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約定地點集合的中年男子,站在空地的中心,顯得十分鎮定。
在他身旁,并未有一名下屬下忍。
事實上,來到這里和中年男子會晤的,也只有鼬一人。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鼬的帶隊上忍,水無月柚木。
一個在木葉之中,略有薄名的上忍,但本身并不是什么實權上忍,看上去也非常普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距離聯合中忍考試結束,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三天時間。
火影那邊的調令已經下來,鼬之后會作為暗部的一員,直屬于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麾下,承擔宇智波和村子高層彼此溝通的橋梁。
因此,他無法繼續在平時的小隊中待下去,也就是說,他是來向上忍水無月柚木告辭的。
而且,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沒有解開。
這也是促使鼬來到此的主要目的。
“恭喜你了,鼬。”
作為鼬的帶隊上忍,水無月柚木臉上露出平淡的笑容,說著恭喜鼬的話。
但他的眼中并沒有什么驕傲與欣喜之意,眼中只有一種很莫名的疲憊感。
“謝謝。話說回來,另外的人呢?”
鼬看向空地上只有水無月柚木一人在這里,隊伍里的另外兩名下忍不見了。
“他們實力不足,我已經勒令他們返回忍者學校重讀了。”
水無月柚木語氣依舊平淡的笑道。
鼬不由得握了握拳頭。
雖然因為兩年前的事情,原先的隊友出云傳馬被殺,稻荷真子因為認識到忍者世界的殘酷,所以從忍者行業退出,回去繼承家產,在木葉開著一家茶店,生意興隆。
不過后來又補充了兩名隊友,雖說關系算不上融洽,但就此將他們二人送回忍者學校重讀…鼬不禁重新認識了一下自己的帶隊上忍水無月柚木。
這個男人,可能十分卑劣。
“您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地方嗎?”
鼬這樣問道。
看著鼬逐漸恢復下來的冷靜臉色,水無月柚木也不禁贊嘆:“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正因為你有這種身份,才能從我這里脫穎而出吧。”
“什么?”
鼬眉頭一皺。
“你猜的不錯,讓他們二人返回忍者學校重讀,是我故意而為。”
“為什么要怎么做?”
“這和你這位宇智波一族的大少爺沒有關系吧?還是說你想動手教訓我?”
水無月柚木笑道。
鼬不禁身體緊了緊。
盡管通過了中忍考試,但以此刻自己的實力,想要對付一名上忍,恐怕也十分困難。
他用幻術戰勝對手的那場戰斗,水無月柚木肯定關注過了,不會輕易中他的幻術。
在這種情況下,和上忍戰斗,實屬不智。
不過,他今年來也不是為了和水無月柚木戰斗。
這里還是木葉村,盡管對于水無月柚木的行為感到不齒,他也終究是木葉的一員。
“傳馬在死前和我說過一句話,我以前還不明白,現在我明白了。”
鼬突然提到了死去兩年的出云傳馬。
他的死亡,促使了鼬的寫輪眼誕生。
水無月柚木繼續笑道:“是嗎?傳馬那個小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某方面極為敏感,估計也早已看出,我有雪藏你們的意思。不過,在你眼中能看到‘朋友’這兩個字,還真是不容易呢。”
“什么意思?”
“你太孤高了,鼬。你之所以對傳馬念念不忘,是因為他的死亡,成為了你寫輪眼的養料吧。”
水無月柚木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樣。
“那又怎么樣?肩負同伴死亡的意志,守護村子,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那真是偉大。算了,我沒有資格斥責你。現在已經是中忍的你,的確不需要看我臉色說話了…你已經從雛鳥階段畢業了呢,鼬。”
水無月柚木的語氣十分復雜,但這次的恭喜是認真的。
“那為什么要怎么做呢?這幾年你一直避開讓我參與中忍考試,如果不是村子的高層允許我單人參與中忍考試,我可能永無出頭之日。”
鼬這樣說道。
他很想知道水無月柚木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真的只是無聊的嫉妒嗎?
即使是嫉妒,做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太過了。
“哈哈。”水無月柚木突然失聲笑了出來,看著正在疑惑的鼬,對他說道:“你想多了,就算是我也沒有這個能力,一直雪藏你。只是你的父親,認為還不到動手的時間罷了。”
“父親?”
