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氛圍,帶有狂躁氣息的查克拉,如云霧般在砂隱村中擴散開來。
那是一頭形體宛如山體巨大的沙黃色野獸,被黃金砂繩束縛住的它,仰起頭,對著天空中的陰云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聲。
陰暗的云層破開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一輪白色圓月。
不管出于村子的哪里,都能夠無比清晰看到野獸的巨大姿態。
那令人感到驚懼的查克拉,很多趕過來阻止的砂忍,都是身心俱顫,眼睛里流露出凝重之色。
“上忍全部上前,中忍和下忍疏散人群!動作快!”
暗部的命令很快傳達下來,而從半夜驚醒的砂忍,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雖然尾獸的突然暴走,讓大多數人措手不及,但身為大國忍村的忍者,他們的素質極高,即使遇到這種突發事件,也可以很快鎮定心神。
按照暗部的吩咐,屬于不同等級的砂忍,抵達到屬于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上忍以血肉之軀擋在怪物守鶴可以進攻的路徑上,中忍和下忍開始護送人群,前往避難所,逃離危險區域。
面對尾獸的天災之力,中忍和下忍能夠提供的幫助很少,甚至可能拖后腿,會讓前線作戰的上忍們難以發揮全部實力,分心照顧。
這種情況下,讓中忍和下忍和民眾遠離戰場才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這么多上忍匯聚過來,足以將暴走的守鶴鎮壓下來了。
村子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讓前顧問千代和海老藏兩位老人驚醒過來。
由于兩人暫時分擔了風影的職能,目前也在砂隱村的核心坐鎮。
尾獸暴走散發出來的邪惡查克拉,自然也被二人第一時間感知到。
“為什么守鶴會…是我愛羅發生什么意外了嗎?”
相比于其余比較慌亂的砂忍,海老藏只是皺了皺眉,臉上鎮靜的可怕。
追隨過歷代風影的他,即使是面對尾獸,也可以波瀾不驚。
也是基于自身強勁無比的實力。
“羅砂那個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因為他的砂金,我才會把我愛羅交給他看守。”
千代看到村子中那頭巨大怪物,已經非常接近守鶴完全體時期的姿態了。
雖然砂隱村在封印術上的研究略有不足,但是砂金是對付守鶴的特攻忍術。
再加上羅砂本人的實力,應該不至于犯下這么馬虎的過錯才對。
“換做以前或許沒什么問題,我愛羅即使出現問題,羅砂也可以第一時間鎮壓下去。可是,現在的羅砂,唉…”
海老藏嘆了口氣。
千代微微沉默。
“姐姐,不能這樣拖下去了,既然羅砂邁不過心中的那道坎,那只能選出新的風影了。葉倉的實力并不弱于羅砂,她的灼遁攻擊能力,還要超過羅砂的砂金,只是沒有克制守鶴的封印手段。”
“可恨的千葉白石!”
千代臉色陰沉,也只能惱怒說出這樣的話。
海老藏的話語,她當然知道。
可是,羅砂正值壯年,班底也足夠穩定,葉倉這時冒然上位,明顯要清除掉一部分異己的聲音,來鞏固風影的地位。
她本來的想法,是希望羅砂沖破內心的枷鎖,重新回到風影的崗位上,繼續為砂隱村發光發熱。
然而如今,事情可能不會如她預料中那樣進行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的我們,還需要忍耐啊,姐姐。”
海老藏轉過頭看了千代一眼。
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的時代了,鬼之國和雷之國攪風攪雨,土之國政見保守,水之國封閉,火之國勢弱,風之國也因為幾個月前的戰爭而元氣大傷。
五大國可能因為一些事而聯合起來,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彼此敵視和競爭的關系。
現在砂隱只能盡快解決風影的問題,才能向外進攻。
“我當然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守鶴重新封印起來。另外,我愛羅不能再交由羅砂來看管。”
即使我愛羅是羅砂的兒子,但我愛羅也是砂隱的重要兵器。
既然羅砂已經掌握不住這把武器,那將我愛羅放在羅砂身邊,也沒有什么實際意義了。
其余事情上千代可以縱容羅砂,但涉及尾獸,這件事哪怕是風影,也不能夠破壞規則。
在血親的關系之前,村子的存亡才是第一位。
“爸爸…它是…我愛羅嗎?”
