四的年輕忍者不同,他無論何時何地,都處于最理想的出戰狀態。
“說起來,蝎大哥,這次我們的任務,是捕捉幾尾來著?”
正在制作黏土的迪達拉,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蝎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二尾,她是云隱村的一名女忍。”
“這樣啊。”
“別以為對方是女人,就輕視大意。云隱村掌握著完美人柱力的修煉方法,雖然不知道二尾的人柱力,是不是完成了完美人柱力修煉,但實力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柱力可以比擬的。”
蝎警告了迪達拉一句。
野生的尾獸,雖然力量狂暴,對于普通忍者來說,無論來多少,都是死路一條。
但只要掌握了針對的辦法,野生的尾獸其實最容易對付。
除此之外,沒有成長起來的人柱力也容易捕捉。
人柱力的培養問題,一直是很多忍村相當看重的頭等大事之一。
這不僅涉及到投入多少資源的問題,還要保證人柱力對忍村的忠心。
如果培養出一個敵視自己村子的人柱力,那只會得不償失。
最難捕捉的是第三種,人柱力和尾獸的力量開始共鳴,向完美人柱力趨近。
這類的人柱力,不僅本身實力強大,還可以借助尾獸的力量,使得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很難用封印術針對。
即便是寫輪眼的幻術,也很難對付這種人柱力。
云隱村掌握著完美人柱力的修煉方法,二尾人柱力肯定也接受了這種訓練。
因此,如果把二尾人柱力當做普通的人柱力看待,他和迪達拉絕對會為此吃上大虧。
“是嗎?我知道了,看來還要多準備幾個C3·十八號才行啊。又是寫輪眼,又是人柱力的。嗯。”
“這樣最好。不過現在還只是小打小鬧,等到和鬼之國的約定結束,那個時候想要捕捉尾獸,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蝎用凝重的口吻說道。
“蝎大哥你似乎很在意鬼之國的事情呢,過去和他們發生過矛盾嗎?”
迪達拉好奇看向蝎。
“那是大約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組織的人手還很緊缺,卑留呼剛剛加入。我和他,還有大蛇丸,因為一次意外和日向綾音交手。”
蝎滿足了迪達拉的好奇心,開始敘述往事。
“那么,結果如何?”
“沒有結果,因為首領突然介入進來,所以只是匆匆交手了一番,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但是全部在隱藏后手的前提下,我們三人聯合被對方一人壓制住了。”
“那不就是輸掉了嗎?蝎大哥你在輸贏這方面,還真是有點不誠實呢。嗯。”
聽到蝎的語氣并不痛快,迪達拉覺得對方是在故意掩飾自己失敗的尷尬,于是哈哈大笑起來。
“迪達拉,你是想死嗎?”
蝎的語氣忽然低沉,變得恐怖陰森起來。
慘白的眼睛里充滿猙獰的血絲。
“嘛,別介意,蝎大哥。以后我會幫你復仇的,用我的藝術。嗯。”
迪達拉不在意蝎的威脅。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動手,早就開始發射帶毒的暗器過來了。
明明這么照顧他,偏偏還要裝作冷酷無情的樣子。
以這點來說,他覺得蝎這位老大哥,性格還是挺可愛的。
唯獨在藝術的探究上,兩人出現過分歧,爭執到現在,依然沒有分出結果。
“哼,那我拭目以待吧。如果你能打贏對方,那我姑且承認你的爆炸也是藝術的一種。”
在蝎看來,迪達拉想要和日向綾音這個級別的忍者交手,還是嫩了許多。
哪怕用上所謂的C4殺招,也會被對方的白眼看穿,失去作用。
真是無聊啊。
鳴人心中不止一次這樣感嘆過。
坐在大橋工地旁邊的海岸邊,一天下來,都是坐在這里發呆,到了飯點就吃飯,基本上就沒有別的事情做了。
因為要防止隨時可能過來搗亂工地正常運作的武士和地痞,所以到工地上幫忙,是不可能的。
而且,隨著工業化的普及,工地上采用的建造工具,大多都是機械,不再純粹的依靠人力。
普通的人力在機械化工具面前,不僅效率低,也很容易在過程中出錯。
除非是專門投入建筑行業的忍者部隊,才能跟得上機械。
但鳴人并不懂得怎么建造大橋,也不懂得操作那些復雜的大型機械,只能坐在海岸處干瞪著眼。
不過相比起他,其余人都沒有這份自覺。
卡卡西很是享受這種難得的悠閑時光。
這些年來,他一直忙著暗部中的業務,早已忙得揭不開鍋。
帶領第七班,除了必要的時間,他基本都懶得動彈。
畢竟誰也不知道第七班的指導上忍,他還能夠當多久。
至于佐助,則是全身心的投入雷遁修行之中,為了向鼬復仇,他不能夠浪費任何的時間。
小櫻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就是待在佐助不遠的地方,認真看著從木葉帶出來的醫書,加深自己對醫療忍術的理解。
“卡卡西老師,難道就沒有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做嗎?”
鳴人走過來,目光在卡卡西手中的《親熱天堂》上瞄了一眼。
又在看這種不健康的禁書。鳴人心中誹謗。
“你要做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呢?”
“那個…”
被卡卡西這么反問,鳴人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算了,看你也沒有好好規劃自己的未來,真是的,明明說出夢想是火影這樣的豪言壯語,結果一點長遠計劃都沒有。”
看著鳴人求助的樣子,卡卡西嘆了口氣。
鳴人嘻嘻笑著,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果然還是卡卡西老師你最好了。”
“別來這套…說起來,你的爬樹訓練,已經完成了是吧?”