“是啊,政治上的事情從來都是不清不楚的。大人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不過,作為宇智波一族的你,可能也無法避開了。作為你的老師,過去雖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我仍是要提醒你,不要對村子的高層太過信任。”
看出鼬臉上的不滿,水無月柚木只是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果然你只是一個孩子。你說疑惑的那個問題,答案是我曾追隨過波風水門。”
在丟下這句話后,水無月柚木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鼬的眼中。
‘我曾追隨過波風水門’…這是什么意思?鼬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水無月柚木不斷把麾下的下忍以近乎失態的方式送回忍者學校,甚至打壓他這個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和已經逝去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有何關系?
和鼬告別之后,獨自一人在公園里散步的水無月柚木,感受到的并不是絕望,而是一種茫然。
他并未欺騙鼬。
因為他有著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四代火影確定的那段時間,他就向波風水門獻上了忠誠,認為可以隨著朝氣蓬勃的火影干一番大事業。
當時三十幾歲的自己,正值一名忍者的巔峰狀態,熱血未退,他不想要過著垂死掙扎的生活。
被年輕的火影波風水門吸引,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直都相信,波風水門可以成為木葉的中興之主,將固化的時代殘留物從村子里剔除。
加上奈良鹿久、秋道丁座等人也加入了陣營,讓他感受到了木葉還有著繼續向前的潛能。
在他們都懷揣著希望去做這番大事業的時候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犧牲了。
這個噩耗直接打垮了投靠他的所有忍者們。
之后,年老的三代火影重新掌權,屬于四代火影的部下門,離職的離職,收編的收編,雪藏的雪藏…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打壓。
只是一名普通上忍的自己,水無月柚木深知,自己沒有任何反抗三代火影的力量。
自己只是一一介平民之身,通過三十多年的努力成為了一名上忍。
背后沒有任何家族,忍術也非常簡樸。
如果被針對,他會是首個。
寧死不屈肯定是不行的,那樣真的會從木葉內部‘消失’,而且不會影響到三代火影分毫。
因為動手的人肯定會是志村團藏,那位根部首領。
四代火影死亡,其勢力自然會被上層瓜分殆盡。
自己沒有奈良鹿久那樣的家世,可以依靠家族的力量,使得團藏不敢輕舉妄動。依靠奈良一族的影響力,奈良鹿久依舊可以繼承其父的位置,成為木葉的上忍班長。
也不像旗木卡卡西那樣,年少成名,救過三忍之一自來也的性命,可以在事后依然受到三代火影的器重,加入暗部,穩定升職,接近村子的核心。
這就是身為小人物的悲哀。
想要活下去,只能通過自污的方式,讓團藏抓住他的把柄,逃過被清掃的命運。
這樣一來,等于把自己的人生,完全交給了根部來裁決。
和他猜想的一樣,團藏放過了他,用這些把柄,將他發展成根部的編外人員,充當眼線。
在那之后,水無月柚木深感自己的夢想已經破滅。
因此,感受到的不只是絕望,還有茫然。
猶如站在十字路口,沒有了方向指標,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做什么了。
三代火影不會重用他的,團藏也不會松開繞在他脖子上的鎖鏈。
要怪的話,只能怪自己當時一時熱血沖動,站錯了隊列吧。
“真是的,三四十歲的人還有這種沖勁,真是太失敗了…”
水無月柚木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苦笑了一聲。
鼬從他的小隊中成功晉升中忍,那么,根部已經不需要他來監視鼬。
這個小隊自然也沒有維持的價值了。
接下來,自己會被安排什么樣的命運呢?
是直接進入根部…還是繼續用這種‘嫉妒’的方式,繼續帶領下忍執行任務,重復這種‘嫉妒’模式,狼狽而卑劣的混過一生…
想到這里,水無月柚木心中充滿了不甘。
過去在戰場上經歷過無數生死,哪怕是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圈,也未曾如此絕望。
如果可以的話,當初戰死在戰場上,還可以獲得‘英雄’的稱號,不必如此憋屈的活著。
也曾想過自殺明志。
可是想到同甘共苦的妻子,還有已經上學的兒女…這些都是阻止自己自殺明志的理由,自己必須活著。
哪怕是茍延殘喘,也要承擔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職責。
自殺的話,太便宜自己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心情愁悶的時候,一道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你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啊,水無月上忍。”
水無月柚木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抬起頭。
看到了一個有著奇異五角發型的男子。
“你是…春野兆?”
實在是對方的那個發型,太有辨識度了。
對方是木葉的一名普通中忍,勉強算得上熟識吧。
但過去沒有太多的交際,也是事實。
“是我,怎么,你的學生不是成為中忍了嗎?很多人都說他是天才呢,干嘛這樣愁眉苦臉的?”