手鞠和勘九郎像是嚇傻了一樣,呆呆看著已經變身成怪物的我愛羅,一時間忘記了思考,只能愣愣問出這種問題。
羅砂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正準備回答,突然,有什么斷裂的聲音響起,讓羅砂臉色一變。
只見束縛在守鶴身軀上的金色砂繩忽然崩裂開來,化為金砂飛散開來,在夜空中金光閃爍,極為顯眼。
狂暴無比的查克拉肆意宣泄出來,背后宛如蟒蛇的尾巴用力搖晃起來,直接將一層地皮掀起,像是掃蕩垃圾一樣掃到遠處,擊飛了想要從后面偷襲上來的砂忍,吐血重傷倒地。
失去了砂金繩索束縛的守鶴,雙手張開,像是得到自由般,爆發出狂妄至極的邪惡大笑聲:
“哈哈哈,本大爺終于自由了啊!砂隱的臭東西們,現在接受本大爺的復仇吧!”
在上古時期,尾獸和人類本沒有怨恨。
雙方相安無事,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但總有一部分人類渴求強大的力量,而無視尾獸的意愿,將其封印,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隨后,尾獸成為天災和邪惡的代名詞。
也徹底拉開了尾獸和人類爭斗的由來。
上一任一位人柱力分福,出身風之國寺廟,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僧侶。
因為不忍殺戮,所以拒絕前代風影們利用尾獸來發動戰爭的要求,因此一直以來遭遇到了砂隱村的監禁。
雖然是人柱力,但分福與本該仇恨人類的守鶴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它曾經笑罵過分福愚蠢,但分福依舊心懷蒼生,不忍生靈涂炭,寧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禍及他人。
即便遭遇砂隱村的不公平虐待,也沒有因為強權而卑躬屈膝。
因此,對于砂隱村,守鶴一直是沒有什么好感的。
不僅坑害了它的友人,還想要在分福死后,繼續將它奴役。
人類的自私和欲望啊,就像是永不枯竭的毒藥,驅使他們以‘正義’之名對尾獸施行制裁。
可惜啊,老頭子,人類要讓你失望了,所謂的和平,根本是不存在的。守鶴看著敵視和憎惡自己的砂忍,心中不屑。
憎惡?
要說憎惡,失去這么多年自由的它,才是最應該憎惡的那個才對。
它本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打破它生活寧靜的是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類。
他們有什么理由憎惡?有什么資格仇恨?
回想起千年前那位仙人所訴說的和平未來,經歷了千年時光,守鶴經歷了太多,也成長了太多。
這千年來,它學會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敵視人類!
那位仙人所說的和平,其實根本不存在吧。
人類也無法獲得它的力量。
分福的正義感讓它動容,可是…太弱了啊!
即使它內心承認了,但它的查克拉是不會承認分福的。
力量和意志缺一不可,才能夠真正的折服尾獸。
過強的力量會使得人類變得傲慢。
在傲慢中容易失去自我。
也因此,完美人柱力才如此稀少。
更何況,人柱力會因為尾獸的關系,被周圍人害怕和敵視,內心容易扭曲。
正因這樣,守鶴才會覺得分福這樣的人類,出現簡直是奇葩。
如果不是沒有強大的力量傍身,說不定也可以成為完美人柱力。
可惜了。
千年前的那位仙人不在了。
分福這樣可以交心的人類也逝去了。
那么,對于人類,守鶴也只剩下復仇兩個字了。
囚禁它這么多年,也該回報它一些利息了。
因此,侵占了我愛羅的意識后,守鶴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在砂隱村中大殺特殺。
將出現在面前的砂忍,全部撕碎!
“守鶴自己的聲音嗎?看來,我愛羅徹底放棄掙扎了啊,這下糟糕了…”
那種邪惡的笑聲,是守鶴特有的音質。
鎮壓過數次守鶴的羅砂,和守鶴也算是‘老交情’了。
“是啊,風影大人,你兒子對你的憎恨,夸張到連我這個尾獸都感到吃驚呢…而且,你現在沒辦法使用出全力吧!哈哈哈,所以,全部給我破壞掉吧!”
雖然處于我愛羅的體內,但守鶴對于外界的事情并不是一清二楚。
為了復仇,我愛羅可以徹底出賣了砂隱,也出賣了身為父親的羅砂。
過去對羅砂的憎惡,對他的恐懼,如今就是利用守鶴,向身為父親的羅砂復仇!
這就是…我愛羅對它坦白的一切!
也是心懷黑暗的人類,與尾獸的公平交易。
因此,靈活與肉體全部獻于守鶴,不再固執的抵抗,任由守鶴侵蝕他的意識,將‘我愛羅’這個人徹底從世界上抹去。
只是為了復仇!
對于守鶴的話語,羅砂不可置否。
他唯獨沒有想到的一點,是我愛羅竟然跨越了對他恐懼的壁壘,堅定的拿起武器,向他進攻。
也就是說,對身為父親的他,我愛羅內心的憎恨壓制住了恐懼!