卡卡西合起《親熱天堂》,問道。
“是的,沒錯,我已經熟練掌握了。”
“既然這樣,那就試一試踩水吧。”
“踩水?”
鳴人歪了歪頭,隨后想起了什么。
過去佐助在河流上撿垃圾時,就曾站在水面上,身體沒有沒入水中。
“看來你也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了,踩水是比爬樹更高一級的能力,練好了能讓你的基礎更加扎實。”
“可是,爬樹的練習我已經做好了,踩水也沒什么難的吧?難道就沒有更加厲害一點的忍術嗎?比如說,佐助那種能夠吐火,還有放電的忍術。”
每次看到佐助能夠吐火和放電,他就羨慕不已。
因為太帥氣了。
如果他也能學會這種招數,一定可以吸引小櫻的注意力,感受到他帥氣的一面。
連基礎都沒有打好,就想著學習更高級的屬性查克拉的性質變化。
那可比精細操控查克拉困難太多了。
“總之,你先把踩水的練習做好,等你學會了踩水,我再教你其它的東西。”
卡卡西無奈看著鳴人。
就當是回報那個男人微不足道的恩情吧。
鳴人要是這么長久放置下去,遲早會被木葉養廢。
“什么嘛,踩水我只需要一下子就能學會了。”
鳴人不滿說道。
“喂,你最好別太小看踩水這個招數。”
腳底是人體中最不容易聚集查克拉的地方,而且想要學會爬樹和踩水,就必須要控制好自己釋放的查克拉量,并且時刻維持,任何一個舉動都要恰到好處。多一分減一分都會導致失敗。
光是爬樹,鳴人就花費了幾天時間,踩水比爬樹更難,以鳴人那粗制濫造的查克拉控制力,估計需要一個星期時間來磨練。
畢竟將查克拉微妙的調整,是比起單純的凝聚查克拉,要難上許多倍。
同時,這也是忍者變強的基礎。
只要能夠掌握爬樹和踩水這兩個本領,未來學習遁術,會比直接上手遁術,要簡單許多,而且還會節約不少查克拉,也能保持遁術的威力。
“是,知道了。”
鳴人有氣無力說道。
“既然知道,把小櫻也叫過來吧,她好像也還沒有學習怎么踩水。”
“是。”
提到小櫻,鳴人干勁十足的跑了出去。
“真是的,這家伙變臉比翻書還快。不過,這里的氣氛確實有點安逸過頭了。”
簡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前奏一樣。
卡卡西掃視著周圍風平浪靜的景象,心中暗道。
同時,他也向雷光團所在的位置看去,除了首領千乃坐在欄桿上眺望大海,其余人不知所蹤,可能是去處理暗處的老鼠了吧。
“可惡!”
開始訓練踩水的本領,鳴人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掉入海水之中了。
每次都變成落湯雞從海里游到岸邊,然后重復相同的事情。
雖然不服輸的勁頭,讓他不知道氣餒是什么,但是看上去也很簡單的踩水,難度卻比爬樹更難。
盡管卡卡西和他說了一些快速掌握踩水技能的竅門,但鳴人對于踩水的上手程度,還是處于生澀的階段。
“好像也不怎么困難嘛。”
另一邊,傳來小櫻喜悅的聲音。
鳴人轉頭看去,只看到小櫻穩穩當當的踩在海面上,在那里健步如飛的行走,沒有任何阻塞。
“好厲害啊,小櫻!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鳴人驚訝起來,同時心中也很高興,比自己學會了踩水還要高興。
“呃…”
本來還很喜悅的小櫻,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被人夸獎是好事,但是被鳴人夸獎,心中總覺得怪怪的。
比起鳴人,她更希望得到佐助的認可。
不過,看到佐助仍然在不遠處心無旁騖的做著雷遁的練習,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場景,不由得嘆息一聲。
就在這時,卡卡西走過來笑瞇瞇說道:“看來現在距離火影更進一步的是小櫻呢,比某個只會說大話的人好多了。”
“卡卡西老師,你不要在這里挑撥離間好不好?”
小櫻無語看向卡卡西,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卡卡西也是性格比較惡劣的指導老師。
隨后,她就看到一臉不甘的鳴人一言不發,咬著牙繼續走向海水邊,做著踩水的練習。
“都怪你,鳴人現在一定很失落吧。”
一開始小櫻是比較討厭鳴人的,因為過去在學校時,對方不僅成績差,還總是調皮搗蛋,擾亂課堂秩序,想不讓人厭惡也難。
但是熟悉了之后,反而覺得鳴人并沒有那么不可靠。
只是因為缺乏常識,讓人覺得他很無能。
從小沒有感受到別人擁有的父愛和母愛,也是對方變成這種樣子的緣由吧。
“沒什么,如果是以火影為目標的話,這點挫折是打不倒他的。別太小看這小子的韌性。”
如果因為這點挫折就在這里垂頭喪氣,那這些年鳴人早就被村子里的各種流言蜚語所打倒了。
從心性這一塊,他覺得鳴人比佐助更適合自然能量的修行。
有時候太過較真,反而會讓視線更加狹隘。
仇恨啊…卡卡西心中一嘆,從這點來說,他似乎沒有資格去說佐助。
只有復仇者才理解復仇者心中的痛苦和辛酸。
任何笑都是在強顏歡笑。
從背負仇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和正常人要走的人生不同了。
所以,比起鳴人的未來,他更想知道,佐助在未來知道滅族的真相之后,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