春野兆很自來熟的坐在水無月柚木的旁邊,用羨慕的語氣說道。
他的確很羨慕,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就成為了中忍,比他這種混日子的中忍強大太多了。
“我的小隊已經解散了,就在昨天。”
“誒?這樣嗎?抱歉。”
“沒關系,不過你的生活還是自由自在啊。”
水無月柚木說道。
“哈哈,我這種平平無奇的中忍,只能這樣混日子了。”
春野兆聊以自嘲。
“混日子也沒什么不好。”
“心情煩悶的話,要不要去喝一杯呢?我知道一家新開張的居酒屋哦,那里的食物和酒水都很美味。”
春野兆看得出水無月柚木心情不佳,于是提議。
水無月柚木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也對,即使前路艱苦,也要忍耐的活下去才行。
自從四代火影逝世后,他在這個村子里,就已經沒有絲毫前途可言了。
只要三代火影在位一天,他這樣的小人物只會被邊緣化,戰爭爆發,也會第一時間被派上用場。
“那好,叫上幾個朋友一起去吧。”
“今天是什么節慶日子嗎?”
“不是哦,但生活需要儀式感不是嗎?每天累死累活,偶爾也需要犒勞自己一下。”
春野兆這樣笑道。
水無月柚木有些羨慕了,這樣平穩的過日子,似乎也不錯。
辭別的日子到來。
“這兩年來,多謝您的辛勤栽培了,藤村老師。”
一姬對著自己的班主任藤村大河,恭敬的鞠了一躬。
今天是她離開木葉,正式返回鬼之國的日子。
鬼之國那邊,已經將她啟航返回鬼之國的船票預定好了。
在這之前,一姬也對班上的同學和老師,一一進行了告別。
不管如何,都結識了兩年之久,不該這么一聲不吭的離開。
“啊,沒事,我也沒想到真晝同學其實是鬼之國的公主…”
老實說,陡然間聽到這個消息的藤村,是比較懵圈的。
本想要培養出一名嶄新的木葉優秀忍者,結果對方卻是鬼之國的公主,只是以外交的名義,在木葉忍者學校當一名插班生。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這回事,只是將一姬當成了木葉的一份子來培養。
知道今天,才知道一姬的真正身份。
“雖然離別很是傷感,但我會記住藤村老師的教育之情的。這算是餞別之禮。”
一姬鄭重把一個禮盒放到藤村的手中,里面是一些鬼之國的特產,算是對藤村的一點點回報吧。
藤村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是的,哪怕對方是鬼之國的公主,也同樣是自己的學生。
只是這么一別,不知何年才能再次相見。
畢竟鬼之國距離木葉實在是太遠了,而且對方還是公主,未來說不定會繼承鬼之國巫女的位置,相當于一國大名。
目送著一姬離開,對方朝著忍者學校的門口走去,鬼之國的隨行巫女和忍者,都在那里等待著。
下一次見面,說不定就是以敵人身份見面了吧。一姬邊走邊想著。
“真是的,火影大人給我開了一個玩笑啊。”
藤村略微無奈抱怨著。
培養出杰出的忍者,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心愿。
雖然教出三個S級叛逃忍者也算是一種本事,可是,這始終名聲不太好。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愿意培養出忠心于村子的優秀忍者。
一姬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結果對方是別國的公主,絕對不可能加入木葉,木葉也不能收留。
希望破滅…摸了摸已經毛發稀疏的禿頂,藤村嘆了口氣。
年輕二十歲,果然是自己的錯覺。
目光收回,筆直的走回教室里面。
宇智波族地,南賀神社。
這是鼬首次進入了家族的秘密場所。
一直以來,他都對南賀神社抱有好奇的心理,如今終于可以一窺究竟。
此刻在南賀神社的巨大房屋中,匯聚著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忍者。
凡是沒有任務的宇智波忍者,幾乎在這里匯聚一堂。
這其中包括自己的父親富岳,還有視為兄長一樣的摯友止水。
他們對自己成為中忍表示恭賀,鼬一一進行感謝。
可以看得出,這些族人是真心誠意為自己成為中忍感到高興。
鼬也很清楚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盡管現在人微言輕,但他只要變強下去,總有一天在家族里,也會有更大的話語權。
那樣,自己就可以改變這個家族了。
而且,打算加入暗部的自己,已經具有一定的話語權了。
“這樣一來,鼬也能夠加入警備隊的隊伍了,說不定能改變一族在村子里的地位。”
說話的宇智波忍者,對鼬抱有很高的期望。
只不過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富岳沉默了下來,回答道:“我不打算讓犬子加入警備隊。”
“嗯?”
