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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說崇禎沒死就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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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忠,進功,得功。

  這三個名字表明了陸四的態度,那聲“本侯”也讓王二這個算命先生的思想覺悟得到了升華,終是放下了心中執念開始正視自己的處境。

  次日,王二便被委任為“清鹽使”,率兵丁七百余前往海子整頓鹽務,打擊不法豪強,并解救被鹽販私扣百姓。

  為了讓王二這個“清鹽使”看著更像正經官職,陸四還特意給揚州的淮揚通會劉暴寫信,請劉暴于海子某處擇一地方設立清鹽使司,并歸劉暴直接負責。建議這個清鹽使可向大順中央奏定為正四品。

  當日,升蘇進忠為沐陽都尉,升王進功為山陽都尉,升李得功為桃源都尉,各領兵1500人軍下聽用。

  郭老四和邱三這兩個未參與城中內訌的首領,陸四也沒有加以排斥,升郭老四為贛榆都尉,命其領軍前往收復贛榆縣城。

  升邱三為東海都尉,領所部千余兵同沈廷揚部一同前往海州,營建海州水師大營。

  至此,北路軍一萬七千余人基本被整編完畢,上下情緒穩定。

  陸四又聽取鄭標的意見,發動安東、沐陽、贛榆、東海等地的“土賊”及百姓修建海州直達鹽城的道路,這樣淮軍就有兩條直趨北方的路,而不是只能走運河這一條路。

  海州境內除明軍少許殘兵外便是劉澤清的兵馬,不過劉澤清現在徐州和董學禮拼命根本顧不上海州,因此已經得到海州大部分土賊支持的淮軍完全能大搖大擺進入海州。

  等到陸四親率淮軍主力北上,劉澤清就是明知海州落入淮軍之手,也無力回天。

  余淮書的尸首早前被孫武進秘密葬在城外,陸四沒有前往憑吊,搞個什么哭祭的鬼把戲自欺欺人,只叫人給余家送去白銀五百兩以為安家之資。

  死于淮安之亂的七千余北路軍將士,但能知道姓名找到家人的,均給予十兩左右不等的銀錢,非撫恤之名,而是以救濟的名義發給。

  淮安之亂基本上是冷處理,陸四沒有深究參于此事的任何人,更無意于軍中掀起對余淮書的批判。雖然清算會讓淮軍的思想得到高度的統合,時間卻不允許陸四這樣做。

  真要清算的話,一個“投降主義”,一個“妄圖分裂淮軍”的罪名就足以讓淮軍上下認知到余淮書路線對淮軍的惡劣影響。

  三月二十九日,宿州的呂弼周轉來大順軍攻占北京的好消息,此時距離崇禎自縊已是過了十天。同時,呂弼周催促陸四早點領兵北上,因為董學禮的壓力越來越大。

  北京的淪陷讓劉澤清跟瘋了一般,天天督兵猛攻徐州,為了消耗城中順軍物資,這家伙甚至還將附近擄來的百姓押來強行攻城,用百姓尸體去填徐州的護城河,消耗城上的火器和箭枝。

  其實陸四有些困惑,按劉澤清反復小人的性格,此時既知北京淪陷,崇禎自縊,那他還拼個屁的命,直接易幟降順學山西、宣大那幫明將一樣搖身一變成為順軍不是很好么。

  鄭標給出的解釋是劉澤清名聲太臭,以致連大順都不會納他。

  陸四覺著可能是這個原因,而且納降不是簡單換個旗號這么簡單,要給出地盤,給出糧餉。

  然而蛋糕就這么大,山東又是京畿眼皮底下,雖然被清軍禍害了幾次,但山東相對河南,河北而言還算好的,如此一來,大順中央的軍頭們哪里就容劉澤清這個敗類繼續在山東做土霸王。

  陸四將北京淪陷的消息通告了全軍,也向揚州劉暴轉告,可與此同時他卻隱瞞了崇禎已經殉國的消息,反而讓鄭標派人散布崇禎并未殉國,北京淪陷當日這位天子出城逃到天津并有可能從海路南下的謠言。

  鄭標不解,問為何要這么做。

  “若叫南都知道崇禎已死,三子皆未逃出,他們就會考慮擁立何人為新君承繼明室,雖說擁立哪個宗室要半上一會,但最終還是要弄一個皇帝出來.....所以,咱要說他崇禎沒死!”

  陸四才不會讓南都立馬出個新帝出來,只要他這邊封禁道路,再往江南大肆傳播崇禎未死消息,南都想要弄清事實真相,至少得一兩個月,到時候再擁唐擁桂什么的,又是個把月,有的折騰。

  而他,可是念念不忘福藩的。

  自江北淮賊興起,先占淮安,后奪揚州后,南京方面其實就收不到任何北方傳來的邸報。

  史可法瓜洲之戰的真相,南都的百姓不知道,勛貴大臣們又哪里不知了。

  知道又能如何,他們哪個又有史可法的骨氣敢與淮賊對峙呢?

  誰又敢嘲笑史可法無能?

  誰敢帶兵去江北平賊!

  朱國弼的下場在那,聽說為了將這位撫寧侯贖回,他那小妾寇白門只帶了個丫鬟就渡江去見賊首,單這份勇氣,南都城中誰敢與之相比?

  后來聽說那寇白門為了七百多被賊人俘虜的官兵能夠釋放,變賣了所有產業,又開局籌金萬兩用于贖人,這份俠義心腸,南都城中又有誰能比?

  那些渡江歸來的官兵們都說寇白門是觀音菩薩轉世呢!

  史可法這邊之所以聽了魏國公勸渡江回南都,而不是執意在瓜洲殉國,除了賊人壓根不搭理他外,最大原因就是魏國公那句“北京若危,半壁還要依仗于公。”

  想到大明的江山社稷都在自己肩上,史可法便重新振作,回到南都便召各衙門大臣、守備太監、勛臣齊來商議再行調兵渡江平賊之事。

  然而議事堂內,南都一幫人都是眉頭緊鎖,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出個丁丑子卯來。更有人從頭到尾盯著屋上梁看,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兵,是沒法調了。

  史可法親自指揮的這一路好歹還過了江和賊人打了一仗,京營那一路是直接半道嘩變,連賊影都沒見著。

  就軍心士氣而言,現在哪里還有兵將敢渡江平賊?

  倒是有人提出如今除了調兵平賊外,更應治那鎮江總兵張天祿臨陣脫逃之罪。

  結果,史可法猶豫半天,以恐張氏兄弟降賊為由竟揭過此事。

  最終,眾人達成共識,就是由史可法領銜發布“號天下臣民起義勤王捐貲急事”的南都公檄,檄文中提到“南北之耗莫通,河山之險盡失”之類的宗社危情,但檄文中除了大義凜然的話外也沒什么實際措施,如果說有,就是號召百姓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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