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國,醫院。
從床上睜開眼睛,帶土感覺自己左邊的眼睛空落落的,仿佛那里缺少了什么一樣。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房間里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房間的布置也非常簡潔明亮,是專門用來給病人休息的病房。
不是木葉村的醫院病房,更不可能是草之國木葉營地臨時搭建的病房。
“這里是…”
帶土完全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病房的布局,還有窗外的景色,都證明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他用手捂著空落感十足的左眼,那里的眼睛感受不到存在,纏繞著醫用繃帶。
“我的眼睛…”
一下子,帶土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
昏迷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琳死了。
被他親手殺死了。
然后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從他身體里出來,把他左邊的寫輪眼摘掉。
然后森林里突然發生了爆炸,他抱著琳的身體被亂入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中,緊接著不省人事。
不自然的,他身體激烈的顫抖著,強烈的悔恨和痛苦頓時占據大腦,巨大的查克拉下意識集中在僅剩的右眼上。
右眼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劇變,復雜的萬花筒圖案在紅色的眼睛里呈現,嘴里大口大口喘氣著,右眼火辣辣的痛。
“那就是你的萬花筒寫輪眼嗎?”
冷不丁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對帶土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帶土猛地轉過頭,一個留著黑色碎發,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正雙手抱胸,倚靠著病房左側的一堵白墻。
“好久不見了,帶土。有近兩年時間了吧,你也成長了不少呢。”
白石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
“你不是那個吃軟飯的嗎?”
帶土呆呆出聲。
白石嘴角抽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小鬼一點都沒有變化。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
帶土又捂著額頭,頭疼起來。
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看向白石的眼睛里,多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這個人是木葉的叛忍,是木葉和宇智波一族的大敵,是在全忍界范圍內通緝的危險s級叛逃忍者。
兩年前的那一起叛逃事件,雖然他知之不多,但也明白,當時白石叛逃,對木葉的傷害是何等的龐大。
“沒必要在我露出戒備,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不過,你現在好像沒一點自覺呢。”
“什么?”
帶土眼中警惕并疑惑著,不知道白石在說什么。
“看看吧,你的右眼。”
白石從口袋里拿出一面鏡子,扔向帶土。
帶土接住鏡子,然后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自己空落落的左眼被繃帶纏繞住,以至于自己整張面孔,看上去有幾分滑稽的喜感。
而右眼不知道何時已經處于寫輪眼的開眼狀態,但是和他見過的寫輪眼有著巨大差別。
紅色眼睛里的圖案不是基礎的勾玉圖案,而是更為復雜神秘的圖案。
“這是…寫輪眼?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帶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瞪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只右眼。
自己的寫輪眼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發生了什么?
這也是寫輪眼嗎?
“準確來說,是萬花筒寫輪眼。”
白石糾正了帶土的叫法。
“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臉上呆滯住了。
作為宇智波一族忍者的他,雖然并非是族中高層,但也多少聽說過有關于萬花筒寫輪眼的傳說。
這是宇智波一族自古以來就有的傳說,據宇智波一族記錄在檔案內的,只有當年的宇智波斑兄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自己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這堪稱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讓帶土大腦沒辦法快速運轉回來。
“反應過來了嗎?”
“這是…怎么回事?”
“本來這雙眼睛的秘密,一般是不會對宇智波族人述明的,因為開眼的方法太過于邪道,容易滋生內心的黑暗。但既然你是開眼者,還是讓你了解一下吧。想要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方法就是殺死自己重要的人,亦或者讓重要之人死在眼前。”
聽到白石這么說,帶土猛地頭疼欲裂起來,低著頭開始急促的喘氣。
看樣子已經聯想到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前因后果了。
痛苦的記憶隨之而來,抱著腦袋的雙手顫抖不停。
“是因為…琳才開啟的嗎?這種眼睛…”
帶土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白石可以從帶土語氣里的悔恨和自責。
“沒必要自責,那是琳自己的選擇,要說的話,只是因為你有開眼的天賦,所以才會被人盯上。不過我利用你們對付斑也是事實,雖然你是被放棄的那一邊。”
白石有點尷尬的撓著頭。
不過重來一遍,白石心想自己還是會這樣做吧。
“斑?我想起來了,奪走我左眼的家伙,也提到過‘斑’這個名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要救我?琳當時為什么要…”
帶土此刻心中充滿了各種疑問和不解。
對他來說,琳的死,還有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這件事,都像是被某些人精心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琳被抓走的那一刻?