才有了這一晚的守鶴暴走。
“你那邁過恐懼的決心,真是難得的意志呢,我愛羅…”
望著守鶴那猖狂大笑面孔,羅砂深深吐了口氣,仿佛投過了守鶴的眼神,從中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復仇之光。
我錯了嗎?
羅砂反思自問。
本以為給予恐懼,會讓我愛羅老實聽話。
可是,我愛羅跨越了這道屏障,那么,我愛羅作為人柱力,已經不再是穩定的容器了。
即使鎮壓了一次,他以后也會隨時暴走,隨時對他這個風影進行刺殺。
“既然感慨完了,那么,就去死吧!”
守鶴大笑著,舉起手臂,隨后無比快速的打向羅砂的位置。
大地爆炸開來,無數的碎石四處亂飛。
整個地面在守鶴的隨意一擊下,變得一團糟,混亂不堪。
羅砂懷里夾著手鞠和勘九郎,動作飛快的脫逃出守鶴的攻擊范圍。
“哈哈,別想逃!”
如果不能殺掉羅砂的話,那么,我愛羅的意志會再次出來擾亂他。
雖然不想承認,但人柱力一旦和它拼死抵抗的話,就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它已經不想要再回到那個黑漆漆,一點光芒和新鮮空氣都沒有的牢籠中了。
為此,必須殺掉羅砂這個源頭。
只有殺掉羅砂,我愛羅真正服從它的意志,以它為主導,從此找個無人之地,過著自由自在的隱居生活。
守鶴已經開始幻想那樣美好的生活了。
自由啊,已經差不多有上百年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從戰國時代開始,它就一直被忍者封印在風之國的寺廟內,之后又被砂隱村掌控。
是所有尾獸中,被忍者奴役時間最長的一個。
轟隆!
轟隆!
守鶴每奔跑一步,地面都要向地震一樣裂開,滾滾濃塵,從砂隱村中心開始彌漫開來。
遇到的建筑物,全被被守鶴用爪子撕開,從兩側和身后襲來的砂忍,被他用尾巴輕易掃開。
忍者的渺小可見一斑。
雖然守鶴知道有忍者可以對付它,但那樣的忍者實在是太少了。
它現在的目標只有四代風影羅砂。
將這個男人殺死。
“把他們帶到安全地方。”
羅砂到了一個安全的平臺上,將懷里已經被嚇傻了的手鞠和勘九郎放下,吩咐一同跟隨過來的暗部說道。
“是,風影大人。”
作為羅砂的直屬部隊,里面當然都是羅砂自己的親信,也是穩固羅砂地位最堅固的堡壘。
暗部快速將手鞠和勘九郎抱在懷里,頭也不回的離開戰場。
羅砂看著不斷逼近自己的守鶴,鐵了心要讓他死。
羅砂突然感覺自己的內心變得無比平靜下來。
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掃視了一眼周圍,這里的環境足夠空曠,也沒有多少建筑物,即使戰斗起來,也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這里的話,應該可以了。”
羅砂從樓頂上跳下,站在風沙滾滾的大地上,彎下身體,雙手猛地拍擊在地面上。
地面轟隆隆的震動起來。
守鶴的沖勢也是受到了短暫的阻礙,在沖跑過程中停止了一下。
地面扭曲滾動,守鶴足下不穩,身體快速陷入地底。
只見原來堅硬的道路已經不在,而是變成了黃金一樣的沙之沼澤。
“又在玩這些無聊的招式啊,羅砂!”
作為老對手的守鶴,自然知道這一招對尾獸的束縛力。
因為尾獸的體型過于笨重,這種像是沼澤一樣的招式,針對尾獸,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奇效。
過去它不止一次被羅砂用這種招式算計到。
比起人類,尾獸的戰斗方式更多時候是大開大合,不需要什么力量。
“風遁·練空彈!”
