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有問題嗎?”
在艾格隆的質問之下,在場的人紛紛點頭,同意了他的意見,艾格隆也終于重新又統一了思想。
接著,他又看向了米歇爾內伊,“米歇爾,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為了配合基督山伯爵的行動,為了達成襲擊的突然性,在這段時間里,我們必須繼續擺出強攻的架勢——”
說到這里,他沒有再說下去了。
而米歇爾內伊自然也明白了他暗示的意思。
為了迷惑敵人,接下來他們要繼續發動進攻,而且要擺出不惜代價突破正面的架勢。
而這也就意味著,要繼續承受傷亡,不斷地對要塞發動進攻。
這會讓軍隊承受巨大的壓力,如果處置不好的話,會帶來嚴重的后果——之前土耳其軍隊在圍攻邁索隆吉翁要塞的時候,多次無功而返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士兵們在長期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情況下,最終會對強攻棱堡和要塞失去信心,結果要么抗命要么喪失一切主動性,最終甚至會士氣崩潰。
所以,一邊要不斷進攻,一邊要在多次無功而返的情況下強行維持紀律,這就需要拿出極為堅定的措施才行。
“陛下,我對您效忠,因此有義務服從您的命令,既然您需要我做這些,那么我絕對會貫徹到底。”幾乎沒有做出任何猶豫,米歇爾內伊就直接做出了回答,“我會堅決命令他們繼續進攻,無論底下的軍官和士兵們有什么意見,我來承擔這一切責任!”
看到對方如此回答,艾格隆也放心地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他的決定會讓許多人因此喪失生命——但是,只要能夠為最終的勝利創造條件,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不喜歡揮霍人命,但是當有必要的時候,他也不介意拿著自己部下的生命去作為賭注。
“以后發動進攻的時候,要想辦法盡量減少傷亡損失,如果情勢不妙允許前沿的軍官帶人自行撤退,我們只要跟守軍表明我們決不放棄進攻的意志就好。”想了片刻之后,他又做出了一點補充。“炮兵也不要閑著,要每天都開炮,給他們施加壓力!”
今天早上的炮擊已經證明了在棱堡面前收效甚微,并不足以幫助他們擊穿防線,但是艾格隆仍舊希望用炮轟的聲響來折磨守軍的神經,讓他們處于一種神經衰弱的狀態——這樣的話,埃德蒙唐泰斯的奇襲也會多一分把握。
“明白!”米歇爾內伊點頭應下,他也一樣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夠盡量保存下來。
就這樣,這場軍事會議,在凝重的氣氛當中結束了。
雖然早上的試探性進攻的結果,讓所有人都對正面突破要塞失去了信心,但是在艾格隆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之后,他們的心里又重新點燃了一點希望,至少讓他們找到了繼續咬牙堅持進攻的理由。
——反正來都來了,干脆就堅持一會兒,見個分曉吧。大多數人就是這么想的。
現在是驗證陛下第一個封賜的貴族——基督山伯爵——本事到底如何的時候了。
在軍事會議結束之后,艾格隆回到了自己休息的營帳當中。
而這時候,夏奈爾也已經等在里面了。
此時的夏奈爾面色蒼白,表情有點魂不守舍。
今天早晨軍隊發動進攻的時候,她也在位于高地的營帳旁邊觀戰,見證了這樣一場廝殺。
追隨艾格隆這么久的她,被這樣血腥的場面給嚇壞了——畢竟在這之前,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死尸枕籍景象。
而且,雖然對軍事一竅不通,但是光憑場面她也能夠看得出來,自己這一邊遭遇了挫敗。
因此,看到一臉嚴肅的艾格隆時,她又是緊張又是心疼。
“陛下,您沒事吧?”她慌張地問。
“我沒事。”艾格隆搖了搖頭,“只是一次試探性攻擊而已,失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還在計劃之內。”
看到艾格隆這么說,夏奈爾緊張的心情總算稍微緩解下來了一些,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感到頹喪。
在她內心當中,自己的一切早已經和這個少年綁定在了一起,為他的成功而喜,為他的失利而悲,因此看到此情此景,她又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
但越是心情不好,她越是覺得自己必須為主人分憂——雖然少年人在她面前顯得鎮定如常,但是兩個人相處了這么久,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他心中的煩躁?