富岳的這句話吸引了很多宇智波忍者的注意。
“這是什么意思?族長?”
“字面上的意思,我打算讓鼬加入暗部,三代火影等高層已經答應了。”
與三代火影的交易,自己并未對族里的人透露。
在這個時候提及,也有點先斬后奏的意思。
果然,在富岳說完這句話后,不少宇智波忍者面色異樣,甚至大多數帶有不滿的情緒。
“您是說讓鼬加入暗部?這怎么可以?因為村子里治安的問題,我們和暗部已經沖突了很多次,那種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警備隊和暗部的業務,很多地方都有重合。
但只要治安問題處理不好,村民只會把問題歸結給宇智波一族,把暗部的過錯摘出去,這是很多宇智波族人感到不滿和排斥的地方。
因為這種曖昧不清的管理界限,宇智波一族對暗部異常排斥。
富岳將鼬放入暗部,自然會讓很多在警備隊工作的宇智波忍者感到不滿。
只是礙于他族長的身份,沒有徹底爆發出來罷了。
“這一點我很清楚。正因為這樣,才需要鼬進入暗部,替我們監視暗部和高層的動向。”
富岳平靜的回答。
維持木葉治安的部隊,有兩個。
一個是宇智波一族長官的木葉警備隊。
另一個就是直屬于火影的暗部。
當木葉村內發生某個重大犯罪事件時,警備隊不會插手,而是由暗部來處理。
只是這種界限沒有分清。
哪些重大犯罪事件歸警備隊,哪些又歸暗部處理,全靠火影對事件輕重的判斷,進行處理,沒有一個比較精準的分界線。
正因為這種曖昧不清的‘法規’,造就了警備隊和暗部的職務沖突。
在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在位時,上忍班長奈良鹿久曾經提過這個問題,不過后來隨著四代火影逝世,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近些年來,與暗部的沖突次數,也頻繁了起來。
原因是宇智波一族,受到了暗部的監視。
高層懷疑九尾暴亂,是早已叛逃的宇智波琉璃,與留存在宇智波一族的內鬼共同引發的。
盡管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暗部的視線很多時候停留在宇智波一族的領域,不少宇智波上忍都察覺到了這一點。
“您是說讓鼬…”
“是的,正如暗部監視我們,鼬將成為我們監視暗部和高層的眼睛。”
富岳肯定回答。
不少人對此懷疑,認為鼬能否做好這樣的事情。
但富岳的這種做法,也是為了一族著想,已經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
他們的確一個眼睛,去監視暗部和高層。
“這樣也行吧,我們宇智波一族,從村子建立以來,就一直備受排斥。鼬如果能充當好眼睛的職責,那么,對于以后的謀劃,也會順利許多。”
說話的是一名激進派的宇智波忍者。
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種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不應該草率…”
富岳遲疑了一下。
對方的潛意思再明白不過,想要通過危險的政變方式,取得屬于宇智波的話語權。
“您就是太顧此失彼了,族長,難道我們宇智波一族全體族人加起來的力量,還不如一個四代水影嗎?”
那名激進派宇智波忍者脫口而出。
也不擔心禍從口出,在這里的都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不會有人把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出賣同族的利益。
最重要的是,霧隱村的四代水影依靠政變奪權,沒有理由他們宇智波一族做不到。
比起四代水影,他們宇智波一族的底蘊更加深厚。
對村子高層執行斬首行動,成功率很大。
“這種事不要再提了,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富岳搖了搖頭。
政變,那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去選擇的方式。
失敗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況且,四代水影政變成功,很多情況都不了解,宇智波一族根本無法復制四代水影的成功政變模式。
鼬只是默默聽著父親和族人們的交談,心中微微排斥。
明明是一個村子的同伴,為什么族人們總是對村子,對精心管理村子的火影等高層感到不滿。
而且有些人明顯在煽動一些危險的想法,企圖對村子高層不利。
父親富岳又是如此遷就這些人,不敢明確拒絕,在鼬看來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目光狹隘的人們,總是因為一己之私,制造不應該產生的爭端。
對這樣質疑村子正確性,甚至有激烈反抗情緒的族人,鼬內心的熱情忽然降了下來。
總是限制于一族利益的狹隘思維,這些人根本無法認識到真正的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