守鶴嘴巴張開,沒有結印,直接在口中凝聚查克拉。
巨大的風球從守鶴口中噴吐出來,如房屋一樣大小。
空氣的撕裂聲十分尖銳,風球噴射出來的時候,讓周圍的砂忍忍不住捂起耳朵。
風球撞到了砂金凝聚起來的墻壁上。
不過風球的破壞力太過驚人,砂金墻壁阻擋了一瞬,就被風球炸開了。
羅砂身體向后一翻,躲過了攻擊。
也因此,砂金沼澤停止陷落守鶴。
守鶴不甘示弱,尾巴快速朝著遠處一卷,一根電線桿從地底拔了出來。
尾巴用力一甩,電線桿像是標槍被守鶴投出,飛向羅砂。
羅砂匆忙結印,海水一樣的砂金大量匯聚起來,凝聚出更加堅厚的沙墻,將電線桿擋下。
羅砂來不及喘口氣,一顆顆風球直接在砂金墻壁上炸開。
劇烈的暴風將羅砂吹起,卷向遠處翻滾。
守鶴還是沒有放棄攻勢,仍是不斷從口中噴涂風球,每一個風球都相當于B等級的破壞型忍術,而且接連不斷的釋放。
雖然這會消耗大量查克拉,但尾獸對此人類的優勢太多了。
其一是不死之身。
其二便是擁有人類無法企及的恐怖查克拉量。
這樣的連續攻勢,放在其余忍者身上,可能會有點浪費,但對于守鶴而言,這樣的消耗不過是九牛一毛的程度。
看著手忙腳亂抵擋它風球的砂忍,守鶴邪惡的大笑聲再次暢快響起,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感。
一顆風球,就是一座房屋灰飛煙滅。
不知道吐出去多少顆風球,砂忍們的精力被嚴重消耗著,反觀守鶴依然精神十足。
那點查克拉消耗,根本不算什么。
不止如此,那些風球砸出去,還把砂隱諸多建筑摧毀。
看得砂忍們心在滴血。
因為大肆破壞而得意忘形的守鶴,腦袋直接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頭腳倒換,腦袋深深埋入沙子里,吃了一大口砂金。
守鶴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清醒的重新站起身,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砂金方塊,懸掛在頭頂。
羅砂喘氣的伸出手臂,只會砂金方塊,再次落下,砸向守鶴的腦門。
守鶴連忙跑動起來,躲過了砂金方塊的攻擊。
那種頭暈腦脹的感覺,它可不想再重新體驗一次了。
不過,它的確感受到了羅砂的實力在下降。
忍術的熟練度也變得生疏了。
對比起過去,好像還要弱。
這樣一來,自己并不是沒有取勝之機。
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砂忍,守鶴忽然計上心來。
毫不猶豫,頭部微微揚起,五顏六色的查克拉小球開始在守鶴的口部進行匯聚。
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息擴散開來,但砂忍們沒有感到畏懼,而是眼睛里露出興奮之色。
尤其是封印班的忍者,就等著這一幕的發生。
毫不猶豫用忍術,讓手中的白色布條飛出去,猶如活物一樣,纏繞向守鶴的身體。
哪只,守鶴突然嘴巴一吹,五顏六色的查克拉球頓時消散無形,化為清涼的風飛走。
“等等!”
有砂忍察覺到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
守鶴臉上露出狡詐和陰險的猙獰笑容,雙手舉起,凝聚無比濃厚的查克拉,快速朝著地面進行捶打。
驚天的爆炸,以守鶴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
封印用的白色布條,被撕成粉末,周圍來不及撤退的砂忍,也被爆炸產生的風暴慘叫聲吹飛。
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坑洞,守鶴立于其中,笑聲猖狂無比:
“哈哈,被本大爺成功捉弄到的滋味如何啊,人類!不要說本大爺卑鄙,這可是本大爺從你們人類身上學會的啊!”
不過,要是被其余尾獸知道,肯定會大受鄙夷的吧。
可是,時代不同了。
守鶴覺得,人類的一些想法,也并非沒有用處。
看著氣急敗壞,卻拿自己毫無辦法的砂忍,守鶴覺得自己的心情簡直愉悅到了極點。
說著,就從坑洞中跳了出去,面對著羅砂,守鶴眼中充滿了蔑視。
“好了,該來料理你這個風影。之后本大爺要在這里大殺一通才行。”
“還真是野獸的想法呢。”
羅砂淡淡評價了一句。
“你說什么?”
守鶴立馬齜牙咧嘴起來。
一群愚蠢的人類,竟敢嘲諷守鶴大爺?
羅砂不理會守鶴的話語,直接背對著守鶴,開始快步奔跑起來。
“給我站住,你這個混蛋!別想逃!”
守鶴看到羅砂逃跑,直接追殺了上去。
風塵再次在砂隱村中刮起,沿途的砂忍想要阻擋,卻依舊無法給守鶴帶來什么阻力。
“身為風影,卻只會逃跑嗎,羅砂!給本大爺停下來啊!”
守鶴在后面瘋狂叫喊著,殺氣騰騰。
羅砂喘著氣,苦笑起來。
真是的,沒想到幾個月沒有鍛煉,身體竟然生疏到這種程度。
釋放忍術的手感,也沒有以前通順了。
不過,對付守鶴的話,問題不大。
因自己失誤而引發的混亂,必須由自己親自結束!