不,恐怕在更早之前,自己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帶土回憶著昏迷前發生過的一切,本來還覺得是正常發展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有太多事情其實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
正如白石所言,如果一切的起因,是因為他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潛力,那么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就可以解釋通了。
有人想要得到他的這雙眼睛。
那個奇怪的漩渦臉寄宿在他身上,也是為了得到他的這雙眼睛。
這就是一切的起因。
也是琳遭遇綁架的根本原因所在。
如果不是這雙眼睛的話…琳就不會被人綁架,然后死在自己的手上。
這一切的禍端都是寫輪眼惹出來的。
帶土有種想把僅剩下的這只萬花筒寫輪眼徹底毀掉的沖動。
都是因為有這雙眼睛存在,琳才會因他被牽連死亡。
這是罪魁禍首。
臉色頓時黯然,產生了死志。
感覺失去琳的世界,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有了意義。
就在帶土臉上表露出這種想法的時候,白石快步走來,對著帶土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帶土突然從自殺的想法中醒來,捂著頭,因為太疼的緣故,眼睛里有淚水打轉,用殺人的眼神狠狠瞪著白石。
可惡,這個混蛋干嘛這么用力敲我的頭?
這樣用力敲下去,肯定會腦子壞掉,徹底變成笨蛋的!
“敲我頭干什么?”
帶土惡狠狠的問道。
“你剛才是想自殺吧?”
白石問道。
“是又怎樣?和你這個吃軟飯的沒關系吧?”
“不是,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現在死了,往后琳就只能由我親自照顧了。”
“什么?”
帶土沒反應過來,腦袋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不敢置信看向白石。
“你、你是說,琳她沒有死?”
驚喜來的如此突然,讓他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
“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狀態,什么時候醒來不好說。”
白石盯著帶土說道。
“你不是在騙我吧?這不可能,我記得當時我的苦無的確刺中了琳的要害。”
帶土搖了搖頭,有點不相信,他很愿意白石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可他的苦無當時確確實實直接命中了琳的要害,琳怎么可能活下來呢?
“騙你我也得不到什么好處吧。不過問題也是存在的,我的確用醫療忍術把琳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但是…”
白石沒有開口說下去。
“但是什么?”
帶土心中一緊。
“具體的你自己過來看一下好了,就在隔壁的病房里,現在正醒著。”
白石指了指旁邊的病房,對帶土說道。
帶土二話不說,快速從病床上下來,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赤著腳跑出病房。
果然,在隔壁病房的房門上,看到了掛著寫有‘野原琳’幾個字的門牌。
帶土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輕輕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和帶土所在的病房一樣,是提供給單人使用的高等病房,專門給受傷的重要人員安排的病房。
在病房里,一個和帶土年紀相仿的女孩正坐在病床上,周圍的氣氛很是安靜,她偏過頭,正通過打開的窗戶,望著外面的風景。
“琳…”
帶土看到這道熟悉無比的身影,聲音顫抖,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看到了面色激動的帶土,并沒有像帶土想象中那樣露出以往的溫柔笑意,眼睛里透露出一抹濃重疑惑之色。
“那個,請問你是哪位?你認識我嗎?”
帶土如遭雷劈,身體僵硬在病房的門口。
白石這時越過帶土的身旁身旁,進入病房之中,把一瓶藥放在床邊的柜臺上,對琳說道:“這瓶藥每天中午服用一次,一次兩顆,大概半個月后,你就可以出院了。在那之前,可以去外面散步,但盡量不要劇烈運動。”
“好的,白石前輩,我知道了。”
琳點了點頭,笑容很是純凈恬淡。
“怎么樣,還是回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嗎?”
白石問道。
琳搖了搖頭,頗為苦惱的皺起眉頭:“不行呢,我還是什么都回想不起來。關于自己的名字倒是記得很清楚,但是其他事情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每次去想的時候,頭都會莫名其妙的很痛。”
“是嗎?”白石頓了一下,便笑著說道:“想不起來就算了,不要太勉強自己。”
“是。”
“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藥記得要按時吃。”
白石點頭,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拍了拍帶土的肩膀,順便把他帶了出來。
琳目送著二人離去,臉上平波無瀾,繼續轉頭出神的看向窗外。
從窗外不斷吹來和煦溫暖的輕風,讓人感到無比舒適,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喂,吃軟飯的,琳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
一路跟隨白石來到醫院的天臺上,帶土便迫不及待開口追問,臉上無比焦急。
“如你看到的那樣,琳現在已經失憶了。”
和帶土的焦躁不同,白石則是淡淡的回答。
“失憶?”
