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哪兒?”
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畢竟自己才剛剛拒絕女帝武則天的邀請,立下不再入長安的誓言,多少在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有點名氣的。
而且,比起一個自己本來就沒打算留下來的房間,似乎那種世界上最烈的酒更加讓他感興趣!
“酒在長城,如果你急喝,今年歸墟夢演大賽的時候,就去稷下學宮找我。”
“如果到時候酒不夠烈,我可不一定能這么輕松把事兒給揭過去!”
“你信不信,不揭過去你也打不贏我。”
沈修輕笑著說道,李白聞言,舉起酒葫蘆大飲了一口酒,“那就拭目以待,到時候就算酒烈,也過兩招,就當助一助酒興。”
“輸了不要哭鼻子!”
“哈哈哈哈,欲上青天攬明月,我輩豈是凡間人!”
劍光曲折清亮,爽朗的笑聲逐漸遠離,“歸墟夢演大賽我會去,稷下學宮,我等著你的酒!”
長安,這里不是他的家鄉,也不是適合他停留下來的地方,接下來,去玉城看看吧,聽說那邊埋在玉礦中的老酒味道挺獨特的。
沈修轉身,看著身后輕輕抿著嘴唇,表情有些幽怨的楊玉環,“天色不早了,可以休息了嗎?”
楊玉環看著旁邊不省人事,堆在墻角的那些長安風流,嘆了一口氣,“公子,你可真是讓玉環為難呢。”
“不用叫我公子,我不是書生,不會作什么詩,也背不出那些春秋禮易。”
楊玉環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轉過身子就款款離開了,沈修跟在她身后她也沒說什么。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生面孔確實是讓其他人都說不出不服氣的話。
她沒有回頭,輕輕的詢問著,聲音輕柔,“那應該叫你什么才合適?”
這么一些年,也有點累了,她只是一個人偶而已,可笑那些人為了一個人造的工具,陷入癡狂,露出丑態。
這位名動長安城的音律大家心里冷笑著,笑人性的丑態,也笑自己。
她,終究只是工具而已!
一個隨時都可能被那位野心勃勃,目的不明的首領拋棄的工具!
“你覺得叫主人怎么樣?”
沈修體貼的順手關上房門,免得風吹進去把那些暈倒在墻角的家伙吹感冒了。
“這個稱呼,挺過分的,奴家雖然是奴身,但是身份證明也是在教坊司那邊,如果公子真的想要我那樣稱呼你,先買下我再說吧。上次玉環還沒有成為長安音律大家之前,坊司開出的價格可是十萬金,公子最好不要為我這樣的低賤之人動這份心思,浪費錢財。”
楊玉環沒有回頭,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在體貼的規勸著這個男人。
十萬金?
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價格了。
大唐的開國大功臣程咬金,如果不計算他的封地還有各種資產,光是朝廷每年給他的俸祿,也才幾百金幣而已,還不到一千。
長安城內,有這個資產的人多不勝數,但是能拿出這個數量的資產來買一個樂姬的人,一個也沒有!
要是真的讓他們喜歡,一旦自己的第一次沒了,反正已經破例,那么接下來最多就只是比普通樂姬多花一點錢而已,若是不同意,最多不過就用權勢威逼利誘罷了。
“那就叫我神吧,我可是拯救子民于危難之間,領導文明進步的三好神明。”
“公子這個人,可真會說笑呢。”
沈修挑了挑眉頭,“不是說好了不叫我公子嗎?”
“可是其他兩個稱呼都不太美妙的樣子呢。”
這個抱著琵琶的女人打開一個房間的房門,里面有兩個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女孩子候著,一看到跟在楊玉環身后的那個男人,兩個小家伙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著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全一句話,“玉環姐姐,他他他他他…!!!”
楊玉環輕輕的拍了拍這兩個小妹妹的頭,就像大姐姐撫摸不聽話的妹妹一樣,教訓著,“小燕,小白,不要這么沒禮貌,這位公子今晚會在我的房間里休息,你們如果把熱水準備好了就先出去吧。”
“好吧。”
兩個小丫頭撅著小嘴,有些不開心的瞪著沈修,一路瞪到房間在外,關上房門。
“她們好像對我挺有意見的?”
楊玉環把一直抱在胸口的琵琶琴放下,朝著房間內一處屏風后走去,那就有幾塊薄紗從房頂懸落下來。
“可能是她們真的把我當成姐姐了吧。”
身影徹底消失在屏風后面之前,那個女孩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站在床邊認真打量著床鋪的沈修一眼,“公子,你不是要沐浴嗎?”
“哦,好的,這就來。”
點了點頭,沈修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怎么說呢,這張床大小還挺合適的,就是太硬了一點,木質床,目測床鋪是一層薄棉,床單和被套是絲綢的。
“請問公子需要奴家幫你寬衣嗎?”
楊玉環面色平靜,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溫婉,很少有多余的波動。
沈修無語的攤了攤手,身上就一套夏季休閑套裝,短袖小體恤和修身長褲。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楊玉環就這么看著沈修,上下掃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雖然公子的服飾風格挺特殊的,也很簡單,但是其中意義不一樣的。”
沈修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臂按住她的雙肩,把她身子一轉,轉成背對著自己。
“不要亂回頭。”
迅速的解除警備,沈修舒舒服服的跳進裝滿溫度適中的熱水的大木桶里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舒服!”
昨天趕了一條路,還把大腿借給那只蠢狐貍當了一晚上枕頭,終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頓時感覺身體都輕松了幾分。
這種輕松不是源自身體上的,畢竟他的體質已經很強了,主要是來自心靈上的。
泡澡,絕對是愉悅身心的最佳方式之一!
某個唔姆怪也是這樣說的,蘿馬人都這么認為,沈修也頗為贊同!
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大木桶中平靜的水面泛起波瀾,沈修感覺好像什么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