“陛下…”夏奈爾輕聲說,“您說得對,這只是暫時的失利而已,您忠誠的將士們一定會為您拿下它的。”
“但愿如此吧——不過,如果我的計劃最終失敗了,那我也只能認輸,然后帶著他們離開這里,灰溜溜地回到納夫帕克托斯。”艾格隆聳了聳肩。“不過我想,既然上帝已經保佑我走到了這一步,那么祂應該會繼續再賜予我一點好運氣。”
艾格隆沒有在夏奈爾面前說他的計劃,而夏奈爾也貼心地沒有繼續追問。
她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少年人,用自己的溫度來撫慰他。“上帝一定會站在您這邊的,因為您是在為正義而戰,整個基督教世界都在為您的義舉而歡呼呢,上帝怎么可能毫無所動?”
雖然艾格隆知道這種話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上帝有用的話,在1453年君士坦丁堡又怎么可能陷落于異教徒的手中?
但是夏奈爾的一片赤誠仍舊感動了他。
他突然覺得,在此時頹喪的氣氛當中,有夏奈爾在這里滿懷熱忱地安慰自己,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他也伸手抱住了夏奈爾,低垂下頭來,貪婪地在她的脖子和鎖骨嗅吻著,以此來放松自己。
“夏奈爾,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并沒有把握。我只知道我必須去試一試,因為眼下只有這么一個辦法。”艾格隆小聲咕噥著,“在大家面前我必須做出信心滿滿的樣子,因為只有看到這樣的我,他們才會有信心,可是…我并不是能夠預知一切的神靈,我也會忐忑不安心神不定,我更加會害怕自己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但是,我必須讓自己鎮定,消滅自己的恐懼,因為我必須贏,除了勝利之外我一無所有。”
艾格隆的話既像是對夏奈爾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而夏奈爾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后緊緊地擁抱著少年人,任由他在自己面前露出偶爾的軟弱。
“陛下,您一定會勝利的,因為您是陛下!您注定將會成就大業!而我也將永遠追隨在您的身邊,分享您的榮光…”
兩個人抱了好一會兒之后,艾格隆才從夏奈爾的身上離開。
此刻的他經過了夏奈爾的一番溫情撫慰之后,突然好像被注入了什么強心劑一樣,一下子又精神煥發了起來。
是啊,回想起來,自己從美泉宮里一個一無所有的少年人走到了今天,還有這么多人無怨無悔地追隨自己,他已經賺大了,又有什么必要患得患失呢?
某種意義上,他一直都在扮演他必須扮演的角色,哪怕在未婚妻面前,他也必須是一個聰明敏銳的智者和一個才華橫溢的詩人——可是夏奈爾面前,無論他展露出什么面貌、說出什么話都是“正確”的,因為他注定是她效忠的主人。
“謝天謝地,我有你在身邊可以說這些話!”他不禁慶幸地笑了起來。
“無論何時何地,您想對我說什么都可以說什么的…”夏奈爾微微笑了起來。“陛下,我在您面前沒有任何秘密,而您,也同樣可以將所有猶豫和不安的瞬間都交給我…全都可以交給我…”
因為艾格隆剛才的嗅吻,她感覺此刻胸前一陣麻癢,渾身都發燙了起來。
所以她的聲音變得比之前還要酥軟許多,以至于艾格隆都忍不住心神蕩漾起來,他又看了看夏奈爾的眼睛,而在視線交匯之后,他更是難以自持了。
那雙眼睛里充斥著崇拜、信任和忠誠,仿佛對她來說,世界已經沒有、也不需要再有其他東西了一樣。
是的,她一直都跟著我,而且會永遠跟著我——艾格隆心里突然燃起了一團火焰。
他突然想到,此時此刻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好像就意味著,他想要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絕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會來打攪他或者阻止他。
本來他覺得應該約束自己,把精力放在戰事當中,不要分散注意力,可是在此時此刻,他又改變主意了。
他想要徹底地掃清失利帶來的懊惱和煩躁,他更加想要回報夏奈爾一直對他的忠誠和熱愛,他更加更加想要重新品嘗那令人銷魂的快樂,以便犒勞一下自己這長時間的禁欲和辛勞。
不僅要,而且要立刻,馬上,現在就要。
之前不想是他的意志,現在想也是他的意志,雖然只是相隔一天就跳轉了方向,他并不感覺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我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你剛剛說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秘密——”艾格隆嘴角上撇,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那么夏奈爾,你現在為什么還要有所遮擋?”