剛才看到琳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帶土已經有所猜測,可白石所說的事實,還是讓帶土難以接受。
“沒錯。大概是因為愧疚,感覺無顏面對你吧,所以選擇了自我封閉。”
白石嘆了口氣。
“愧疚?”
帶土一臉茫然。
“她當時是抱有私心想要死在你的苦無下,讓你獨自一人承受殺死朋友的痛苦。這就是她的愧疚與自責之處。比起她一瞬間得到的痛苦,你所面對的那種痛苦會伴隨一生,她當時是這樣想的吧。她沒辦法原諒自己這種自私的行為。”
白石這么說。
帶土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心口仿佛十分痛一樣,捂著胸口低聲道:“我并沒有怪罪琳的意思…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這雙眼睛的緣故,琳才會被人盯上。”
白石走到帶土面前,直視著帶土那充滿悔恨的眼睛。
“正因為這樣,你對她的一切都太過包容,所以琳赴死的那一刻,才會心里愧疚,選擇封閉自己的內心,無法直視自私的自己。”
帶土沉默下來。
“…沒有恢復的辦法嗎?”
帶土還是覺得不甘心。
“這是琳自己的選擇,如果你認為琳恢復那段記憶是好事的話。”
白石的話,讓帶土無言以對。
的確,恢復那部分的記憶,對琳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切的痛苦由他來背負,不想要讓琳受到更多的傷害,這就是帶土現在的想法。
對他來說,琳活著這件事,就是內心最大的救贖了。
“琳的事姑且不論…你之后怎么打算?”
白石詢問帶土接下來的打算。
“我的打算?”帶土愣了下,接著沉思起來回答:“我想帶著琳回到木葉,畢竟我是木葉的忍者,而且卡卡西也在等著我。我現在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對村子來說,應該也很重要吧。”
“你是真的這樣想嗎?”
“當然。”
“那你是想害死琳嗎?”
白石的質問讓帶土微微一怔。
自己把琳帶回木葉,怎么就成了陷害呢?
這未免有點太過于危言聳聽了。
“什么意思?”
“琳之所以想要自殺,是因為他體內被人植入了七尾,而且被下了無法自我傷害的咒術。有人想要控制她,用她體內的七尾進攻木葉,琳想要阻止這一切,才決定死在了你的手上。”
白石把事情的經過簡述出來,讓帶土明白琳為什么想要在那種情況下選擇死在他的苦無之下。
琳在那種情況下,那是她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
“這跟我和琳返回木葉有什么關系?”
帶土疑惑。
“七尾是第一屆五影大會時期,由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分配給瀧隱村的尾獸,是得到國際承認的事實。如果琳返回木葉,為了不和瀧隱村鬧出外交矛盾,也避免其余忍村對木葉口誅筆伐,你覺得琳會是什么下場?”
白石一字一句提醒帶土。
“什么下場?”
帶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琳會被瀧隱村接管,然后抽離七尾。而人柱力被抽走尾獸的下場只有死。”
“不會這么嚴重吧?”
帶土心頭一緊。
尾獸的事情,帶土略有耳聞,知道那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器,但其余的事情就不太了解了。
人柱力被抽走尾獸會不會死,帶土也是不清楚的。
不過他不敢拿琳的生命去嘗試不確定的危險事情,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你可以帶著琳回去試試,我敢保證,琳會死這件事肯定會發生。到時候,就算我擁有能把只剩一口氣的人救活,但絕對沒有能力把死人復生。”
帶土不說話了,他不敢賭。
一旦賭輸了,木葉為了自身安全,將琳交給瀧隱村,抽離體內的七尾而死,帶土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正因為經歷失去過的痛苦,才理解那份失而復得的珍貴。
在琳死去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好像崩塌了,覺得這個世界不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人生也是了無樂趣。
那個時候,帶土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對自己而言,什么火影的夢想,什么保護村子,都沒有琳的一根指頭重要。
“那我現在該怎么做?”
帶土腦袋里思緒很是混亂。
“安心留在這里,你被人算計,讓琳被人擄走,歸根結底是你自己太弱了。想要保護好琳,就要利用好因為琳才開啟的新的寫輪眼。”
“用好這只萬花筒寫輪眼就可以保護好琳了嗎?”