這時,守鶴突然察覺到腳底一松,熟悉的陷落感再次涌來。
腳下的土地變成了砂金沼澤。
守鶴不屑的大喊著:“同樣的手段,第二次對本大爺是無用的!”
說著,就要依靠自身野蠻的力量,強行從沼澤中掙脫開來。
“所以說,野獸終究是野獸。即使模仿了人類,也還是改變不了自身的獸性。”
羅砂站到一座塔上,對守鶴說道。
“該死,待會兒本大爺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守鶴怒吼起來。
“可惜,沒機會了。”
“什么?”
守鶴微微一愣,羅砂沒有解釋,而是起身一跳,離開了腳下的高塔。
砂金方塊從而而降,狠狠砸在了高塔上。
水流的聲音響起,而且越來越兇猛,從壞掉的塔頂上噴涌而出,將守鶴的身體,覆蓋在沖奔出來的水流之中。
“用水來進攻嗎?真是無聊呢,羅砂。”
還以為對方會使用什么招式,看到這一幕,守鶴頓時松了一口氣。
雖然它不擅長應對有水的環境,但想要掙脫,還是能夠掙脫的,只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罷了。
“這是砂隱村里蓄水量最大的蓄水塔,你覺得對面的那座塔會是什么呢?”
羅砂指著另一邊的巨大高塔。
“嗯?”
守鶴不知道羅砂在指什么,只是隱隱覺得不妙,心里一突。
羅砂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守鶴答案。
砂金方塊砸向了對面的那座高塔。
高塔爆炸。
電光密集四射開來,化為數不清的電蛇,與水域接觸。
守鶴頓時瞳孔一縮。
滋滋。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氣里立馬傳來了守鶴無比震撼人心的哀嚎聲和悲鳴聲。
即使是趕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的砂忍,也是下意識身體一緊。
身體已經被雷電完全覆蓋住的守鶴,在雷光之中身體抽搐不停,粗如巨蟒的尾巴也在顫抖不停。
甚至砂忍們聞到一股其實并不存在,而是幻想出來的膠糊味道。
“疼死本大爺啦!快點住手啊!混蛋羅砂!”
守鶴一邊痛苦求饒,一邊大罵羅砂。
雖然它是尾獸,但并不是感受不到痛苦,也不是感受不到疲累。
只不過耐力上比人類更加出色罷了。
可是,從那座高塔里爆炸泄露出來的電流,都是非常恐怖的高壓電流,而且經過水流的導向,密集的覆蓋在這片土地上,讓守鶴苦不堪言。
加上羅砂不停使用砂金方塊,猛砸它的身體。
畢竟這些電流,雖然可以帶來數不清的疼痛,但想要以此來打敗守鶴,還是略有不足。
所以,趁著守鶴身體被麻痹住,羅砂徹底放開自己的手段,毫無顧忌用沉重的砂金方塊狠砸守鶴。
這樣的攻勢持續了十五分鐘,才堪堪結束。
期間守鶴沒能夠反抗一下,在羅砂的猛烈攻擊下度過這短暫的艱難時光。
守鶴奄奄一息趴伏在地上,尾巴也像是蔫了的茄子,萎靡不振的躺在還有電流竄動的濕地上。
羅砂走了過來,身姿也頗顯得狼狽,來到守鶴面前。
“卑…鄙…”
守鶴緩緩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羅砂沒有在意守鶴的咒罵,而是抬起手臂,砂金如海水般涌來,覆蓋到守鶴的身軀上,強大的抑制力讓守鶴很難行動,尤其是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
“又是這種討厭的術式,如果不是這種術式,本大爺才不會…可惡的二代目風影…”
守鶴惱怒看著羅砂使用的砂金。
無論是砂鐵,還是砂金,都是基于它的力量開發出來的血繼限界能力。
并且這兩種血繼限界,都非常克制它的查克拉。
而砂鐵和砂金的基礎理論,是二代風影沙門最先提出,三代風影進行完善,羅砂再次基礎上,做出了另類延伸。
無論是三代風影,還是四代風影,他們的實力,根源都是守鶴。
被自己的力量打倒,守鶴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不過,那個小子對你的憎恨沒有熄滅,本大爺會再次回來的,下一次…本大爺一定會親自摘下你的腦袋,給本大爺記住了,羅砂!”
隨著這句話喊完,守鶴的意識也開始陷入黑暗,眼睛無力的合起。
“憎恨嗎…”
羅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那輪變得格外皎潔的滿月,輕輕吐了口氣,一言不發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