夏奈爾先是呆愣了一下,不明白主人為什么要這么指責自己,而看著艾格隆的笑容,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呀!”她忍不住小小地喊了一聲。
這一聲當中,有驚喜也有嗔怪,還有些許的激動和興奮,卻唯獨沒有反感和討厭。
這不就是她期盼和等待的嗎?
接著,她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然后就把手伸向了背后,試圖解開裙子的扣子。
而已經來了興致的少年人,干脆直接一把把她拉到了懷中,然后伸手幫她解開扣子。
夏奈爾撞到少年人的胸膛上,有些吃痛,但是她依舊沒有做出任何掙扎,反而微微笑了起來,注視著少年人的臉,仿佛要以此來鼓勵他一樣。
對她來說,這確實就是最好的報酬了。
自從特蕾莎殿下到來之后,已經苦忍了這么久的她,此時內心何嘗不是充滿了同樣的渴望?
艾格隆確實感受到了她的迎合和鼓勵,所以他的手也越發使勁了,他不耐煩地重重一扯,阻擋著他的扣子在哀鳴聲當中被扯落到了地上。
剝下了裙子之后,接下來,他又褪下了襯裙,于是夏奈爾就這樣同他“坦誠相見”,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他將夏奈爾橫抱了起來,然后放到了行軍床上。
然后,他站在床邊,一邊脫下自己的衣物一邊看著夏奈爾。
“陛下…”夏奈爾這時候似乎才感覺到了害羞,她慌忙閉上了眼睛,然后小聲地喊了出來。
但是這聲音聽起來何嘗不是在誘惑呢?
至少在艾格隆聽來,這就是在邀請。
于是他當然不會停下來。
于是,小小的行軍床被疊加了兩個人的重量,在搖動當中發出了咯吱咯吱悲鳴,抗議自己所承受的遭遇。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這一輪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才宣告結束,艾格隆疲憊地躺了下來,而夏奈爾則露出了滿足的愜意神情。
艾格隆一把又把夏奈爾抱在了懷中,享受著難得的溫存。
“夏奈爾,抱歉…我可能太粗暴了。”他小聲說。
“陛下,您怎么需要對我道歉呢?”夏奈爾睜大了眼睛,然后輕輕搖了搖頭,“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榮幸…”
說完之后,她又甜蜜地笑了起來,“我很高興呢,在您的心里有我的位置,而且,真的很舒服啊!我知道您以后自會有特蕾莎殿下常伴身邊,但是,只要還有今天,我就已經再無索求了…”
艾格隆笑而不語。
夏奈爾的溫柔和順從,確實讓他沉醉其中,也讓他知道,被人崇拜是何等樂事。
雖然著實“運動”了一番,但是此刻他非但沒有感覺到疲憊,反倒是猶如充了電一樣,全身上下都愜意無比,充滿了使不完的勁。
更重要的是,他又找回了那種誓要征服一切的狂妄。
既然已經享受到了此等滋味,那他就必須一直呆在那里,他無法接受自己失去這些。
是的,橫亙在自己面前的,有太多艱難險阻,而且自己現在就遭遇了些許挫折。
——可是那又怎么樣!勝利終究是屬于自己的,而且必須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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