帶土眼睛里閃過一道亮光。
“當然,再怎么說,這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至高瞳術,和普通勾玉寫輪眼有著本質的區別。我會親自教導你怎么使用這份力量。”
“誒?”
這情況有點不對。
聽到白石要教自己使用寫輪眼,帶土臉上立馬狐疑起來。
“你不是醫療忍者嗎,要怎么教導我使用寫輪眼?”
“對寫輪眼我也略懂一點點,教你這種菜鳥宇智波使用寫輪眼綽綽有余了。”
“總覺得很可疑呢。你剛才說琳回到木葉,就會被村子交給瀧隱村,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帶土疑神疑鬼。
“就算是真的騙你,琳萬一在木葉觸景生情,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幸福嗎?”
白石笑了笑,反問了帶土一句。
帶土認真盯了一眼白石,總覺得白石臉上大大寫著‘陰險’兩個字。
“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再和我說吧,我現在需要冷靜想一些事情。”
帶土心情有點不爽,沿著樓梯下去。
白石沒有挽留帶土,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剩下來的,讓他本人去自己冷靜一下也好。
把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樓頂的風吹著白石的頭發。
緊接著,白石看向旁邊,那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影,清冷美麗的容顏,黑色的長發在風中輕揚,正是琉璃。
“宇智波自從宇智波斑兄弟之后,幾十年內都沒有第三人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沒想到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直接從二勾玉寫輪眼過渡到萬花筒階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置信。”
琉璃長出了一口氣,眼睛里的神色十分復雜。
她對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自信有著不輸于萬花筒寫輪眼的強大瞳力,可是在寫輪眼的等級上,被一個十二歲的后輩超過這件事,對她這個一直以來被人稱為天才的宇智波忍者來說,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
“只能說他有開眼的特殊才能吧,不然斑也不會一直盯著他了。”
白石這樣回答。
至于說帶土是宇智波一族可見的歷史上,第三個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這句話未必正確。
白石知道,在自己的手上,還有著一雙歸屬者不明的萬花筒寫輪眼。
嚴格來說,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是第四對。
當然,這也并非完全準確,因為宇智波一族歷史源遠流長,先祖可以追溯到一千年以前的時代,在這一千年的歷史之中,說不定已經有宇智波族人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只不過沒有明確記錄在宇智波的歷史文獻之中。
“我是不是有點老了?”
琉璃忽然問道,直勾勾盯著白石。
白石咳嗽一聲,笑著回應:“怎么會,琉璃你今年也才二十二歲不到,還很年輕漂亮。帶土只是宇智波一族中極少數的例外,不能成為普遍性的代表。而且,過早開啟這雙眼睛,未必是一件好事。”
十二歲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琉璃十二歲剛才忍者學校畢業的時候,寫輪眼也只是覺醒到二勾玉的階段而已。
“過早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那個叫琳的小丫頭活著,他會做什么可怕的事情,真是難以預料。你教導他的時候,要留意一點。”
琉璃臉色嚴肅起來。
現在帶土的情緒穩定,都是因為琳沒有死,才逐漸把萬花筒寫輪眼的負面情緒壓制下去。
這一點,琉璃看得十分明白。
“這點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亂來的。我打算把琳也收為弟子,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使用他。”
這么做似乎有點卑鄙,但白石認為有必要在帶土的脖子上,套上一把鎖鏈。
在把帶土內心的黑暗消除之前,這把鎖鏈將是壓制他內心黑暗的最佳工具,防止他暴走。
而控制帶土鎖鏈的最佳人選,無疑只有琳才能勝任這樣的工作。
也只有琳,才能做好引導帶土的任務,讓帶土明知道是陷阱,這是在束縛他的自由,也讓他甘之如飴,心甘情愿被束縛著。
“對了,那個小丫頭,真的失去記憶了嗎?”
臨走之前,琉璃出于好奇,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白石站在那里不說話,良久才慢慢開口說道:“琉璃,每個人都有一段令自己不堪回首的記憶。能在那種情況下堅強活下來,就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她是否是在裝作失憶,或者是真的失憶,已經不再重要。”
因為就連當事人的帶土,都選擇原諒了琳那時的自私,作為局外人,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情。
剩下來的事情,交給兩個當事人去溝通理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旁人只會越幫越亂。
木葉中忍宇智波帶土,野原琳列入失蹤不明檔案中。
經過卡卡西返回木葉述職經過,由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對這件事和棺定論。
同時,身為火影的日斬,也對卡卡西擅自離開營地的行動進行了懲戒處理,之后的兩年之內,卡卡西所有執行的任務報酬全部充公。
卡卡西對這些并不看重,接著把一個透明袋子放到了日斬的桌子上。
“火影大人,這是我在尋找帶土的時候,在瀧之國找到的木屑,我覺得和一般的樹木木屑不同,就帶了回來,說不定和帶土失蹤有關。”
卡卡西眼神很是平靜,畢竟他說的也不是謊言,而是似是而非的一些猜測。
日斬拿著卡卡西呈交上來的透明袋,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一些木屑,仔細看了幾眼,立馬眼睛驚訝的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卡卡西…你是說你是在追蹤宇智波帶土的時候找到的這些木屑?”
“是的,火影大人。這有什么問題嗎?”
卡卡西小聲回答。
“不,什么都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日斬嘴上輕松無比的說著,心中卻無比凝重起來。
因為這些木屑,對他來說太熟悉了,雖然有些地方不同,但毫無疑問,這是木遁忍術的殘屑。
在木葉的研究室里面,也有保留著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用木遁制造出來的木片標本,這些木屑與研究室里木遁制造出來的木片標本材質一模一樣。
日斬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團藏。
他在懷疑,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先后失蹤,是不是團藏在幕后操控。
因為當初木葉策劃木遁蘇醒計劃時,團藏就是總負責人。
雖然后來失敗了,木遁計劃被封禁,但團藏后來有沒有暗中再度啟用,日斬并不了解。
而且當時木遁實驗失敗的實驗體,也是交由團藏處理,里面會不會有兩個成功的個體,被團藏私自隱瞞下來,沒有向他匯報呢?
不然,為什么卡卡西會在外面收集到木遁的殘屑?
整個忍界之中,只有他們有能力,也有基礎研究木遁,其余忍村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日斬想到這些,心思沉重起來。
“卡卡西,這件事記得不要對任何人聲張,哪怕是水門也不行。”
最后,日斬認真對卡卡西吩咐說道。
木遁事關重大,而且這里面還可能涉及到團藏的謀算,他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點了點頭。
日斬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卡卡西,雖然你這次擅自行動違反了村子的規定,但也是因為擔心同伴的安全,所以情有可原。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份任命書是時候頒發給你了。”
說著日斬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袋。
卡卡西上前接過,打開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最上面的那張紙上寫著‘上忍任命書’幾個字。
“這是…”
卡卡西語氣驚訝。
“不要辜負村子對你的信任,卡卡西。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木葉上忍眾一員了。正式的通告,會在近幾天內發布。”
日斬鄭重其事的對卡卡西說道。
“是。”
卡卡西收好文件袋,眼睛里難掩一絲激動。
日斬很好捕捉到了這一幕,滿意笑了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后天你再出發前往草之國,和水門匯合,有一些特殊任務交給你們執行。”
卡卡西對著日斬微微鞠躬,以示尊敬和感激,走出了辦公室。
卡卡西走在火影大樓外側的走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思已經不在景色上。
火影這邊不出意外,已經對他放低了戒心,戰爭之后,可以很好的在這里上升職位,說不定還可以劃分到暗部之中任職,竊取暗部中的重要情報。
卡卡西思考著往后的道路。
但是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把父親旗木朔茂所遭遇的一切,全數奉還給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本人,讓他嘗試一下身敗名裂然后去死是什么樣的滋味,這做起來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他還要贏得火影更多的信任,更近一步接近火影的核心體系,成為火影手中可以控制的一把刀。
回到家,卡卡西走向二樓的書房,準備把任命上忍的文件袋放在書房里面保存。
等到了書房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里面,等著自己到來。
卡卡西下意識拔出背后的白牙短刀,輸入雷屬性的查克拉,讓白牙短刀發出月白色的微光,有細密的電流流淌,警惕出現在自己書房里的這個人。
這個人披著黑色的大衣,右臉用繃帶包圍住,身體上了歲數,臉上存在較深的皺紋,至少有五十歲了。
志村團藏。
根部領袖。
卡卡西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出現在自己書房里的人的身份。
團藏盯著卡卡西警備的身姿,用面無表情的陰沉語氣開口:
“旗木卡卡西,你想要了解你父親木葉白牙自殺事件的真正始末嗎?”
聽到團藏這么說,卡卡西就知道自己的另一個機會來了。
畢竟,要讓三代火影身敗名裂,沒有比這位忍之暗更合適的助力了。
對卡卡西來說,這簡直是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